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九
盘古开天后,这个混沌世界从此分出了大川海洋,五岳群山。在东方有一群山岭离天境最近,神仙总是从天境下凡到此处。他们把这群山称为“不咸”意为仙山。当初女蜗补天也是从这山峰上飞到天边,女蜗补过天却故意将这天界留一缺口,让那天界的河水
入山峰之上,成了天池。她用这天池水和泥造出炎黄子孙。第一批被造出的人就生活在这仙山上,女蜗因为喜欢这天池,怕受了玷污,最后还用泥造出两只圣兽守护着这池水。这两只圣兽也是掌握着
月迁移,天下变化,是中华的神兽,也是生活在这不咸山族人的守护兽。因为有神灵庇护,不咸山族人与世无争,安居乐业。却不想外界的族人却因为受到鬼神的
惑有了贪念,终于有一天他们闯入仙山,夺走神兽,从此天下大
,纷争不断。当天境神仙发现时,人间已经过了几世,局势无法挽回,神仙一怒之下冰封不咸山,收回神兽,人间一下子堕入地狱。最后人间百姓乞求天神饶恕,天神也不愿人间从此毁灭,便和人间定下约定。人间已入轮回,百姓必定要尝尽甜酸苦辣。但当人间每进入
世无法轮回时,天神便会让两神兽重回人间,世间将改朝换代,苍生得生。从此人间便步入朝朝代代,生生死死。只是那些原本生活不咸山的居民却因世代变迁,留离失所,没了家园。
听完山客的话我忍不住问:那不咸山…
不错,不咸山被天神冰封后,年年山峰积雪不化,所以后人又叫它长白山。申,而我和你便是那长白山,不,是不咸山族人的最后的后裔呀。
你叫我什么?我被山客的话吓住了,我出生,成长都在离这几千里的地方,怎么突然就成了这山上族人的后裔。
你叫申,是我们族最后两个族人之一。而另一个就是我,我的名字叫肃慎,也是我们族最后的族长后裔,我的名字就是我们的族名。肃慎族,没落的神族。
我被这个叫肃慎的人的话吓到了,我怎么也没办法接受他的说法,竟然连民族和姓名都变了。我不住头摇:我不是什么肃慎族,我家在这几千里外,不可能是这长白山族人。我是汉族,更不叫什么申。
申,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想逃也逃不过。你家在离长白山几千里外是不错,却正对长白山正东方。你是癸酉年农历12月22日子时生,命属金,便是天生的神命。
我是寅时生的,不是子时。我不解地问。
那你爸爸是不是叫杜其,妈妈叫李琳?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都不是巧合。
杜其,李琳;杜其,李琳,麒麟!
肃慎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我知道你一定还不相信这一切,不过当你亲眼见到,我想你就会明白了。说完他将手往火堆上一招,那火苗竟然猛地蹿了起来。我连忙将手挡在眼前,结果眼睛还是被那耀眼的火光闪到,眼里一片空白,好久我不敢把眼睛睁开。隔了一会,我听到肃慎对我说:我们到了,睁开眼吧。
我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什么小山坡,麒麟庙早已经没有了踪迹。在我面前,一池平静的湖水在月光下泛出银光,它还是像我第一次见到时一样,安静祥和,只是在夜晚更显得神圣。我竟然又来到了天池。我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肃慎从我的身后走出:这次你应该相信了吧,只有肃慎族人才能看到这天池,如果你不是肃慎族人,你不可能两次看到它的。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实真的,我还是暗自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大。真疼!现在的我早已经失去主张,看着肃慎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肃慎看着我笑了,申,我知道你还是很难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而且你能来到这天池更是有着重要的使命。使命?我看到肃慎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肃慎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对,掌握着肃慎族命运的使命。说完他的手指向天池的方向一指,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到了一匹白色高头大马徐徐从水面远处走来。
浩月当空,白马走在如同镜子一般的湖面上,它的皮
被月光映得无比光滑,在远处看去如同锦缎一样反着银光。它是走在水面上的,踏出的每一步都会有环状的波纹在水面上无声地扩大,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一定会以为是在做梦。最后白马站在湖水的央中,低头去饮水。月光照在它的头顶,突然一道白光从天上直照下来。白马头顶长长的鬃
分开,一只尖角从它的头顶显现出来,就像山上麒麟庙中的雕像。
肃慎突然在我身边轻轻
诵:
东有麒麟,背月而来。
轻若鸿
,踏水无声。
天池与会,神人合一。
麒麟?这就是麒麟?
