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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身飞石家寨
 杨香武坦然地道:“那株参宝已落入咱们三人肚子里了,我吃的是参宝,你母女吃的是参宝髓,我不计较,因为你们给我恢复了原貌,只不过…”

 文大娘出了不好意思,道:

 “宝呀,凭谁见了也动心。”

 她终于承认了,这也证明杨香武的判断正确。

 于是杨香武要走了,他向文大娘重重一礼,道:

 “二位贤母女,后会有期。”

 他此言刚出,文大娘跳上去拉紧杨香武不放手。

 “你不能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

 “因为…因为我决定把我的小雀儿嫁你。”

 杨香武呆住了。

 小雀儿却又垂下了头,她拿斜眼看向杨香武。

 杨香武忽地笑笑,道:

 “开什么玩笑呀,我还年轻呀。”

 “你不年轻了,凭你的功夫,我母女甘心侍候你,香武呀,答应吧。”

 杨香武发觉文大娘抓得更紧,半‮头摇‬地道:

 “我有要事要去办,婚姻大事以后谈。”

 “只要你点个头,我母女二人帮你去办事。”

 “为什么非要嫁给我?”

 这句话他说得有些后悔,多少有伤小雀儿的心,但他忽地内心明白,这母女二人等于是在押宝,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服了千年参宝,武功大增,前途看好,能有这样未来领袖武林的少年人,机不可失。

 文大娘也正是这个意思。

 小雀儿不是,小雀儿真的爱上了杨香武。

 文大娘拉住杨香武不松手,她急急地又道:

 “香武,你与咱们同行不会吃亏的,凭我文大娘的用毒功夫,加上你的武功,咱们敞开大步横着走。”

 杨香武淡淡地道:

 “用毒总是不甚光明。”

 “什么光明黑暗的,你怎不放眼天下,早已是人吃人的世界了。”

 “我姑姑就不如是说,她讲求忠义之风,人要正大光明地为天下苍生。”

 文大娘眨动双眼,道:

 “你姑姑,你还有个姑姑。”

 “是呀,我的姑姑武功才是天下无敌。”

 “你姑姑的大名叫什么?”

 “江湖人称红衣女侠的红衣姑姑。”

 杨香武这话出口,文大娘立刻松手,道:

 “红姑是你姑姑?”

 “不错。”

 “你这是去找她了?”

 “我答应我红衣姑姑,帮他去办一件事情。”

 文大娘把手一让,道:

 “香武,我不留你了,你快请吧。”

 杨香武一呆,觉得这文大娘变得可真快呀。

 小雀儿又拉住了杨香武,道:

 “我跟你去好吗?”

 文大娘沉叱道:

 “不可以,找死不是?”

 小雀儿只好也松手了,她的双目见泪水,泪水滚动未落下来,而杨香武却大步往山下走去了。

 丁大娘带着丁玲咚匆匆地拍马而去。

 这母女二人穿过辽河往西驰,总算躲过红衣女侠的追杀。

 红衣女侠认得那位丁大娘,但她不认识丁玲咚。只不过红衣女侠如果抓到了丁大娘,她必能问出王妃女儿的下落。

 如果丁玲咚就是王妃女儿,红衣女侠已失去一次大好机会了。

 只不过红衣女侠不知道杨香武就是朱天明,朱天明正是一位小王子。

 如今改了朝也换了代,大清入关掌天下,朱天明改叫杨香武,红衣女侠也认可。

 也许是狭路相逢有热闹,也许是关外地方变小了,丁大娘母女二人刚越过一道大河,山林边忽然听到喊杀声传来,令丁大娘母女二人忙勒住座下马。

 然间,有十几个大汉发一声喊围上来了。

 丁大娘一见心中吃一惊,她对丁玲咚道:

 “是丁云昌的人马。”

 说完,二人拍马前冲,于是附近的杀声已展现在她二人的眼前。

 只见有一块巨石上面死守着两个人。

 这二人不是别人,杨得寸与琴痴婆二人是也。

 此刻的丁大娘母女二人被包围,大石上的杨得寸二老也看到了。

 杨得寸大声叫:

 “来的可是丁大娘与丁玲咚姑娘吗?”

