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言无常去后,东方泰问唐竹道:“唐兄,这富商想必是冲咱们来的。”
唐竹颇为不解,说道:“他既知我等份身,出钱让言无常这样的人来吓咱们,明知无济于事,这不是糟蹋钱财么?”
东方泰道:“此人盯上了我们,而我们却无察觉。今晚之事虽有些恶作剧,却也不能大意。”
东方
雨道:“唐前辈久居川中,不知能否察觉出这富商的来历?”
唐竹摇头摇。
东方秋燕道:“会不会是咱们要找的仇人?”
秦宝宝道:“你瞎岔什么?这事跟咱们仇人何关?”
东方秋燕道:“怎么没关系?他
阻止咱们出川,又怕一击不中,所以让这帮家伙装神弄鬼惊扰咱们。”
秦宝宝知她不懂江湖险恶,哪有暗中下手以前先惊扰对方之理,正打算出言驳斥,忽地眼睛一亮,道:“对,极有可能是独孤元龙干的。”
东方泰一诧,道:“他们这么干,不是打草惊蛇么?独孤无龙决不会这么傻。”
秦宝宝道:“不是打草惊蛇,而是扰敌之计。”
他这一说东方泰和唐竹全明白了,言无常武功不弱,可试探自己这行人的底细,再者让他这一闹,这夜一没法安睡,若连着几夜下来,众人疲惫不堪,失了警惕,敌人下手就容易多了。东方秋燕见秦宝宝赞同自己的说法;喜道:“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
秦宝宝道:“对与错暂时还不能定论,得看后面如何?”
东方泰道:“不管对方用意如何,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天亮启程过了大巴山,已是陕西地界。沿官道向东,直奔河南而来。
一路上东方秋燕有的玩了,拿些
药弄在她哥哥身上,看看反应。这一来,把个东方
雨
得一会抓脖子,一会抓腿,不知什么原因,气得大骂道:“何方鼠辈,有种的站出来?”
路上行人被他这一喝,莫名其妙,一齐注目看来。
东方泰见两个丫头在一旁偷笑,知她们在搞鬼,又想起昨晚“
司判官”那事,不
“咦”了一声。
随后他把东方秋燕叫来,问她怎么回事?
东方秋燕冲唐竹“嘻嘻”一笑,道:“这是唐前辈给宝宝的见面礼——
药。”
“什么…什么见面礼?”东方泰莫名其妙地看着唐竹。
唐竹愣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
东方秋燕道:“爹爹,你不知道吧!唐前辈昨晚已答应收宝宝做干女儿啦!”
东方泰喜道:“唐兄,可真有此事?”
唐竹张口结舌,如坠五里云雾。
东方秋燕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唐前辈你说了话,可不能反悔!”
东方泰道:“若果真如此,那可是大喜事。今晚某家作东,找一好去处,让宝宝行那参拜之礼。”
唐竹暗道:“宝宝这丫头可真行。这样一来就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叫自己干爹了!”
他见东方泰满意欣喜,并无异议。当下点头应允。
东方
雨知道刚才身上奇
是妹妹搞的鬼,气得追打不休。
一路上打打闹闹,倒也添得不少乐趣。
众人以马代步行程甚快,一路上也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绕过一道山岗,眼看天色将黑,路人说再过十里地就到吉利营。
东方泰道:“吉利营,这个名字不错。咱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图个吉利。”
行不多久,众人进镇,径投镇内最大的一家吉利酒家。
因为攀了唐门这家亲,东方泰甚为高兴,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宴,让秦宝宝行了叩拜之礼。
东方泰笑道:“唐兄,现在咱们可是干亲家了!”随后让
雨、秋燕兄妹也上来见礼。
秋燕上前见礼,称“伯伯”
雨见礼,却称“岳父”
唐竹一想,这要是一叫上“岳父”以后自己“毁婚”可就麻烦了,忙道:“道上行走,这些称呼只怕不太合适,我看…”
东方泰道:“对对,你们以后还是叫‘伯伯’为好。”
这样一来,一行人亲如一家,再加上同仇敌忾,自是没有外心。
正自吃喝欢笑,店小二连声招呼:“马大爷,你老这边请坐,今儿怎么有空出来散心?”
一个乡绅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身穿蓝绸长衫,后面跟着四个家人,有的捧水烟袋,有的提鸟笼,气派豪阔。
马老爷坐定,让小二忙泡上茶,说道:“马老爷,这是昨晚去山里挑来的泉水,你尝尝这龙井。”
马老爷“嗯”了一声,一口乡音土腔,道:“给我备两桌上等酒宴,今晚我要请客过寿。”
“啊?”小二一脸惊讶,愣了半天,径自不动地方。
真是怪事,别人过寿请客,无可非议;店里添了生意,这小二想必高兴得呆了!
家人上来给小二一嘴巴,喝道:“妈的,还愣在这儿干嘛?”
“是是是!”小二连声答应,下去不一会儿,两桌酒宴置办完了。
随后来了一大帮子
着乡音土腔的人,坐了满满两桌,吃喝开来。
东方泰“呵呵”一笑,道:“看来这吉利营,倒是喜事不断!”
