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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谨在余太医面前的失态,终于在薛池这里重新观赏了一遍。
薛池先是怔住,然而才是笑,但是笑着笑着却落下泪来。
时谨的笑意敛起:“怎么了?”
薛池看着他:“感觉会有一个和自己骨
相连的亲人,太高兴了。”
时谨
出一丝心疼,伸出手微一用力就将她抱至膝上坐着,温柔的抵着她的额:“池儿,你是不是从未将此间当作自己的归处?未将我真正当成你的良人?”
薛池沉默不语,她一直没有归属感,但是今天知道自己怀孕了,就像飘在天空的风筝突然就被牵了
线,线头牵牵的被攥在了时谨的手心。
时谨怜惜而郑重的在她耳边低语:“池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信我一次。将我当成你的依靠、亲人、良人…我必不负你。我们生很多很多孩儿,有我们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薛池心中一动,似乎有些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她抬手揽住了他的颈项,注视着他的眼睛…他此刻,没有做伪。
薛池含着泪,声音有点哽咽:“好,我试一试,一点一点的给你,你要接住。”
时谨轻轻的吻了她一下:“全部。”
薛池主动的回吻了他,他含住她的舌尖轻
,牙齿磨着她的
瓣,更多的是一种亲密的安抚,而非情|
。
薛池轻轻的向他敞开了一线心扉,而他紧紧的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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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夜半闯入刺客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最终一无所获。却有人从武功路数认出此人恐怕是元国萧将军,然而萧将军失踪已久,此事是不是元国主使还有待细查。
时谨有意无意的引导皇帝相信此事为太后被
,无法向外传达消息,与其长期联络的元国细作潜入查探却被发现,追逃间被误会成了刺杀。
皇帝究竟信几分就不好说了,让他投鼠忌器不再追查便好。
萧虎嗣的伤即将痊愈,时谨不情愿的带薛池前往探访,却发现已经人去屋空,从此再未听说过他的消息。
数
后时谨和薛池举行了婚礼,此为成国一大盛事,各地达官贵人、外国使臣蜂拥而至,平城所有客栈爆满。
娶的队伍整整绕了平城一圈,薛池头顶沉沉的凤冠,身着红色金丝绣花吉服,在喧天爆竹声中由时谨扶入了摄政王府,拜过天地送入新房时,她已经累瘫了,还好不似民间有人敢来闹新房,薛池揪着时谨不让走,让他一定要先挑了盖头。
待时谨外出去宴客,薛池立即让人卸凤冠
吉服,换上了红色便服。
素心如今是时谨身边最得用的丫头了,早备好了一碗燕菜珍珠丸子羹上来给薛池填肚子,她觉得王爷不在,王妃一个人吃喝有点怪,却不知道时谨的用意——大的不饿,肚子里小的都饿了呢。
薛池吃完一碗,算有点力气了。
她陪嫁来的两个丫头叫小树、小花。名字特别简单,但是两人都很能干,此时见素心抢着往前凑争宠,两人就不乐意了。三个丫头之间暗
汹涌的,薛池也不在意。
小花往薛池腿边一坐:“王妃,婢子给您捏捏腿。”
小树往另一边一坐:“王妃,婢子给您按按肩。”
素心忙道:“王妃,婢子给您通头。”
薛池从眼
里看了她一眼。
她是知道的,像这种男主人身边服侍久了的丫头,一般都有点傲气,女主人初来乍到还不一定降得住她们,而且薛池现在份身是异国孤女。
她从前还是融妩时就见过这帮婢女,虽然不敢明面上和她对着来吧,但神情口气那可不见多恭顺。尤其檀心闹出事了,这帮丫头们看着都偏帮檀心,对薛池却隐隐有点责备的意味。
素心这样殷勤可不对劲。
她那知道,自从融大姑娘“死”后,时谨在府里
晴不定已经吓坏了不少人。后头为了成婚又遣散后院,今天揭开盖头一看她这张脸,素心也没胆子不服啊。
薛池在屋中走了几圈消消食,索
让人伺候沐浴了,不是她不等时谨,实在现在怀了孩子,一到时辰眼皮子就往下耷拉,贪睡得很。
时谨这头却在喜宴上上演千杯不醉。
他平常可以甩所有人脸,今
却一直挂着笑容,不说来者不拒,但三杯酒里他至少也要喝一杯,好容易对付了一圈,安排了管事和慕僚善后,这才匆匆的往新房去。
到了房间一看,薛池已经沉沉的睡去,他没奈何,捏了捏薛池的鼻尖,转身去净室洗浴。
薛池睡得十分香甜,却被人搅了清梦,一团漆黑中有双手正在
拨她。
薛池
迷糊糊的道:“你别闹呀。”
时谨声音低哑:“天快亮了,还要入宫祭祖,你该醒了。”
薛池没奈何了,按住了他的手:“头三个月不能…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时谨轻笑:“我知道,不过迟些宫中来人要收元帕,你不帮帮我么?”王妃份身贵重,现后宫无主,只得由宫中内监来验元帕,报宗人府上玉碟。
薛池清醒了些:“你不是说弄些
血嘛!”
