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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
 第四十五章

 莫千南开车的样子很帅。

 或者也可称之为——风

 他开车的时候,脸上永远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喜欢只用单手把方向盘,喜欢把车开得飞快。他的动作就像在玩心水的玩具,畅自然。

 这一点和湛墨青不同。湛墨青开车很专注,也很平稳。

 钟叙叙摇‮头摇‬,想把湛墨青的影子从自己脑海里面甩走“在想什么?”莫千南问她。

 “没想什么。”她许久没有乘莫千南的车,有些不习惯,呆呆地看着车头前的那一对太阳能‮头摇‬小猪。

 “叙叙,这只很像你。”莫千南指着汽车用品店陈列柜上面的猪小妹:“小双下巴一模一样。”

 “你才像猪!”她忿忿嚷道。

 莫千南勾起嘴角,夏日的阳光在他的连:“猪公猪婆,天生一对嘛!”

 就这样,莫千南帅气的黑色的Q7上面非常不应景地装上了一对粉红色猪公仔。

 这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情,而如今,多少情怀已经更改?就像两年前的她,还有一点婴儿肥,现在晚上睡觉时,能够清晰地摸到自己的肋骨,分明。

 她不再是那头小猪,而他其实从最开始就不是和她并肩的另一只小猪。

 莫千南一路沉默,直到快要到钟叙叙所住的小区,才慢悠悠开口:“叙叙,最近过得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磁,他的脸色很镇定,钟叙叙突然觉得眼前的他很不一样。从前的他,总是一付玩世不恭的态度,爱玩,追求刺,讲究生活品质,还有一点点自大。

 他对她,最初是呵护有加,仿佛要倾尽全世界的柔情意,而她也曾经把自己沉浸在他给她营造的糖罐中,听不见外界风雨。

 后来,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喜欢讽刺她,不遗余力地伤害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而无动于衷。

 但是现在

 钟叙叙看着今天的莫千南。

 他一贯翘立的头发不知为何服服帖帖地倒了下去,他穿上了款式最最普通大方的衣服,他对她的态度,带着几分后悔的怜惜。

 莫千南好像在突然之间就要成了。

 他好像马上就会成为那样一个沉稳、内心无比强大的男人,一个能够给担起肩头的责任,能给人‮全安‬感的男人,就像湛墨青那样。

 不过他和湛墨青永远不同的一点就是,他是她青春年华中的一抹朱砂,但是湛墨青是她整个人生的白月光。

 他问她过得好不好,这种口气,带着一种千帆过尽尘埃落定的感伤,带着时光荏苒物是人非的惆怅。

 钟叙叙整理了一下心态才回答他:“很好。”

 “真的?”莫千南微微一笑,并不相信她的回答:“希望如此。”

 “对了,湛氏企业最近和曾安保险走得很近,湛墨青想要涉足金融业?”莫千南突然转换了话题。

 “我不知道。”钟叙叙一听见“曾安”两个字就头疼:“我一向不过问他的生意。”

 莫千南笑笑:“听说曾安保险董事的大‮姐小‬,好像叫做曾晔盈的,是湛墨青的高中同学?”

 钟叙叙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是啊,怎么了。”

 莫千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说:“没什么。”

 莫千南把她送到楼下,特地拿着车钥匙下了车:“我送你上楼?”

 “不必,我们小区治安很好。”

 莫千南静默了二十秒:“那好,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谢谢你。”天气寒冷,钟叙叙忍不住跺了跺脚:“再见。”

 她转身上楼,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从来没有跟莫千南提过她的新居所,莫千南今天怎么能路地把她送回来呢?

 她透过楼道的空窗看过去,莫千南还在楼下,靠在车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看不清。

 一个人住的时候,如果打开房门发现屋子里灯光亮堂,而且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一定会吓一跳。

 钟叙叙就吓了一跳,她“啊”地大叫了一声:“谁?”

 “叙叙,别紧张,是我。”湛母从沙发上站起来:“给你打电话没有接,我就直接过来了,给墨青拿一点文件。”

 “是么?”钟叙叙手忙脚地从包里掏出‮机手‬,随后连忙道歉:“妈,对不起,我‮机手‬没电了。”

 “没关系。”湛母温和笑笑:“我找墨青拿了钥匙直接进门,你不要介意啊。”

 “妈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介意?”钟叙叙放下包:“我给你倒水?”

