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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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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眉抬起头笑了,削瘦的脸颊,苍白的面色,但一双月牙儿眸子亮晶晶的,父亲只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一些。

 二姨娘把陶蕊抱到怀里,小声地说了几句。

 陶蕊却大声地道“为何不能在这儿待着,蕊儿想和五姐玩。”话里隐隐带上些哭腔。

 二姨娘叹口气,道“你五姐姐需要多歇息,她‮子身‬太弱了,你这么打扰她怎么行。”

 齐眉眸子闪了闪,笑着道“齐眉现在走路也没像以前那样得厉害了,再加上在庄子里待着的时候就自己活络‮子身‬,又偶尔会吹吹笛,其实并没有姨娘想的那么羸弱。”

 二姨娘面色有些尴尬,母亲却是摸摸她的头“喝药也很乖。”

 齐眉笑着往母亲怀里蹭了蹭“就是有点儿苦苦的。”说着小脸皱成一团,整个人显得几分活泼。

 没待多久,父亲便要走了,二姨娘见父亲要走,忙抱着陶蕊跟出去,母亲拉着齐眉一起送到门口。

 “姨娘,什么是胳膊肘往外拐?”陶蕊睁着眼儿,眨巴眨巴的问。

 二姨娘‮子身‬一顿,抱着她迅速的走了。

 齐眉实在有些忍不住笑,二姨娘算得最错的只怕就是陶蕊居然欢喜她这个五姐姐。

 父亲停住了脚步,微微侧头“你跟我过来罢。”

 是说的母亲,齐眉主动松开手,看着母亲和父亲并肩离开。

 …

 后天就是去寺庙的日子,陶家素来都是在初十午时之前完成祭祖,而后浩浩一行人去寺庙里捐香油钱讨个一年平安。

 齐眉自那后就没见过父亲,母亲也很忙的样子,有些无聊的坐在亭子里,吹着曲儿。

 其实她能谱出那个曲儿的后半部分,不完全是猜测祖父的心思,她还加了自己的感情在里边。

 所以演奏起来的时候,她才能有打动别人的资本。

 说起来她以前并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技艺,胆子小,子又柔得不行,最怕的就是被人忽视,所以她便什么都学。

 绣活、吹笛、练字、画画甚至作诗,这几样在她都在努力的学着,她极少出门,成窝在自个的园子里,时间十分的多。

 那时候的她总想着,别人给她扣了太可怕的东西,那她就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会,这样的话别人大概会少说些闲话。

 可惜的是她错了,样样都学,样样都学得很努力,导致即使画了好看的画,作了首朗朗上口的诗,绣出一件堪称精致绣品。期待的递给别人看,对方都是一副陶齐眉就该做好的表情。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努力。

 齐眉想着往事,吹奏起后半部分的时候愈发的动人。吹奏起来自己也入了,浑然不觉身边来了个人。

 直到那人咳嗽了好几声,齐眉才回过神来,笛声戛然而止,放下笛子恭恭敬敬的福身“祖父。”

 祖父笑着点头,也不说别的,直接问道“这个曲儿,你能写一份给我吗?”

 齐眉有些欣喜,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笑着应下“祖父不说齐眉也在写了,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你倒是像学了读心术似的。”祖父笑着打趣。

 祖父在齐眉心中一直是大英雄的形象,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她怎么都想不到能有这样的时光,这几午后祖父都会来园子里看她,虽然这是齐眉想要的,但她难免有些惶恐不安。所以她每次都和祖父说,她去看祖父,但不过祖父好似觉得没什么关系的样子,依旧都来月园,不过这几倒是风平静的。

 祖母不比祖父,心思细腻又捉摸不透,若是祖母猜透了她的心思,那就不好办了。

 所以对于祖母,齐眉也有了准备。她知道对于自己这样的人想完完全全的回到陶府,不能有一点焦急的举动,一定要慢慢地来,这世上印象素来都是最难改变的东西。

 祖孙两的话题始终离不开曲儿,祖父说得兴起,咳嗽了声,齐眉忙给他倒茶。

 “明除了要祭祖,还要去寺庙,祖父还是早点回园子歇息罢。”齐眉绝口不提祖父‮子身‬也不好的事,她知道这个是大忌。

 尤其是对祖父这样好强的人来说。

 祖父点点头“明你也一齐去寺庙罢。”

 齐眉忙站起身“孙女的‮份身‬…这可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祖父眉头一皱“你是我陶府正儿八经的‮姐小‬儿,去寺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而且你除夕那夜能安安稳稳,证明了你身上着的是纯正陶家人的血。”祖父见齐眉有些讶异,解释道“你父亲和我说起你了,言语间有赞叹的意思。”

 齐眉红着脸笑了下。

 翌,齐眉早早地把曲谱送去清雅园,祖父正在歇息,她便找了严妈妈。

 “五‮姐小‬是来看老太太的?”严妈妈见齐眉一个人过来了,吃惊不小。

 齐眉摆摆手“祖母和祖父都在歇息,我不好打扰,这个曲谱给祖父,明去完寺庙我也要回庄子了,祖父先前就说想要这份曲谱,我便赶着在离开前完成。”

 严妈妈接过曲谱,齐眉便转身走了。

 回到暖阁,老太太正眯着眼儿,帘子掀开,严妈妈轻声道“主子,刚刚五‮姐小‬来过了。”

 “何事。”老太太果然没睡着,打开了眼,声音带着些倦意。

 “是之前老太爷要的曲谱,五‮姐小‬完成了拿过来,老太爷在歇息‮姐小‬便给了老奴。”严妈妈说着把曲谱递上去。

 老太太打开曲谱,上边墨迹才刚刚干,很新的书卷味儿扑鼻而来,老太太眯了眯眼“她倒是没有拿这个来拖时间。”

 “五‮姐小‬其实很老实,也知晓自己的位置。”严妈妈由衷的道。

 老太太点点头“等老爷醒了,把这个拿给他。”

 齐眉刚回月园,就见着齐勇在门口走来走去,一见着她的身影出现,几步跑了过来“五妹你去哪儿了?”

 “去了清雅园,大哥是专门来找五妹的?”齐眉边说着话边走进去。

 两人坐到亭子里。

 “我是想来与你说,除夕那晚抓住的三个贼子。”大哥低了声音。

 齐眉眉毛挑了挑“如何?他们可是有说什么?”

 “跑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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