那边酒过三巡,马老爷道:“叫他们来耍乐乐。”
家人出去不一会,带进两个人。一看便知是跑江湖卖艺的。
当先一个矮子做了个四方揖,说道:“常言道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在下兄弟
落江湖,有一点小玩艺儿供各位酒后一笑。玩得好,各位高兴,别忘了随意赏赐。玩得不好,各位也别忘了踹我们只脚,轰我们出门。”说着他滑稽地撅起
股拍了拍。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
东方兄妹俩没见过这等场面,便拉着秦宝宝过来瞧热闹。
就见那矮子拿起桌上一只酒杯?取块红布往上一罩,东摆西晃,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天神有灵来帮忙,”忽地喝声“去”红布揭起,茶杯竟然不见。
众人明知戏法都是假的,可却看不出他的手法门道。
东方秋燕看得有趣,随手扔了一两银子,说“这是赏你的,再变个玩玩。”
那矮子捡了银子,冲东方秋燕弯
谢了,随后更加卖力,一会儿把鸟笼子里的鸟变没了,一会儿又变出几个寿桃来…层出不穷,花样倒也不少。
秦宝宝在江湖上这种事见多了,也不足为奇。东方兄妹却是少见多怪,看得惊诧万分,倒给了不少赏钱。
这边一热闹,倒把东方泰和唐竹冷落了。
东方泰道:“这些孩子真不懂事,我去把他们叫来。”
唐竹“呵呵”一笑,道:“孩子们贪玩,你就让你们乐乐吧!”
这时小二上来加菜,刚才挨了一嘴巴,嘴里喋喋不休,骂道:“神经病,有几个臭钱,烧得难受!”
他一见唐竹和东方泰面沉似水,忙赔不是道:“二位爷别见怪,小人不是冲撞二位爷。”
东方泰道:“那你说谁?”
小二道:“就是这马老爷。”
东方泰一诧,道;“别人在你这儿办酒过寿,是看得起你们。你侍候不力,被打得不冤。”
小二道:“这位爷你有所不知,小二我手脚利索得紧。”
东方泰道:“那你刚才为何发愣?”
小二道:“这马老爷两天前刚在小店办过的寿宴,今儿又来了。你老说说看,哪有这么过寿的?”
二人听后一凛,相视对望了一眼。
唐竹道:“这些前来祝寿的,可都是本地人?”
小二朝那边桌上扫了一眼,道:“都是本地人。二位爷问这个干嘛?”唐竹笑了笑,丢几个零钱打发他下去。
看看玉兔东升,时辰不早,二老便叫上秦宝宝他们回屋睡觉。
三个人昨晚没睡好,今天路上又疯够了,也觉得困乏。便遵命回屋,熄灯休息。
谁知外边这帮人乐得忘了时辰,过了二更,不知又从哪儿请来几个戏子,敲锣打鼓,唱起戏来。
这一下不但吵得秦宝宝他们不得安宁,就连酒楼周围的居户也喝骂不止。
可那马老爷竟是充耳不闻,照样我行我素。
酒楼掌柜的耐不住上前劝说几句,竟被几个家人痛打一顿,叫嚎不止。
这下众人没法再睡了,不约而同地冲将出来。
东方
雨上前一把揪住马老爷的衣领,扬手几个耳光,打得马老爷“哇哇”
叫。
四个家人见老爷被打,一齐扑上来,被东方秋燕和秦宝宝接住一手一个扔了出去。
那些贺寿的人一见来了狠角色,吓得大叫:“不好了,杀人啦!”二哄而散。
东方泰上前喝问:“你两天前刚过的寿,今天是怎么回事?”
马老爷哀声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老儿以后再也不过寿了!”
东方
雨又一嘴巴扇了过去,喝道:“快说,今晚为什么这么吵闹?”
马老爷道:“有一个富商今早来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再过一回寿,还要闹夜一,让这镇上人没法睡觉…”
“去你妈的!”东方
雨气得扬手将他扔了出去。
看来还真让东方秋燕给说中了,定是有人暗中作祟,扰
众人。
这边几人回屋刚入梦乡,已然
鸣
出。
酒店内人来客往,已有了响动,众人知道没法睡
,便一一起来。
漱洗已毕,吃过早点,众人骑马上路。
唐竹道:“东方兄,我打算咱们改道东南,自泉溪入湖北。”再从老河口过汉江进湖南,不知你意下如何?”
东方泰一诧,道:“有人盯上咱们,这证明
敌之计已见效应,唐兄为何倒要摆
他们?”
唐竹笑道:“这帮人定是料定咱们的行进线路,是以每每抢先一步,设下圈套。他们走在我们前面,我们又如何能得发现踪迹?”
东方泰恍然道:“唐兄高见。”拨马东南,往湖北方向而来。
东方兄妹不明其意,只有在后面问秦宝宝。
秦宝宝道:“那帮暗中搞鬼的人在前面见咱们不着,定知咱们改道了。若再想故伎重施,必须从后面赶上超过咱们,这样一来,咱们不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东方
雨诧道“那他们要是找不到咱们呢?”
