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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关于你退役的申请书,我没有办法签字,拿回去吧!”坐在真皮座椅上的杰克将易行浚的退役申请书丢掷在桌面上。

 “局长,你答应过要让我退役的。”易行浚目光犀利地端视着杰克•史密斯,凛声重复他上个星期的承诺。

 “因为事情出现了一些变化,所以我暂时没有办法签下你的退役申请书。”杰克将桌面上的申请书推到易行浚的面前。

 “关于我手边的案子已经全都转出去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签宇?”易行浚垂首瞪视他。

 “局里需要你。”杰克简短地说。

 “我的家人也需要我。”易行浚回道。

 杰克沉默地望着易行浚,思忖着将他带进这一行究竞是对还是错?

 “局长,我很感谢你给我的这一切,当年若不是你,或许我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混迹在‮人唐‬街的无名小卒,是你发掘出我的潜质,将我培训成DEA里最优秀的探员之一,你让我得到了荣誉及成就感。

 “你对我来说就像是第二个父亲,我崇拜你、尊敬你,珍惜你给我的每一次表现机会,绝对服从你下的每个指令,百分百的忠诚,不受任何外力的惑。”他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瞅着杰克。

 “我知道你是一个优秀的探员,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杰克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从我进入DEA的那一天起,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都奉献在这里,如今是我该回归家庭的时候了,我的子和儿子需要我。”易行浚的语气诚恳。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对我来说你也像是我的儿子,没有做父亲的不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杰克语重心长地说。

 “那你更应该支持我的决定。”易行浚双手撑在桌沿上,据理力争。

 “但事情有了变化…”杰克顿了顿,旋即说道:“我请克森进来跟你谈。”

 杰克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韩克森的分机,吩咐他进局长办公室。

 几分钟后,韩克森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并在杰克的应允之下,递给易行浚。

 “这是?”易行浚好奇地接过资料。

 “这是我从麦特•古斯曼的‮妇情‬萝莎手中取得的情资。”韩克森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继续说道:“萝莎在佛罗里达州经营一家高级应召站,除了利用旗下的女赚取金钱之外,也替麦特古•斯曼传递情报、运送‮品毒‬。”

 易行浚摊开档案夹,里头翔实记录着应召站的地点与成员,包括她们易的对象与运毒网络。

 “这跟我不能申请退役有什么直接关系吗?”易行浚困惑地瞅看两人。

 “兄弟,你再翻到下一个档案。”韩克森说着。

 易行浚往下翻了几页,瞧见自己年轻时的照片被打印在纸张上,照片里的脸孔经过扩放后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出他的五官。

 下一张照片则是一只银坠,上头镶放着自己的照片,显然与前一页放大的照片是同一张。

 “这个…”易行浚的心紧缩了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窜过全身。

 “这是你掉在特维斯岛上的项链。银坠的其中一半,局里的探员在清理现场时捡了回来,但另一半被麦特•古斯曼拿走了。”杰克无奈地说着。

 韩克森跟着解释道:“根据我得到的情报,麦特•古斯曼誓言要替他死去的大哥报仇,现在他根据现场留下来的这张照片当作线索,开始追查你的身分,也就是说,他把你列为头号追缉目标。”

 “这也是我暂时无法让你退役的原因。”杰克叹气道。

 易行浚的气息一窒。

 自从考虑到退役一事后,他便将手里的工作慢慢地转出去,还以为“古斯曼集团”的案子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没想到还有更大的危机等着他。

 一旦麦特古•斯曼追查到他的身分,将不只是狙杀他那么简单,绝对会向他的家人展开杀报复的行动!

 他在缉毒组这么多年的时问,亲眼目睹过那些毒枭有多‮忍残‬,简直已经到了泯天人的地步。

 恐惧与不祥的预感令他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他畏惧的当然不是麦特•古斯曼对他个人下达的追杀令,而是担心会连累到咏橙和小杰。

 “他们查到我的身分了吗?”易行浚紧绷着脸。

 “还没有。”韩克森瞟了好友冷沉的神色一眼,继续说道:“他们现在应该只知道你是DEA的成员之一,有参加特维斯岛的缉捕行动。”

 “你们希望我怎么做?”易行浚问道。

 杰克说:“现在你已经知道麦特•古斯曼在追查你的事,如果你要选择退役我也无话可说,但离开DEA之后,我担心你和你的子会成为他们报复的目标。”

 易行浚闭了闭眼睛,努力压抑住想飙脏话的冲动。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利用你身分曝光这点作为饵,引麦特•古斯曼上钩。毕竟被动地等待对方上门,还不如我们积极反击,主导局势。”韩克森提议道。

