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九话烦躁
悠言急忙闭上眼睛,突然不敢再去看。
时间,慢慢过去。
阳光,渐暖,慵懒的打在她脸上。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就在要睡魇要把她
没得时候,她只觉脸上微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划过,触感冰凉又有点
粝。
缓缓睁开眼来,入目的是顾夜白的俊脸,他就在她咫尺之处,而在她脸上
连的却是他修长洁白的手指。
四眸相接她不由得慌张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这是做什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哪里不
动哪里。
忙不迭要放开。
顾夜白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脸一红,怔怔看着他。他也明显一怔,五指慢慢松开了她。
“你的头发把眼睛盖住了。”他站起来,冷硬的道。
“哦。”悠言低头,小声应了。
他已走开,去收拾画具。
“画完了吗?我看看。”想了想,找了点话,把适才的尴尬打散。
她委实也想看他的画,很想看,他画笔下的她。
“只画了一组,到时再看吧。上课的时间到了。”
悠言晃晃脑袋,道,喔。心里一阵失望。
她的模样映入眼中,顾夜白
上一扬。
“或者说,你想跷课?”
“当然不行!”她冲口而出。
“你可不像这么爱上课的人。”他微微睨了她一下。
“可我这月都被记三次了——”
有人再次自曝其短。
“果然如此。”顾夜白闭了闭眼,冷哼道。
悠言羞愤,继续谋杀地上的小草,悻悻道;“就是说我还需要继续当你的模特,对么?”
“嗯。”“为什么选我?”瞟了他一眼。
“想。”
男人语气淡淡。
悠言脸上一赧,那不自在,却又微微透了点喜悦的感觉在心里扩大。
“你也常常这样想画别人么?”
“当然不。”手,闲适的
进
袋里,他的语气几分淡漠“只是我的素描课和色彩课刚好有几组作业要画,而你也刚好送上门。”
末了,加上一句。“差强人意,总好过聊胜于无。”
悠言气结,这男人嘴巴怎么这般毒啊。
手下,小草,继续
飞。
“明天下午你有两节课,课后我在寝室楼下等你。”男人瞥了一眼那满地的草屑,淡淡道。
“呃,明天下午我有课么?”悠言想了想,还是不
下问。
呃,逃课太多,一时记不起了。
“路悠言,过来。”
她还在羞愤中,男人又轻声道。
斜了他一眼,不解,还是依言做了。
“你对别人的事这么上心,怎么对自己的就这么没谱。”
甫在他身前站定,一个爆栗已敲在她头上。
悠言犹自怔愣,好半会,回魂,大怒。
“凭什么是你决定时间?虽然是我有求于你,我没发言权,好歹也有点附议权对吧?还有,你这样
敲,万一脑袋让你敲笨了怎么办?”
“那电影不去看了吧。”
“不去就不去!”
“嗯,可是这画不画也画了一组,你不嫌吃亏,那就这样吧。”
“…”“明天见!”悠言咬牙切齿。
“不准再敲我。”
“你的脑袋,笨不笨都没差吧。”
“…”重瞳微眯,看着她的身影在山
消失。顾夜白翻开支架上的画纸。
除去最初几笔轻描的不成形的线,白纸如素。
什么,也没有。
刚才,她睡着了,阳光打在她脸上,恬静的容颜。光线,卷起她
上细细的茸
。
一眼,定格。
竟然,忘却落笔。
蹙眉,凝向远方。心里,是突至的烦躁。
翌
。美术系教学楼。
马哲课基本是老师的个人秀,老师授课,学生开小差两不误。
G大是全国有名的重点校高,而美术系便是这重本里的金牌专业。只是,并无人规定金牌专业的学生便得有多循规蹈矩。
非专业课,几个班并在一起上的课,学生课娱便越发凌乱。
林子晏瞟了一眼旁边的顾夜白。
“你看外文书?”大嚷。
顾夜白淡淡道:”老师看你了。”
望了望上了年纪的马哲老师,林子晏吓了一跳,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被捉后果很严重。
赶紧继续埋头他的涂鸦。
顾夜白往他的画纸望了过去。
纸上,是一个女子的模样。有几分熟悉。微一沉
“子晏,这是谁?”
第十话四方纠
林子晏脸上一红,胡乱道:“就随手画的。”
“哦?我看像有原型。”
“没有没有,看你的书,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顾夜白淡淡一笑,有什么却在脑里清晰起来。
黄昏的林荫道上,拥在一起的两个女孩。林子晏画里的女孩依稀轮廓可辨。
另有一张小小的脸逆了光,清澈的眼睛微眯着,眉宇轻盈又透了薄薄的忧伤。
那眉间的抑郁,没落的余辉,似乎也无法穿透。
眉宇,不
轻蹙。
耳边,突然传来老师的声音。
“哪位是顾夜白同学?”