东方秋燕道:“他们成心跟咱们过不去,哪有找不到之理?真笨!”
看来她和秦宝宝厮混热了,确也有所提高。改道东南,果然没遇上
扰。连着两天睡了安稳觉,一行人精神也好多了。
这
过了官渡河,此地离武当山已不远了。
东方泰道:“唐兄常行江湖,不知武当‘清风明月’是否还健在?”
他说的“清风、明月”乃是指当年武当不死道人的两个侍童。
不死道人随“剑坛十宿”出海罹难后,武当派威震武林的三十六路“追风剑法”只有这二人能使得。
武当派在不死道人去后,沉寂了近十年,清风明月
颖而出,重振武当,使武当剑派恢复昔日武林泰山北斗的地位。
唐竹道:“清风明月现仍健在,他们二人还与某家颇有一段
情。东方兄何故有此一问?”
东方泰道:“昔年行道江湖,久闻这二位大名,早是无缘得见。想不到一晃二十年过去,这些昔日英豪仍然安康无恙,真是可喜可贺!”
唐竹笑道:“清风道长现已不常在江湖上走动,武当派的事务早扔给小辈门去干了。他只顾自个儿清闲,躲在‘三清观’内,闭门修炼,一晃也有三四年没见面了。”
东方泰感慨道:“武当派有清风明月发扬光大,再振雄风,而泰山派却如夕
黄花,只落得我东方泰独家孤人,唉…”
唐竹见他神情伤感,忙扯开话题,道:“东方兄不是说无缘结识清风明月么?”
东方泰一诧,道:“干什么?”
唐竹道:“这一说我倒想顺道去趟武当山,一来看看老朋友,二来给你做个引荐之人?”
东方泰把手连摇,道:“不行不行,我是不会上武当山的。”
唐竹诧道:“为什么?”
东方泰幽幽道:“我泰山派当年独食《五岳剑谱》,可说是愧对各大剑派。此番若上武当,又有何颜面对不死道人的后人?”
唐竹恍然顿悟,原来他也知泰山派此等行径愧对武林。
东方泰又道:“此上少林也是迫不得已,待查出凶手,追回《五岳剑谱》,某将代泰山派公开谢罪武林,奉出剑谱,从此觅地隐居,老死山林。”
一席话说得唐竹连连点头。
正说话间,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快马奔驰声,远见征尘影里,一匹枣骝马四蹄翻飞,奔将过来,眨眼间已旋风似的来到跟前。
马上人伏
勒缰,加鞭甚急,从唐竹马旁直窜过去。
唐竹在一照面中,看此人甚为眼
,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忽地马上那人“咦”了一声,回头细看唐竹。
东方泰一愣,这二人看来认识。
马上那人看清了唐竹相貌,惊喜万分,从马背上腾身而起,在空中连翻了七八个跟斗,落下正跪在唐竹马前。
他这一招“云龙十八翻”的轻功身法若在寻常武林人士面前显
,定会引来喝彩,可现在在场的人,或见多识广,或功高盖世,看起来倒也平常。
只见那汉子道:“武当俞三,叩见唐大先生。”
唐竹忙道:“我说怎的这么眼
,原来是武当俞三侠,快快请起。”
东方秋燕见唐老爷子遇上
人,忙问秦宝宝:“这俞三是谁?”
秦宝宝道:“此人姓俞名子轩,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当四侠’中的老三,武当追风剑法得清风道长真传。”
东方秋燕“咯咯”笑道:“鱼子鲜…这名字倒像道菜名儿!”
秦宝宝“嘘”了一声,慎
道:“你不要胡说,此人颇有侠名,江湖上朋友众多,性格
暴豪
,你背后说他坏话,叫他听了去,可有你麻烦。”
东方秋燕满不在乎地道:“我才不怕谁呢。”
秦宝宝拿手一指她的鼻子,道:“这可是你说的。”
东方秋燕忙道:“这当然得有个前提啦!”
秦宝宝道:“什么前提?”
东方秋燕笑道:“前提就是你不与我作对,还得帮我!”
二人后边说笑,就听唐竹问道:“俞三侠快马西行,不知有何急事?”
俞子轩道:“俞某此行正是
去唐门,请唐大先生。”
唐竹笑道:“这不巧了么,我不请自到。不知贵派何事找我?”
俞子轩道:“我师叔
前不慎中—怪毒,瘫软若泥,服了本门‘清毒教’也无济于事,眼看气息奄奄,师父特打发我来唐门求救。”
东方泰追问道:“明月道长中毒后瘫软若泥?”
唐竹一凛,这不是中“蚀骨腐尸泥”后的症状么?
俞子轩道:“正是!”唐竹道:“救人如救火,咱们快去武当!”