没错它就是我们肃慎族的圣兽麒麟,喝了麒麟酒,它便可以借月光得到麒麟真身,也只有得到它,我们才可以重新统一天下。申,能得到这麒麟的也只有你一个人呀。
我听着肃慎的话,脚不由自主向天池跨出,却不想脚竟然没有沉入水里,而是像麒麟一样踏在水面上。我不敢低头去看,耳边好像还能听到从脚下传来水
的声音。我仿佛被麒麟牵引一样一步步向它走去。麒麟站在水央中,不时摇晃着脑袋打着响鼻,我能感觉到它在看着我。当我走到它身边,将手伸出去时,麒麟温顺地将脸贴在我的手心上。我能感觉到一阵温暖从我手心传来,它头上的光开始向我的体身蔓延,这时不断有画面在我的脑海里闪过,那些画面看起来很熟悉但是我却没办法将它们连在一起。我的头像裂开一样疼,我大叫了一声跪在了水面上,而那麒麟兽也一跃而起,如飞一般地跳入了黑暗,我的耳边一片安静,水声、风声,什么都听不到了,身边的光也一下子黪淡了下来。我听到肃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为什么它走了,为什么?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嘶哑,透着气急败坏。我抬起头,身边却是一片黑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肃慎,而肃慎的话又响了起来:你是不是还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
前世?我不知道什么是前世,但是肃慎的话却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在我沉思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然后有一股力量猛然将我向前推去。我整个子身向前扑倒,一下子堕入了湖水当中。冰冷的湖水瞬间就把我包围了,我慌了起来,双手胡乱抓着,可是却抓不到任何东西。周围还是一片黑暗和冰冷,我想张嘴喊叫,却灌入了冰冷的湖水,我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渐渐什么也不知道了。
十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老王叔还有大妈一脸紧张地站在炕前。直到我从炕上坐起来,老俩口才长长吐了口气。我问他们怎么了,大妈先说了话:你这孩子把我们吓死了,昨天晚上半夜回来就不说话,一个人愣愣地回了屋,夜里就听你一个人在屋里喊着什么。今早儿你大叔来叫你,怎么叫你也不应。等我俩进了屋才发现你穿着衣服躺在炕上,满头大汗。我摸了一下你脑门,这个烫人呀。连忙给你盖了
被,你都睡了差不多大半天了,这才醒过神。
我的头像裂开一样疼,我不断地
着头,我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
了,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我是怎么样回到马场的,我还以为我会死在天池的湖底。难道昨晚的一切又只是我的梦吗?我已经开始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了。老王叔看我
着头痛苦的样子关切地问我:娃怎么啦?昨天晚上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抬起头看着老王叔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我见到一切,我想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老王叔见我不说话接着问我:你是不是去了麒麟山那边?我的心里一惊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可老王叔还是从的我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他继续说着:你呀,那麒麟山虽然不高,但却是有名的鬼打墙,经常有人在那山坡上转不出来。你昨天一定是撞了
,我夜里还听你在屋子里喊着什么麒麟、麒麟的。我真的喊了?老王叔点了点头:没听太真,但有几句还是听到了的,你一边说什么麒麟一边还喊着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大妈手里拿着只碗走了进来打断了老王叔的话:别追着孩子问了,什么中
,就是夜里着凉了,刚吃完饭一身汗就跑出去一定是受了风寒。来赶快把药喝了。我接过大妈手里的碗,把碗里那黑黑的药汁一口喝下,我也希望这些都是我得病以后的幻觉。那药可真苦,喝完了药我
去了外衣,外衣也如被水洗过一样
漉漉,盖上了被子我很快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半夜。我又渴又饿,想从
上爬起来去厨房找些吃的,结果刚爬起来就看到几个碟碗摆在炕头。我借着月光看到碗碟里放着
子面的窝头,咸菜还有一大碗蛋花汤,我端起汤咕咚几口就喝光了。我拿起窝头就啃,结果被噎得不住地打嗝。我坐在坑上不住地捶着
口,把头转向窗外,一轮明月正挂在天上,隐约可以看到马场外的麒麟与白狼山,两个黑黑的轮廓屹立夜空当中。我不
叹了口气,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感觉越熟悉,那种熟悉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每一次奇遇之后我的心里都会多一份这样的感觉。但每到想努力回忆些什么时,却又偏偏想不出,似乎还缺少一个关键
的环节。现在的我有点渴望知道真相,又怕知道真相后我自己接受不了,就像肃慎所说的那些。想起肃慎我感觉他是有些高深莫测。他在这长白山好像就是专门等我,他一再提醒我到底有何目的呢?我隐约记得他对我说了复国、复族的事情。难道在这新社会里,他还有这种建设帝制的想法吗?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开始有点不安,却说不出来为什么了。
虽然还是深夜,但我现在刚刚醒来又吃了个
,怎么也不想再睡便披上衣服悄悄走出屋子。刚走出屋子,虎子便从窝里坐了起来,鼻子里发出低哼走到了我的身边。我拍了拍它的头,虎子的大舌头便在我的手心里
来
去。我蹲下来和虎子玩了一会,便起身向后院走去,虎子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跟我过来。刚走进后院,我就发现有什么躺在草堆那里。我悄悄走过去看,果然是二宝。它蜷成一团头枕在前腿。当我走近它时它睁开眼睛,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紧张地站起来,而是依然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我坐了下来靠着它的体身,在我们接触的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它体身紧张的一颤,其实我也是像它一样紧张呀。可是当我完全靠在它的体身上时,它长长地打了一声响鼻便不再动了。
我与二宝越来越接近,也开始彼此熟悉。我把手放在它的体身上,它的体身坚实温暖,身上棕色的
还是那么顺滑,我轻轻拂过它的体身,二宝一动不动,只是
膛不住地起伏。它的鬃
从来没有修整过,长长的就像少女的长发一样散在身上,我拨开它脸上的鬃
,看着二宝那双大眼睛,我似乎可以感觉它想向我说些什么。我也有许多事想问它,可是我又应该怎么向它问。我突然想起什么,把手放在它的额头上,二宝那宽宽的额头上平平整整哪来的角。二宝似乎很喜欢我摸它的头,它轻轻地晃着头。我在心里笑了自己一下,棕色的二宝又怎么可能是麒麟呢?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