 思及咏橙和小杰有可能成为毒枭追杀的目标,易行浚的心就痛苦地紧缩着。

 他是一个家的支柱,理应要保护他们,没想到反而让他们处于危险之中。

 “假如你愿意加入追缉麦特•古斯曼的计划,我可以替你制造一个新的身分。”杰克对他说。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一抹苦涩的笑容跃上易行浚的嘴角。

 ***

 星期五的夜晚,咏橙站在衣柜前犹豫不决,终于挑了一件黑色缎面小洋装。前V领的设计衬托出她线条优美的颈项和肩膀,一头乌黑的秀发绾了起来,让原本清丽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媚的气息。

 她在镜子前来回不断审视自己的妆容,直到呆坐在一旁的小杰出不耐烦的神色,不断催促她,两人才搭着计程车来到易行浚事先预订的意式餐厅。

 再过三天就是两人结婚十周年的纪念,但因为这家意式餐厅当天没有对外营业,所以两人选择提前庆祝。

 虽然对一般人而言,这样的聚会应该没啥新鲜感,何况两人中问还夹着一颗超亮的“电灯泡”但对咏橙来说,她依然还是会为易行浚悸动。

 忍不住期待起,他口中那份会让她惊喜的礼物是什么?

 抵达餐厅后,咏橙和小杰在侍者的带领之下,走近靠窗的位子,白色餐桌上放置着一束优雅的白色玫瑰花和浮水蜡烛。

 “这束玫瑰花,是易先生送你的。”侍者将桌上的白色玫瑰花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花束,放在鼻尖轻轻嗅闻着,脸上晕染着一层‮悦愉‬的笑容。

 即使已经结婚这么久了,她仍然会因为他刻意的浪漫举止而心动。

 “要先上菜吗?”侍者替两人拉开椅子。

 “不用。”地柔声婉拒侍者的提议。

 “那有任何需要请再呼唤我们。”

 “谢谢。”她低声地说。

 侍者走后,小杰睁着圆亮的双眼,‮奋兴‬地说:“妈咪,这间餐厅好高级、好华丽喔!”

 “是爸爸选的。”咏橙笑着说。

 她环视了室内一眼,记起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约会的餐厅,没想到他竞然记得这些小细节。

 还记得为了要衬得上他拔的身高,她特地去买了一双高跟鞋赴约,穿着过高的鞋子让她的脚痛了一整晚,而他则在约会结束前,带着她到鞋店里,亲自下那双不合脚的高跟鞋,替她选了一双舒适的娃娃鞋。

 有人说,选男人就跟挑鞋子一样的重要,合脚的鞋子才能陪自己走长远的路。

 男人也是一样,适合自己的,才能有契合的未来。

 她想,这些年自己应该挑对男人了吧!

 一抹幸福的笑容跃上她红润的嘴角。

 有时候想想,自己真的很幸运,当同年龄的人还对爱情?*保谷灰丫黾桓隹梢孕止捕纫簧哪腥恕?br />

 虽然这份爱情来得太早了一点,让她被迫舍弃一些东西,但她依然很高兴能与易行浚相爱。

 因为他和小杰,值得她放弃年轻时的一些梦想。

 “妈咪,我肚子好饿喔,爸爸要几点才会来呢?”小杰抚着肚子,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早知道老爸会这么晚来,下午就先吃妈咪准备的点心了。

 “再等一下好吗?”咏松摸着小杰的头,柔声安抚道:“爸爸可能在路上遇到车,所以有点迟到。”

 “喔。”小杰垮下脸,没打采地应了一声。

 咏橙拿起‮机手‬,拨了通电话给易行浚,却被转接进语音信箱。

 “怎么样?爸爸要来了吗?”小杰连忙追问。

 “大概是讯号不好,爸爸没有接。”

 “爸爸都这样,很爱迟到!”小杰抱怨道。

 十分钟后,侍者走到两人的餐桌旁。

 “易太太,易先生来过电话,请您们先用餐。需要把餐点送上来吗?”侍者转达易行浚的口讯。

 咏橙轻愣了一下,旋即说道:“那就麻烦你先帮我们送莱,谢谢。”

 “没问题。”侍者退去。

 几分钟后,一道道细致的餐点送了上来,还有个结婚十周年的心形蛋糕,上头用油描绘出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

 “妈咪,这个蛋糕上的人是我吗?”小杰忍住想偷吃油的冲动。

 “对啊!”看到这个别致的蛋糕,咏橙的心窝暖暖的,他真的悉心安排过,想给她一个浪漫的惊喜。

 “好可爱喔!”小杰的眼睛亮了起来。

 “要吃吗?妈咪帮你切。”她知道儿子对甜食完全没有抵抗力,要他忍住不去吃它实在太为难他了。

 “不要。”小杰摇‮头摇‬说:“切开蛋糕的话,就会切到爸爸和妈咪的脸,我不要切开它,我要把它带回家。”

 “那蛋糕我们等爸爸来再切,妈咪先帮你切牛排好不好?”咏橙问道。

 “好。”小杰点点头。

 趁着小家伙忙着吃饭时,咏橙又拨了通电话给易行浚,但依然没有人接听,转接进语音信箱。

 她望着对面空的座位,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

 明明说好要一起庆祝十周年的,为什么还是缺席了呢?