 丁大娘回应的是冷厉的吼叱:

 “你们两个老贼霉气,却也染我母女二人身上了,可恶啊。”

 杨得寸再叫:

 “我二老的干儿子呢?快叫他来呀,这批胡子都怕他,他人呢?”

 忽地传来哈哈笑声。

 那笑声震动山岳广久不散。

 “哈…”这是丁云昌的大笑,他笑着手指大石头的四周,道:“老贼,丁大爷怕那小子不出来,哈…”大伙举目看去,只见有人举着火筒子守紧了外围。

 丁云昌真有办法,竟然开了几只火筒子。

 那年头虽然火筒子要上‮药火‬,而且轰得也不远,可以肯定比之飞刀利箭厉害不少。

 丁大娘也看得吃一惊。

 她相信女儿说的话,马家沟青龙潭上,川南千面屠魔林虎就是被尹老八以火筒子轰了个面目全非地逃跑。

 杨香武当然也看到了当时的情况。

 此时丁玲咚也吃惊地张大了眼睛。

 丁云昌收住得意的笑,又道:

 “老贼呀,丁大爷对你二人杀杀砍砍的只是在逗你们玩玩而已,真要收拾你二人,太简单了,哈,此刻又来了二人,我明白那丫头与那小子在一起,可是那个小子被尹老八轰得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哈,丫头来了便也能助爷们找到老贼的宝藏了,哈。”

 丁云昌至今还以为青龙潭上逃走的人是杨香武。

 丁云昌更以为那个老头儿林虎夺了马长江到手的千年娃娃参。

 现在,丁大娘这位大漠毒婆子与女儿丁玲咚二人也已被到了大石梁上去了。

 丁大娘对丁云昌,道:

 “丁当家的,要找二贼的宝物,何不押他二人前往青龙山去,掳我母女干什么?”

 丁云昌坦然地冷笑:

 “一网打尽,如此而已。”

 “要杀我们呀。”

 “如果拿不到宝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杨得寸大叫:

 “杀了我吧,杀了我二老吧,年近七十不算天寿,姓丁的,你快杀了我二老,我二老不再出刀。”

 琴痴婆也附合:

 “不杀,你是我生的。”

 丁云昌反而大笑:

 “妈的,你的那个黑,能出产老子这种人物吗?”

 “哈…”听的胡匪们全笑了。

 戈占山走过去,道:

 “当家的,囚了他们赶往青龙山再说。”

 “你怎么脑袋瓜子不灵光了。”

 “当家的意思?”

 “这时候赶往青龙山去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好惹的,马长江也带了人马赶去了,尹老八那几个更是不在话下,而且这些人物都是咱们知道的,那些不知道的更不知有多少,你想咱们去找霉气吗?”

 徐大山在附近接口,道:

 “当家的,还会有什么人知道的?”

 “你去问那知道的,妈的,咱们等那小子出现,他一定会出现的。”

 忽地由胡匪中走过一个瘦高个子,他对丁云昌三人点点头,低声地对三人,道:

 “当家的胡三有个主意。”

 丁云昌吃吃一笑,道:

 “倒忘了我的人马中卧虎藏龙,蛇鼠老狐狗全有。”

 戈占山笑道:

 “与神仙老虎狗差不多。”

 丁云昌道:

 “差远了,你看他胡三人称狐仙吗?”

 “且听听小胡的锼主意。”

 这瘦子朝前一步,低声拍了口袋,道:

 “当家的,属下每人喂他们吃一粒夺命丹。”

 “妈的,你想毒死他们呀。”

 “不,不,只是控制住他们,他们如果想活命,就得听当家的,如此,属下每一个对时给他入服一粒解毒丹,咱们省事多了。”

 丁云昌吃吃笑,拍着巴掌在这胡三的光头上,道:

 “胡三狐仙,妈的,你当之无愧,哈。”

 这几个胡匪围在一起打商量,大石梁上杨得寸低声:“这几个在打咱们歪主意了。”

 丁大娘道:

 “他们还想杀我们?”

 忽地,丁玲咚大叫:

 “喂,你们想找我的香武哥吗?我带你们去找他。”

 此言一出,丁云昌转身回应。

 “真的吗?”

