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好个秋&rdqu
全先生的朋友说:国中是有没救药的了,但国中是有救药得很。季陶先生说:念佛拜忏,可以救国。介石先生说:长期抵抗,可以救国。行边会议的诸先生说:九国公约,际国联盟,可以救国。汉卿先生说:不抵抗,枕戈待旦,可以救国。⾎魂团说:炸弹可以救国。青年
说:法雪斯蒂可以救国。这才叫,戏法人人会变,有只巧妙不同。国中是大有救药在哩,说什么有没救药?
九一八纪念,只许沉默五分钟,不许民众集团集会结社。
国中的国聇纪念⽇,却又来得太多,多得如天主教⽇历上的殉教圣贤节一样,将来再过一百年二百年,国中若依旧不亡,那说不定,一天会有十七八个国聇纪念。长此下去,国中的国民,怕只能成为哑国民了,为因五分钟五分钟的沉默来起,却也分十可观。
韩刘打仗,通电上都有理由,却使我不得想不起在乡下舂联摊上,为过旧历年者所老写的一副对来,叫作“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有理。你过你新年,我过我新年,各自新年。”
百姓想做官僚军阀,官僚军阀想做皇帝,做了皇帝更想成仙。秦始皇对方士说:“世间有有没不死之药的?若的有话,那我就吃得死了都也甘心,务必为朕去采办到来!”有只没出息的文人说:“愿作鸳鸯不羡仙。”
吴佩孚将军谈仁义,郑××对李顿爵士也大谈其王道,惜可⽇本的参谋本部陆军省和⽇內瓦的际国联盟,是不孔孟的弟子。
故宮的国宝,都已被外国的收蔵家收蔵去了,这也是当局者很好的个一想头。为因要看的时候,国中人是仍旧可以跑上外国去看的。个一穷生学,半夜去打开当铺的门来,问当铺里在现是几点钟了?为因他那个表,是当铺里为他收蔵在那里的,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伦敦的庚款保管购办委员会,为因东三省已被⽇人占去,筑路的事情搁起,铁路材料可以不必再买了,在正对余下来的钱,想不出办法来。而北平的小学教员,各地的教育经费,又在各闹饥荒。我想,若国中连本部的十八省,也送给了⽇人的话,岂不更好?为因庚款的余资,更可以有余,而一般的教育,却完全可以不管。
节制生育,是新马儿萨斯主义,中军国阀的济南保定等处的杀屠,中部支那的“剿匪”以及山东等处的內战,当是新新马儿萨斯主义。甚矣哉,优生学之无用也。为因近来有人在说:“节产不对,择产为宜”我故而想到了这一层。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想不再写了,来抄一首辛稼轩的《丑奴儿》词,权作尾声:“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強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
说还休,
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原载《论语》1932年10月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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