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门关上,阿观又喜孜孜地重复数着那叠银票。可是,齐穆韧的长手臂一张一收,银票就、没、了!
她满脸失望地望向他,他淡淡丢下一句话:“爷替你收着。”
她看他、用力看他、非常非常拼命看他,然后在他的表情中,她明白…没得商量…唉,又当一回过路财神。
“下回请三爷不必带银票来,直接给妾身买两块砖头成了。”她嘟嘴埋怨。
“你要砖头做啥?”齐穆韧不解。
“埋在墙角啊。反正妾身想象力不坏,就想象里面埋的是黄金,三爷省钱、妾身省心,大欢喜。”
齐穆韧听出来了,他的小媳妇在讽刺自己,他不在意,回答:“放心,银票还是你的,爷不会贪走。”
“看得到、花不到的银子,能顶啥用?”她鼓起腮帮子,心情爆烂。
“不是说了,要用钱找卢管事要,爷不怕你花的。”在银票这件事上,他绝不妥协。
“钱要花自己赚的,才爽快、才心安理得、才有成就!”
“爷的每个女人,花的都不是自己赚的钱。”如果她的说法是对的,天下女人大概要死一半以上。
阿观深
气,再深吐气。算啦,不说了,跟中古世纪的番仔谈论未来文明,就跟对牛弹琴一样,纯属吃
没事干。
她背过身,从架子里找出一本杂书趴到
上,她捧起下巴、满脸无趣地翻过一页页,心不在焉。
他走到
边坐下,看着她索然无味的表情,一笑,
她的头发说:“明
你与我进宫见见皇太后。”
“哦。”能说不吗?吃人嘴软,那桌昂贵的席面已经在她的肚子里化成粪便。
“别担心,你不必待太久,在福宁宫里,能不说话就尽量别开口,皇
或许对你有几分刁难,但不必挂在心上,有人会帮你的。”
“哦。”不就是装哑巴吗?别的不成,摆傻还难不倒她。
齐穆韧思忖半晌后道:“明天晨起,你利用时间再做一盘水果雕,像刚刚那样的就可以,做完后交给齐古,他会送进宫里献给皇
,我想,皇
会慢慢对你改观。”
“哦。”意思是皇太后对她心存偏见?也是啦,这样一个英勇无敌、丰神俊朗、鹤立
群的伟大孙子,怕是天底下都没有女人可以配得过,更重要的是,她和叶茹秧还是同一个老爸,皇太后都不爱那个媳妇、不疼毒蛇孙子了,怎会喜欢她这个孙媳妇。
“你怕吗?”
齐穆韧没被她敷衍的态度弄火大,反而一句句慢慢叮咛她,这是他不曾对其他女人做的事,偏生人家还不领情。
“会怕就能够不去吗?”她还是不看他,随口问。
“不能。”
事实上,他可以带柳氏进宫,反正“叶茹观”被冷落又不是一天两天,但他不想,是因为私心,私心要皇
接受她,要皇上见见她,要让所有人知道,阿观才是他的正
。
虽然这样做有点不智,大皇子、二皇子会更加认定他靠向叶氏,但齐穆笙说得对,人偶尔要放纵自己。
并且更重要的是,这回他需要她的帮忙,他已经不再相信柳氏。
“是喽,既然不能,怕有用吗?”
她把书往旁边一推,翻过身往
里头靠去,用背见人。
齐穆韧望着她的背,这叫做消极抗议,他懂。
外公说,消极抗议是阿观惯用的手段,而外公永远输在这一招,只要他一软下声势、出现妥协态度,她会马上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着他瞧,让他忍不住想:好吧,难得她这么开心,让她几分也无关紧要。
齐穆笙问:若她每次都用这招,与她过手的人岂不是要从头吃亏到底?
外公回答:没错,对付阿观这种俗辣界冠军,她家爹娘的强硬手段比较好用,只要你坚持到底,她就会乖乖照你想要的去做,但却也因此造成她渴望自由,成天只想积攒银子,买房买屋逃开她家爹娘。
真是个难搞的女人,对她好,就会被她骑在头上,对她不好,她又想逃跑,她怎么就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样,一心一意讨好他、巴结他,将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
他啊,怎么就不能挑个简单一点的来喜欢,偏要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他忍不住轻笑:齐穆韧才真正是犯
界的翘楚。
把书拿到桌边摆着,他除去鞋袜上
,侧着身、支起头,在她耳边轻道:“不如,咱们商量一个你我都能够接受的折衷法子。”
有得谈?阿观猛地转过身,亮晶晶的眼睛
出璀璨光芒,外公果然不欺人。
“你有什么好法子?”
