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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不要!”她毫不考虑立马拒绝。“旱灾未解,盗匪问题亦未解决,哪有这个心思成亲!”

 现在汉璃城还能维持一定的和平,‮民人‬未饿肚子,除了护卫守城有功,还因城里有个黑心商叫慎家非,早早就预测到这次旱灾的发生,屯了一堆米粮,就等着枯旱时大赚一笔。

 还好他有个善挖墙脚的老婆,老公赚黑心钱,老婆救济布施,成了劫富济贫,所以没人饿着。

 不过,米粮的囤积再多,也会有掏空的一天,天灾人祸不赶快想对策解决,怎能安心!

 朝廷真该将那个慎家非找去当掌天文的司天监,这次的旱灾就不会搞得无计可施!

 说来那姓慎于的也真坏心,明知旱灾,还默不作声:心真是够黑的了!

 “而且我若跟你成亲,兄弟们都会知道我是个女的,这样我要怎么带领他们?”她可是已把守城视为己任啦!

 以前是男是女被发现无所谓,是因为她不用对任何人负责任,可现在情形不同啦,“欺骗”这事若被发现,一定会失去兄弟们的信任,这样她要怎么管理他们?

 现在是非常时刻,不可任而为的!

 好歹她现在可是护卫副指挥了——这职位还是她死命拗来的,不管他怎么劝解,她就是一定要登上城墙,与其他护卫一起守护汉璃城!

 “你可以放下,交给其他人,专心做我的就行。”他柔声劝道。“你的手下皆独当一面,方略也管得住他们了…”

 “我不要!”

 “现在没有你也没关系…”

 “你太过分了!”叶知绮怒道,“现在我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就不再让我带护卫了吗?现实、自私、伪善者!”

 她怒气冲冲的跑出屋子,连御寒长袍都未带。

 左语戎捡起滑落地面的黑色长袍,嘴角淡笑透着苦味。

 他是太心急了。又不是今才知道她的子多烈,却忘了修饰言词!

 她会如此重视汉璃城居民安危,不也是他一手造成?

 她做得极好,几次匪来袭,她也指挥得妥当,带着忠心手下将东城门守护周全,至今未有任何伤亡。

 当初她亲上火线,他亦有顾虑,可捺不住她的哀求,能妥协的就是与她并肩作战。

 但,他可以在背后保护她,却管不住男人对她的觊觎。

 说不定已有人识破她的‮实真‬别!

 方略告诉他,护卫人心因她而浮动时,他暗中观察,证实他所言未假,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搀和着爱慕、遐想等各式复杂感情,这使他心头不快,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受人意yin,就算引人的是“男”也不行!

 该死的天灾人祸快结束吧!

 叶知绮怒气冲冲的在街上走,她的脸臭,故想跟她打招呼的城民都缩,毕竟她的凶悍可不是传闻,一个可打十个更不是新闻!

 天空飘着初雪,沾上她的头发、衣服,未打伞的她,逐渐感觉到一阵冷意,这才想起她将御寒长袍忘在左语戎那。

 她气,故不想见到他,更不想回去拿。

 什么叫做现在不需要她了?

 说得好像她之前带着手下守护汉璃城,既没有功劳亦无苦劳,整个是做白工,被嫌弃到底了!

 说得好像她很无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嫁人一途!

 嫁了人她更没用好吗!

 什么洒扫洗衣、煮饭烧菜、女工纫等简单基本家事统统不行,更高档的琴棋书画、织布刺绣更是一窍不通,她嫁了能干啥?顶多上陪他滚而已!

 气死人了!

 她在心中狠狠咒骂看不起她的臭男人三千五百万遍!

 恼怒至极,狠狠踢了脚下灰色石子一脚,石子高高飞起,打中不远处一名女子的裙脚。

 差点打到人让她恢复了神智,连忙跑步上前赔不是。

 女子转过头来注视着她,小巧的面容白皙,眉目如画,气质隐带娇贵,可笑容温柔,细嗓吐言如银铃,看得出是个内外皆美的大户女子。

 “我没事的。”她微笑,“没打到我。”

 “那就好。”叶知绮舒了口气。

 “你怎么了,小姑娘?”

 她唤她小姑娘?她明明身着男装啊。

 而且这人竟不识得她,想必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姐小‬吧!

 “什么怎么了?”

 “我瞧你心情似乎不豫,莫非有心事?”

 或许是女子询问的神色太温柔,让她有不吐不快的冲动,但又不好说仔细,只能说她很努力的想要完成心上人的期许,她自认做得很好了,心上人却要求她全部放下,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

 她越说越激动,粉颊通红,“他真是过分!抹灭了我所有的努力!他根本是瞧不起我!”

 “我以为并不尽然。”女子淡笑,“抹灭跟瞧不起,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有没有可能是你太激动了,所以没有听清楚或听完他的话呢?”