 湛母摆手:“不用。我怕突然来会打扰你,毕竟这是你和墨青的‘小窝’,你们年轻人不喜欢我们老人家搞突然袭击。”

 钟叙叙愣了一下,低下头:“其实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妈你来了,也热闹一点。”

 湛母叹一口气,伸手拉住她:“墨青很快就能出院了,难为你了,孩子。”

 “我没什么,辛苦的是妈妈你。”说到这里,钟叙叙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她的表现在旁人看来十分不合格,难得湛母不怪她。

 “你工作忙,我们都能理解。对了,刚刚送你来的那个人,是你的同事吗?”湛母试探地问。

 钟叙叙觉得心里一阵愧疚,对不起这位关心她的婆婆:“不是,是一个朋友,一起吃了顿饭而已。”

 湛母宽容笑笑:“你们年轻人是要多开展社活动,像墨青,他和曾晔盈也是老同学,到现在还保持联系。不过曾晔盈本身‮体身‬也不是太好,老是在墨青前守着也不是一回事,我叫她以后少跑几趟医院,太辛苦。”

 湛母想了想,宠溺地捏捏钟叙叙的鼻子:“她这样的举动也容易让人误会,我怕我们小叙叙伤心。”

 钟叙叙的脸刷地红了:“不,不会的,妈…”

 “好了好了,今晚陪妈妈好好聊聊好不好?”

 湛墨青出院那天,已经是大年二十九。

 湛老爷子派车到医院把宝贝孙子接回老宅。

 一路上,湛墨青紧紧捏着钟叙叙的手,脸上十分轻松:“终于不用待在医院了。”

 钟叙叙开玩笑:“湛总您这一走,不知道要伤了多少女护士的小心肝。”

 湛墨青状似可惜地望着窗外:“是遗憾的,我之前还不知道我爸医院有这么多漂亮的护士。”

 “怎么,后悔结婚太早,没有阅尽人间花?”钟叙叙眯起眼睛。

 “我哪里敢!”湛墨青无辜地看着她,见她表情不豫,眉头一挑,伸手把她拉进怀中,语气温柔,的气息扑在她耳边:“我老婆多可爱,我怎么舍得后悔。”

 湛墨青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语的人,因此当他偶尔说点情话,她会很感动很珍惜,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她选择不相信。

 钟叙叙在他怀里淡淡笑笑:“谅你也不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大街上年味十足,一路看过去,每一盏路灯上都挂满了红红的大灯笼,喜庆热闹。

 到了老宅,第一个奔上来的就是小圆球,湛墨青笑嘻嘻张开手臂等着小侄子扑进他怀里:“圆圆!”

 哪里知道小圆球视而不见,一路小跑绕过他,跑到钟叙叙跟前抱住她的小腿,舅妈舅妈叫个不停,湛墨青哀怨地蹲在地上,深深地受伤了。

 钟叙叙把他抱起来,在他小脸蛋上亲一口:“圆圆你好!”“舅妈你好久没有来看我了,你不会想我的吗?我很想你呀。”小圆球咬着小手指目光闪闪地问她。

 “当然想呀,舅妈这不来了么。”钟叙叙摸了摸他的小圆脑袋,从衣兜里取出一只蜘蛛侠公仔:“送给你。”

 湛墨青站起来,语气酸溜溜:“他现在只记得你这个舅妈,不记得我这个舅舅了。”

 小圆球偏头看着他:“舅舅,妈妈说大男人不要随便争风吃醋,掉价!”

 钟叙叙看着湛墨青吃瘪的表情,笑得差点腿软。

 进入家门,不免受到众人一番嘘寒问暖,湛墨青一一笑对。

 “叙叙,快来,我们娘儿俩好好收拾一下她们!”刚坐下歇息了一会儿,湛母站在另一个房间门口朝钟叙叙招手:“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

 钟叙叙走进去,看见房间里支起了麻将桌,几个湛墨青的姑姑婶婶围坐成一圈。

 “打不过我们,找儿媳妇助阵啦?”说话的是湛墨青的小姑姑,算起来已过四十,还依旧眉目如画。“我那是让着你,你以为我怕了你?”湛母调侃,把钟叙叙按在凳子上:“叙叙你来试试手气。”

 钟叙叙一向赌运不大好,牌技也烂,在赌桌上往往是败得很惨的那一方。

 这次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像湛母说的那样,试试手气。

 不料今天却很顺,才第三把就做成功清一,湛墨青的小姑姑开玩笑:“叙叙果然很厉害,别把我们打趴下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赢了不少钱。

 湛母高兴得不得了:“我们叙叙就是一个福星。”

 “妈,叙叙。”不知什么时候,湛墨青站在了房间门口。

 “你看你看,才这么一会儿就想老婆了,巴巴追过来。”另一个婶婶逗他。

 湛墨青微微一笑,深间有几许犹豫:“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湛母站起来:“你有什么事?”

 湛墨青:“一个朋友出了点事,要我去解决一下。”“有什么朋友的事比得上家庭聚会?”湛母皱起眉:“何况你才刚出院,不要跑。”

 “妈,抱歉,我真要去。”湛墨青看向钟叙叙:“叙叙,对不起,你先陪妈妈打牌,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么急,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小心你老婆吃醋哟!”小姑姑笑道。

 小说钟叙叙心里仿佛有云卷过来,她带着半分希冀,站起来:“湛墨青,不去行不行?”