一行人紧催坐骑,奔武当山驰来。
路上,俞子轩将师叔明月道长中毒的经过告诉了唐竹。
十天前明月道长闻听百宝寨寨主与鸦雀岭大王为争夺地盘
火并摆场子,念在大家同是湖北武林,所以下山出面调解。
武当派“清风明月”的面子,谁敢不给?明月道长一去,自是烟消雾散,两家罢手言和。
昨
回到武当,路过山下六里坪时,却出了事…
六里坪街长六里,也算是个大集镇,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明月道长找了家小酒馆,打算喝点酒,吃些饭,再回武当。
却刚巧碰上一个恶少,调戏民女。他一怒之下,便伸手管了这事。
一巴掌打落了恶少两颗门牙,一脚踹折了恶少一条腿,痛斥了一顿,吓得恶少拖着残腿,连滚带爬地跑了。看来回去不躺上个把月,难以康复。
街上有见过明月道长的人,都赞他为本地除了一条地头蛇。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武林侠士分内之事。明月道长也未在意,但让这事扫了酒兴,遂付了帐,打算回山。
谁知刚出了集市,就听身边树林内有人说道:“道长凭着几手花拳绣腿,欺负不会武功的人,真是好威风!”
敢说武当派的功夫是花拳绣腿,这人好大的口气!
明月道长冲林内揖手道:“朋友可想试试老夫这花拳绣腿?”
林内人影晃动,掠出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的老者“嘿嘿”冷笑道:“某家正
领教!”
明月道长见多识广,见此人纵出林子的身法不弱,知道不容小视,说道:“朋友尊姓大名?”
老者道:“某家独孤元龙。”
唐竹秘东方泰一听到“独孤元龙”四字,对望一眼,面显惊喜。不便说话打断俞子轩的叙述,可听说凶手总算
面了,心中仍激动万分。
明月道长没听过江湖有这么号人物,又道:“你可知贫道是谁?”
独孤元龙道:“武当明月道长,听说你在武当追风剑法上钻研了数十年,某家今
特来领教!”
说着,他亮出一柄长剑,手持剑柄,剑尖冲下,正是武当三十六路追风剑法的起手式“以逸待劳”
明月道长诧道:“阁下也会我武当追风剑法?”
独孤元龙冷笑道:“区区追风剑法何足挂齿,你武当当作镇教之宝,在某家看来,直同儿戏。”
明月道长冷喝一声:“那你就来试试这儿戏!”
出
中长剑“以逸待劳”等对方发招。
独孤元龙“嘿嘿”一笑,道:“道长礼让,某家便不客气了!”一招“追风逐电”左掌护
,左手剑向明月道长双目扫来。
这一剑势劲力疾,剑未至,风先到,先声夺人。
明月道长见此人剑法颇得要领“咦”了一声,甚感诧异,手上丝毫不缓,一招“云开雾散”拿剑一拨。
“当”的一声,二剑相
,明月顿感膀臂乏力,知此人功力
纯,不敢大意“追风蹑景”、“如影相随”连环进击,一招紧似一招。
独孤元龙喝了一声“好!”进退趋避“追风剑法”竟也十分纯
。
两人剑式完全相同,不像争斗,直如同门对练。
寒光霍霍打了近三十回合,明月道长暗自心惊,眼看三十六路“追风剑法”将要使完,对方竟自毫无败像。
又斗了几合,明月道长忽地猛喝一声,身形急转,一招“追本穷源”乃是追风剑法最后一式,威力奇大,去如流星。
独孤元龙不甘示弱,依样画瓢,也是“追本穷源”奔明月道长
口刺来。
明月一诧,这不是拼命的打法么?正
撤招换式,却不料对方剑招已变,正应了武当“制敌先机”的剑理,用华山剑法中的“拉行九天”一剑刺在了明月道人的腿上,同时身形就地一滚,让开了当
刺来的一剑。
明月道人没料到对方变招如此之快,却认识刺伤自己的这招剑法,惊呼道:“你是华山派的?”
独孤元龙“哈哈”笑道:“某家乃‘五岳剑派’,集天下各派所长,今天便是来拿你武当派试剑的,却不料清风明月如此不济,真是替不死道人丢脸。”
明月道长大怒,正
再上,忽觉浑身乏力,剑也拿不动“当啷”掉在地上,接着便瘫倒在地。
独孤元龙“哈哈”大笑,道:“你中了我的独门奇毒,还想反抗么?哈哈…你就等死吧!”
说罢,便飘身而去。
俞子轩说到这儿,怒火中烧,又道:“那恶贼与我武当有何冤仇,竟对我师叔下此毒手,若叫我俞三撞上,只要有三寸气在,誓不与他甘休!”
