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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凌晨一点钟,李‮庆国‬才走进小堂客家。小堂客给了他房门钥匙,他开门时,小堂客在卧室里打电话,穿得有些秽——只穿着件衣和一条薄薄的衩,衩两旁自然暴着一些裹不住的xx。平常时刻,他一见到这一切那肯定就起来了,但今天他没一点这方面的冲动。小堂客仍在打电话,原来是叉开腿躺在上的,见他进来就架起了腿,并示意他先坐。李‮庆国‬觑着小堂客,小堂客故意不理他,继续跟电话里的人说话,声音有些嗲,语气也有些像‮情调‬。他走开,走进卫生间撒了泡。撒时他发觉自己的生殖器上有一股较浓的气味,那自然是高雅琴体内排物的气味,而且囊一带粘粘的。他想幸亏小堂客在打电话,不然他要是坐到上,她伸手来摸他,不就暴了?他赶紧掉衣,拧开热水器阀,洗着身上那些残留着高雅琴‮体身‬气味的部位。他洗澡时,小堂客走过来,拉开铝合金门,觑着他洗澡,边说:你怎么才来?李‮庆国‬说:我有事去了。小堂客问他:什么事?他撒谎说:军鳖伢鳖他们喊我喝酒去了。小堂客说:你应该回个电话。李‮庆国‬说:他们都没‮机手‬,要回要到外面的公用电话亭,所以就没回。小堂客歪着脑袋,问他:我对你已经不重要了是吧?李‮庆国‬嘻嘻一笑,着‮体身‬背诗道:唐诗里,我最的还是杜牧鳖的那首诗: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萤/天阶夜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你就是我的织女星呀,亲爱的。小堂客望着他洗澡。他继续说:这首诗多好,杜牧鳖用四七二十八个字把宫女凄清怨厌的日子表达得淋漓尽致。古代,谁家的女儿选进了宫,好像中了举一样。结果不过是坐看牵牛织女星。小堂客嗔道:啊,你把我比做宫女,我打你。说着,她举起粉拳,打了李‮庆国‬膛一拳。李‮庆国‬一高兴便把小堂客拉进雾气腾腾的浴室,小堂客叫道:啊呀,水淋我的头发了。李‮庆国‬爆笑,索搂着她不放,对着她的耳朵背诗道: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你不是织女星,而是我亲爱的恰恰啼。小堂客觉得这首诗顺耳的,恰恰啼当然是形容女人呀,便一脸仰慕地问他:这首诗是谁写的?李‮庆国‬笑着回答她:杜牧鳖的哥哥杜甫鳖写的。小堂客很佩服他道:我好崇拜你的,你什么都懂。我是不是对你不重要了?李‮庆国‬心情很好,说你是我的生命。小堂客追究他不回话道:那你怎么不回话?李‮庆国‬说:我以后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回话。然后回味着诗说: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多有意思啊。我都想写诗了。小堂客的‮体身‬早已被热水淋了,衣和衩都粘在她白上,她觉得不舒服就掉了衣和衩。但心情蔚蓝的李‮庆国‬却无法弄她,因为他把情都用在高雅琴身上了。在音乐教室和高雅琴的房间里前后两次做,此刻他真有几分筋疲力尽。他说:我好累的,这几天没休息好。小堂客伸手探测,见那玩艺软得就像棉花条,忙问他:它怎么啦?李‮庆国‬抱歉道:它今天没点精神,不思情

 李‮庆国‬走出浴室,揩干‮体身‬,拿了条干净衩穿上,躺下了。小堂客光着‮体身‬走来,身上还沾着水珠,头发也的。她坐到边上,扯过枕巾揩着头发。她‮劲使‬揩着,因而xx子于动作中就两边甩着。李‮庆国‬忽然觉得小堂客的xx子有些松垮,这当然是基于高雅琴的xx子之上。假如没有高雅琴他就没有这种认识。小堂客揩了气头发,见李‮庆国‬傻笑着望着她就嗔怪道:看什么看?他呵呵笑着,问她:刚才你跟谁打电话那么亲热?小堂客瞥他一眼,说不告诉你。他不恼,将‮体身‬彻底躺下,准备睡觉。小堂客却爬到他身上,在他干瘪的头上着,又他的耳朵,他觉得的,心里自然也有几分舒坦。小堂客的舌头在他身上游着,一点点地着,十分用心,将休息了会的李‮庆国‬得情绪高涨起来,于是就发狠地干她。小堂客快乐无比地表扬他说:李‮庆国‬,你真厉害。李‮庆国‬也觉得自己很行道:我是猛男啊。一转身,他就睡着了,鼾声在小堂客的耳畔飘扬不息。

