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求婚
秋高气
,水榭内竹子围绕,极为凉爽。
孙子凭待在水榭内,舒适的躺在软榻上,毕书旭也在一旁,两张软榻相并,一起吹凉风,但她没他悠闲,一颗心始终悬着,因为不知他下一刻是不是又会捉弄自己。
与他一起养伤的日子,她发现这家伙有与众不同的特殊癖好,那就是喜欢看她出糗。
谁也想不到,在别人面前非常冷淡的家伙,真面目竟是个性格恶劣又厚脸皮之人。
他对外一副冷心冷面、稳重自持的模样,哪知自吻过她之后,在人后他就是另一副样子,经常对她笑里藏刀,三不五时的
拨她,等
拨得她快崩溃时,却又若无其事的望着她,活像她就是个花痴,是自己主动扑上男人的女人,可实际上,哪次不是他勾引她的!
最可恨的是,若有外人在时,他勾引完她之后,会留下还呆傻着的自己,让别人朝她侧目头摇,她甚至听见众人心里的啧声,说不知她是这么大胆的人,敢不顾矜持的主动对男人献媚,少主算是
沟里翻船,被她给
惑了去!
还有人想着,早知道少主喜欢厚脸皮的女子,当初就不该守什么矜持礼教,该学学她主动投怀送抱。
她听了这些心音,气红了双颊,她哪里投怀送抱了,张口想对大家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如今就连晓翠见了她,表情都不大自然,而内心想的是什么,她是连听都不敢听了。
唉,此刻身旁的他,穿着靛蓝色的袍子,单手支颐,半垂双眸,气质看起来清冷,可嘴角正若有似无的扬起兴味的笑意。
“伸出手来吧?”他慢悠悠地开口要求。
“你又想做什么?”她如惊弓之鸟,赶紧瞧瞧四周,英姐被支去拿冰块过来消暑,其它人也刚好离开,附近没人,这也好,省得一不小心又丢脸。
说到英姐,当
在佛寺她被官庙仅带走后,英姐十分自责没能保护她,足足有三天吃不下饭,后来见她平安回来,便
守着她,寸步不离,比以前黏得还紧,可阿旭喜欢整自己,有时嫌英姐碍眼,便会支走她。
他朝她冷冷瞥去一眼。“你很怕我?”他凉凉的问。
“我…我哪里怕你了?”她否认,这是尊严问题,不能轻易认栽。
“那就好。”他点了下头,而后扬起尔雅闲适的笑容再望向她,催促道:“那还不将手伸过来。”
不伸过去表示怕他,哪能认输,她战战兢兢的将手伸过去。
他见她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挑了眉。
他这挑眉的动作做来竟有股眉目传情的味道,她不争气地又酡红了双颊,差点失了魂,连忙甩了甩头,坚定理智,瞧他要她伸手过去做什么?
毕书旭握住她的柔荑,瞧了瞧,凤目很柔和,眼神很爱恋,若仅是这般温馨的握着她的手,她是很乐意的,可她明白,他不是这种仅是握着她的手就能
足的人,踟蹰了下,她鼓起勇气问:“我这手…有什么问题吗?”
响应她的是他一记高深的微笑。“没问题,你怎么会认为有问题?”
孙子凭有点笑不出来。“在云南时,为了生活,做了些苦差事,这双手并不细致,你别见怪才好。”
他闻言认真地的朝她的手再摸了摸,颔首“你倒是老实,这手
得很。”
她听了脸差点绿了,有人这么说话的吗?好歹也该装一下,说是不在乎,或说手
些才有触感之类的话,哪个女子不爱听好话,就是违心之论也好呀!