唐竹听完,心事重重。
独孤元龙对明月道长施毒而不杀,明明是借明月道长之身,试自己身上有无“蚀骨腐尸泥”的解药。
明月道长乃是自己的老朋友,自己断无见死不救之理。可若拿解药救了他,独孤元龙有了防备,只怕兄长的大仇难报。
一时难以取舍,唐竹皱眉不语。
黄昏时分,到了武当山下。
东方泰道:“唐兄,我子身不适,山上寒凉,还是在山下等你。”
唐竹知他心中有愧,不愿上山,也不便强劝。
他不愿上山见清风明月,可他那一双儿女却吵着要见见世面。
东方泰无奈,只得随了他们,自己一人住山下“东升客栈”相候。
唐竹在俞子轩的指引下,带着三人来到了“三清观”
清风道长闻报,急急
了出来,老朋友见面原少不了客套,然唐竹救人心切,径奔明月道长病榻前。
明月道长一见唐竹,惊喜万分,连呼:“唐先生怎的这么快就到此?”
唐竹一愕,心说:“怎么你们武当还不知东方泰在我唐门寻仇的事?”
当下也不及细言,一诊明月道长的脉息,一
四
,果然中了“蚀骨腐尸泥”
清风道长在一边问道“唐先生,他可有救?”
唐竹微一沉
,随即取出小药瓶,倒了一粒药丸,对明月道:“道兄,此毒虽能得解,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清风、明月一诧,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唐竹为何还提条件?一想唐竹为人仗义,决不是唯利是图的人,明月点头应允,道:“唐先生但说无妨。”
唐竹道:“先吃了解药再说。”将药丸送入明月口中。
就听明月肚内“咕噜噜”一响,紧接着“噗”地吐出一口脓痰,就见明月已从
榻上一跃而起。
唐竹大喜,这解药竟是如此灵验。
明月、清风二老也是叹为观止。明月上前谢道;“唐竹先生药到病除,贫道今天算是真的服了你这个‘毒祖宗’。”
随后便
传话下去,吩咐款待来客。
唐竹乘明月不备,突然出指封了他的
道,说道:“道兄你且躺下,我有话要说。”
清风见他神色慎重,不像开玩笑,忙道:“出了什么事?”
唐竹便将自东方泰来唐门寻仇起,直至到武当“三清观”的事从头到尾详细叙说了一番。
清风、明月听后惊诧不已。
明月道:“这么说那独孤元龙就是你们要找的仇人?”
唐竹道:“正是。他这次
面,在道兄身上下毒,是想借道兄之躯,试我唐门有无‘蚀骨腐尸泥’的解药,因为这解药是他
置我等于死地的唯一障碍。”
清风道:“唐先生之意,是否让我师弟暂且装作病毒未解?”
唐竹道:“正是。”
明月说道:“我的病好没好,那厮怎么知道?”
唐竹道:“独孤元龙神通广大,我们刚出唐门他便已得到消息:竹峪坪、吉利营安排扰敌之策被我等识破,转道东南,他却很快得知,抢在我们前头,又设下这等圈套,想必定有办法探知贵派内幕。”
明月诧道:“你是说我武当派也有他的
细?”
唐竹道:“这倒不是,只是此人太可怕,我等必须小心应付,可莫要一招走失,全盘皆输。”
清风道长道:“唐先生此言极是,此等恶人不除,武林难安。贫道不才,愿随同共擒此贼!”
明月道:“对,我也去!”
清风“呵呵”一笑,道:“不行,你得躺在这儿,等我们擒了那贼,才能起来!”
“什么?”明月大叫道“你们出去擒贼,却让我躺在家里装病,这不是想憋死我么?”
唐竹“哈哈”一笑,道:“道兄,若无你装病,我等又何以能
那贼人上勾,将他擒获?
别小瞧了这装病,它可是我们致胜的关键所在!”
明月道:“不行不行,你们俩合伙在骗我。”
清风道“谁人骗你?”
明月指道:“就是你!”
清风道:“你若再不依,我可要揍你了!”
明月把眼一瞪道:“你敢!”
清风上前,手指连点,又封住了明月数处
道,笑道:“这回你就不用装病了,我不回来替你解
,看你如何起来。”
明月“噢”了一声,躺倒
上,一脸沮丧。
唐竹知这二人自幼便呆在一块,几十年下来,相依为命,情同手足,现在都已年过花甲,却还常笑闹不休,真是童心难泯,当下笑道:“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多年不见,还是这般老不自尊,可真叫小辈们见了笑话。”
三人正自谈笑,忽听院外吵闹。
唐竹进来时,曾让清风道长派人封住院门,不准人进来。这会听得吵闹,三人都是一诧,谁人如此大胆?
他忙解开明月道长的
道,让他躺在
上,开门出来一看,见是秦宝宝正和守住院门的两个武当弟子吵着要进来。
唐竹连忙喝止,问道:“宝宝,出了什么事?”
秦宝宝气
嘘嘘地道:“干爹,东方兄妹和武当四侠打了起来,你们快去!晚了可就要出事了!”
原来唐竹随清风道长进院给明月疗毒,传话不得允许进内。
秦宝宝知道干爹这么做必有其原因,也就不再进来。
闲着没事,三人便在“三清观”内四处转转。
东方兄妹初进道观,瞧什么都新鲜,东摸摸,西看看,指手划脚,嘻笑玩耍。
“三清观”内供奉的是太上老君,三人上了大殿,东方秋燕指着老君神像笑道:“这个老家伙就是被孙猴子掀翻炼丹炉的那个太上老君?”