 湛墨青回避了她的目光,语气颇有些为难:“…不行。”

 钟叙叙在那一瞬间想,情场‮意失‬赌场得意,真理!

 第四十六章

 “墨青这小子,把娇丢在家里自己跑出去,该打!”湛墨青的小姑姑半是逗趣半是责怪地说。

 “…”钟叙叙想说什么,终究只能勉强一笑。

 心里缺了什么一样,连牌局也不能思考了,频频出错。

 “哟,你看,新婚小夫就是黏得紧,墨青一走叙叙也跟着魂不守舍,早知道就要墨青早点出门,我们也不至于输这么多。”这次开玩笑的是大姑姑。

 湛母不动声地轻轻拍她的背:“你看她们输怕了,就赚点嘴皮上的便宜。叙叙,你是不是累了?换我来,让她们好好尝尝输得找不着北的滋味!”

 “换你我们就更不怕了,指不定谁输呢!”大姑姑笑着说。

 华人‮坛论‬大“去楼上休息一下,睡个午觉,回头我叫你。”湛母爱怜地摸摸她的头,跟亲戚们解释:“这孩子这段时间在医院照顾墨青累坏了,让她歇会儿。”

 “舅妈舅妈!”上楼的时候,小圆球跑过来:“你去哪里?”

 钟叙叙捏捏他的小脸:“舅妈去睡午觉。”

 小圆球扭扭捏捏地捂嘴,用听不见的声音说:“…”“你说什么?”钟叙叙把头靠近他:“大声一点,舅妈听不见。”

 钟叙叙抱起他:“当然好啦。”

 小圆球软软趴在她怀里,跟她说悄悄话:“我跟你一起睡,你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舅舅!要不然舅舅知道了会打我股的!”

 “好,不跟他说。”钟叙叙笑着答应,他的小股。

 小孩子总是坐不住,也躺不住的,小圆球在上翻来覆去煎了半天鸡蛋,突然一骨碌翻身跑下,咚咚跑出去,又咚咚跑进来。

 “舅妈。”他趴在边小小声唤。

 钟叙叙翻身对着他:“圆圆,怎么啦?”

 “舅妈,我把我偷偷藏起来的巧克力给你吃。”小圆球珍惜地从自己的小棉袄衣兜里面掏出一块巧克力:“榛仁味道的哦,很香很香的!”

 钟叙叙看着他白胖胖手心里面躺着的一块巧克力,掐了掐他的小脸蛋:“舅妈不吃,你自己吃。”

 “不要,给你吃。”小圆球把巧克力递到她鼻尖前,认真地说:“吃了你就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钟叙叙:“舅妈不伤心,不用吃巧克力。”

 小圆球睁大眼睛,偏着头:“不伤心?那你怎么哭了?”

 “嗯?”她用手在脸上一抹,脸上一片,嘴皮上沾到一点,伸出舌头一,咸咸涩涩的。

 小圆球轻轻把小手贴上她的脸:“圆圆帮你擦擦泪,难过的事情跑光光。”

 她擦擦眼睛:“圆圆,舅妈抱抱。”

 圆圆乖巧地爬上,蹭到她怀里,散发着香的小身躯贴着她:“妈妈说,男孩子不能让女孩子哭,舅舅不好,圆圆是男子汉,圆圆保护你好不好?你不要哭了哟!”

 “嗯,圆圆是好孩子。”她在小圆球头上蹭了蹭。

 小圆球突然仰起头,在她脸上亲一口:“舅妈,要不等我长大你嫁给我,行不行?”

 她捏了捏小圆球鼻子,遗憾地说:“不行。”

 “为什么?”小圆球瘪着嘴问。

 钟叙叙:“等你长大,舅妈就已经老了,头发都白了,就不能做新娘子了呀。”

 小圆球纠结地挠了挠头,眉毛鼻子皱成一团,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算了。”

 不一会儿,圆圆就靠在她身边睡着了。

 睡姿很可爱,四仰八叉地,两条胖胖的腿打开,双手也摆成一个小小的“一”字,嘴角还往上翘着,好像正在做着很快乐的梦。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几个月前,她还像一个少女。偶尔会给自己编织粉红色的梦,一个人的时候会幻想,会为了小说中的人物落泪,也会伤伤,悲悲秋。

 可是与湛墨青的这短短一段婚姻,好像已经要把她铸炼成一个百毒不侵的女金刚,这样,她才能够抵挡得住所有朝她来的穿心利剑。

 她记得与湛墨青在一起以后,她想象过有一天自己和他会有一个圆圆这样可爱的小孩,地叫他们:爸爸,妈妈。

 如今想来,一切不过是遮望眼的浮云。

 湛墨青在晚饭前回来了。

 那时她带着小圆球在院子里堆雪人。

 雪人很小,差不多只到她的膝盖。小圆球咬着手指想了半天,‮奋兴‬地跑到屋里拿来一个橙子,对半切开来,盖在雪人头顶:“哈,给咱们的雪人戴个帽子!”

