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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武林狂人
 林峰停了一下,向众人道:“除圣姑外,依那先生和两广六怪诸人外,其他的,我还不知道称呼不若大家先通报一下吧。”

 花雅兰也向众人扫了一眼。

 “属下风一帆,江湖人称‘披发头陀!”那长法头陀踏上一步恭声道。

 “属下占卜卦,人称‘秃鹰’!”那秃头上前一步恭敬地道。

 “嘱下石素心,身居教中十大圣使之一。”那戴着斗篷的神秘女人取下斗篷娇声道。

 林峰只觉眼前一亮,一位眉目如画的美人俏立于眼下,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扭过头去望向另一名‮女美‬。

 “属下石素凤,身居教中十大圣使之一、’那‮女美‬立刻恭声道。

 “嗯!”林峰低低应了一声。

 “这是我两个丫头,彩云、朝霞。”花雅兰向身后的两名小丫头指了指道“好,从今起,希望能和大家齐心协力去为我教大业努力,若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甚妥当,务必要向我指出,也只有这样,才会让我能够真正的成长,若是大家不敢当面指出,可向圣姑说,由她来指出也行,亦或以纸条之形势叫人递交给我,但若知道我有错不指出的,定要罚打二十大板。”林峰十分严肃而又昂地道。

 众人一阵错愕,却不知林峰此举为何意。

 林峰笑道:“大家是否很奇怪为何我这副总管上台便会说出这番奇怪的要求?”

 石素凤和石素心同时点了点头。

 “很好,你们两人不理解还能够说出来,而其他人却没有反应,这便是勇气,不够格者,论道理至少应该打十大板,但念在第一次,便免了,下不为例。”林峰冷然道。

 众人心下一惊,唯有依那情朗和花雅兰出了赞赏的微笑。

 “我是新上来的,而且是由圣站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于教中的事务和人物,甚至连基本布局都不知道,具体来说,若非圣姑看得起,根本就不够资格当这副总管,在教中,说资历,论武功,比我更好的人定大有人在,我作为一个外人,一下子升为副总管,任谁都会不服气,若非看在圣姑的面子,你们服气吗?”林峰淡淡地笑道。

 石素凤和石素心及秃鹰都不‮头摇‬。

 林峰对两广五怪大声道:“你们服气吗?”

 “我们,我们…不…”几人有些畏缩地结巴道。

 “好。秃鹰,你给我把他们每人打十大板,所说的事情,每一件都必须算数,不就是不,是就是,畏畏缩缩!”林峰冷厉地道。

 秃鹰迟疑了一下,望了花雅兰一眼见她没有出言反对。便只好捡起一条断桌板,‘噼里啪啦”地每人打了十大板。

 林峰见五人神情有些沮丧的样子。不由得歉然道:“对不起了五位,行军立法必须要严谨,打是要打,明天我请五位去喝酒,但今后若重犯依然照打不饶。”说到最后,脸色又变得冷厉。

 旋又道:“碍于圣使的面子当然不会有人找我麻烦,但若是有事情办得不妥的地方,或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漏和缺点,难免不会被人拿去大肆宣传,所以你们要先一步提醒我,指出来,错了,已经做了,便得检讨,该罚,先请圣姑罚,该弥补,便想法子弥补,这样才能够做到别人没话说,才会让人相信圣姑的眼光,也可以给本教一个先例,从而让教中的教规教条更有约束力,无论是我今后立了功,有足够的资格当副总管也好,这个作风不能断,大家可明白?可做得到?”林峰肃穆地道

 “明白,做得到!”众人不由得心服。从林峰的分析来看,也的确是如此,可见圣姑的确没选错人,对将来可能出现最大的问题竟想得如此周全。

 花雅兰不由得额首赞赏道:“我们要以副总管为榜样,副总管新上任便有两条好建议,一是赏罚分明,公私分家,二是互相点拨,不断取教训,从而推动进步,这对于本教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希望大家明白。

 林峰又道:“希望大家将我今的要求向所有教中兄弟传开,哪怕是教中最普通的弟子,只要发现我的不足也可以直接指出。”