一瞬,目光盈身。
他微讶,还是站了起来。
“刚才恰巧碰到你们夏教授,他让我告诉你,他明天要到S市开会,得离开好些天,所以对你的辅导改今天下午。”
一句话。本来有些喧闹的教室顿时变得异常寂静。
那老师说着也朝他连连打量了数眼,大为好奇这个得到夏教授青睐的男生到底是什么模样。
林子晏舒心一笑,低声道:“金子发光喽。”
又向他使了个眼色。
顾夜白苦笑,这老师非得如此张扬吗。夏教授的名气太大,而他在班上却过于平庸。
不必子晏说,那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早已愈加繁
。
“为什么是顾夜白——”…
“是也该是子健啊!”…
有美术系才子之称的魏子健,也朝他淡淡瞟了一眼。
课铃一敲,便有数个女生离位向他走来。
把林子晏往过道一扯,他快步走出教室。
美术系行政楼。
楼道前,柔美的女声轻轻唤住了他。
“顾夜白。”
扭头一看,却是有过数面之缘的周怀安。
“你好。”淡淡还了招呼。怀安快步走到他面前,凝了他一眼,轻声道:“怎么老戴着这副眼镜?”
“习惯了。”
怀安点点头,道:“找你们系里的教授?”
“是的,你呢,这里是美术系行政楼。”
男人淡淡的揶揄,怀安心里一喜,轻笑“我确信我没有走错地方。你们系里的张教授和我爸爸是好朋友,我找他有点事儿。”
顾夜白颔首“那再聊。”
怀安咬了咬
“顾夜白。”
“你说。”
“张老的名气虽不及夏老,但夏老的脾气听说极为古怪,从不肯立独带学生,如果你有兴趣,张老那里,我可以代为引荐。”
眸光淡淡落在怀安身上。
“不必了。谢谢你。”
怀安一怔,满心失望,只低声道:“不客气。”
男人朝他点点头,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楼梯。
画室门口。
顾夜白收住脚步,这背后跟着的人不累么?眸一扬,闪身进门。
楼道拐角处,男人阴郁的脸一点一点
了出来。
他突然警觉一吼“谁?”
“魏子健。”
魏子健背后,长发掩肩的女生缓缓开口。
“你刚才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魏子健神色几分惊疑。
“噢,原来大才子一直在跟踪我们。”
“周怀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看到有人一直鬼鬼祟祟跟在顾夜白背后,一时好奇罢了。”
魏子健讥讽一笑。
“你一直不答应我的追求,就是因为他?堂堂G大校花外语系才女,周怀安,这就是你的眼光?”
“眼光?”怀安冷笑“魏大才子跟我说眼光,我还想请教,画者的犀利你确定你有么?”
“只因为夏教授选了他?你没有看过顾夜白的画吧?给我挽鞋,怕他也不配。”
夏教授选了他?!
怀安一怔,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红
一扬,又淡淡道:“这样看来,想是夏教授老眼昏花了。只不过,可不是有人三到其门也不得入么?魏同学。”
“谁知道顾夜白在背后做了什么。”
“自己技逊就罢,何必侮辱别人。”
“周怀安,好,真好。”魏子健不怒反笑。
“较之某些道貌岸然的人,我当然好。礼尚往来,魏子健,你的话我送还给你。你有看过顾夜白真正的作品吗?”
魏子健脸色一沉,伸手一把抓过怀安的手腕。
“大才子,在这里撕破脸面不好看吧。我是不打紧,喜欢你的女生可是会很失望呢。”
女子挥手挣脱钳制,转身便走。
魏子健咬牙,狠狠瞪着怀安的背影。
“《原
》夜泠的专栏会有你想知道的东西。”女人突然回头妩媚一笑,
,而不屑。
带刺的玫瑰,我最喜欢。魏子健挑眉,一字一顿落下宣告。发狠过后,却又遽然一怔。
原
?
作为美术系的学生,谁不知道这本国内排行前三的权威美术杂志。
当所有身影都隐去,转角处,一个女子苦苦一笑。追随魏子健的身影到此,谁想会看到这一幕。
踢踢白色布鞋,也旋即黯然离开。
与一个人,今天下午,还有约。他叫顾夜白。
第十一话不再失约
从画室出来,夕阳,已西斜。
抬腕看看时间,顾夜白皱了皱眉,和那丫头有约,却临时被夏教授叫了去。到现在,已晚了几近两个小时。是他失约在先,她怎可能还在。
念头一转,快跑的脚步便慢了下来。
寝室楼下,果然,杳无人迹。一笑,上楼。
“顾夜白,我好歹等了你两个小时,你就一分钟也不能分给我么?”
这声音?!