“不如我把银票放在盒子里,交给你保管,但钥匙摆在我那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打开盒子。”
阿观闻言,立马笑得眉弯眼眯。钥匙不在,她不会自己把盒子给劈开哦,干嘛非要经过他的允许,那么简单的事…唉呦,他们古人太高看现代人的诚信度了啦。
“好啊、好啊,就这么办。”她笑得贼眉贼眼。
阿观的小小算计全落入他眼底,她笑得过分张扬的狡猾让他很无奈,有人会当着你的面说谎,还努力用表情告诉你:本人正在说谎的吗?
她就是这样,半点心思藏不住,脑子想什么就表现出什么,她果然是在备受宠爱的家庭长大。
“开心了?”他柔声问。
“开心了。”
她乖巧合作的咧,对自己有好处的人,她向来暖眉暖眼相款待,她不介意人家喊她狗腿观,不介意人家嘲笑她没种女,因为…她就是啊!
“那么睡吧。”他很自然地说。
睡吧?她有没有听错,虽然他不是没有留宿清风苑的纪录,但那是两人聊天聊到不知不觉睡着,若是聊到没话可说,他通常会很自觉地转身回去的啊。
“爷不回明月楼?”她迟疑问。
“不了,今晚我睡在这里。”
哦哦,他憋不住了、他要动作了、他要吃她了,在她怀疑过千百次,前面那几位老婆生不了孩子是他的
功能有障碍后,他终于决定对她下手?
这件事,在她心底挂上许久,那感觉不大好,有点像…等待指考发榜。
那种等着花落谁家的感觉烂透了,考好就好、考坏就坏,至少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儿,答案揭晓,就算难过,顶多花个几天调整情绪。
但等待的时间里,心情不定、情绪焦虑,每天都定不下心做事情,超讨厌。
阿观早已看破,反正她是人家的老婆,早晚要成为他的盘中飧,早死晚死、躲不过一死,这与她将来逃不逃家、独不立独是两码子事,她又不是那种炒过饭就非要与男人生死相随的女
。
她做好准备,而他却磨磨蹭蹭,这段时间里动手动脚不够、又动嘴巴,却迟迟不对她的女处膜表现出兴趣,害她的心吊在这里七上八下,害她本来想眼一挤、脖一缩,狠狠痛过就算了,却一直迟迟等不到行刑的消息。
等待是种非常难受的煎熬。
齐穆韧也是煎熬,但他牢记外公的叮咛,要让阿观觉得他喜欢的是她的心、她的脑、她的灵魂,不是她青春美妙的
体。
有差吗?不管是心脑灵魂或
体不都是她?他怀疑。
当他这样问时,外公呵呵大笑,回答:“当然有差,阿观是穿越来的,她的心、她的思考、她的能力…是她自己的,唯独子身不是她的,你说,你爱的是叶茹观的子身,还是阿观的灵魂?”
从那天起,他时时憋着,好几次在半夜醒来偷偷下
练剑,所以在明月楼过夜是磨折,在她身边过夜何尝不是?
低下头,他发现她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自己。
“怎么了?不睡。”
“爷今天晚上,只要…睡觉?”她迟疑问。
先声明哦,她不是在期待他赶快对自己圈圈叉叉、上上下下,当完
间部同学转战夜间部,而是企图找一个确切的答案。
如果他想要,OK!让她深呼吸十下,在脑子里面想想汤姆克鲁斯的帅脸,再想想007办案时,如何在女人身上消磨时间,把那种黄
场景先幻想过十遍,他再近身,会比较容易解决。
如果他不要,顶多哀叹一声,自我勉励几句:少年耶,有点耐心,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多等几天没关系,蝼蚁尚且贪生呢。然后乖乖的躺在他身边睡大觉。
她满心的OS,他想的也不比她少。
齐穆韧想:她这是在邀他作入幕之宾?自己对她的好,她感受到了?她再不时刻想逃离他身旁?唉,外公果然是对的,循序渐进比急就章来得好。
“怎么,睡不着,想做点别的事儿?”齐穆韧眼底颜色渐浓。
这句话不是暗示而是明示,如果她慷慨大方朝他点点头,那他肯定会扑上来。
可如果她点头,是不是等同于是她在求他“求求你来吧,老娘吃
,在等爷的种。”那么事后她就不能哭得像小女人,说:“你…呜…你要对我负责。”
因为他会垂下眼脸,
到不行地说:“喂,是你要的,老子已经够牺牲了,你还要老子负什么责任?”
