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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就在程潇潇想要更直接一点地拒绝时,肖允恩忽然又道:“程姑娘初到杭州,肯定不知道有哪些特别之处需要注意的。比方说有一种树,结的果子又小又硬,倘若不小心掉下来砸到脑袋,那可是会像被石子砸到一样疼,你千万得要小心避开。”见她的神情有些

 紧绷僵硬,他故意拿这番话逗弄她。

 程潇潇暗暗倒一口气,俏颊霎时染上尴尬又气恼的红晕。

 可恶,他分明是故意提起那棵树!表面上是好意提醒,其实是故意要调侃、挖苦,顺便提醒她有把柄落在他手中的吧?

 偏偏,她就算心里气恼,也没办法发作,毕竞柳明珠就在一旁,要是她生气了,要如何向她的好姊妹说明那发生的事情?

 她总不能坦白地说出那一天她不仅和肖允恩在树上“搂楼抱抱”甚至还地“吻”了吧?

 程潇潇只能按捺住气恼的情绪,暗瞪了肖允恩一眼,他却回以一抹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那笑容虽然俊魅人,令人心跳加快,但却让程潇潇觉得自己仿拂成了一只可怜的耗子,只能被他这只恶猫玩在手掌心里。

 肖允恩将她那气恼的神色看在眼里,她显然不怎么情愿与他一同出游,那让他不在心中无奈地轻叹。

 明明从那一她脸红心跳、娇羞无措的反应,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出她也对他动了心,可她却似乎很努力想抗拒那份心动,而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她一心认定他是个会上青楼寻作乐的伪君子吧!

 看来,他该找个机会稍微替自己平反一下,尽管仍不宜对她提起他正在暗中调查的事,但至少别让她继续认为他是个爱往脂粉堆跑的风种。

 他思付了片刻后,开口邀约道:“今天候宜人,倘若两位姑娘有兴致,不如一块儿去游湖吧?”

 尽管他不太欣赏柳明珠,不过如果和好友一起出游,能让程潇潇点头答应的话,那他可以勉强接受柳明珠一起同行。

 柳明珠闻言,立刻出满脸的遗憾与懊恼。

 “哎呀,我没法儿去呢!等会儿我得跟我爹娘一块儿去外祖父家祝寿。”

 今儿个是她外祖父的生辰,本来她不该出门的,却又忍不住想见肖允恩一面,才会趁着随爹娘出门前的空档,硬是约了程潇潇到这间茶楼来。

 程潇潇一听,立刻接口道:“既然这样,那我也——”

 “你当然要去啊!”柳明珠一阵抢白。

 “啊?我…”

 柳明珠拉着程潇潇的手,一边朝她悄悄使眼色,一边说道:“肖公子如此盛情,怎么好意思拒绝呢?我是真的没法儿去,但你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去吧!”她心想,只要程潇潇先和肖允恩混了,还怕没机会撮合他们吗?

 “可是…”

 “就这样了。”柳明珠不给程潇潇拒绝的机会,径自帮她答应下来。“肖公子,我这好姊妹就请你多关照了。”

 “那当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肖允恩边的笑意加深,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是求之不得。

 柳明珠满怀遗憾地离去后,程潇潇也只好带着丫鬟小蓉,不怎么情愿地跟着肖允恩走。

 途中,她一想到自己这两以来思绪儿乎被他的身影给占满,就深深觉得再与他相处实在不是个好主意,她可不希望自己那些脸红心跳的症状再继续“恶化”下去。

 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身才行!

 肖允恩带着程潇潇和周文、小蓉,一行四人来到了湖畔。

 雇了画舫之后,他们才刚登船,船伏正打算将画舫驶离岸边,程潇潇就忽然一脸关心地望着小蓉,轻呼道:“什么?小蓉,娇的‮子身‬不舒服吗?”