一震,顾夜白立刻返身。
夕阳下,女子一袭白色及膝裙子,长发散了一肩,眉眼弯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阳光把她染成绚丽又调皮。
这刻,不管他还是她均不知晓,这幅景致,她笑语盈盈的模样,惊鸿一瞥,却便这样永永远远的刻在了他的脑里。
任以后岁月再远,时光灰飞烟灭,就像顽固无比的藤蔓,她的笑再也不曾磨灭半分。
“对不起。”他逸了口气。
“不解释一下么?”她轻轻笑。
“吃饭了么?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男人语气生硬。
悠言一呆,又咯咯笑个不亦乐乎。
“顾夜白,我猜,你一定很少请人吃饭吧。”
顾夜白微微拧了眉。
“不然为什么明明是你请客,却像是我欠了你一身债似的。”悠言眼珠一转,头摇“我不去。”
顾夜白一怔,眸,紧紧攫住她的。
悠言不觉一赧,别开了头。
一时,气氛
僵。
好一会,悠言撇嘴。
“我才不会这么没气度,像某人。”
重瞳,落在那一直藏在背后,此刻突然伸出来的小手上。
袋子里,赫然便是两个塑料盒饭。
也有他的一份?!
“顾夜白,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她低声道,小兔子般的眼睛瞅瞅他,有一点委屈。
“以后,不会再让你等。”他
口而出。
这话,两人又是一怔。顾夜白握了握手。
悠言“嗯”了一声,又笑了一笑,道:“没有等到你,我就先去买饭了。”
“如果我一直不来,你怎样?”他淡淡看着她,这话,就这样问了出来。
“等。为什么不呢。”她反问,仿佛他那个是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
“你不像是随便失约的人。再说是你约我的,更不可能失约。”
“不要说得那么笃定,你并不了解我。”那股烦躁突然而至,他神色一冷。
“我说顾同学,你这话是不是暗示我,你还会失约?不是说,以后不会再让我等么?”走到他面前,仰起头,圆圆的眸,睨着他。
“不会。”他嘴角一扬,刚才的尴尬与冷场一扫而光。
悠言眉开眼笑。
“走吧。”
“去哪。”她晃了晃盒饭,歪头道。
他拿过她手中的东西,淡淡道:“上次你没能爬得成那九层楼梯,现在爬吧。”
“去你寝室?”悠言低呼,又眼珠溜溜“你是坏人么?”
顾夜白一笑,手便搁落在她的发上,微微一
。
悠言红了脸,加快了脚步。
顾夜白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怔然。
这是,第一次,她到他的寝室。
进了他的寝室,悠言瞅瞅四周,泪奔“你这里环境好好呐。”
“所以银两也很昂贵。”有人笑着从内室闪出。
“你哪位?”悠言吓了一跳。
“女美,你几年级的?”一张娃娃脸的男生笑容可掬。
“我二年级。”悠言老实。
“那我就是你的学长了,初次见面,学妹有礼,我是你三年级的学长林子晏。顾夜白的同学。来,学妹,咱们来握个手吧。”
手,往悠言探来。
悠言再次被这位林学长的热情吓倒,躲到顾夜白背后。
“你来我这里有事?”顾夜白瞥林子晏一眼,淡淡道。
“我的颜料用光了。”
话口未完,一盒冰凉的物体被
到手里。
顾夜白
上一勾,给了某人一个“现在你可以滚了”的眼神。
林子晏哼了一声,道:“学妹,那下次咱们再玩儿。”
“我不跟你玩儿。”悠言瞟了他一眼,又往顾夜白身边靠了靠。
林子晏不乐意了,挑挑眉,又要发话,顾夜白却道:“子晏,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林子晏微哼,走了过去。
顾夜白挑眉一笑,手轻探,揪上林子晏的领子,反手一推一送,旋即关上门。
一串动作,干净利落。
悠言看得目瞪口呆。
“坐吧。”
悠言点头,乖巧的在小沙发坐下。
把手中东西搁下,想给她倒杯水,抬手却发现只有自己的杯子。顾夜白自嘲一笑。
她的声音轻轻扬起。
“顾夜白,我不口渴,我饿了,咱们吃饭吧。”
第十三话妖孽vs鲜血
夜
弥漫。
黑暗中,那人透过墨镜上下打量着他,他也不多话,只是走在前面,那人一声不吭,紧跟其后。
几分钟后,光亮再次回来,校外的咖啡店。
角末僻静的位置。
顾夜白轻靠在椅上,随手摘下眼镜,重瞳挟了似嘲弄,似笑非笑地看着对座的人。
饶是几经风
的人,那人在他犀利的目光下,也显得烦躁与不安起来。终于,他按捺不住低吼道:“在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顾夜白轻笑,俊美不可方物的容颜在微暗的灯光下多了分妖异。
“你这个妖孽。”那人怒道,猛地一拍桌子。