急急头摇,她把满脑子幻想抛到脑子外头。
她只是在甩幻想,他却误以为她不要,叹口气,他压抑激动,将她收纳怀里,包容道:“睡吧,明天还要进宫。”
阿观回过神,吭?又不要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善变啊,她都已经开始做受刑的准备了。
不过,在他怀里,她闻到那股清冽的冷香,她喜欢这个味道,喜欢冷冷的香却藏在暖暖的怀抱里,一天比一天更喜欢,在他的怀中,她不再神经紧绷,反而逐渐享受起全安放松。
深
气,阿观还睡不着,只好找话题问:“爷,我要不要也找个大夫把把脉,说不定…”
说不定她也被毒坏了子身,如果是的话,他自然不必在她身上浪费体力,只是…
她会有点难过、有点可惜,因为,没有女人愿意自己是下不了蛋的母
。
“听到前院的事了?”
“嗯,是怎么回事啊?”
“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不必担心,你的子身好得很。”
“爷又知道。”他不会是王爷兼妇科权威吧。
“你被蛇咬伤时,是外公来替你治的伤,外公的医术非常高明,他说你的子身无恙。”
之后,清风苑、明月楼被守得滴水不漏,若有人想要动手,难度太高。
“如果方姨娘、文姨娘不能怀孩子,王爷会送她们进家庙吗?”
“不会。”他说得笃定。
“不错耶,爷有情有义,待人宽厚。”她忍不住夸奖他。
他失笑,反驳阿观的善良想象。
“有她们占住位置,就不会有人拼命想往爷身边
人,岂不是更省心,何必送家庙,何况你不是说过“疯狂就是重复着同样的事,却期待它产生不同的结果。”现在爷想要不同的结果,所以要开始试着对一个女人专心。”
恋爱守则之一:勤练甜言
语。
他照做了,可惜阿观满心想着方氏、文氏,没注意到他的努力。
意思是要她们在王府里守活寡?真可怜,不会生的女人也有享受**的权利啊。同情心泛滥,她说:“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她们没了希望又只能在这园子里过一生,不是很可怜?”
他叹气,因为她的不解风情。
“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需要一个很大的世界。”
这话,她不得不认同,离开笼子的鹰隼会活得更自在快活,但离开笼子的金丝雀不见得能活。
“所以喽,知识重要、眼界重要、自信重要、自尊更重要,男人就是知道它们很重要,才故意不让女人碰触,把女人养得越来越笨,男人才更能作威作福、糟蹋女生。”
他呵呵笑开,难不成,她还想替全天下的女人抱屈?
于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从女男平权聊到动物世界,再从家宅大院谈到小户生活,慢慢地、慢慢入睡…
在一个全安的怀抱里,阿观睡得很
、很安适,于是她作了一个很粉红色、很偶像剧的梦。
梦里齐穆韧带她到一个开满花朵的园子里,那里有白色的拱门、拱门上紫罗兰怒放盛
,草地上各
雏菊
风展颜,风吹过他们的发梢,他们不停地笑。
不明所以地,两人心情很好,他跑、她追,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和风徐徐吹拂在脸庞,一张大大的、粉红色的
,摆在绿地央中。
她跑累了、躺到
上,他也躺到她身旁。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将她的笑靥捧在掌心中间,他俯身下亲吻着她的
,他的气息一下子灌进她的血脉里,心悸…
他的吻顺着她的
滑到颈间,她的衣服松开了,他濡
的吻来到她赤luo的
前,一串串细碎的吻,勾动她的
望。
她抱住他的颈子不停笑,
梦啊
梦,现实生活里得不到的,梦里可以享受一遭,她全身上下的
细孔贲张,细细品味着说不出口的悦愉。
呼吸越来越
,他的吻将她的
情带到高点。
她脚趾头蜷起,怀疑他怎么还不赶快进入高
期,期待、期待…梦里的他最好别和现实里的一样,拖拖拉拉。
“给爷好吗?”他在她耳边低问。
“好。”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然后,一阵鲜明的刺痛,夭…寿!
阿观猛然睁开眼,发觉他在她体身上上下下、圈圈叉叉,啊…不是
梦,不会了无痕啦…夭寿鬼,哪有人这样搞…
她悔恨
加,却听见他醇厚的嗓音在耳际响起。
“别怕,爷在。”
就是他在,才糟糕的好不。
他没理会她的胡思
想,吻重新落在她
上,
的吻掠去了她的紧张、焦躁,拂开她的不确定和恐慌。
他的手心摸抚着她的肌肤,把温暖带到她身上,她又闻到那股最喜爱的冷香,慢慢地,她放松子身,躺回花园里的那张大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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