 “是”众人哄然应道。

 “圣姑,相信今聚会如此,定有事端,何不早说出来,早一些行动。”林峰转首向花雅兰潇洒地一笑道。

 花雅兰望了望林峰意气风发的样子,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我今对刁‮姐小‬所说的话是真的,费青天、吴岸然、朱古尾、刁漠然并非我们下的手,这只是别人嫁祸给本教,我们根本没有想到要害死他们,只是希望拿到掌门令牌,让这些人也归顺我们,却没想到会有人来这样一手,使‘岳门’一分为二,这次来便是为了查出那批神秘高手,同时听说‘天龙镖局’的二公子君飞龙也来到了江陵,所以我们不能不小心,‘天龙镖局’乃是本教一大劲敌,甚至比‘五魁门’更可怕。”

 “哦,君飞龙也来到了江陵,可我们也没必要去理会他,照我推算,我们是要在岳门的几个主要人物身上下手,相信,这定和他们内部人员有关。”林峰诧异地分析道。

 “我想也是如此,所以我们必须对他们内部着手,但‘天龙镖局’却是最喜欢管闲事的,我想君飞龙大概不会袖手旁观”花雅兰淡淡地道。

 “哦!”林峰沉了一下。

 夜已经很深了,但潘古阁却没有一点睡意,静静地立在窗边,望着深广无边的星空,心中充满着无限的惆怅和伤感。

 眼神有些呆滞,却似在定格一种永恒,他是一个坚强的人,绝对坚强的人,可是此时他却觉得很累,很累,这是一种骇人的感觉,至少。发生在他身上,便应是骇人的。

 这一个月所发生的事情比他一生二十几年来共发生的事情还要多,比二十几年的事加起来还要糟。

 他静静地立着,夜空与他遥遥相对,今夜星空并不寂寥,稀稀朗朗,依然点缀着几颗星星,但却没有一颗星能够体贴他的心。

 就像月亮一般寂寞,与星星们并不在同一块天幕,满心的全是幽冷的情思。

 他在想刁梦珠,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怜惜,那是他的未婚,一个接二连三的不幸加之于一身的美丽少女。

 他在猜刁梦珠此时的心情,想到这里,他的心便有些痛,为什么未能让她幸福地过上一天,而此时又生死未卜,所以他伤心,甚至有些自怨。

 不远处的院中还有人来回巡逻,却似黑夜中的幽灵,这是“岳门”长江分舵江陵大院。

 庭院很深,似有一种走不出去的感觉。依江而建,便若长江边的一座堡垒,有一条凿通长江的大水池,达两百多丈长,可以停泊所有的大小船只,这是一个比较浩大的工程,但依然难不倒数百年积累的岳门,当年宋太祖争霸天下,灭十国之时便有岳门的功劳,所以这庭院不仅可做庭院。还像个小城。

 江陵本就是古今战略要地,所有的建筑都有着战略意义,更有抵抗战争摧毁的力量,所以至今依然无人敢来强攻江陵分舵。

 “咚咚!”一阵敲门声让潘古阁从沉思中惊醒。

 潘古阁淡淡地道:“进来吧。门没闩。”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仲武。

 “你毒伤好得怎么样了?”潘古阁没有回头,关切地道。

 “己经好得差不多了,‘毒尊’的一帖药的确很管用,大概拿刀子去砍人也没问题”仲武说着,来到潘古阁的身边,并排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

 潘古阁觉得心中一阵温暖,淡淡地道:“你怎么还没睡?”

