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沙漠风暴
在了解佩德罗亚洲之行同时,我还在进行另一项工作,因为这两件工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却又无法同时记述,所以才会有一前一后的两章。
我这一生中,经历的奇事怪事可以说不计其数,仅仅是从奇上看,这次所经历的事或许排不进十名以内,但若从复杂方面来考虑,却绝对可以排第一,从目前已知的线索来看,此事已经涉及十数个国家。
除了涉及面大这一特点之外,我隐隐还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是这件事的潜在危险极大。有关这一点,我也是慢慢才认识到的。最初,我和小郭在相邻的两个国家大肆活动,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对我们不利的异常对抗,甚至是以前常常会出现的跟踪都没有。
然而,事情忽然之间就起了我绝对没有料想到的变化,我从亚洲返来后,得悉小郭去向不明,至今生死未卜,从而让我发现了第二个冒牌者在四处活动。紧接着,佩德罗的专机在空中爆炸,第一个冒牌者灰飞烟灭,而对手显然曾设计向我下手,只因我抢先一步,才使得他们的计划落空。
这件事再往下发展,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实在是一件难以预料的事。
因此,关键的关键,除了调查佩德罗的亚洲之行以外,当然是那个被我所掌握的冒牌者了,如果能从身上获得线索,整个事件将有可能出现突破。
我所进行的第二件事,正是审问这个冒牌者。
自从接受迪玛的提议,担任特别顾问以后,我就由秘密调查变成了公开调查,我之所以答应了她,原是考虑到我的对手太隐蔽,我也同样隐蔽下去,对调查的进行有着极大的影响,倒不如干脆摆明了上阵,大张旗鼓,反倒对阴谋制造者有着更大的威慑。
虽然如此,我获得了一个冒牌者这一事实,仍然没有向更多的人透
,也因此,我仍然是住在王妃家的客房之中,冒牌者也关在她的家里。
这样做法当然有着几种考虑,一是冒牌者的份身暂时还不宜公开,将他关在王妃家中是最保险的,二是我住在王妃家中,有利于对冒牌者进行审问,三是有利于与王妃之间的交流。
这一天晚上,我再次见到冒牌者时,发觉他的情形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我所说的变化不是情绪上的变化,情绪上当然会有着极大的变化,首先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时时刻刻受着死亡的威胁,精神上的压力可想而知,这也正是我所想达到的效果。
他的变化更多地还是体现在体身上。
关押在王妃家中,他一直都是被铐着的,完全没有任何活动自由,虽然吃喝都不会限制他,但精神的压力极大,这是毫无疑问的。
因此,在我再次来审问他时,便发现他的体身方面已经起了非常明显的变化,皮肤干涩了许多,人也仿佛忽然之间就老了。当然,此人假冒的是小郭,小郭本已不再年轻,但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假冒者时,明显地感到他身上有着无穷的活力,精神好得更超过一名年轻人。但现在,他明显地老了。在有了这种感觉之后,我便产生了一种想法,如果我的猜想不错的话,像他这类复制人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生长完成的,因此,他们的体身与正常生长的体身相比,抗外力以及抗衰老程度要差得多,这情形有些像一些天然生长的植物和人工种植的植物之别,例如人生,天然人生可以在山中长几百年几千年,而人工种植的话,几年之内就成
了,然后当然是快速地衰老了。
人工复制的人会不会也存在这样一种情形?如果是的话,那么,这就是冒牌者最大的弱点。
为了避免他再一次对迪玛下手,所以这次审问是我单独进行的。
我走进去后,将他从铐子上解放出来,并且递了一杯酒给他。他似乎非常需要酒,接过之后,便一饮而尽,然后睁着一双眼睛看我。我知道他是想要第二杯,便毫不犹豫地
足了他。
两杯酒下肚,他的情绪似乎有所好转,于是问我:“你们准备怎样处理我?”
我将杯中的酒喝下一点点,然后故意以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对他说:“你当然知道你所假冒的那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也知道我同他之间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我不会置他于不顾。我会怎样处置你,最关键还要看他的情况而定。说得更明白一点,如果他的情况好,你也会很好,如果他会遇到什么麻烦的话,你的麻烦就会更大。”
他不答话,只是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我,这说明他还不准备将他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我开始攻击他的另一个弱点:“据我看来,你体身的耐抗力似乎不怎么好,现在,我只不过是让你偿了一点小小的苦头,你就已经快没有多少人形了,如果瞅你偿些别的手段的话,你想一想,你能受得了吗?”