 “不错。”

 “你知道那小子在什么地方?”

 “不错。”

 “行,就叫你们带路前往,只不过那得每个人先服下一粒丹药。”

 “为什么要服丹药?”

 “怕你们跑了。”

 丁婆子忿然地道:

 “可以拴了咱们呀。”

 “服了丹药就不用再拴人了,行动起来也方便。”

 杨得寸道:

 “必是毒药。”

 “咱们会每天送你们一粒解药,放心了。”

 琴痴婆尖叫:

 “老婆子不服什么丹药,快杀了我们吧。”

 丁云昌嘿然一声冷笑:

 “好,有了这丫头,咱们就不用再在你这二贼身上浪费时光了。”他把手一挥,又道:“去,先杀了那两个死硬的老顽固。”

 戈占山与徐大山伸手接过弓箭,这二人举箭杀大石梁上的杨得寸二老贼。

 人被围困在那种绝地,逃与闪都困难。

 杨得寸与琴痴婆二老贼齐声大叫起来。

 “不要,不要呀。”

 这是突如其来的叫喊,立刻令丁婆子在心中冷骂:

 “两个老贼怕死装不怕。”

 丁云昌冷吼:

 “丁大爷要成全你二人,怎么?怕死呀。”

 杨得寸叱道:

 “蚂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我二老存宝何为?不就是丰富我二老的下半辈子吗?”

 琴痴婆接道:

 “我们不想死。”

 “哈…妈的,尔虞我诈用到这儿了。”

 杨得寸反相讥,道:

 “人与人之间,每一时刻,每一个地方都在尔虞我诈,这有什么好奇怪好笑的。”

 丁云昌收住笑,道:

 “如此说来,是要服丹药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不答应行吗?”

 琴痴婆怒视丁玲咚,道:

 “天下那么大,你二人偏偏绕到这儿来凑热闹,算我二老倒霉运。”

 丁婆子不悦地道:

 “当你们贪婪的藏了许多宝物之后,你二老贼就已经开始倒霉运了。”

 此刻,那位瘦子就跳上石梁,只见他每一个人了一粒丹药到口中,他吃吃一笑,道:

 “行了,明天此时我给你们解毒药。”

 丁婆子道:

 “如果不服解药呢?”

 “七孔血而死,死得难看至极。”

 丁云昌大手一挥,大叫:

 “带马,咱们慢慢地往青龙山走。”

 杨得寸道:

 “你不怕马长江那批恶徒了吗?”

 丁云昌淡淡地道:

 “见机行事,不用你担心了,哈。”

 杨得寸冷冷地注视着丁婆子,道:

 “丁婆子,你带了这丫头来,也想打我藏宝主意呀。”

 丁婆子淡淡地道:

 “老婆子也不否认。”

 “老夫的干儿子,杨香武,他去那儿了?”

 “老婆子正想问你呐。”

 “问我?”

 “是呀,他不是去马家沟救你二位了吗?人呢?”

 琴痴婆没好气地吼道:

 “那小子是救了我二老,每次救人之后反而惹得祸事连连,老娘我是猴舐蒜坛子——我越舐越不是滋味。”

 杨得寸忽地低声问:

 “那小子改变成老头儿,马家沟青龙潭他救我二老,如今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了。”

 那半天不语的丁玲咚道:

 “只要香武哥逃出来,咱们便都有希望了。”

 琴痴婆沉叱:

 “什么香武哥,你们少同我那不成材的干儿子拉扯关系,你们呐,黄鼠狼同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丁玲咚几乎反相讥,她早已知道两个老贼的藏宝,只不过她是不会把事情抖出来的,因为杨香武早已有了待。

 丁玲咚是不会叫杨香武失望的。

 这妮子的心中早已有了杨香武的影子,挥之不去。

 她现在好想见到杨香武。

 杨香武这小子的运气不太好,他遇上麻烦了。

 杨香武已经变成本来的面目了。

 杨香武本来人长得帅,他练了功夫又服了千年参宝,他的面目晶莹剔透,他的一身骨架更威武。

 离开了文大娘与小雀儿母女二人之后,他一路上是唱着走的。

 他歌声嘹亮衷气十足,走地有声在山道上。

 杨香武自己也不知道武功有多高,只是一路走了三天半,不吃不喝也不累越走精神越是大。

 关外地方大,人烟少,好不容易远处一座土寨子,杨香武收住了歌声与微笑,拍拍身上的灰尘进那座土寨子,忽地面走来一个小伙子。

 杨香武尚未开口问,那小伙子已上去,道:

 “杨家少爷,你累了吧,石家寨内你歇腿,饿了吧,进去寨内你吃个。”

 杨香武一呆,半带笑地道:

 “噫哈,你小哥怎知我姓杨?”

 “难道你不姓杨?”

 “谁姓杨他是王八蛋。”他觉出此话不妥,立刻又道:“我姓杨我就是王八蛋,别人姓杨我不管。”

 杨香武本姓朱,朱天明才是他真名姓,所以他敢发誓他不姓杨。

 那年青汉一呆,但他往杨香武身后看了又看,笑道:

 “别管你姓什么了,我等的人就是你。”

 “谁叫你等我的?”

 “别管谁叫我等你,请你入寨子好吃好住呀。”

 杨香武笑笑,道:

 “小哥,石家寨中人好客吗?”

 “咱们石家寨在关外最好客了,你入寨便知道了。”

 “好,你小哥请带路。”

 少年人满意地笑笑,把手一让,道:

 “你请跟我进寨。”

 他走在前面带路行,杨香武抬头看寨内,怎么不见一个人影儿,他的心中在冷笑了。

 只不过杨香武刚进入石家寨,冷不丁身后传来关寨门的声音,再回头,又见两个大汉把寨门上了锁。

 附近一座两层楼,楼门内站了个女人。

 那女人在楼上尖声叫:

 “杨香武呀,你真的本事大,一张面皮又好了。”

 杨香武抬头看,他一瞪眼,这不是石玉人吗?

 石玉人者,马长江的老婆是也,这个女人在关外有什么外号,人称她“千手飞刀”那表示她打得一手好暗器。

 杨香武认出是石玉人,这儿又是石家寨,想着自己闯进来,便也吃吃笑起来了。

 石玉人在楼上也掩口笑:

 “杨香武,你应该笑的,才几天时光,你的那张被尹老八轰碎的脸又复原了,要是我,我也会笑。”

 杨香武仍在笑,他笑道:

 “其实那也没什么,因为我服了一株千年娃娃参呀。”

 他此言一出,就听石玉人大笑起来:

 “哈…你骗谁呀。”

 “你说我骗你?”

 “那株参宝是被个老头儿,对,也是那个川南屠魔又在水潭上夺走的,而你,哈…你逃走几天了。”

 “真难为你们了,还知道老夫儿是川南屠魔呀。”

 “那林虎夺去了千年参宝的”

 “可是我却真的服了参宝。”

 “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因为我们是一样糊涂蛋。”

 “你说什么?”

 “那个被你们火筒子轰跑的才叫林虎,扮成老人的就是在下我杨香武,哈。”

 杨香武非唱明白不可,因为他有两个原因不想再扮演下去,其一,他知道林虎树敌太多,自己何苦背黑锅,其二,他如今的功夫比之从前更高许多,真要动手,谁又怕谁呀。

 “妈的,你鬼话连篇呐。”

 “谁骗你了,那林虎会变脸,难道你们全忘了?哈,真是一批笨蛋。”

 杨香武正再笑,嘿哗啦地奔出一彪大汉来。为首的正是马家沟的马长江。

 马白水更是举刀过来,他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地道:

 “小子啊,你的话是真的吗?”

 “我杨香武可不是跑来骗人的。”

 “你真的服了参宝?”

 “为了永久拥有参宝,大概只要吃掉最‮全安‬了。”

 马长江气得全身打哆嗦:

 “可恶啊,小子,那是我马家沟的宝物呀,竟然落到你手中又被你小子吃,我要你死。”

 “要杀我?”