秦宝宝听了不
眉头一皱。
东方
雨轻声道:“你别
说;咱们这可是在武当山,诋毁老君,犯了道教大忌,可莫要让观内人听了,寻我们晦气。”
东方秋燕蛮不在乎,嘻嘻笑道:“咱们又不信道,管它干嘛?”又指着老君像道“你看他现在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再想想孙猴子大闹天宫时的情景,他当时还不知是个什么惨样?我看他也只有跑到人间来装模作样,可以吓吓人…真是可笑!”
秦宝宝见她口没遮挡,越说越不像话,正
出言劝止,忽见殿角转出一人,喝道:“观内清静之地,严
喧哗。三位虽是本教的客人,却也不得放肆!”
秦宝宝定睛一瞧,正是俞子轩。
东方秋燕一见俞子轩便想到了“鱼子鲜”不由“咯咯”笑起来。
俞子轩性格火暴,在路上东方秋燕跟秦宝宝说他这名字是菜名时,已被他听去了。
他不知道东方兄妹初出江湖未曾闻听“武当四侠”的名号,只当东方秋燕成心对自己轻慢,心里早有气恼。
只因他们与唐大先生是一路人,故而他才未曾发作。
刚才见这三人在观内喧哗嘻闹,这会儿又指着道观内供奉的太上老君胡言
语,他一时忍不住,这才出面喝止。
想不到对方竟不拿自己当回事,仍是放声大笑。俞子轩真的火了,暴喝道:“再不听劝,俞三可要无礼了!”
他这一声吼喝,如同一阵闷雷,震得三人耳鼓作痛。
东方秋燕把眼一瞪,道:“干什么?显功夫么?别人怕你武当,咱可不怕!”
说着她亮出
中宝剑,道:“不信咱们外边比试比试?”
秦宝宝知她想见识一下名震江湖的武当派剑法究竟如何,暗忖道:“这丫头也真不知天高地厚;若一打起来,显
了《五岳剑谱》上的武功,不是惹火烧身么?”
俞子轩被她这一
,火往上撞,喝道:“今儿我便代唐大先生教训教训你这无礼的臭丫头!”
说着将道袍一抖,
出一身劲装,纵身跃下殿阶。
东方
雨怕事情闹大,给唐老前辈添麻烦,忙拉住东方秋燕,道:“小妹不得无礼,快向俞三侠道歉。”
东方秋燕一把甩开他的手,说道:“他骂我臭丫头,你没听见!?”
说着也跃下殿阶,一剑奔俞子轩刺去。
俞子轩名列武当四侠之三,是清风道长的得意弟子,武功得其真传,虽恼恨东方秋燕蛮横无礼,却也无心伤她;只想教训她一番,好让她知道武当派的厉害,故而未曾亮剑。
此时他见对方一剑攻来,忙侧身相让,同时施展空手夺白刃的功夫,打算夺下东方秋燕的手中剑。
谁知东方秋燕剑到中途,招法一变,竟侧击而至。
俞子轩始料不及;大惊之下,忙纵身后撤,却仍是慢了半招,衣袖被东方秋燕一剑划破。
东方秋燕“咯咯”一笑,道:“这就是武当派的功夫?真是丢人现眼!”
俞子轩大怒,知道对方身手不弱,自己一时大意吃了亏,忙亮出剑来,喝道:“臭丫头,你找死!”振腕一抖,剑尖颤出五点寒光,径袭东方秋燕
口五处大
。
东方秋燕“嘿嘿”一笑,道:“追风剑法’有什么了不起?”
当身下影甫动,展开“飞雪流星”剑法,身随剑走,四处游动,快到极处似有十数个人影,十数柄剑围攻俞子轩。
他二人一动上手,早惊动了武当派弟子,已有十数人围拢过来。
俞子轩见对方剑法高超,知道遇上硬手了,当下以静制动,凝神沉着应战。
斗得数招,俞子轩瞧到一处破绽,引剑刺去,喝道:“撒手!”
东方秋燕道:“不见得!”双指一搭剑脊,竟还以一招太极剑派中的“如封似闭”
俞于轩一剑被对方黏至外门,见对方剑式一缓,神气内敛,正是太极以柔克刚之法。
围观的武当派弟子愈观愈奇,剑法中快慢有别,剑旨相反,极少有人兼通。这人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子,居然刚柔并济,快慢双修,实是武林奇事。
俞子轩心下骇然,强打精神,见招破招,见式破式。
顷刻间,东方秋燕连使了华山、峨媚、崆蛔、衡山、少林,太极、飞雪流星剑七家剑法。
众人见她剑招层出不穷,俱都纳罕,不知她还会使出什么剑法来。
到这时,俞子轩已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他纵横江湖多年,大小数百战,似东方秋燕这般兼通各家剑术的对手可是从未会过。何况对方于每一家剑法都使得中规中矩,直若真传。
俞子轩惊叹不已,—忖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不到这一女子,竟有如此造诣。”
东方秋燕见久战不下,忙将昆仑、泰山两派剑法
替施出,直
得俞子轩东倒西歪,险象环生。
俞子轩此时已是汗
浃背,狼狈不堪,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便
撤剑自刎。
以他这武当四侠的名声,今
竟败在一个年轻女子之手,当真奇
大辱。
东方秋燕只想试试自己武功,并非有意损辱俞子轩,见他打不过就杀自?不由一愣,心说“这是何苦?”