“光是血可不够,还要点别的…你帮帮我…”
薛池:…
她只好用手帮了他,不过被他磨来蹭去的,自己也有点难受,时谨反过来又用手温和的慰抚了她一阵。
这么一折腾天都亮了!
两人洗漱用餐,这才匆匆往宫中赶。
宫中有座小型时氏家庙,列着时氏一族历代皇帝的牌位,以供皇室宗亲祭拜。
如果是皇帝大婚,非但要往太庙祭拜,还要往天坛去祭天,摄政王却不用这么复杂。
家庙一侧有名唤净泉的温泉,两人在净泉中重新沐浴更衣,于静室中焚香静心,这才能入家庙。
两人从一群童中手中捧过祭品,供于案台上,再退后几步一齐跪于重重牌位前,依礼进行叩拜。
也许是这些繁琐庄重的仪式,薛池只觉沉静肃穆。
时谨侧过头来笑看着她,薛池心念一动,侧过头去与他对视,不免也勾起
角
出个笑容来。
见过祖先的感觉…好像被见证了一样。
两人牵着手从家庙出来,前去参见皇帝。
薛池着实给了小皇帝一个大大的惊吓:“你,你长得…”他确实听说过这位薛氏长得很像他表姐,却没料到这么像!
他惊疑不定的盯着薛池看,三人又一道用膳,薛池的一些动作习惯是改不了的,皇帝越看越疑色越浓。
薛池受不了了,使了个眼色让时谨避让,这才悄悄的唤了皇帝一声:“师傅。”
皇帝激动得差些没翻了碟子:“表姐!”
待他冷静下去,便有一连串的问题。
薛池早和时谨商量过,便也有话应付:“…当时就是被水冲走了…只怕坏了清誉,索
改名换姓了…”
皇帝有种挖到了独家秘辛的欣喜,又觉得表姐遇到这样的事,皇叔也不嫌弃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免更放心了。
待繁琐的婚事
程完美收官,薛池总算是松了口气:终于是嫁出去了。
王府的后院虽说是
到她手上,但她怀着身孕,也只让身边的婢女去收拢,自己安心养胎。
这一
素心来报,说是平城外西头一座庄子上送了些水晶葡萄过来。
薛池不以为意:“洗些送上来,其余的各处分一分。”
素心有点踌躇。
薛池奇怪的看她一眼:“什么事?”
素心低声道:“庄上送葡萄来的婢女叫檀心,她…原先是王爷的贴身婢女,她说有事要向王妃禀报。”
薛池哦了一声,摸了摸肚子,看来时谨是把她打发到庄子上去了,但她不甘心?她要说什么呢?
薛池正是无事,便点头道:“那就带她来一见好了。”
这
午后的阳光正浓,穿过粉
的纱窗照在薛池身上。
她并没有坐得很端正,微微有些倾斜的用肘支着椅子扶手,系了条不太收身的裙子,拿着卷书看。旁边放着个切开的果盆,室内散发着果子的清香。
近段时间精心的调养让她略丰腴了一分,肌肤越发细滑,被这样的阳光一照,更显得面若桃花。
檀心看到这样的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原来的融姑娘显得有几分尖锐,这位薛氏,却懒散温和,两人也只有七成像。
薛池抬眼看她。
檀心从前就以温柔敦厚讨喜,现在却又加上了几分楚楚可怜,薛池若不认识她,第一眼看到是不会反感的。
“你有什么话说?”
檀心上前一福,左右一看:“还请王妃摒退旁人。”
薛池哼了一声:“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不说就退下。”
檀心怔住,咬了咬牙:“王妃…事关殿下,不便为他人所知。”
薛池看她,时谨有什么秘密?是了,檀心原先在时谨母妃身边待过,也许事关宫闱吧。既然时谨没有告诉她,那就是她不需要知道。她和时谨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她不想破坏现状。
“我身娇
贵的,为什么要和你独处一室?千金之体,不坐垂堂懂不懂?”
檀心半张着嘴,被她噎得无话可说。
但是薛池饶有兴趣的问:“你想用这个秘密来和我
换什么?先说清楚。”
檀心伏地,膝行几步靠近了她一点,薛池立刻让小花挡在两人中间。
檀心只得隔着小花道:“王妃,婢子想得王妃允许,重新回到殿身下边伺候。”
薛池嗤笑,有些不屑:“你怎么想的?我难不成还会愿意给自己的夫君纳妾?”
檀心目光闪烁道:“这是个…会有损王爷名誉的秘密,可令王爷为天下人
笑。王妃不想为王爷保守这个秘密吗?婢子绝无害王爷的心,只消王妃大度容人。婢子入得王府,自是一心向着王爷、王妃,将这秘密烂在肚里。”
薛池这才把书放下,正眼看她:“你为何不直接去要胁王爷?”
檀心抿紧了
,不作声。
薛池眼珠一转,有些啼笑皆非:“你难不成是不想在王爷面前
出自己丑恶的一面,要保持你温柔敦厚的样子。却让我来强装着贤良大度纳了你,暗里自咽苦水?”
檀心抬眼看她:“王妃与王爷夫
一体,王爷有了闪失,王妃还如何尊贵得起来?当然,若我有个闪失,自有旁人把这秘密散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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