冒牌得体身明显地震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话说出来。
我知道这话打中了他的要害,便继续说下去:“你的主人在研究上取得了大巨突破,这确然是可喜可贺的大事,但是,他复制出来的人却比自然人的耐抗力更差,这却是极其可悲了,如果让你们这种复制人取代了自然人的话,那么,人类的质量就会越来越差。本来,人类的体身已经够脆弱了,现在却弄出一些更脆弱的新人类来,岂不是人类在自我毁灭?”
我说这些时,非常认真地关注他的表情,这时,他的表情倒也还算是平淡,这种平淡使我意识到,上面那段话对他不起作用。我马上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他是被科学方法复制出来的新人类,至于自然人会怎样,当然是与他无关的事,他只是关心他自己会怎样。这让我看到,这些被复制出来的人,似乎比自然人更狭隘更自私。
我续道:“我知道我或许不一定有很好的办法对付你,因为我这人比较仁慈,一生之中最不愿做的事就是强迫他人意志。但因为此事涉及到我的老友的生命,所以我不得不在思想和行动上做一些改变。虽然有了这些改变,我或许仍然不大可能做出非常过
的事来,这一点因为你曾经对我进行过深入的了解,我相信你心里一定是清楚的。但是,我有许多非同一般的朋友,这些朋友在审讯这件事上绝对是大行家。”
他的表情有了变化,这种变化使得他的面部肌
更加扭曲,显得极其夸张。
找到他的要害部位了。我心中暗叫了一声,继续说道:“为了救我的老友,我有一个设想,如果我这里实在没有任何进展的话,我准备与另外一些朋友合作,这些朋友在国际社会中是大大的有名,让他们大大有名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他们在科学上有什么重大发现,而是他们最擅长于对付各种各样的人。”
冒牌者伸出手,将放在面前的空酒杯抓了起来,我看到他的那只抓酒杯的手在发拌,这便说明他心中的恐怖,此时已经达到了极点,他想用酒来镇静自己,却又不敢自己去倒。我知道他的心态,当然不愿成全他,便故意装着没有看见。
我续道:“我的这些朋友,一个叫纳尔逊,是一个世界上最大的间谍组织中的大人物;另一个朋友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女人,她一生中经历了不知多少奇事,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场面也都见过,是以最善于应付这些,经验可以说是老道得紧。行内的人送了她一个外号,叫她老祖母。你是复制人,或许不知道自然社会的一些情形,老祖母往往是一种极其特别的人,本人似乎没有任何权力和手段,但她却因为见多识广,也因为最有权力和手段的人也是她的徒子徒孙,所以她才是真正的权力中心。她的名字是盖雷夫人。”
虽然是想给他增加心理压力,但事实上我也正在考虑与世界上这两大阵营的力量合作一事。
以前,我不同意合作,是因为考虑到此事对迪玛王妃极其不利,两大阵营为了达到完全控制这个国家的目的,可能会将此事作为一大丑闻大肆渲染,这将会大大影响到这个国家的政局。可现在情形变化极快,目前,迪玛王妃虽不能说完全掌握了局势的发展,但至少是将一些不利因素进行了有效控制,且佩德罗已死,不论死去的是真佩德罗还是冒牌者,死无对证,此事再能给她威胁的可能
就已经很小了。同时,事态的发展越来越让我忧虑,因为阴谋的制造者既然可以制造一个佩德罗和一个小郭,当然就可以制造更多的国王首相总统之类,别说他暗中将两大阵营的主要人物进行了调换,就是将那些中小国家的领导人调换几个,这个世界也就会
得不可想象了。
真有这样的事发生的话,仅凭我的力量,恐怕是不足以与之抗衡的,有迪玛的国家作为后盾也役用,非得有两大阵营的力量不可。
这个世界真正可以说荒唐得可以,每一个国家,本该是相对立独的,彼此平等与共,这似乎是很多人的口号。但实际上是否真能平等?实在是一件掩耳盗铃的事,眼下就是最好的证明,说明这个世界还真需要太平洋的察警。这也正好说明世界畸形发展到了何种程度。两大阵营如果知道这一点,不知会有多高兴。
我心中已经决定让他们再高兴一回,虽然我个人并不喜欢他们的做法,但冒牌者的主人可能的做法是我更不喜欢的,只要有可能,我决不允许整个世界仅仅只有一个主宰这样的事情出现,那实在是一件太恐怖的事情。
冒牌者大概也知道我如果
出了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所以脸上的恐惧犹甚,嘴
抖动了半天,似乎想说什么话,却没有说出来。
我当然想听到他的话,所以不再施加压力,很有耐心地等着他。
“郭先生还活着。”他终于说。
他只说小郭还活着,却不说佩德罗,这是否说明佩德罗已经死去?如果佩德罗已经死去,这对于迪玛王妃来说,当然是一件大不幸的事,但对于她现今所掌握的权力来说,却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问道:“那么,佩德罗亲王现在怎么样了?”