 小蓉错愕地愣了愣,尽管一头雾水,但是瞥见‮姐小‬朝她使眼色,她立刻机灵地抱着肚子,装出神情痛苦的模样。

 “是啊,奴婢…奴婢闹肚子疼,好难受呀…”

 “真糟!那我们——”

 “那就让周文先带小蓉姑娘到“雨墨山庄”去歇息吧!”肖允恩打断了她的话

 “嘎?”程潇潇僵住。

 ““雨墨山庄”离这儿不远,既然小蓉姑娘不舒服,就先让她去歇着吧!”肖允恩没给程潇潇话的机会,迁自吩咐道:“周文,小蓉姑娘‮子身‬不舒服,你快将她带回山庄,务必好好照料。”

 “是。”周文点了点头。“小蓉姑娘请吧!”

 “,等等呀!”程潇潇连忙想阻止。

 她又急又恼,想不到情况会变成这样,按照她心中的计划,应该是她带着小蓉回去才对呀!

 “怎么了?难道你要让小蓉姑娘忍疼跟咱们同行?”肖允恩刻意问道。

 他难道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吗?可既然有机会与她一同出游,他才不许她找借口开溜。

 “当然不是,所以——”

 “所以就让周文送小蓉姑娘到“雨墨山庄”去吧!”肖允恩再度打断她的话,转头催道:“周文,快点,小蓉姑娘不舒服,可别耽搁了。”

 “是,小蓉姑娘,请吧!”

 小蓉有些不知所措,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跟着周文离开,她求助地望向‮姐小‬,就见‮姐小‬也找不出半句反对的话。

 看来眼前没有别的选择,小蓉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周文走了。

 “别担心,周文会安然送小蓉姑娘到“雨墨山庄”的,咱们走吧!”

 相对于肖允恩的好心情,程潇潇简直懊恼极了。

 本以为她的计划可以让她顺利身,结果却反而弄巧成拙,变成她和肖允恩两人单独出游了!

 小蓉和周文下船离开之后,船伏将画舫驶离了岸边,缓缓来到湖心。

 在暖暖的下,程潇潇伫立在船头,望着眼前辽阔美丽的景致,她的美眸灿灿发亮,红也哈着一抹‮悦愉‬的微笑。

 受了祖父、祖母的影响,她一向喜爱自然的风光,此刻面对着如此美如诗画的景,她自然欣喜不已,而那一阵阵拂面的微风,更是让她的心情飞扬,暂时将所有扰人的心绪都抛开了。

 肖允恩伫立在她的身旁,目光温柔地望着她。看着她脸上那抹‮悦愉‬的笑意,他也感染了她的好心情,嘴角跟着扬起。

 就在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程潇潇却忽然蹙起眉心,疑惑地说:“咦?那边怎么了?”

 肖允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浓眉立刻皱起。

 那边的湖畔附近,有一整排约莫八、九户人家,而那里正是廖安国想要兴建酒楼的地方。

 放眼望去,最角落的那间屋子看起来焦黑破败,似乎刚遭逢祝融不久,而一群人正在忙地收拾着。

 肖允恩的眼底掠过一抹光,直觉这件事跟廖安国不了干系。

 前几,他在“醉芳苑”静嬷嬷的协助下,找到了那一伺候说着醉话的寻客的花娘芙蓉。

 芙蓉证实了那‮夜一‬的客人就是廖安国,而那家伙彻夜饮酒寻,到了清晨不胜酒力,满嘴的醉言醉语。

 据芙蓉说,除了他所听见的那几句之外,廖安国还提到什么“已经扔进湖里”“是他自找的”之类的话。

 从这些话听起来,他已经可以肯定阿志根本不是意外溺死,而是惨遭谋害,事后却安排成意外的样子。

 如此一来,作证阿志自己落水的那些人就大有问题,而他也立即派信得过的手下暗中进行调查,果然查出在阿志落水的那段期间,那几个作证的人根本就不在湖畔,显然全都是被收买来做假供词的。

 这会儿他已经命手下继续去搜集那些证人当时不在场的证据,届时不仅能推翻他们的假供词,还能将他们全部抓起来,更进一步地从他们口中追问出收买他们的犯人。

 只要这些人能将廖安国供出,就可以将那个幕后的真凶绳之以法!