她正在腹诽骂人,忽然间,一枚戒指套进她中指上,她好奇的缩回手瞧个仔细,这戒指镶着
巧的绿宝石,极为美丽。“这戒指是送我的?”她看着他散发着熠熠光芒的眼,谨慎小声的问。
“嗯,送你的。”
“会不会太贵重了?”这玩意一瞧就知价值不菲,她收了会不好意思。
“是
贵重的。”
“那还是还你吧。”她尴尬的要
下来还给他。
他立即朝她瞪去,让刚
下戒指的她赶紧再套回去。
“是你说贵重我才不好收下的…”她委屈的说。
“既知是贵重的东西,你难道就不会想着回礼就好?”
“我又没钱,能回什么礼?”孙子凭垂着脑袋低喃。
因为低着头,所以她没有看见他眼底正深藏着笑意。“你当然能。”
倏地,她
间一紧,人已在他怀里,他快速将
印上她的。
又被吻了,她桃腮微晕红起来,分心的马上想瞧瞧四周,确定英姐还没回来,水榭附近也没人经过…
见她吻得不专心,毕书旭加重了吻,侵略得更加肆无忌惮,这么一来,不仅堵住了她的
,也堵住她的思路,更堵住她的羞
心,让她一不小心又软成烂泥,好在她子身调养得不错,伤势好很多了,要不然岂不又要被他吻晕了过去?
等他餍足了,才放过她,而她每次被人肆
过后,总是犯傻,要好一会才能回神,反观他,早已恢复泰然自若的样子,眸光甚至比平常更明亮。
“这个…这戒指我就收下了。”她恍惚的说。
“就这样收下了,回礼呢?”他横她一眼。
“回礼…刚刚不是给了?”她甩甩头说,真不敢相信自己又被勾引了。
“刚刚?”
“你不是吻了我?”这就是回礼不是吗?
毕书旭立刻
出恨不能将她
筋扒皮的眼神。“这样而已,你就好意思收下我这枚母后留下的戒指?”
“啊?原来这是先皇后的遗物?!”她吃惊。
“晓得不同凡响了吧,你说,区区一个吻,能当成回礼吗?”
“可你把我卖了,或
干我的血,我也找不到等值的回礼给你啊?”她表情苦兮兮的说,这枚戒指她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了。
他转眄
光,弯身靠近她,低声轻吐“那就把自己给我…”
“啊?!”她面颊渐渐渗出汗滴,冒出热气,差点将自己蒸腾消融。
他看着她的反应,微微一笑,
恶意的。“不肯?”
“欸…不肯。”她气若游丝。
“何故不肯?”
“未嫁前得守贞…”她语气更虚弱了。
“那就嫁吧!”
“嫁谁?”
“我。”他眼里藏笑,衬托着那双黑眸魅惑无边。
“你这是…”
“求婚。我给你的是求婚戒指,非一般戒指,你若收就是允婚;若退回便是拒婚。”他告诉她。自己来自未来,向女人求婚哪里能少了戒指,而这枚戒指便是他用来求婚用的。
“可、可是,你当真要娶我?!”
“嗯。”“你将来可能是皇上,而我…”
“我晓得你不是当皇后的料,但你放心,有我在,我会让你成为史上最尊贵的皇后,而谁也不会发现你不是这块料。”
“…”她无言了。
“如何,嫁是不嫁?”
孙子凭汗如雨下。“我…”
“姑娘,冰块来了,奴婢放在一旁,一会搧风您与少主就凉快了。”英姐带着一桶冰块回来,打断她的话。
毕书旭不悦,正要开口再让英姐滚的,不想晓翠也过来了,那神情还
忧愁的。
“晓翠,你这眉头皱得也太深了,怎么了吗?”孙子凭见状问起。
她一出声,毕书旭想赶人也只能等等再说。
晓翠瞧向两人,眼尖的再注意到她刚戴上手指的东西,一眼认出那是先皇后的遗物,戒指都戴在她手上了,那…晓翠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说,出了什么事?”毕书旭也看不下去的问。
“是,回少主,水仙姑娘答应做官庙仅的妃子了。”晓翠头摇说。
孙子凭马上一愕。“她怎会答应?!”