 “我…”她语

 她的确是未待他说完就打断他,并怒气冲冲的跑走。

 “你知道吗,这世界有六十亿人口,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能够相遇、相恋,就是一项奇迹了。我听得出来你很爱你,也许他有他的考虑,别因为一时冲动,破坏了沟通的管道,伤了爱情。”长睫低掩的水眸带着落寞,“能把想法说出来就是好事,持续担在心上,只是误了彼此。”

 “呃…”她好会说话,让她完全找不到辩白之处。

 女子抬头,目光一闪,“让我猜猜,你的心上人是不是身材高大,眉浓而长,有着一双勾人的凤目,还有一张看起来很可口的?”

 “对!”叶知绮急切点头,“他的看起来的确很好吃!”难不成这女人天赋导禀,竟猜得出左语戎的长相?

 而且她跟她所见略同耶,都认为他的看卢来超美味的!

 “你怎么会知道呢?”太神奇了,她手上没有水晶球吧?

 “我想,会对一个人的背影出担忧神色,除了亲人,就是爱人了吧!”微笑的视线落向她后方。

 叶知绮顺着她的视线转身,这才看到左语戎手执铺棉滚狐皮长袍,正缓缓朝她走来,面色有些无奈。

 他将抖开的长袍披上纤肩,低声道:“先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她昂首,故作余怒未消状,“说话!”

 “在说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我有不回答的权利!”她要傲娇到底,谁教他惹她生气!

 “如果我的身边,出现仰慕我的人怎么办?”

 “真的假的?”有情敌?

 “而且不只一个。”

 “是谁?”还好几个?

 “可我平跟她们十分好,我不想因为顾虑你而跟她们疏远。”

 水眸微眯,燃动愤怒的火焰,“你真这么想?”

 他把她摆到哪去了?

 这比他叫她别去守城更让她火大。

 她要宰了他,也宰了她…不,她们!

 混蛋!耙抢她男人,先看看自己有几条命吧!

 “而且我因为公事得长时间跟她们在一起,若是你不开心,我也没办法。”

 “左语戎!”她怒扯他领子。

 “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办?”

 “我会宰了你!”扯领的小手气得发抖。

 “所以,我也可以宰了你?”不是只有他会吃醋的感觉真好。

 “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我可没有人暗恋、仰慕我,更不可能跟他们友好!”

 “你错了!”

 “我哪里错了?”

 “你身边这样的人为数不少。”她意迟钝的都没发现?

 “在哪?拿出证据来!”别想诓骗她!

 “你那些兄弟,对你有非分之想。”

 “扯淡!”她在他们眼中是男的耶!这时代有时兴断袖之癖吗?

 “你不晓得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吗?”他苦笑着捧起小脸,“那些爱慕你的人只是因为惧于你的拳头,还有别尚不敢轻举妄动,否则,这么可爱的俏姑娘,谁能不受吸引!”

 他是瞎说的吧!水眸震惊的审视他的眸,想抓出玩笑的意图,却只看出他的神色正经得不得了,跟讨论反制匪时一样严肃。

 “所以你才这么迫切想跟我成亲?”

 “就是如此。”

 她抿深思了好一会。

 “但他们还是以为我是男的吧?”

 他沉默未回。

 “他们喜欢我是他们的事,我才不想因为他们无聊的心态耽搁大事,我现在眼中只有守城!”

 “…”只有守城?

 “不过他们既然这么闲可想东想西,那我就多他们一点吧!”这个主意好!

 让他们累得半死,就不信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你现在眼中只想着守城?”他的嘴角微透酸味。

 “当然啊!”她天真无的回,“汉璃城是你的,我当然要帮你好好守着。”

 紧绷的嘴角总算稍稍松缓。

 “何必为我做这么多?”

 “因为我爱你啊!”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好说得如此坦然,如此心无城府,反而让他因自个儿的小人之心而觉得愧疚了。

 “好吧!”他轻叹,“就照你的意思。”

 哪次不是照她的意思?嘿!

 虽说导她改变主意的是他,可最后做决定的还是她啊!

 “对了,我刚刚跟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说话,要不是因为她劝我,我才不会理你。”她回过头,已不见那位娇丽姑娘的身影。

 “刚跟你说话的是绦芙园主夫人。”

 “真的吗?是不是因为养莲,所以人也跟莲花一样的清丽无瑕?”她一厢情愿的问。

 “或许。所以你全身氓味!”

 “我哪有!”她不依的喊。“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她现在的气质跟以前大相径庭了好呗。

 她可是英姿焕发、正气凛然女英雌一枚,哪是全身氓味!

 “可我特爱你的氓味。”与众不同啊!

 忽地,她心里打了个突。

 刚那位姑娘——不,夫人,是不是说全世界有六十亿人口?

 古代的人口有这么多吗?

 而且她怎么有这数据的?