 “我今天收到一个消息,一直没对你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想着,便没有睡着。”

 仲武神情肃然地缓和道。

 “什么消息?”潘古阁扭过头来望着什武那坚毅的面庞,沉声问道。

 “君飞龙到了江陵,似乎还有一批高手相随。”仲武沉声道。

 “君飞龙,或许他们只不过是护镖而已!”潘古阁沉思道。

 “我也是这样想。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仲武有些悠然地道。

 “君飞龙什么时候来的?”潘古阁愣了一愣问道。

 “似乎是昨晚才到。”仲武愕然应道。

 “你的消息又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潘古阁沉声问道。

 “今天下午!”仲武陷入一片深思。

 潘古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凝望着天空,似是想从天空中找出所有难题的答案。

 良久,两人都是静静地立着,映出了夜的凄冷和孤寂。

 “他现在仍然未曾离开江陵?”潘古阁回过神来。

 “不曾离开!”仲武肯定地道。

 “可有权豹的消息?”潘古阁沉声问道。

 “联络了一部分好手向江陵赶到,可能已离江陵不远了。”仲武有些痛恨地道。

 “哼,权豹,我要你来得去不得。”潘古阁狠狠地道。

 “过几天便是‘天妖教’和‘青龙帮’的约期了。”仲武提醒道。

 “我知道,可有梦珠的消息?”潘古阁淡然问道。

 “还没有收到‮姐小‬的飞鸽传书,但可能用不了两天便可以回来,既然三位兄弟说‮姐小‬的伤势尽好,而且还找回了掌门令牌,相信只要‮姐小‬一回,一切事情便很好解决了”仲武有些‮奋兴‬地道。

 “要不要派兄弟去接应?”仲武旋又问道。

 “好,明天你便带一批兄弟,到‘回谷’去接应,一切要小心行事。”潘古阁眼中出狂热地道。

 “夜了,你先去休息吧!”潘古阁了口气道。

 “是,属下便告退了!”仲武恭敬地道。

 “对了,李舵主和风舵主可知道君飞龙到江陵的消息?”潘古阁疑问道。

 “我没说,大概还不知道。”仲武回答道。

 “明天一早便去向他们汇报,想不到君飞龙处事如此神秘!”潘古阁沉声道。

 夜空很深远;寒意犹盛,风并不甚烈。

 林峰感到丝丝凉意,却依然静静等待于树丫之上。

 他没有睡意,这样的睡觉好时间,没睡觉的太少了,他便是在等这少数不睡觉的人,颇有点游戏的意味,只是这游戏苦了些。

 光秃秃的树丫,漆黑一片的树林,深遂难测的夜空,林峰轻拂着手中的刀,背上斜着一柄不算沉重的剑,这是他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剑。

 洪湖的铁匠手艺不错,林峰花了三十两银子才买到手,他不是一个很识货的人,但依那情朗却很识货。那是一个从小便陪剑睡觉的人,讲起剑来总是说不完的话。

 想到依那情朗,林峰便不由得想笑,还有一丝温暖。

 林峰隐隐地看到对面树丫上那双野兽般亮的眼睛,便是依那情朗。

 静静的夜,隐隐从不远处的路上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和车轮的滚动声。

 林峰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却被浓浓的夜幕没。

 风轻轻地拂过林梢,也有松涛之声。渐渐有些光透过,使幽林间的小道显得更为诡秘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

 林峰轻轻掏出一块黑布,轻缓而优雅地在脑后打个结,望着正缓缓走近的车马,出两道冷酷无比的眼神。

 一声凄厉的魈啼划破了夜的宁静。

 “嗖嗖嗖!”蝗虫般的箭雨向缓缓驰入路中的车马到。

 一阵怒喝,一阵骏马的悲嘶。

 林峰立刻便若一只投林的夜鹰,带着疯狂的刀气向一名面容阴冷、动作最利落的中年汉子扑去。

 蓄势已久的林峰这一击的力量便若溃堤的洪水,勇不可挡。

 依那情朗的动作也不慢,只与林峰相隔一线,然后便是秃鹰和披发头陀。

 这一切早已在花雅兰的计算之中,甚至连对方有多少士卒和车夫都已经计算好了。

 林峰对君家绝无好感,对君情的厌恶,使他对整个“天龙镖局”都已失去了那份好感,他并不想与俱增江湖人的评价,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对所有所谓的正派全无好感。