晓翠忍不住再叹“是啊,她怎能答应。”水仙已经对少主心灰意冷、自暴自弃了。
孙子凭听见晓翠的心音,难过了起来,水仙真傻,那官庙仅是个混帐,她委身于他是在糟蹋自己。
“太叔衭不是认为神女不可为妃,反对官庙仅纳水仙吗?”相较于孙子凭的激动,毕书旭表情淡然许多。
“听说这回官庙仅也不听太叔衭的话了,执意要水仙姑娘入后宫,太叔衭拦不住,还跑去龙
宫痛骂他一顿。”晓翠说。官庙仅垂涎水仙已久,她好不容点头愿意委身,官庙仅欣喜若狂,太叔衭哪里拦得住他的
心。
“你说吧,水仙要你传什么话给我?”他面色无波,只料定必有后续。
“少主可真是神机妙算,水仙姑娘确实有话要晓翠转告,她说要少主记得她的牺牲,来
登大宝时还能留她个全尸。”将来官庙仅若被废,他的女人也难以存活,水仙虽是他们的人,但入过官庙仅的后宫,是难以再以其它身分见少主,而以水仙的烈
,跟了官庙仅这样的男人,将来不管这家伙的下场如何,她都是不想活的,让她传这话,想必也是…
“想必也是什么?”听了她心音的孙子凭追问。
晓翠脸色一青,想起她能听窃自己心音一事,自己想的都让她给听去了,真是的,她这一不留神,就“藏不住话”了。
“我想少主明白水仙姑娘的意思的。”晓翠无奈地望向毕书旭,少主不明白谁明白?
“你明白,那你告诉我。”孙子凭马上问他。
他脸色有些难看。“她等着我去阻止,我若不去,她就真的去做官庙仅的女人。”
“那你就快去阻止啊!”孙子凭不假思索的催促。
他瞪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若去了,你怎么办?”
“我?我不就跟现在一样…”孙子凭蓦然住口了,因为明了他的意思,他去,若没给水仙一个承诺,水仙又怎么会回心转意?而水仙是容不下她的,他若承诺了水仙,自己必然得离开。
水仙这是拿自己的命去赌,赌他对她不会这么绝情,最终离开的会是她孙子凭。
她沮丧下来,并不想水仙糟蹋自己,可也不愿意离开阿旭,她好不容易确认了这男人对她的感情,幸福哪能这样被威胁?她十分苦恼。“阿旭,去与不去,你自己作决定吧,我都接受。”这男人心里有谁,不是她能左右的,因此作决定的不会是她。
谁知她才抑郁空虚的说完,他的目光就变得森寒了,她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不成她又说错话了?
“孙子凭,我没听清楚,你要不要再说一次?”他声音不
不
、缓慢而悠长的道。
晓翠
皮疙瘩突然窜起,自家主子自己算是了解的,他这人说话越慢,表示思虑越深,而思虑越深,表示事态越严重,他准备发大火了,而这情形在过去很少发生,袁向不要命的试过几次想惹怒他,都因为“不够格”少主完全没将他的挑衅放在眼底,想不到姑娘短短的几句话,就达到了过去袁向努力了几年都触不到的“成就”
孙子凭明明听见晓翠这段心音,偏偏还不知死活,张口道:“毕竟她是“为国捐躯”你怎么想的,总要给个
代。”
“你不怕我
代了她,没办法对你
代吗?”他刻薄地冷笑。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孙子凭,你有种就再说一次没办法!”
他这一吼,她这回真的吓到了,小脸僵住。
姑娘!
听见晓翠在心里喊她,她赶紧瞧向晓翠,听她要对自己说什么。
少主喜欢的是您,您让他去找别人,这不是找死吗?快,快补救,要不然少主会真的让您没办法的!
十分感谢晓翠的通风报信,孙子凭一双眼立刻滴溜溜的瞎转,真切察觉自己蠢得不像样,她若再让水仙
退了去,他不剥了她的皮才怪!