忽听周围人惊呼,她这才想起施救,长剑急出“追本穷源”拍落了俞子轩手中的钢剑。
俞子轩惊呼道:“追本穷源!”
东方秋燕得意地一笑,道“怎么样?使得不差吧!”
俞子轩蓦然暴喝一声,道:“快叫大哥他们来此,合力擒贼!”
起地上的钢剑又扑上来。
原来这招“追本穷源”正是武当三十六路“追风剑法”中的绝招。
此人竟然还会武当“追风剑法”俞子轩想起师伯中毒的事,他立时把东方秋燕当作与独孤元龙一道的了。
东方秋燕他们三个不知明月道长因这“追风剑法”中毒的事,还道俞子轩输急红了眼。
面对俞子轩发疯般的攻势,东方秋燕一边招架趋避,口中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输了还打,莫不真想找死!?”
秦宝宝见事态闹大了,知道没法收拾。听俞子轩喊“合力擒贼”心中气恼,这不是栽赃诬陷么?
于是索
抱着双臂,斜依在门框上,作壁上观。
东方
雨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声喝止东方秋燕。
东方秋燕被俞子轩一路紧
,已
罢不能了。
这时武当弟子已如临大敌,一下子涌进数十个人,手里齐都拎着出鞘的钢剑。
当先三人正是武当四侠中的老大杨弃、老二周小宇、老四俞子昂。
俞子轩一见援军来了,忙高声喝道:“大哥二哥四弟,此人与师叔中毒有关,快快合力擒他!”
三人一凛,再看东方秋燕正展开“追风剑法”与俞子轩周旋。
杨弃大喝一声:“摆四象阵!”三人飞身纵跃,落在场中。
俞子轩忽地收剑后撤,四人分立东南西北四角,将东方秋燕围在当中。
秦宝宝知道这四人便是武当四侠、江湖上曾有“气宇轩昂四侠士,武当剑派美名扬”的称誉。
这“气宇轩昂”指的便是这四人尾字的谐音。
东方秋燕见四人围住自己,笑道“怎么,单打独斗不是对手,竟然找理由想群殴?哼,我倒想看看你们有什么本领!”
四侠面色慎重,气定神凝。
杨弃道:“太极生两仪!”
周小宇道:“两仪生四象!”
俞子轩道:“四象生八卦!”
俞子昂道:“八卦生万物!”
东方秋燕见四人对自己念念有辞,仿佛在给她做道场,怒喝一声:“你们搞什么鬼!”
一剑刺向东角的杨弃。
杨弃举剑一架,不再看她一眼,身形向左滑去,剑指西南。
东方秋燕正觉奇怪,忽听背后剑风突起,周小宇一剑刺到。
她连忙侧身滑开,刚想转身,斜刺俞子轩,俞子昂双剑已风驰电掣地袭来。
东方秋燕来不及招架,只有再退,却发现唯一的退路已被杨弃那莫名其妙的一记空招封死了。
她这才知道“四象阵”的厉害,忙使出“飞雪流星剑”中的绝招“平沙落雁”扫向杨弃面门。
杨弃见对方玩上命了,当然不干,退后一步,举剑相还。
东方秋燕得这一缓,暗道“万幸”忙极尽所能,
突出重围。
可是左冲右突,不但未能出去,反到落得险象环生,无论自己子身在哪儿,都有一柄剑如影相随。
不一会,她已是鬓发散
、香汗淋漓。
东方
雨见妹妹抵挡不住要吃亏,大喝一声道:“四个大男人欺负一女子,你们武当派真好不辱
!”
剑加入阵中,兄妹二人力敌武当四侠。
东方
雨这一加入,武当四侠顿感吃力。见东方
雨功力剑法尤胜这女子,更是坚信他们与独孤元龙有关。
兄妹俩背靠着背,敌对四侠,这一下来自背后的威胁解除了。他二人剑法比四侠高出不少,此刻全力施为,直
得四人手忙脚
。
秦宝宝见他们眼看便要冲破四侠的合围,拍手称快。
忽听杨弃暴喝道:“九宫八卦阵!”
周围数十个武当三代弟子应声而动,但见人影飘忽,刹时间在外围又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数十柄长剑扬动,在落
的余晖下,熠熠泛光。
秦宝宝心中奇怪,这边已闹得一团糟了,怎的还没人去通知武当掌教清风道长?