他全身又是一震,不答。
他虽然不答,实际上也等于是回答了,佩德罗亲王已经被阴谋制造者处死。
两个人同样被掉包,一个被处死,另一个却仍然活着,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最简单的解释是其中一个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将其处死了,另一个却仍然有利用价值,所以将其留着。那么,小郭对他们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沿着这一推论,我想到他们或许是想从小郭口中知道我们究竟知道了他们一些什么,而小郭始终没有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这情形与我在任何情况下不会很快处置冒牌者道理是一样的,哪怕冒牌者不是落在我的手上而是另外某个手段忍残的人,在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线索之前,定不会让这唯一的线索断掉。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就说明我正面接触假冒佩德罗敲山震虎的计划是走对了,也说明我对假佩德罗说出的那番话是切中要害的,正是这一非常行动救了小郭一命。
认清这一点时,我于是想到,这一步其实我早就应该走。而不是在接下这件事后设法去证实小郭的做法对错与否,这可以说是我在这件事上所犯的一大最大的错误,正是这个错误使得小郭目前仍然身陷囫囵。
证明以前的路是走错了,那么,下一步我该如何走,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我必须用许多时间对所做的每一件事进行一次反思。
当我开始这一反思时,我很快发现了我所犯的另一个错误。当然,这是后来发生的事。
在当时,我见冒牌者说出小郭还仍然活着的话,却不肯说出有关佩德罗的任何情况,知道他心中还存有某种侥幸,便决定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我对他说:“有一天多时间,我没有再来找你,我是希望你能利用这些时间好好地想一下你自己的处境,我不知你想过没有。不过,我倒是可以替你分析一下,听了我的分析以后,我相信你一定会知道,你的处境是大大的不妙。”
相信他一定是想过自己的处境了,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都会想这个问题,我自己的经历之中,有许多次濒临绝境,那时,我想得最多的当然就是我的生命还有多少时
的问题,我当然不甘心就此死去,同时我又知道我能侥幸逃脱的可能微乎其微,在那种处境之中,其痛苦程度,确然是无以名状。我在此时特别提出这一点,也正是为了让他更进一步认清自己的处境。
果然,他的表情再度显出极端状,他知道自己处境不妙,却又不太愿意承认现实,或者说他心中还存有某种幻想。
我道:“你还幻想你的主人会来救你,对不对?可是,你为什么不从另一个角度想一想?你是一个复制人,要制造出像你这样的复制人,对于你的主人来说,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之所以复制了你而没有复制别的人,原因在哪里?那是因为你对他有着特别的价值。如果你假冒小郭成功的话,就可以知道,我和迪玛王妃以及小纳、盖雷夫人等到底掌握了你们多少情况。因此,复制你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会不惜一切来进行。然而,现在的情形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你的份身在一出场就被我们识破了,对于你的主人来说,你的存在不再有任何价值,甚至只会给他带来威胁。你想过没有,在这种情形下,他会怎么做?如果将他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说到这里,我故意停了一停,看他的反应,他的反应果然是极端强烈,似乎瞬间有许多看不见的毒针
进了他的体身一般,痛苦莫名,体身
动扭着,嘴里发出一种极其痛楚的呻
。
我拿过他面前的酒杯,将两只杯子酌满,将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
他一把抓过酒杯,一口便喝干了杯中的酒。
我又给他倒了一杯,他仍然是一饮而尽。