 是工作太忙不开身吗?

 她逸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再浪漫的惊喜,也因为他的缺席而成为遗憾了…

 *木*

 是夜。

 易行浚拖着疲累的步伐返回家,客厅的边桌上亮着一盏灯,一盏为他而留的灯,这体贴的小举动已经成为两人之问甜蜜的小默契。

 那盏灯,象征着她的守候。

 不管他走了多远,住饼多奢华的饭店,永远没有比家更温暖舒心的地方。是她,让孑然一身的他重新感受到有家人的感觉是多么幸福的事。

 他环视着屋内的每一件家具、每一幅画、每一个摆设,全是她悉心规划布置的,让人可以舒舒服服地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里。

 拾阶走上了二楼后,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儿童房,走到畔,凝看着儿子纯真无辜的睡颜,他像只小猫味般发出细细的鼾声,模样可爱极了,难怪人家会说小孩是个天使。

 小杰的确是他生命里的天使,一个拥有他的血缘的天使。

 “小杰,对不起。”他坐在沿,摸了摸儿子软的脸颊,心痛苦地紧揪着。

 替小杰盖妥棉被后,易行浚回到卧室里,瞧见咏橙身上还穿着今晚赴宴的洋装,蜷缩在贵妃椅上。

 他拉起一条薄毯,轻轻地覆在她光luo的手臂上,避免她着凉了。

 傻瓜。他在心底轻叹着。

 他心疼地以手指轻刷过她的脸颊,眼底尽是无奈与心疼,如果她不要这么温柔、不要这么完美、不要爱他这么多…也许他心底的愧疚就能少一点。

 “你回来了?”咏橙幽幽醒转,睁开朦胧的双眼。

 “嗯。”他敛去眼底的情感,徉装淡漠地别开眼。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你,但你都没有接…”她由贵纪椅上坐了起来,凝望着他伟岸的身躯。

 “我在忙。”他拉松了领带,思忖着该如何开口谈分开的事。

 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便是她和小杰了,而他非但没有尽到保护他们的贵任,反而让两人曝于危险之中。

 “那也该事先打通电话给我,小杰因为你没来很失望,明明很想吃蛋糕,但看到上面有我们的娃娃头像,就忍住舍不得吃。”她朝他柔柔一笑,走到他的面前,体贴地替他拉下领带。

 “现在蛋糕还放在冰箱里,他一直吵着要等你回来切蛋糕,我哄了好久他才肯去睡觉…”她伸手替他解开衬衫的第一、二颗钮扣,如同以往般闲聊着家中的大小琐事。

 他神情微顿,她愈是温柔贤淑,他愈是痛恨自己。

 “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他烦躁地瞥看她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

 她僵住了。

 愣了愣,抬眸望向他别开的俊脸,表情有些困惑。

 “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说你很吵,可不可以安静个几分钟!”他着嗓子低斥道,瞧见她脸上那副怔忡惘的表情,硬是狠了心。“我已经受够了你整天在那里叨叨絮絮一些无聊的琐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跟小杰今晚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你怎么了?”她一脸震摄,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两人结婚这么多年来,别说吵架了,他一次都没有对她凶过,连说重话也没有,如今这嫌恶的语气,教她整个人傻愣住。

 “我累了。”他强迫自己用一种硫离、不带感情的口吻对待她。

 “那你要早点休息吗?要不然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她直觉的反应是他工作太累了,才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我对我们的关系感到厌倦,我对扮演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角色感到疲累,我受够了这一切!”他眼色犀利,口气严唆地说。

 “扮演?”她的心口紧缩着。

 “这几年,我都一直在扮演着父亲和丈夫的角色,但现在我受够了这种生活了,我受够这种不舒心快活、没有自由的日子,我受够你和小杰了,我真后悔让你生下小杰——”

 啪!一个响亮的耳刮子,落在他的俊脸上。

 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掌心,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动手打他。