他不知道清风道长早已将武当派的事务交给“气宇轩昂”四侠,眼看东方兄妹被一层“四象阵”又一层“九宫八卦阵”团团困住,刀光剑影,双方已杀红了眼,他心里发慌,暗道:“乖乖,不得了,可莫真闹出人命来!”
想到这儿,他连忙跑到后院来通知清风道长。
偏偏守在院外的四名武当弟子忠于职守,不让他进去禀报,这才吵了起来。
唐竹和清风道长听了这段缘由,连忙带着秦宝宝过来。
见前面打得
七八糟,东方兄妹汗
浃背,气
嘘嘘,武当四侠也狼狈不堪,俞子轩腿上居然还挨了东方秋雨一剑,一瘸一拐地勉力应战。
清风道长刚才听唐竹说过东方一家剑法学自《五岳剑谱》,但见了这二人在武当派两大阵法,数十名弟子的围攻下,仍是如此凶悍,心中吃惊非小。
他连忙朗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武当派弟子见清风道长出来发话,不敢不遵,纷纷撤封退后,却仍保持原来阵式,将东方兄妹围在当中。
清风道长道:“来者是客,你们这样做,是我武当待客之礼么?”
俞子昂大骂道:“师父,这两个小畜生在观内生事,剑法又与那狗贼似出一路,他们此来分明是向咱们示威…”
武当四侠中俞子昂和俞子轩是亲兄弟,此刻他见哥哥挂了彩,师父还称这兄妹俩是“客”当然要发火。
清风道长喝道:“不许胡说,还不撤去剑阵!”
杨弃连忙上前禀道:“师父,这两人确实可疑,望师父明察!”
清风道长道:“他们的来历我一清二楚,唐大先生带来的人会对我武当心存叵测么?你们真是糊涂,还不给我退下。”
刚才四侠只想到这兄妹二人剑法奇高,与师伯所遇的凶手似是一路,再加上久战不下,吃亏杀红了眼,早忘了他们是随唐竹一快上山的。
经清风道长一说,知道弄错了,只得自认倒霉。
清风道长道:“传话下去,让弟子们明晨观前听训!”
四人应了一声,默默退去。
到了晚上,清风道长暗中将东方兄妹的来历告诉了四个徒弟,并在设宴款待唐竹一行时,叫他们来道歉。
四侠知道这是误会,师父又发了话,不敢不遵,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赔礼。
这下倒把东方兄妹搞得不好意思了,连连冲四侠赔不是道歉。
东方秋燕还拿出金创药,给俞子轩疗伤,三哥长三哥短地叫个不休。
双方不打不相识,竟是尽弃前嫌。
吃过饭,清风道长留他们在山上住一宿,等自己安排完了,一同下山。
三个人闲着没事,便围着唐竹讯问明月道长中的什么毒?
唐竹将明月道长中毒的经过说了,东方兄妹这才明白怪不得武当四侠那么狠。
秦宝宝喜道:“那独孤元龙总算
面了,看来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东方
雨道:“唐伯伯,那明月道长的毒可曾解了?”
东方秋燕拍了他一巴掌,说道:“你真是个笨蛋,明月道长的毒若没解,武当四侠会那么高兴?”
东方
雨恍然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
秦宝宝一点东方秋燕的脑袋道:“你才笨呢!”
东方秋燕一愣,随后诡谲地笑道:“怎么,我说哥哥笨,你心疼了?”
秦宝宝脸一红,扬手来打。
东方秋燕连连摆手,道:“别别别…我可打不过你们俩。我承认自己笨,还不行么?”
秦宝宝哼了一声,道:“明月道长若是没事了,怎么没见
面?”
兄妹俩一呆!对呀,明月道长若是好了,刚才应该可以见到。
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唐竹。
唐竹“呵呵”一笑,道:“今天你们打得辛苦了,时辰不早,赶快歇着吧!”说罢径自回屋睡觉去了。
三人知他不愿说,只得无奈地对望一眼,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天清晨,武当派数百弟子聚集“三清观”前听训。
清风道长朗声道:“贫道这次外出是为武林除害,早则一月,迟则半年,你等切记本派教规,不得胡作非为,坏了武当名声!”
众弟子齐声应:“是。”
清风道长又道:“子轩,子昂!”
俞子轩、俞子昂应声而出。清风道:“我外出期间,由你二人暂行掌门之权,若遇触犯教规者,严惩不贷!”
众弟子不知明月道长病情如何,此番掌门外出,却让二俞代行掌门之权,都以为明月道长凶多吉少,当即便有人喝道:“我等
随掌门同行,替明月道长报仇!”
一呼百应,喊声响彻云霄。
清风道长心中激动,有心想告诉众人师弟无恙,但一想到这事关系重大,忙道:“子轩,子昂,你二人坐镇武当,照顾师叔,教中之事就交给你们了!”
二人连声答应。
清风道长又道:“杨弃、小宇,你二人带四个弟子先行一步,沿途装作商客,留意可疑人等,随时与我保持联络。”
二人应声带四个弟子下山去了。
清风道长随后陪同唐竹一行下山,众弟子送至山下,直到看不见清风道人一行的身影,这才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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