 难不成…

 “在想什么?”他见她忽然就魂不守舍了。

 她睨了怕鬼的男人一眼,“没事!”她绽笑,“没事。”

 “放砂石!火箭!”叶知绮高声命令。

 天气一放暖,匪就卷土重来,设法侵略这一带仅存的富庶之城。

 护卫个个是绷紧了神经,不敢有任何松懈,在叶知绮的调派之下,全休动员分成两班制,轮守护城墙,而她,已经三天未离开了。

 而左语戎为了向朝廷调兵增援,离城赴往京城,两人也已一个月没见了。

 攻城不成的匪窜逃,紧绷的战事总算暂歇,她稍松了口气,发红酸涩的眼眸,叮嘱护卫们小心提防,下了城墙,走进休憩的小屋。

 好累!

 三天三夜未阖眼了!

 呈大字状趴在上,头一沾枕,人就跌入梦乡,可她的警戒心仍在,故一有人进屋,未待出声,她即跳了起来。

 “又来袭了吗…戎?”她惊喜的喊着风尘仆仆的男人的名。

 快步冲上前,跳,‮腿双‬挂上劲,两手勾颈。

 “怎样?调到兵了没?”她急切的问。

 “你是不是该先问想不想我?”一见面就谈公事,这还像对俪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问题就不用问了!”

 “…”这女人知道“风情”两字如何写吗?

 “快说,朝廷那方面如何?”

 “调到兵了!”动作总是慢好几步的朝廷总算明白事态严重,肯大举出兵剿匪,并为天灾一事研拟补救的对策。“应该再过个两、三天就会抵达了吧!”

 “太好了!”她开心得差点哭出来。“城里粮食已经短缺,再撑下去也不久了。慎家非那个黑心商竟然有办法从江南那一带运粮入城,可是却要涨价十倍!十倍耶!他的心一定黑到不透光了!”

 汉璃城垮,抱再多钱也没用好吗,棺材也不会比较大!死爱钱黑心商!

 “他是靠战争财起家,这点办法还是有的。”

 “还好我直接找上他老婆,什么十倍钱,我一钱也没付!”想到黑心商的脸黑,就大快人心!“不过那个老婆,我认识耶!”

 “怎么说?”

 “我来这世界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她,我们还因此聊了一下。”她一顿,“呃…那个…”会不会又让他联想起她原来是个鬼?

 “我不介意了,小傻瓜!”他轻敲她的头顶,与她鼻尖相摩。“不是告诉过你了,我不怕鬼!”

 “我怎么记得不是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大男人就这样直接倒地昏厥,难得一见的场面一生难忘耶!

 “过去的事就别深究了。”给他一点面子。“我好想你。”很干脆的含住还想抗辩的

 “我也好想你!”她热切回吻。

 许久不见的情侣如干柴烈火,一旦吻上就不想分开了!

 卸掉身上的厚重盔甲,解开的布条,一个月不见,纤细的肢更突显围,感的曲线使得情人在体内沸腾。

 “我没有一晚不想你…”

 俊颜埋于颈窝,啃舐白皙纤颈,螓首侧过一边,呼吸越显不稳,因没了衣物御寒的‮躯娇‬也逐渐火烫。

 她同样思念得紧呵…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每思念,每牵挂他的安危,虽然他身怀武功,可一出了汉璃城,没了城墙的庇护,她就担心他万一受匪所伤怎么办?

 那些穷疯了、饿疯了,既可怜又可恶的劫匪可是杀人不眨眼,万一他跟客栈老板一样,死不瞑目,陈尸异地,独留她一人,那教她怎么活下去?

 还好他回来了…

 平安回来了…

 口激动,小手托起冒着胡髭的颊面,小嘴轻轻柔柔的吻上,将所有的想念、牵挂与关怀投注深情的一吻。

 他感觉到她的柔情,像是保证再也不离开似的,低声轻喃,“等事平定,咱们就成亲。”

 她定定瞅着他。

 “这回不准你说不!”

 “我若说不会如何?”她调皮问。

 他目光一沉,大手猛地朝她口一推,人就往后仰倒于窄小的木上。

 还来不及呼痛,不悦的男人就趴上她的身,以暴的手法,近乎失控的力道捏,白皙的肌肤上满是五指残的痕迹。

 “人家开玩笑的!”这男人真是没幽默感耶!

 他自然晓得她是玩笑,但就是满心不

 她要吊他胃口至何时?

 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里里外外都被他吃干抹净了,却不肯点头下嫁,就只因为事未平。要是其他姑娘,早就哭着要他负起责任来了,而她还可以跟他诽谑、打哈哈,真是气煞人了!

 这是他第几次求亲未成了?

 右手五支手指都弯下仍尚未数完,他所以的不愿再数下去,改惩她的‮体身‬,发怨气。

 “啊…别这样…”她娇呼。

 别这样?别哪样!

 他样样事事依着她,她却是样样事事反着他,连成亲的事也想赖着拖着,都过了一个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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