“我是妖孽,那您是什么?”顾夜白讥道,随即长臂一抬,探过餐桌,两指微动,动作迅速敏捷,一气呵成。
那人惊愣之际,桌上已赫然多了副墨镜。
男人的面目登时暴
在灯下。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面貌英俊之极,只是那眉眼间,竟与顾夜白有几分相似。
“当然,我时刻提醒着自己,顾腾辉,您是我父亲,更是不折不扣一畜生。”顾夜白嘴角一勾,淡淡道。
“你——”顾腾辉惊怒之下,一个耳括子便猛地朝顾夜白扇去。
顾夜白笑,洁白的指倏地一翻,一扣,已把顾腾辉的手制肘到桌上,另一手把桌上一樽玻璃杯敲碎。
顾腾辉大吃一惊,可惜,反应过来时,已迟。
喉间已被一块尖尖的玻璃碎片抵住,七彩棱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森冷无比。
“你要干什么?”顾腾辉颤声问。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爸爸。”顾夜白嘴角噙笑,语气冷冽如冰。
“顾夜白,你这妖孽,你当年已把你的异母哥哥
疯,你今天还要怎样?把我这个父亲也杀了吗?”顾腾辉圆睁了双眼,愤怒瞪视着顾夜白,英俊的脸因怒气显得可怖狰狞。
“哥哥?那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哥哥。妖孽,说得好。我倒真希望我成了妖孽,那么你的儿子就不是疯了这么简单。”眸
顿暗,重瞳内布满嗜血的光芒。
“你疯了,顾夜白,你还像个人吗?”顾腾辉怒极反笑“我查过你的成绩,虽差强人意,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亲自教你,稍加时
,我保你画技一
千里,将来顾家的产业——”
“顾澜的眼光真远不是吗?孙辈的能力也直接影响到你们几兄弟的继承权,我是不是该大赞一声?顾先生,你在外面不是有很多女人吗,怎么不找她们再生一个,去争那顾家的家大业大?”
“顾夜白,你不是人!你这妖孽!妖孽!”顾腾辉脸色惨白,吼道,
“我的确不是人,你儿子杀死了我哥哥,我只是把那个畜生弄疯了而已。”眉间,酷戾的笑意瞬刻深暗,指间轻翻,玻璃轻划过男人的脖颈。
血珠萎顿,一滴一滴沿着那碎片跌下。
洁白的桌布,顿时抹上暗凝的冷红。
疼痛袭来,顾腾辉大惊,眸睁
裂,惊恐的瞪着那殷红的血迹,浑身哆嗦。
“哦,爸爸,你原以为我不敢下重手?你忘记了我是疯子不是么?”顾夜白只是笑。
虽是位处角末,光线昏暗,但动静早已惊动了周围的人。
“什么事?”有人拔高了声音问道。
顾腾辉正想呼救,顾夜白啧啧而笑,已一手捂上他的嘴。
母亲和哥哥灰败的脸在脑中划过。
心中恨极,手中的玻璃往前,又轻轻一送,顾腾辉恐惧无比,嘶哑了叫声。
“不要!顾夜白,不要!”颤抖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
急遽散
的脚步声,发丝微
,一张苍白的小脸在浅桔的光线下一点一点显
出来。
顾夜白一怔,冷眸一度,是她?!
四目交接。
女子一双眸染满泪水“顾夜白,住手!这会毁了你!不管他是谁,不值得把你自己搭上,顾夜白,你听到了吗?”
“路悠言,这里没有你的事!”喉间迸出沉殇的声音,再没看她一眼。
店内已***动开。
看着渐渐迫近的人,悠言咬牙,抬手握上玻璃的一侧棱角,定定凝向眼前的男人。
鲜红,再次,汩汩而下。
顾夜白浑身一震,墨瞳满满映上的便只是女子苍白泪痕爬蔓的小脸,再无其他。
长指一挑,一拈,玻璃片没入口袋,他一把揽住女子的
,挥手打翻近身的几个人,身形飞快,从店子后门闪出。
男人的手紧紧掌在她的
肢上,她整个被他搂进怀中。
鼻间,满是他清新又
惑的气息。
背后是远去的喧闹声,奔跑中,风,扑面。
悠言的心跳,快得不可抑制。
突然想起一事,焦急道:“他会报警吗?”
一旦那男人追究起来,他又该怎么躲?
害怕,顿时袭遍她所有感官。
听出她声音里的担忧和颤抖,为他所生的担忧和颤抖。顾夜白阖眼,狂
的喜悦
了心。
把她抱得更紧一些,柔声道:“言,那人不会,我还有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没有听出那称呼的变换,悠言只是信赖的点点头。
突然又想起什么,惊恐道:“顾夜白,那大叔不会有什么暗病吧,我好像碰到了他的血!”
哇的一声,从刚才忍到现在的泪水,终于蓄势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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