 “看起来他们好像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去看看吧!”肖允恩立刻吩咐船伏将画舫驶过去。

 船很快地靠了岸,而下船处正好是一片草地,泥地有些滑。

 “小心一点。”

 肖允恩不仅开口叮嘱,还牵起了程潇潇的手,动作自然得仿佛这么做是天经地义似的,但程潇潇却是俏脸一热,匆匆回自己的手。

 “放心,你可别忘了我从小就在山林里到处跑,才不会——哎呀!”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脚步就忽然一滑,娇小的‮子身‬往前扑去,幸好肖允恩及时拉住了她,才让她免于跌跤。

 这个意外,让程潇潇模极了,真恨不得挖个钻进去。

 “就说这里的地滑,还是小心一点吧!”肖允恩再度握住她的手,这回不让她挣脱。

 有了刚才的意外,程潇潇也不敢再挣扎,乖乖地跟在他后头走。

 他的大掌牢牢地握住了她,甚至配合她放慢了脚步,他的一切举动都出对她的关心,那让她的口仿拂偎了一团火,热热暖暖的。

 程潇潇望着肖允思的背影,口虽然被一股悸动、热烈的情绪给满,可同时又觉得有些无助。

 怎么办?她好像…好像很难对这个男人无动于衷呀…

 过去这几,即便没有在他的身边,只要脑中一浮现他的身影,她就没法儿控制地脸红心跳,更别提此刻他就在身边、正握着她的手。她的心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她的口,强烈得让她想忽视也难。

 但她实在不该对他动心的呀!

 先别提她仍不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爱上青楼去寻作乐,光凭他是柳明珠的意中人这一点,她就不应该对他有这些情不自的心动感觉呀…

 肖允恩察觉了她的沉默,回头一望,就见她蹙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

 他停下了脚步,关心地轻声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

 程潇潇抬起头,望着他的俊颜,喉头一阵梗

 她心中的千头万绪,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况且这些心情也实在没法儿对他说呀!

 肖允恩凝望着她,即使她什么也没说,他却在她那双澄澈美丽的眼眸中看见了矛盾的情意与挣扎。

 既然他们是彼此有情,那又何必挣扎呢?他可不希望她退缩甚至是抗拒他们之间强烈的吸引力。

 目光间,他情不自地仲手轻抚着她的面颊,视线从她的美眸缓缓落在她的上,不想起了几前那个美妙的意外,同时也渴望能真正亲吻她柔软嫣润的儿。

 程潇潇一察觉他的视线,也想起了那个“吻”

 她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地仲舌瓣,而这个无心的拨让肖允恩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浓。

 他轻捧着她的脸蛋,俊颜缓缓、缓缓地俯近。

 程潇潇很清楚他的意图,那让她的思绪陷入一片混乱,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但心中却又有着一丝期待,教她不仅忘了要躲开、忘了要抗拒,甚至还不自觉地半闭起星眸…

 就在两人的片快贴在一起时,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吓了他们一跳。

 程潇潇一僵,面红耳赤地退开。

 她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咱们…咱们快点去看看吧…”

 “嗯。”肖允恩点了点头。

 虽然“好事”被打断令人惋惜,不过他也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肖允恩带着程潇潇,很快地走向湖畔的那几户人家。

 果然不出他所料,最边上的那幢屋子确实遭遇祝融,附近的邻居们正好心地帮忙修缮,至于刚才他们听见的声响,是他们一不小心失手,将一木柱重重摔在地上了。

 “大婶,这里怎么了?”肖允恩向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探听询问。

 “唉,昨儿夜里突然一把火,把老张家给烧了大半!”

 “怎么会失火的?”肖允恩又问。

 “不知道啊空明明老张自己一个人住,灶房几乎都没在烧柴的,谁知道半夜就突然烧了起来。”大婶‮头摇‬叹气。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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