 “非杀你不可,因为你的这身皮如今变成无价之宝了,就是一头发也受用呀。”

 马白水接道:

 “对,哥,他如今就如同唐僧‮子身‬,好吃又好喝。”

 你言唐僧的吃了长生不老,当然那是妖们的话。

 杨香武不知这一段,他听了也吃一惊,心想:

 “这可好,如果将来江湖传言,吃了我杨香武身上的能长生不老,自己比之扮林虎的模样更凄惨。”

 杨香武想了也苦笑,忽听奔下楼的石玉人指着正在不自在的杨香武大叫:

 “你们看,这小子的皮透光亮,他真的服了咱们马家沟的参宝了也。”

 马长江厉叫吼如虎:

 “你们大伙听了,咱们今天把这小子煮吃掉,绝不能让他逃出石家寨子。”

 马白水也大叫:

 “兄弟们,杀呀。”

 杨香武见自己被围住,敌人势众,刀剑戟虎头叉,铁锤长鞭绊马索一古脑地全来了。

 杨香武心中明白,一旦被捉,自己必然被下锅煮。

 他当然不想死在石家寨子里。

 他是来打个尖吃顿饭的。

 此刻不容他多犹豫,便是石玉人的柳叶飞刀也一起打过来了。

 杨香武狂吼一声腾空起,人在空中他闪双臂。

 “杀。”

 他的口中喊杀,但他却腾空登到了二楼上,身后响起弓箭声,杨香武已进入二楼内。

 二楼外转来马长江的吼声:

 “这小子会飞呀。”

 石玉人道:

 “当家的,那小子他服了咱们的参宝呀。”

 马长江顿足,道:

 “早知参宝如此管用,早几年咱们就煮吃了。”

 马白水道:

 “哥,不晚,不晚,咱们煮他的人也一样。”

 杨香武当然也听到了,他听得只是冷笑。

 抬头看楼内,乖呀,这楼内设备真豪华,八仙桌是八卦面,八张凳子八仙像,走近闻到紫檀木,桌上摆了十几样,尽是好吃的。

 杨香武抓起一盘包子,他一口一个叫“好吃”

 有一盘鹿发红光,他三口两口吃下肚,又喝了半壶老米酒。

 杨香武拍拍肚皮才开口:

 “姓马的,想吃我身上的呀,那得进来呀。”

 他在楼上叫得声音大,楼门外四周在闹轰轰。马长江命人在楼的四周设埋伏,能用的武力全都用上了,便是石家寨的武力也由石玉人老哥调上去了。

 石玉人她老哥名叫石头,身材高大有力气,最是擅长蒙古摔跤。

 这石头双手叉在楼门外,身后跟了八名大力士。

 石头一声雷轰:

 “小子,石大爷陪你玩几招”说着,双手往楼门上猛一推“咔”的一声门开了。

 杨香武一见也微笑,他手上的“鬼见愁”早拔在手上,见这大个子往他过来,不由沉叱:

 “谁同你玩几招,看刀。”

 杨香武看是出刀,但他的足下却猛一蹴,那檀木桌子飞起来,轰地砸向石头。

 这石头也了得,振右擘桌子“叭”的一下子便见檀木桌子也碎了,桌上的东西纷纷撞开来。

 于是,另外的八名大力士挤进了楼内。

 杨香武见这光景,地方小,施展不开,一旦出去要中埋伏,不由得他一声怪叫:

 “走啊。”

 杨香武一飞冲向楼顶,只他右手“鬼见愁”一个劲急切又旋转,切开一个透天

 他左手攀住破边,低头扮鬼脸,道:

 “大个子,上来呀,上来咱们再过招。”

 石头出气有声地吼道:

 “你下来。”

 “你上来。”

 “我不上去。”

 “哈…你是牛也是大笨牛,这才不过三丈高呀,你就上不来了。”石头双目尽赤,他厉叫:“大妹子呀,你进来用你的飞刀。”

 他呼叫石玉人,石玉人听了便往楼上奔来。

 杨香武又是一刀旋,楼顶的更大了,他低头又是一声笑:

 “去告诉姓马的,想得宝,就去青龙山”吼着,只见这杨香武像个蛇一般自楼破中溜出去了。

 他刚溜出去,石玉人与马长江二人挤着进来了。

 石头大叫:

 “跑了,跑了。”

