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而另一头——
困得打盹的白芍被南茗棻的甩门声给吓醒,搞不清楚状况的问:“姐小,发生什么事了?”
“真教人不敢相信,他竟然又上花楼!说什么去找故友,他的故友难不成是花楼里的花娘?!”南茗棻怒不可遏的骂道。
气死她了!她惴惴不安的等他回家,就怕他迟迟未归是在外头出了什么事,门外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教她拉长耳朵听,可如今人是回来了,却沾了一身庸俗香气…人家到花楼找快活,她担心什么?简直像个傻子!
白芍细细打量她那妒火中烧的神情,不
暗叹姐小是回不了头了。
“姐小,爷上花楼许是友人招待,不过是逢场作戏,没什么好气的。”她柔声劝说。
“逢场作戏?”她嗓音拔尖了许多。“白芍,逢场作戏是男人拿来搪
的借口,你怎能自己替男人
罪?就算是逢场作戏,难道他的体身就没被人碰过摸过,甚至是睡在一块,我真不敢相信,他怎么可以?”
南茗棻浑然不觉自己口气中的强烈占有
,甚至不知
骨的形容已教白芍红了小脸,径自气得眼眶泛红。
“姐小,你跟爷…”难道他们两人早已经有肌肤之亲了?
“我不要理他了!”她红着眼眶爬上了
。
第一次上花楼,她可以勉勉强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他身不由己,可是第二次上花楼,除非他道歉、除非他承诺再也不上花楼,否则别想要她理他!
“姐小…”白芍站在
边不知所措极了。
姐小少有脾气,偶尔在爷的面前使
子,任谁也看得出姐小不过是在撒娇,可如今姐小把话都说重了,只怕是真的铁了心。
唉…怎么会搞成这样?
翌
,南茗棻早早就到当铺去,不替南安廉绑辫子亦不和他用膳。
她有一肚子气,觉得自己一直处在爆炸边缘,情绪异常恶劣,尽管她没有迁怒他人,但冷凛的小脸教简俐儿觉得不对劲。
“白芍,你家姐小到底是怎么了?”她忍不住把白芍拉到一旁问着。
“我也不是很清楚。”白芍心虚的说着。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你一直跟在你家姐小身边,如果连你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就…不知道嘛。”她的嘴巴像蚌壳紧闭,关于南茗棻的私事绝口不提。
“那,你可不可以要你家姐小先回家,要不然她一直估错价又摆错物品,我还得在后头善后,很麻烦的。”茗棻人在这里,魂都不知道跑到哪去,连连出错,教她都看不下去。
白芍望去,就见南茗棻竟用十两银子收了把玉质连她看都很不怎么样的簪子,教她不
口气。
早知如此,今早出门之前,她应该找包中聊聊才是,眼前还是先把姐小劝回家吧。
“姐小,要是累了,咱们先回家歇着吧。”
“不。”南茗棻想也不想的道。她知道自己连连出错,但她宁可待在这里也不要回家。
“姐小…”白芍苦着脸,没辙地看了简俐儿一眼。
简俐儿双肩一垮,继续收拾烂摊子,直到天色渐暗,白芍才终于把南茗棻劝回家中。
回寝房时,隔壁房昏暗一片,外头亦不见包中,她知道他不在家,心里更恼,气得连晚膳都不吃,直接蒙头睡大觉。
然而说是睡,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在
上躺到浑身发痛,那可恶的男人却依旧未归。
南茗棻的心情从盛怒变成委屈和哀伤,开始怀疑南安廉眷恋她这件事不过是她的想象,是她的自欺欺人。是她自作多情,才认为远在边境时,他是为了哄她吃药才特地要厨房备糕饼,是她爱吃甜,他却为她冠上了嗜甜的名号…事实上,也许他根本就爱吃甜,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就算他因她才嗜甜,也不代表他爱着她。
也许他说只要她,那是因为他认定她是他的家人,只是家人…
“爷,小心点。”
外头传来包中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南茗棻从
上跳了起来,而守在一边的白芍也赶紧开了门察看。
就见南安廉像是喝醉了,醉得必须靠包中撑着他才有法子走路。
南茗棻赤脚走了过去,寒风刮送着他身上的浓香,教她鼻头跟着一酸…他明明就不是个会
连销金窟的人,为何近来变了样?
“姐小。”包中气
吁吁的喊着。
南安廉闻言,微掀眼睫,随即推开包中,歪歪斜斜的绕过她进房,包中赶忙跟上。
南茗棻站在原地,泪水在眸底打转。
到底要她怎样?她还能怎样?!她是那么想待在他的身边,哪怕会背上死罪、哪怕会落得污名,她都无所谓,只要他爱她,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是他现在却连看她眼都不肯…
她可艾萨克娇任
,可以用泪水
他正视自己,可是然后呢?她要继续痛苦的爱着他,眼睁睁看着他不属于自己,只当他乖巧的女儿?