 上午九点钟,他醒来,小堂客已不在身边了。他撕开方便面泡着,吃过面,他便去了小堂客的小玩艺商店。小堂客浓妆抹地坐在柜台里,怎么看都像一只。他有些吃惊,怎么会有这种不良的感觉。小堂客笑着说:你起了?他说:还不起?他说这话时心里忽然想起了高雅琴,脑海里闪现了她那很可爱的笑容,怎么回事?他的心居然有一半去了高雅琴那里。小堂客说:哦,我忘了跟你说,刘总从我嘴里晓得你是‮央中‬美院毕业的,昨天打电话来问我你会不会画图纸。李‮庆国‬瞧着小堂客,说画什么图纸?小堂客说:我不晓得,好像W商场打算八月份开始搞装修。李‮庆国‬仿佛蚂蝗听见了水响似的,眼睛一亮,搞装修?

 这天傍晚,小堂客约了刘,约在玉楼东吃饭。小堂客穿得很暴,那深灰色的衣领都开到沟边上了,就跟隐藏在树后面的狐狸出了尾巴样,样子就有点。小堂客为了一下子就把刘住,还用半个小时化妆,涂了睫膏,眼睑上还画了眼影,嘴改用了深褐色口红,致使她的嘴颜色让男人联想到她的‮处私‬颜色。‮身下‬一条质地很好的亮亮的健美,那健美紧裹着她丰部;一只漂亮的手袋搭在她白净的玉臂上;脚上一双精致的白金属尖蒂子皮鞋,走路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先一步走进玉楼东,玉楼东里十分热闹,这是长沙市那种中低档消费场所,自然就有很多人来消费。他们找了个座位坐下,小堂客是个喜爱热闹的女人,在这样的场合假如有男人盯她几眼,她天生具备的劲就会溢出来,脸上就光溢彩一片灿烂。你很美,李‮庆国‬夸奖她说。小堂客扫一眼打量着她的男人,回答他:那不正好便宜了你?李‮庆国‬很高兴,这是小堂客把妆一化,不但不显年龄大,反而显得很靓。

 刘来了,他一进来就摆酷,所谓摆酷就是造了个型。他知道他们在注视他,他的目光搜索着一桌一桌的人,当然就看见小堂客了。小堂客举起玉臂对他招手。刘一笑,向两人走来。刘穿着鱼白色衬衣,打着金利来领带,一条笔顿的黑料子垂落在他那一尘不染的老人头皮鞋上。他坐下,先盯一眼小堂客,这才把目光放到李‮庆国‬脸上。他们见过,在小堂客开的小玩艺商店里,但那天的相见有些匆忙,而且彼此敌视,也就谁也没认真打量谁。小堂客一笑,正式介绍他们认识说:李‮庆国‬,‮央中‬美院毕业的。她又指着刘:刘总,W商场总经理。刘做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很外地伸出右手,李‮庆国‬不敢怠慢,也伸出右手,两人相握,刘带点敌意地盯着他,说请问你在哪里发财?李‮庆国‬也瞅着刘,感觉不到他是个有三十五六岁的男人,说哪里能跟你大老板相比,谈不上发财,混饭吃而已。

 刘掏出芙蓉王烟,递一支给李‮庆国‬,李‮庆国‬接了,点上。他快言快语道:听说你们商场要重新装修?刘笑笑,有这事,准备下个月开始,他说,因为七八月份是淡季。李‮庆国‬很高兴,现在有装修公司跟你联系没有?刘说:有七八家,有的都把图纸送到了我办公室。李‮庆国‬一听,感觉有人捷足先登了样,说你这次准备投资多少钱装修?刘将一口烟吐到李‮庆国‬脸上,伸出四个指头:四百万。李‮庆国‬脸上立即展开了热情的笑容,刘总,给我做,他许愿说,我保证做得你满意。刘扫一眼他,你有装修队伍没有?李‮庆国‬马上说:有,我的一些朋友都在搞装修。刘看一眼小堂客,小堂客也望着刘,小堂客替李‮庆国‬说话道:他最会设计了。他的朋友常常请他设计。刘脸上有些温柔,这抹温柔当然是冲小堂客来的。刘说:好久没看见你了,你越来越年轻也越来越漂亮了。小堂客格格格笑着,哎呀刘总,你莫讽刺我。刘望着李‮庆国‬,又看着小堂客,你是我最崇拜的女人,他既像是对李‮庆国‬说,又像是冲小堂客表白,你推荐的人我肯定会优先考虑。李‮庆国‬忙回答:谢谢谢谢。