 马长江急叫:

 “跑那儿了,跑那儿了。”

 “楼顶呀,你们看。”

 马长江大怒,他高声叫:

 “楼外的,活捉呀。”

 石玉人再尖叫:

 “活的捉不住,死的也要呀。”

 楼外四周围了个水不通,可那杨香武站在楼顶不走去,他以刀挖下楼顶瓦片当暗器,一边打一边哈哈笑,他这是在逗乐子,哪像在搏斗。

 楼下的大汉们被他打得哇哇叫,闪又逃,也有的利用地形对准了楼顶利箭。

 杨香武闪得妙,他的瓦片打得准。

 楼内的石头拉了大妹子跳下楼,他大叫:

 “楼我不要了,放火烧死那小子。”

 石玉人道:

 “对,哥,烧了楼咱们吃唐僧。”他拿杨香武当成了唐三藏。

 马长江一厉声吼:

 “杨香武你逃不掉了,下来投降吧。”

 杨香武怒叱:

 “吃一片瓦吧,老小子”他对准马长江就是一片瓦打下来,差一点中在马长江的面门上。

 “烧,烧死这个小王八。”

 于是,石家寨的人举着火把抛入了大楼内。

 于是,大火冲天而起,噼拍之声烟腾空中,杨香武在楼顶上哈哈笑起来。

 “哈…烧得好也。”他怎么不逃也不投降呀。

 但见他笑了三声一声喊:

 “青龙山再见了,哈。”

 杨香武拔空腾起三丈八,人在空中空心筋斗连着翻,他的动作如灵猿,就好像断崖之上登高山,他人落在墙头上,足点墙头又拔身起,人已不见了。

 杨香武越过寨墙在寨门外,马长江大吼:

 “快追呀。”

 寨内也传来石头的喊叫声。

 “快救火呀,休要毁了咱们高楼呀。”

 于是,人马分两批。

 马长江率领着马家沟的人马追出石家寨去了。

 石家寨的人可忙了,高楼的火光正烈呐,天干物燥水不多,怕是这座高楼要完蛋。

 杨香武奔出石家寨,他心中想的可真多。

 先是想到假扮屠魔林虎,惹来了红衣姑姑的追杀,若非道出自己的‮份身‬与武功,说不定死在红衣姑姑的剑下,多冤呐。

 这如今变回自己的本来面目,却又被石家寨的人引入寨中一阵杀,这一回若非自己的修为高,又服了千年参宝功力大增,肯定逃不过马长江与石头那批人物的毒手,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服了参宝,他们一心要吃自己的喝自己身上的血。

 杨香武走出一片大山区,前面是个大草原,抬头看,有条大河往南弯,河水有声音响,那通往大道另一端的地方,扬起了尘土滚动着铁蹄过来了。

 杨香武见来的人马多,他便往一边闪,他闪躲在一块大石头边。

 这批人马有多少?少说也有一百多,个个背着厚背刀,一大半长满了草胡子。

 这批人马已过去一大半,冷不丁有人一声吼:

 “停,停。”

 这些马上大汉们个个用力勒马缰绳,口中呼声不断地回头后面看。

 大石边的杨香武当然也看到了。

 杨香武也认出这批人物,其中还有四个人是他一心寻找的。

 不错,四个人有三个是女人,那正是丁婆子、丁玲咚、杨得寸与琴痴婆四人是也。

 紧跟在琴痴婆身后的正是胡子丁云昌,还有戈占山与徐大山二人与二十个大汉,这其中有五人扛着火筒子。

 杨香武看得一瞪眼,姓丁的可真有办法,竟然弄了火烧子,自己见过这东西,轰到身上烧死人。

 马家沟青龙潭上,川南屠魔捞成杨香武的模样,他就吃了这火烧的大亏。

 此刻,杨香武见那吼叫的人正是丁云昌。

 丁玲咚早已尖声叫:

 “香武哥,是你呀。”

 杨得寸也跟着叫:

 “干儿子呀,你怎么转到这儿来了?”