那不是她要的!
“姐小…”外头风大,白芍赶紧拿了件袄子往她肩头一披。
“白芍,你回房,今晚我要跟我爹好好地谈。”她拉下袄子递给她,径自踏进南安廉的房内。
她要求个痛快,她要一个确切的定位,好让自己往后不会再痴心妄想,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快乐没有加倍,加倍的只有痛苦,那为何还要在一起?
“姐小?”房里,包中正伺候着南安廉躺下。
“包中,我有事要跟我爹谈,你去歇着吧。”
包中闻言,想了下正要退下,却听南安廉冷漠的道:“我要睡了,你出去。”
南茗棻走到
前,张口想说话,却先被满腔的酸涩
出了泪,教南安廉怔住,随即坐起身,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他想安抚她,又怕她甩开他的手。
“你现在连看见我哭都不会哄我了…”她心痛得像是要碎裂一般。
“丫头,别哭。”他无措的轻捧着她的小脸,抹去泪水却又滑下更多。“别哭、别哭,是爹错了,你别哭。”
“你又不是我爹!”她恼声吼道。
包中听至此,赶忙退出门外,瞧见白芍不安的站在门外,只能叹口气要她先回房,等着两人摊牌后的结果。
而房内,南安廉怔愣的望着她,随即笑得苦涩。“原来你不想当我的女儿了。”她就连当他的家人都不肯了。
“对,我不想当你的女儿,应该说我从来就不想当你的女儿。”她会变成他的女儿,是混蛋皇上下的决定,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话犹如在他心窝上
进第二箭,教他痛得说不出话。
所以,她说要当他的家人都是假的,假的…也是,像他这种人,落得孤老而亡是再正常不过,他没有权利和资格要求她留在身边。
于是,他松开了她,强迫自己笑。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不属于他的他不强求,与其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他宁可全都不要。
南茗棻听至此,泪水彻底决堤。“你要我去哪?我还能去哪…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我该何去何从?”她曾经想,一旦报恩之后,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她早就不想回去了,她只想待在他的身边。
他的无情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他会赶她走,她想求个痛快,却把自己往死胡同里推,
得自己无路可走。
“你不是不想当我的女儿?”他想将她看个清楚,可却愈来愈模糊。
“我只能当你的女儿?”她不能有其它的选项?
“不然呢?”
“…我想当你的
子。”
南安廉怔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南安廉,我不能喜欢你吗?”她说着,浑身止不住的轻颤,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伤心。
南安廉直睇着她,伸手轻触着她的颊,怀疑自己根本是在作梦,可她的肌肤是恁地柔
,他还可以触碰到她的泪水,彷佛顺着指尖烫着他的心。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丫头喜欢他,她喜欢着这样的自己…
“南安廉,你说话!”她已经把矜持丢到一旁,为什么他还不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酒意和她的质问让南安廉脑袋混乱着,他无法清楚判断,就怕自己会错意。
“你说的喜欢是怎样的喜欢?”也许,她说的喜欢是像她小的时候,喜欢搂着他说她最喜欢爹。
南茗棻恼火的瞪着他,子身倾前吻上他的
。“这种喜欢!”
南安廉魅眸圆瞠,傻愣的抚着自己的
,像是还意会不过来。
南茗棻又气又恼,干脆动手解着自己的中衣,
出藕
的肚兜,一把将他扑倒在
上,扒着他的衣袍。
“丫头!”他一把扣住她的手。
南茗棻挣脱不了,干脆趴在他
膛上低泣着。
她多可悲,做到这种地步,只是让自己更显卑微,连她不
唾弃自己。
“丫头,别哭。”
“你除了会叫我别哭以外,你还会做什么?”她气得咬他的肩,恶狠狠的瞪着他,豆大的泪水落在他的脸上。
南安廉凝睇她半晌,捧着她的小脸,吻去她的泪水。“你知道我不会哄人,但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做到。”
“那我要你爱我。”
“丫头,”他轻柔含
着她的
。“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
不需要请求,他的心早已是属于她的。
“真的吗?”她几乎要嚎啕大哭。
这是真的吗?不是她痴心妄想的,而是他真的爱着自己?
“我可以爱你吗?”他哑声问,不住的吻去她的泪。
“可以!”她主动的吻上他的
。
他是如此渴望得到她,在梦里更早已占有了她,不管她如何的哭啼,他还是遏抑不了自己,恨不得将她纳入体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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