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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月下狂想
  五十六章月下狂想

 我捧了一捧调好的汁,进了内门,早有宦官高声通报,有捻的上来承接了过去“娘娘正等呢”却是对我常有这些个奇思妙想显然见的惯了。

 野外营少不得蚊虫叮咬,先前逃命中还不觉得,‮定安‬下来后,那些女眷柔的肌肤就很不好受了,现在安顿与河池县内,我有了充分的材料,我用土方中的白酒、姜汁等给她们配了一剂气味很淡的去避虫的药水搽在手脚上,结果大受。不得不应杨太真所招增加奉送。

 出来后,我寻个理由,挥退尾随的虞侯和太监“我四下看看就好”然后熟练避开暗哨和侍奉的宫人,靠内墙转而行爬到我白天看好的大树上,这里视界良好,还有枝叶和阴影的掩护,可以偷偷看着见些口水横的东西,那些梨园、宜坊成群美妙人儿,正对着清亮的月,用我的药水,相互拉下开掀起衣襟裙带,搽轼‮摩抚‬,粉臂玉股,娇语轻声腻人的动人的场面。

 只可惜太子北上后,我少了许多可用的人手,自从谢沅事件后,我就以成人必须经历的观摩之名,半骗半威胁的把小白那些小弟一并拉下水共犯,顺便给我把把风打打掩护什么的。几次下来,不免为人撞见一回,也有做学问的说辞。有那不识趣的家伙,追问起为何学问还要扒墙蹬树的,就振振有辞,说那泰西之国其俗迥异,‮女男‬相悦而合,有心仪之选,便夜赴其窗下,鼓瑟高歌,闻者若中意便开门户,使其缘墙而入相会,成就一段佳话。我不过是教他们做个示范而已。听的那些年轻的狼和准狼心弛目眩之余,却也啧啧称奇。当即有恍然大悟状的,说难怪大人通晓诸多曲乐之缘故,也有的暗自嘀咕回去后定要使人看紧了自家门户才是的。

 其间又发展出了,就某个女史、女乐今内襟颜色之类的问题,开出彩头的博戏,却也不会无趣。我因为有小丫头这个百试百通的内应,总能占得先手,自然是赢多输少了,联手把那些宗室大羊沽给宰了一堆欠条,我输了不过是再教他们一样新奇事物,他们输了可是真金白银珍玩宝货的贡献上来,最背的是岐王的小儿子南陵公,输的身无寸物,欠条上连将来就藩的年俸都预支了半年出来,结果作为公证的小白收了分红还颇有感叹,说这些宫人女史平也见的多了,却怎么就没有暗处瞧着那么有感觉和情致。

 正在精神和视觉双重享受中神弛天外“哥哥”突然一个细小的声音惊的我差点蹿起来再从树上栽下来,却又失却平衡手忙脚挣扎一通,才头下脚上紧紧攀树很不雅观的定住身形,翻倒的视野中赫然是我便宜妹妹小雨儿在吃吃的笑,不枉我带那些王孙小弟常常堵兔子打鸟掏蛋什么,顺便把她喂足足的,当初骤然失却所有亲人孤立无助的惨白小脸,也变的红扑扑的,对我自是捻的可以开怀的笑语彦彦。

 侧着小脑袋眼睛忽悠忽悠的看了我一会方才说“哥哥在上头做什么哪”“阿…呃…我在看月亮”我脑筋一转“月亮上有许多好吃的东西吗”我刚翻身落地,闻言差点又一头栽倒“恩…为…为什么”我赫然无语“哥哥口水出来拉”我晕,赶紧用袖子抹去“啊。恩。是啊,实在是又白又大又圆,吹弹可破的漂亮…恩哼!…可爱…的兔子”

 “月亮上当然许多好东西拉,四季盛开桂花树拉,象雪球一样的玉兔拉…另外除了犯了错天天砍树砍不完个筋男吴刚外,月亮上还有个漂亮不象话的嫦蛾姐姐,她是偷吃了西王母的长生不死药所以才…”好不容易转移话题讲故事把这小家伙对付走。

 已是月沉影斜,佳人袅袅散去,之余下似有似无的香息,却闻丝丝缕缕的萧声,悠扬曲婉,倒是谁这么有心情,这逃难途中还有心思奏乐行乐。我也不紧离去了,起了兴趣。

 缘墙绕过几处跨院,经过多处暗哨现身行礼后,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后庭,月下草木芳菲摇曳,矮篱花树从中,循声去去饿是那让人魂牵梦绕的人,紫衫绯裙明袖雪挽,纤手玉指轻扣一只光泽萤动的玉箫,搭在一点惊心的绛,淡淡的月光印在她恬静无畴却净玉无暇的脸廊上,眉目如花莹莹彩,发挽如缎青丝彩,罗薄透凝脂而又幽柔清沏,形影浮幻而婀娜翩翩。

 只教人生怕惊扰这雾里画中梦一般的幻境,就会转眼消散无踪的那种溺尽心腑的怜惜和遗憾。那一刹那的失神,初见敦煌那些眩舞的飞天也难及万一的感动,杨太真之外,我彻底的理解了那种叫做惊为天人的东西。