 琴痴婆苦兮兮地道:

 “咱们这是一堆什么人呀,这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丁云昌拍马走近大石头。

 杨香武就在大石头边。

 丁云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着杨香武,他惊呼:

 “天爷,你小子比之挨轰之前更见亮丽漂亮多了,小子,谁为你治的伤?”

 杨香武淡淡地一笑,道:

 “我的运气好。”

 “怎么说?”

 “说来话长呀。”

 “你长话短说。”

 “第一,我根本没挨轰。”

 “什么?老子们眼见你在马家沟水潭挨了火烧子逃走的,你谎的也太过分了。”

 “挨轰的是千面屠魔林虎,不是我。”

 丁玲咚大声,道:

 “香武哥,别告诉他们实话。”

 “丁姑娘,到了该说实话的时候了。”

 丁云昌吃惊,杨得寸在微笑。

 琴痴婆也暗笑,这事他二人似乎已知道了。

 丁大娘呆了一下,道:

 “老婆子迷糊了。”

 杨香武接着指指自己,又道:

 “我乃货真价实的杨香武,只不过当时我扮的是老头儿,千面屠魔的化身。”

 丁云昌厉吼:

 “什么?当时那个老头儿是你巧扮的?”

 “我没那个本事,是由林虎为我变了脸,还害得我们到处找他。”

 戈占山大叫:

 “喂,杨香武呀,照你的说词,是你在水潭之中突然跳出水上夺走了马长江的千年参宝了?”

 “是呀。”

 丁云昌双目一厉,伸手就讨:

 “拿来。”

 “拿来,拿什么?”

 “你夺走的参宝呀。”

 “我吃掉了。”

 “什么?你吃了?”这是好几人的齐声惊呼。杨得寸与琴痴婆也有叫喊。

 丁云昌冷哂:

 “你吃了参宝呀?”

 “我饿了,没吃的,所以我就一口一口的吃了,吃了以后气旺,你们瞧瞧我的面貌有多好呀。”

 大伙这才发觉杨香武的面上光闪闪,晶莹剔透似可见鲜血在皮下游动。

 杨得寸大叫:

 “我们的参宝呀。”

 “我真的饿了才吃的。”

 琴痴婆面皮在紧,叱道:

 “为什么不给你干老子二人留几口?你吃独食呀。”

 他对老伴低声道:

 “干儿子如今变成宝了。”

 杨得寸点头,道:

 “不错,他身上的都是宝。”

 不料这话早被丁云昌几个听去,丁云昌大叫:

 “兄弟们,围上围住这小子,咱们吃他身上。”

 戈占山也大叫:

 “这小子本事大,咱们用火筒子招呼他。”

 徐大山手一挥,五个手端火筒子的来了。

 杨香武心中不快活,干老子这是在坑他。

 丁玲咚大叫起来:

 “香武哥,你快逃呀,小心挨轰。”

 丁云昌大吼:

 “逃?卵蛋逮虱子——你叫他往鸟上逃。”

 戈占山接口也得意:

 “我看你往哪儿逃。”

 杨香武发觉五个持火筒子的在袋中取火种,不由一声厉叱:

 “杀。”

 他出刀便是绝杀,修罗十杀他施展出来了。

 那五个火筒手武功平常,如何是杨香武的对手。

 急了,他们见刀已加身,只得以火筒子抢击,早被杨香武手上的“鬼见愁”削断,火筒子变成了吹火筒子了。

 丁云昌看得大急:

 “兄弟们,绝不能放走这小子呀。”

 “杀呀。”

 杨香武发了狠,他出刀痛宰。

 丁云昌发觉这小子的武功更纯,拼了命地往上冲。

 戈占山与徐大山二人吃过杨香武的亏,他二人杀杀砍砍在外围。

 众胡子拍马绕圈奔跑着,杨香武大叫:

 “丁姑娘呀,你们四个怎么不快走呀?”

 丁玲咚道:

 “我们不但不走,而且也不能帮助你。”

 杨香武听了一呆。

 他挥刀中大叫:

 “为什么呀,我为你们杀出一条出路呀。”

 “我们逃不掉的。”

 “有我为你们开道呀。”

 杨得寸这才大声叫:

 “干儿子呀,我们四人服了毒药了,走不掉的。”

 杨香武听得吃一惊。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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