 “圆圆。”湛墨青走过来,把小圆球抱起放在肩膀上坐着。

 “你回来了。”玩雪玩久了,手居然红红地发烫起来,她两手,跟他打招呼。“嗯。”湛墨青点头。

 “舅舅,你走了,舅妈就哭了。”圆圆坐在他的肩上,揪着他的头发:“都怪你。”

 湛墨青一惊,握住她的手:“哭了?”

 她笑笑,缩回去:“今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打牌赢这么多钱,高兴麻了,喜极而泣。”

 “…”湛墨青张了张嘴,言又止。

 她看看他住院调养一月显得略微苍白,现在又被寒风吹得微红的脸:“真没事,进屋吃晚饭吧,爷爷念了你好几次。”

 “叙叙!”湛墨青抓住她的胳膊:“等等。”他把小圆球放下来,拍拍他的小股:“圆圆,你先进屋,我和舅妈说说话。”

 圆圆听话地点点头,扭着胖‮子身‬一颠一颠跑了,跑几步还回过头来喊:“舅妈!要是舅舅敢欺负你,我就叫我爸爸打他!”

 “噗!”钟叙叙忍不住笑出来。

 湛墨青看看地上的雪人:“你和圆圆堆的雪人?”

 她用脚在雪地上画了个半圆,低头不看他:“是曾‮姐小‬有事么?”丫丫的湛墨青走到她身后抱住她:“叙叙,对不起。”

 她低着头,在划出的半圆上方用足尖点了两点,一个笑脸就出现在雪地上:“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曾晔盈突然肚子痛,你也知道她怀孕了,我就送她去了医院。”湛墨青抱着她,他突然觉得他的小子瘦小得厉害,双臂怎么收紧都好像要从他怀里滑掉,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

 钟叙叙却觉得他勒得太紧,她快要不过气来:“嗯,”她皱着眉头挣扎了一下:“她‮体身‬没事吧?”

 湛墨青:“没什么大碍。”

 她看见湛家老宅院子里的那株银杏树,漂亮的树叶像一把把小扇子,此时居然还没有掉光,树上落满了雪花,风一吹,就会有雪块扑簌簌落下来。

 “我们进屋吧,真冷。”她低低地说。

 “叙叙,”湛墨青好像有点不放心:“过段时间,等我帮她把事情差不多解决完,就好了。”

 “没关系。”她悠悠道:“你慢慢来。”

 “我向你保证,过了这段时间就好,行不行?”他不确定地重申。

 她突然很想笑,也真正笑出声音来:“呵,如果我说不行呢?”

 湛墨青:“…”仰着头深深呼吸,冰冷的空气灌入腔,又要留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放心,我理解,你们是老同学,你关心她,也是应该的,她有困难,你就要帮啊。”何况你们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情。华人‮坛论‬大华府华人湛墨青半天不语。

 两人就这么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在她耳边说:“叙叙,再给我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嗯?”

 钟叙叙想了想,问他:“钟老板的事情,你忙得怎么样了?”

 他沉默,然后说:“我住院的时候,不方便出面,所以收购还没谈妥。”

 “多久能谈好?”

 “过完年,应该不会太久。”

 “那你要快点哦。”

 “好。”

 这个晚上,湛母明显地表达了她的不快,给了湛墨青不少脸色看;湛歆韵和丈夫来得比较迟,也对湛墨青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其他亲戚好像看出了什么门道,连开玩笑也收敛许多,这让钟叙叙觉得十分难堪。

 湛墨青住院的原因,瞒着大多数人,只有少数几个亲戚知道,他在军队担任旅长的二叔就是其中一个。

 “墨青,袭击你的人是什么‮份身‬,查出来了吗?”吃过晚饭,二叔特地把他叫到楼下小书房里问他。

 “只是普通小混混。”

 “我看不像,你是不是在生意上得罪了什么人?”二叔一脸担忧:“牵涉到境外,这个问题很棘手。”华人‮坛论‬大华府华人大华府中餐“二叔你放心,不会有事。”

 “不要管他。就算出事,也是他自找的。”湛母走进来:“墨青,我一直忍住不说,是觉得曾晔盈这个姑娘可怜,但是你现在也是有家有室的人,该如何拿捏,自己要有分寸。”

 “妈,我知道怎么处理。”

 湛母有些生气:“希望如此!”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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