 此情此景,心中有无数的东西郁涌如,狂号着、嘶吼着似要迸发出来,高声应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夜一‬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

 那景中人一动,如画的玉容现出难以言寓的表情。美目光了然飘望过来,如水暖,畅然于心,我心下兴甚,又唱起张信哲的《白月光》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盖弥彰

 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

 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

 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

 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

 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

 又忍不住回想

 像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

 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

 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

 怎么补偿

 你是我

 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

 又忍不住回想

 像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在生长…

 这下显然太骨了一些,惊的她如受伤的兔子,刹那认出我来,又想起什么事情,瞬间莹玉的俏脸唰现的浓的化不开的殷红,烧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竟然扭头就跑,跌跌撞撞干倒一干器物和痛的轻哼了出来的声音。

 然后哗然几声“咦”“阿蛮这怎的了”娇声腻语的“陛下恕罪,娘娘恕罪,奴…”竟是还有他人在场。

 我心中暗道坏了,吊书,好象打扰了别人,特别是里面“夷“的一声,让我心惊胆战的老皇帝的声音“谁在那里”赫然是老皇帝正的声音。“臣梁笑参见圣上”“进来回话吧”“遵命”

 里面原来另有天地,散放着几只锦墩,居中是老皇帝和紧紧依坐的杨太真,高力士垂手身后、宫中供奉的董兰庭董大先生等分坐其旁,几件崭新的器乐呈然案上,显然是我的突兀是坏了人家的演乐,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回见面了,但每次见到杨太真,依旧是象第一次见面那般惊心动魄的动人冲击和惊感,以及伴随而来难以自制的耳热心跳。唯一的长进,就是能尽量不把它放在脸上

 赶紧曲身行礼告罪,小心瞟得那位至尊实在没多少生气的模样,兴趣昂然的瞧了我心中膨膨狂跳半响方呼起,却道“梁卿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我心中方才大定“微臣实在冒犯了”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老皇帝转首左右,反复咀嚼了三分“卿家是好文词,汝有这般学问,何罪之有,只是这诗文体制,好象…本朝所未闻有”

 我心道真是废话宋词当然几百年后的事情了,却还谦虚的说这是习自域外涂鸦之做。然后心虚的解释这宋辞的公仗词整的原理,文章仪的规矩。什么奇偶相生,迭平,听的诸人啧啧有声却也称奇巧妙,独成一家。

 我不大叹命苦,没事念什么词,这不老皇帝大感兴趣,以此情此景特命奏对唱和,硬是背了我记忆的唐诗宋词十几首名句,才勉强应付下来。这位老皇帝是历史少有多才多艺的雄才大略之主,他的诗句哪怕是咏月也有那种“长空万里,风兴雷动”的大气滂然,其他人的诗文也是各擅周长,湛奇巧,只苦了我,绞尽脑汁为合适的诗文想的的满头冒冷汗,还要选合适韵的应对上,正背有些急急巴巴的。那个表情…苦啊。

 背的多了也会有些恶意的联想起,要是几百年后苏轼、欧修之苦心历作公诸于世,却发现被指责为剽窃前人老大我的大作,冤的哭无泪的情形。

 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听

 故国又逢

 雕栏琢玉声尤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水向东

 最后这南唐后主失国身囚的伤怀之作,显然一下切中他们此般的心境,打动的众人竟然有些痴了,被惊雷劈过一般呆若木的浸在这意境中,那杨太真更是一副幽然伤怀,口中念念“雕栏琢玉声尤在,…只是朱颜改…”美目莹莹。

 老皇帝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心如鼓战,叹然“不想卿也是个知己体心的人啊”

 那知道这老皇帝的惊讶更在众人之上,作为以史上“英武,善骑,通音律、历象之学”最多才多艺的帝主著称的他,早年就游广泛,文才武略都相当出色。一眼就看出来这些诗文的奇神妙,大扫自南北朝以来,流行通用的六朝姘文,讲究辞藻绮丽华美公仗的靡靡之风,也大异于当代兴起的律诗杂句的简约明朗的文风,诗文词句间大起大落,风格如天马行空无从度测,或气势磅礴或婉约动人,取意根本不拘一格,无论是词章造诣还是文义水准相当出色,却有别具一格,(废话集唐宋大家之所成,任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那个奇妙的新诗体——词,已经出了这世上诗辞格律的范畴,另成一路前所为闻的独特新文体,已经大有创文坛新诗风一代领袖,另开宗立派的味道。(废话这些词都是历代名家的千古名句,请大家为苏轼欧修之默哀吧,因为很难想象不远的将来宋词变成唐宋词,出生在后世的他们要称颂主角为宋词之祖鼻的情形)

 关于《辛进》老大等人的好意,猫着实感谢和感动,可惜猫是搞业余,杂事繁多一天两万字的宏伟目标,猫一时还难以实现。只能说抱歉了。

 关于4955同学所说的恒罗斯之战,在十多年前,早已经发生了。至于高仙芝在当时洛保卫战后就因为作战不力,和封常清一起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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