 据估计这是一镖见不得光的货,所以才会连夜赶路送往江陵,却不知“天妖教”神通广大,早已得到消息,因此林峰才会做做夜鹰

 那满脸鸷的汉子绝不是脓包,在此时,却显出了卓越无伦的身法,让林峰吃惊,甚至让依那情朗吃惊。

 只见他那木来已从倒毙的马背上跃起的‮子身‬竟奇迹般再在空中打了一个折,却是攻向依那情朗,是一柄剑,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妖和惨烈,谁都未曾想到对手竟然如此凶狠。

 依那情朗所攻的本是一名微胖的老头,这是一名竟可在马背上不动挡开三面来的三十七支毒箭的人。

 在两人的身后却仍有六人未曾被毒箭倒,其动作无一不达到高手之境,有一人竟甩手出一支非常美丽的烟花,飞上好高。就若满天的星星莽莽苍苍地坠落一般,煞是好看。

 林峰一声怒吼,刀势以水银泻地之势向那微胖的老头劈去,这人乃是“天龙镖局”武汉分局总镖头万伤舟,这是一个深藏不的人物,连花雅兰也摸不清他的底,那面鸷地怪人也不清楚‮份身‬,甚至连是江湖中

 “—口一UJs叼RJ\也门用女力同,让王还几则十的哪号人物都不知道,这便是“天龙镖局”的厉害之处,始终把实力深深的掩藏,那六名未倒下去的人应是武汉“天龙八杰”中的人物。

 万伤舟闷哼一声,并未见他如何出手,但林峰却深切的感到那似从地狱中冒出来的寒冷刺骨的劲风。

 是长鞭,林峰的‮子身‬微微的扭了一扭,避开背门要害,并不改进攻的路线,向万伤舟的脖子上劈去。

 所有的人都大惊,包括依那情朗和那面容鸷的中年汉子,任谁也想不到对方一上场便是拼命的打法,秃鹰、披发头陀也不免低低地惊呼。万伤舟脸色大变,若是不改变招式的话,势必死在林峰的刀下,而对方是否也会死,便不清楚了,他一向是攻得对方必守的打法,对付林峰已经完全失效,不由一声低吼,下的坐骑向前疾重,手中的金丝鞭反卷而至,竟要把林峰的手臂给带去。

 林峰更是怪异,竟不避开万伤舟那向握刀的右手。

 “嗤!”金丝鞭住林峰的右手,此时,奇迹突发。

 林峰的右手砍出去的刀竟更疾地向万伤舟地脑门砍去,林峰地左手却闪电般追上去击出刀柄增加砍杀力。

 万伤舟心头一阵大骇,哪想到林峰居然行如此险招,在他运力抖的同时,林峰的刀已到了他脖子一尺半之内,林峰的‮子身‬是斜斜由上向下俯冲,这一击之力是如何强大,刀气早已将万伤舟得吐不过气来

 万伤舟无奈,‮子身‬一转,竟滑到了马腹,可却觉得金丝鞭一紧,竟是林峰的右手握住了鞭梢,这怎么可能?万伤舟在心中惊呼。他却没想到林峰乃“神偷门”的左系接班人,对偷的手法已不知练了有多么纯,手臂之滑溜,已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本来万伤舟若是一上便发出劲气,林峰也绝不会如此顺利地抓住鞭梢,甚至有可能把林峰甩出去,可林峰却制造出了一种形势,一个勇悍无比的形势,让万伤舟没有可能,也不敢花时间去发力。

 依那情朗也是用剑,而这中年汉子也是用剑,中年汉子的剑的确充满着妖异之气,但依那情朗的剑也绝对不会是吃素的。

 中年汉子剑上的气势风猛无匹也在刚猛之中隐藏着柔之极的后招,可他遇到的是依那情朗,那与中原剑术有很大差异的剑法,他只觉得自己的剑似入了一个‮大巨‬的水漩涡,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全部消失无形,而且似有一股巨力将他向依那情朗的剑式中拉。

 依那情朗一阵冷笑,但却又变了,因为中年汉子那凶猛无匹的劲气之中竟夹着数缕极为寒之气,让他不打了一个冷颤,心中也不由暗骂这家伙阴险,立刻改变剑势,将中年汉子的剑式向旁边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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