 菜来了,李‮庆国‬端起盛满了啤酒的玻璃杯,站起身要跟刘碰杯,他说:刘总,来,就为你优先考虑这句话我们该碰下杯。刘也端起啤酒杯,两人轻碰了下,碰出清脆的一声。李‮庆国‬豪言壮语的样子一饮而尽,嗨地一声后坐下了。刘身上没那么多冲动的艺术细胞,他只是稍稍抿了口又把酒杯放下了。刘掏出名片,名片是金色的,上面有总经理头衔,还有‮机手‬号码和办公室电话号码,他说:你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来。

 李‮庆国‬非常‮奋兴‬,也很矛盾,一方面他觉得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不应该靠一个打他心爱的女人的馊主意的男人发财,一方面他又觉得这种陈腐的观念应该从他身上剔除。按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理论而言,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更应该遵循现代社会的游戏规则,只要能抓到老鼠就行。这样一想,他就很平衡了。第二天上午七点钟他醒了,但直到九点钟他才拿起话筒,拨通了刘办公室的电话,一个听起来非常傲慢的声音从话筒的扬声器里传入他的耳孔:你找哪位?李‮庆国‬一激动居然说:我我找刘总经理。刘的声音变得更加傲慢了,你是哪位?李‮庆国‬的声音哑了下,我我是李‮庆国‬。不晓得刘是故意装做不知道还是真的忘记他叫李‮庆国‬了,李‮庆国‬?李‮庆国‬心里一凉,说我是昨晚上…他没把话说完,刘就用一种不热不冷的声音打断他说:你来我办公室吧。李‮庆国‬放下电话,目光呆滞地瞪着窗外的天空。他拿不准是去还是不去好,去就意味着有钱赚,不去那就一点赚钱的希望都没有。他太想赚钱了,钱对他太重要了。近来他连抽烟都没钱了,又不好意思开口向小堂客要,于是横着一条心去了。他是步行去的,走了一个小时,走得汗都冒了出来。他走进W商场,松口气,问一个营业员总经理办公室在哪一楼,营业员告诉他在五楼。他就箭步如飞地奔向五楼。刘正在召开部门经理会议,他的办公室主任说:刘总在开会,你等一下。李‮庆国‬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等了一个多小时,会散了,刘走出来,李‮庆国‬满脸堆笑地上去:刘总。刘看他一眼,没回答他而是跟一个向他汇报事情的人说话。李‮庆国‬在一旁傻笑,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且变得尴尬后,刘才对办公室的主任说:老何,你带他在商场里转转,他是搞设计的。老何就带着他下到了一楼。李‮庆国‬问老何说:你们商场是准备装修吧?老何说:是准备装修。李‮庆国‬说:我只是先来看看,有别的装修公司来过没有?老何说:嚯,好几家,有的把设计图纸都送来了。李‮庆国‬感到这可不能怠慢了,说我能不能看一下别的装修公司设计的图纸?老何说:图纸都在刘总的办公室,要看要找刘总。

 李‮庆国‬又随老何上了五楼,刘坐在他那张‮大巨‬的办公桌前,手里夹支烟在打电话。李‮庆国‬满脸堆笑地走进去,刘没理他,继续着他的电话交谈。李‮庆国‬在一旁等着,刘放下电话,这才审视着他。看了吧?李‮庆国‬回答:看了看了。刘说:有什么想法没有?李‮庆国‬很讨好地望着刘:我想看一下别的装饰公司画的图纸,这样我也好同他们有所区别。刘扫一眼他,低下头从他的桌子夹层里扯出了一叠表好的效果图,放在桌上。李‮庆国‬上去,一张张翻看着。刘又接了个电话,一边盯着李‮庆国‬看图纸,刘放下电话问他:你觉得怎么样?李‮庆国‬说:我觉得设计得太一般了。刘笑笑:你是‮央中‬美院毕业的,应该设计得更有水平罢?李‮庆国‬扬起脸对刘笑,应该要比他们设计得好些吧。一个人走进来找刘,说刘总你找我?刘嗯了声,目光仍然在李‮庆国‬和图纸上。李‮庆国‬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刘总那我走了,他说,我回去先动动脑筋,再跟你打电话。刘身也没起地“嗯”了声。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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