 “对不起…我…”她的眼底浮上懊悔的泪光,哑着声音说:“我不是故意要打你,只是你不该这样说小杰,他是我们的孩子…你说这些话很伤人。”

 “但这却是我心底真正想说的话。”易行浚强迫自己要对她再‮忍残‬一些,唯有令她心碎,将她狠狠地离他的身边,才能保护地和小杰。

 “你…”她隔着蒙胧的泪眼瞅看着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才一天不到的时间,他会忽然像变个人似的?“行浚,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累了,你听不懂吗?我受够你和小杰,受够这个家了!”他冷下俊容,压抑住想紧紧搂住她的冲动。

 “不可能…不可能…”她摇‮头摇‬,内心莫名地颤悸。“你是不是故意先闹我,然后再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她为他反常的行径找理由,始终不相信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上疼的男人会说出这么‮忍残‬的话。

 “我没有任何惊喜要给你。”他的脸色紧了紧。

 “过几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你今天不是还订了餐厅要庆祝这一切吗?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我吗?”她眼色惶然地望着他,眼泪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那一顿失约的晚餐就是我送给你和小杰最后的礼物。”他沉声道。

 “最后的礼物?”她愣愣地眨着润的长睫,完全无法接受他疏离的转变。

 明明前一晚,他们才恩爱绵,承诺要永远陪伴在彼此的身边,为何现在她成了他不要的负累?

 “我们离婚吧。”他傲然地转过身,用一种极度淡漠的语气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在决定别人的命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此刻的心宛如火焚刀割,痛不生。

 空气宛若凝结了一般。

 她颓然地跌坐在沿,任凭泪水溢出眼睫,模糊了视线。

 她仿佛从天上跌到冰谷底,脑海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她是在梦境里吧?否则他怎么会提出如此‮忍残‬的决定?但若是在作梦的话,为什么心痛的感觉会是如此清晰剧烈呢?

 “你不要跟我开玩笑,这个游戏不好玩…”她摇着头,慌乱地哭喊着。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想离婚。”易行浚强迫自己走到她的跟前,蹲了下来,霸道地箝住她瘦削的肩膀,视她面对他冷戾的眼光。

 “可是…你上个星期才跟我说,要和我再生一个宝宝当作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品…”她哽咽地说,眼泪愈愈急。

 “那是我哄你开心的话,如果我真的想要第二个孩子,早就跟你生了,何必要拖到这时候呢?”

 “我不相信…”她脑子闹烘烘的,简直无法分辨过去的他和眼前的他,究竟哪一个才是‮实真‬的易行浚?

 曾经那么炽热的,怎么会说出这么凉薄的话?

 “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欺骗你,我根本无法适应婚姻生活,每当我快要被你烦到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借故说要出差,逃离这里。”他冷然地说。

 这句话宛若一把刀刃,狠狠地刺伤了她的心,教她痛得几乎不过气来。

 十年的婚姻竞然只是一场甜蜜的骗局。

 所有的幸福全是假象。

 她垂下脸,任凭眼眶里的泪水啪答啪答地滴在裙摆上,晕成一滩心碎的苦楚。

 “在今天以前,我还以为自己可以继续忍下去,但现在我真的受够这一切,我不想再忍了。”他从公文包里,取出预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丢掷在她面前。

 他在局长和韩克森的协助之下,找了律师拟定这份离婚协议书,并将名下所有的资产过户给她,甚至已经替他们找好以防万一用的新住处。

 她抡紧拳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这十年来,他一直在忍耐她?

 她真的这么不值得他爱吗?

 “签吧。”易行浚居高临下地瞅看着她。

 “我不要!”她哽咽地拒绝。

 “签字!”他再次命令道。

 “我不要签字,我不要离婚…”她用力‮头摇‬,拒绝他的提议。

 一旦签了宇,他俩就成了陌路人,他们的家就碎了。

 只要她坚持住,他们就还有幸福的可能…

 “签字!”易行浚起一支笔,硬是入她的手里,霸道地将她的手按在离婚协议书上。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非得要跟我离婚?”她抬起蒙的泪眼,难受地质问池。

 她的泪水,撕扯着他的心,令他既痛苦又不舍。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不爱你了。”他冷淡地别开脸,掩住内心深沉的愧疚与情感。

 她愣了愣,怎么也没有想到十年的婚姻,竞然以一句“不爱了”就要结束。

 “放我自由吧!”他狠绝地握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签字。

 她挣扎着,最后闪不开他的箝制,被动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捺下印,用最仓促的方式结束了两人的婚姻。

 这婚结得草率,离得也仓促。

 从头到尾,她都是被动承受的那一个,任由易行浚的喜乐,决定了她的命运…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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