酒
似乎在他体身内起了一定的作用,人也显得镇定了许多。
我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目前的处境极端危险,这种危险并非来自于我或者王妃,而是来自于你的同
,你的主人。我和王妃都认为,哪怕你只是复制人,但你仍然是人,是人就应该有生存的权利,虽然你曾经参与犯罪,但到目前为止,你还罪不致诛。可你的主人会这么想吗?他会将你也当成人吗?他如果认为你们有生存权利的话,他为什么在佩德罗的假冒份身暴
以后便痛下杀手?你相信你的结局又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听我如此说,他绝望地喊了一声:“救我——”
从这一声呼喊之中,我知道他的精神防线已经彻底崩溃,我趁热打铁:“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除了你自己以外,并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得了你。或许我可以通过王妃的权力,给你弄到必要的体身证明,使得你由实验室产品的份身变成自然人的份身,但是,你能获得这种份身多久?你的主人会让你快乐逍遥地生活在这个世上吗?我甚至可以肯定,你在获得这种份身之后,活在世上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之内,哪怕你躲得再隐蔽,你的主人也一定有办法找到并杀死你。”
“我,我该怎么办?”他这样喊时,几乎已经是一种接近死亡呼叫。
我知道我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所以心中暗喜。“当然是与我们配合,彻底揭
这个大阴谋,并将其消灭。”
他听了这话,比我没有说出这一点之前更显得绝望:“这,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此时,我已经相信,如果能彻底消灭阴谋制造者的话,他应该是最赞成的一个,可他却说这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不可能?他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他是外星人?地球人的力量不足以与之抗衡?”
我虽然如此问他,却绝对不相信阴谋制造者会是外星人,外星人来到地球,仅仅只是因为对地球生命的兴趣而加以研究,不会有任何恶意。我的理论非常简单,凡是能够到达地球的外星人,一定属于科学极度发达的星球,以他们的高度发达,会觑觎地球人所有的那一点点小利吗?这情形就像一个亿万富豪绝对不会对个穷孩子手中的铜板多看一眼是同样的道理。如果他们不是外星人,就根本不存在不可能这一说法,地球人几千年来最大的成就就是研究制造了许多的杀人武器,这些武器同时使用的话,足以将整个地球毁灭,何况几个阴谋制造者?另一方面,现在最强大的当然是两大阵营,这两大阵营虽然在观点行为上是完全相敌对的,但如果他们遇到共同的威胁时,毫无疑问会联合起来,第二次世界大战便是如此,这一点早被历史所证明。
冒牌者却说:“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这句话可是让我大吃了一惊:“难道连你也不知道?”
他说:“我只知道在沙漠上有一个指挥中心,但那个指挥中心里面全都是像我一样的复制人,我们称之为克隆人,他们都是一些世界公认的最杰出的军事家,他们负责对整个行动的全权指挥,他们受什么人控制,我完全不知道。”
这情况确然是让我诧异之至,在某一个地方,集中着当今世界上最杰出的一批军事家(当然,他们并非军事家本人,而是这些军事家的复制品,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克隆人,但这些人却有着军事家本人的非凡才能),这些军事家原是为各个不同的国家政体服务,而现在却在为同一个组织服务,他们可以集中利用彼此的智慧,可以将全世界放在一个大盘上来考虑,更重要一点,如果条件成
的话,他们可以走出那个指挥中心,取代这些军事家本人指挥他们手下的军队。
如果有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不仅复制了世界上所有重要国家的政治家,同时也复制了那些有着无比权力的军事家,那么,这个人或者组织岂不是完成了控制全世界的目的?
我问道:“你总该知道,这个中心在什么地方?”
冒牌者道:“我只知道是在一个大沙漠之中,没有人告诉我那是什么沙漠。”
“但是,”我问:“就算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如果你要回去呢?你可能会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必须回去汇报。”
冒牌者摆了摆头:“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回去,我如果要与他们联系的话,我可以打一个电话,那个电话号码我上次已经告诉你了。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除非他们要主动找我联系。”
由于整个事件是由佩德罗亲王被掉包引起,在那以后,我甚至想到了可能会有更多的亲王首相总统之类被掉包,所以我便问道:“你知道有哪些你所说的克隆人被派出来了,或许他们会比你知道得更多。”
冒牌者说:“我知道他们派了一些人来,但我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只是对我说了一些A02号的情况,我已经全都告诉你和王妃了。”
从他口中冒出一个A02号,显然是一个新情况:“A02号是谁?代表什么意思?”
冒牌者说:“A02号就是佩德罗。我们没有被派出来以前,都是用本人的名字,比如A02号,大家应该都叫他佩德罗,这样有利于他熟悉将来的角色,1我就叫做郭则清,或者被叫做小郭。郭大探侦。但是,正式开始执行任务以后,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代号,佩德罗是A02,我是C01。”
我再问道:“你刚才说你知道有很多人被派了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C01看了看我:“这其实很简单,C是01而A是02,1编号前面的字母代表不同类型的人,而后面的数字序号,02前面至少还应该有个01,对不对?既然有了01、02,那么,后面会不会还有03、04?”
接下来我问的一个问题是:“你凭什么判断指挥中心的那些人是世界上非常知名的军事家呢?”
C01说:“这其实也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他们都有名字,而我开始执行任务之后,看过一些报纸,报纸上常常提到这些名字和他们的份身。”
在他说出如此之多的事情之后,我马上想到了一个疑点,其实在他们的整个行动中,被派出的人都是单独行动的,与总部的联络并不是非常密切,总部到底干了些什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也有一种可能,C011在他们的行动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所以有许多秘密不让他知道,而A02的份身显然与C01不同,所以他知道自己的飞机应该往哪飞,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一切通知指挥中心。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有了一个大问题,C01何以知道小郭至今安然无恙呢?
这个问题提出来之后,co1便说:“卫先生,你忘了一点,1我和他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说应该是同一个人,有些事情,我们是可以共通的。”
在某种程度上说其实是一个人?就像同卵双生子一样?如我所认识的文依来兄弟,他们是外星人和地球人结合的产物,但在他们并没有在一起时,彼此并不知道,也不清楚还有一个同卵双生的兄弟存在,可一旦他们走到了一起,他们脑中贮存的所有信息全都被
发,而且他们也因此有了超人的力量。难道所谓的克隆人,也有着这样特殊的生理特
?
我向他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们要维持如此之大的一个组织,必须有强大的经济后盾,你们的经费从何而来?”
他答说:“我不知道。他们似乎很有钱,在花钱这件事上,他们从来都没有计较过。例如我这次出来执行他们的任务,只要我向他们报告需要钱,要多少他们就给多少,而且根本不问我这些钱用在了什么地方。”
离开C01以后,我便来到迪玛的房间。
迪玛知道我正在与C01谈话,所以见面就问:“他说了吗?”
我那时的脸色定然是非常难看,所以迪玛在问了这句话之后,神情迅速愣了一下,接着又问:“是不是非常严重?”
我答:“比我最初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然后,我将C01所说的一切告诉了迪玛。
“你有什么想法?”她在听了这些之后,神情也是一凛。
我在她的房间里走了几步,停下来,对她说:“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已经不是某一个国家的事情,而是整个地球人的事情,这件事情非常的严重,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迪玛表示同意我的看法,问我:“你准备怎么采取行动?”
我说:“我此时的心绪太
,一时还没有很好的想法。不过,我认为我们不能再等了,在目前的形势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王妃惊讶地问:“你要跟老大哥合作?”
我道:“不光是老大哥,还包括老祖母。”
迪玛听了我的话,立即沉默下来,有好一段时间,竟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我心中顿时打了个突,看情形,她并不赞成这个做法。
我当然能够理解迪玛,此事对于我来说,并不损失什么,而她则不同,她很可能从此名誉扫地,是以她不得不慎而又慎。我也不催她,只是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品着。
她沉默了足有五分钟之久,然后对我说:“既然如此,那便按你的意思办吧!”
那时,并不习惯赞赏他人的我也情不自
赞了一句:“你真是我所认识的最伟大的女
。”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道:“很对不起,卫,我现在觉得很累,我需要…”
我立即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对她说道:“那么,我就不打扰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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