心绪一振,她马上挑他爱听的话说:“其实我…我不接受,水仙不能拿犠牲自己
着你放弃我,这…这没道理,况且强摘的果实不甜,她这样也没法得到你的心!”
她一说完这些话,他漆黑双眸即刻充满笑意,他满意了。
一旁的晓翠则抹了抹汗。
孙子凭自己也不住的偷偷擦手汗,说起来,这家伙脾气真的很差,不懂之前袁向怎会
怒不了他,在她看来令他动怒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话虽如此,但水仙咱们就不管了吗?”她故意用咱们来表示两人是一体的,这才不会又触怒他,其实她仍是不忍让水仙赌气干傻事。
他收了笑脸,表情变得无情冰冷。“我说过不喜胡涂的女人,她若要胡涂,就必须自己承担后果。”任何想以自己威胁他的旁人,都是收不到成效的,水仙当真是胡涂透顶,这样胡涂的女人,他更不可能要。
她瞬间意识到,他这个人对待自己不爱的人,竟能冷漠到近乎忍残的地步,当初自己若不是已经入了他的心房,就算她为他犠牲十次,被太叔衭下咒成干尸一百回,他也不会有一丝揪心,这家伙根本就是木心石腹、铁石心肠之人。
水仙注定是要伤心了,她苦叹完,忍不住不满的瞪向身旁正支英姐再去抬冰块过来的男人,真没良心啊,人家水仙对他可是用情至深,他竟是连一点怜悯心也没有…
“你抱怨我?”他忽然转头问。
孙子凭吓了一跳,他不会与她一样也有听见心音的本事吧?她马上没出息的收拾起不满,硬挤出一朵巴结讨好的笑容道:“你待我这样好,我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何必这样傻,官庙仅根本配不上你,你何苦赔上自己?!”男子愤慨地道。
“我不会赔上自己的,九
会来阻止我。”水仙自信的说。
男子冷笑。“你还未清醒吗?他有了孙子凭,哪里还会在乎你!”
“不,他在乎的,就像那回他得知简叔要杀我,二话不说亲赴云南阻止,不惜让自己受伤也要救我,他对我不是没有情分,相反的,他极重视我,所以他定不会眼睁睁看我成为官庙仅的
欝。”她昂起脖子,骄傲地说。
男子更怒。“当初他会去云南不是专程为你去的,那是因为要去会杨世五,救你只是顺便,会受伤更是意外,且这么多年来,他可曾对你有过一句承诺?他只当你是一颗棋子,助他得到天下的棋子!”
“那我就当这颗棋子,等他得到天下时,就会记得我为他做了什么。”
“等他得到天下时,站在他身边的只会是他喜欢的女子,而那人不是你,你绝不会是他的皇后。”
她白了脸。“你住口!”
“你仍要执
不悟吗?他已经知道你即将成为官庙仅后宫的事了,可他仍是一点表示也没有,你还是觉醒吧,这次你若自愿下地狱去自讨苦吃,他也不会阻止你的,因为你不是孙子凭,休想他会像紧张孙子凭一样紧张你。”
“不…你说错了,他会紧张我,他会的…”她子身一晃,两行清泪滑下绝美容颜。
“水仙!”
“你说的对,全是因为孙子凭的关系,过去没有她的时候,他不会这样待我的,只要孙子凭消失,他就会重新再重视我。”她不甘心的说。
“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不肯认清事实?就算你成为官庙仅的女人,也不会让他有一丝心痛,真正会为你痛心的人只有我,只有我!”他抚上她动人的娇颜,眼神深情。
她望着他,目光逐渐泛冷,不屑地推开他。“我的事你不用多管,更不必为我心痛,因为你还不够格,我的将来,不管是委身官庙仅还是如愿跟了官九
,我都会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而你,给不了我。”
男子神色灰败,面色如土。
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有栋宏伟气派的四层高建筑,来往食客个个衣冠楚楚,门前马车一辆比一辆华丽,此乃号称京城第一的酒楼,商贾贵胄最爱在此宴客。
席间毕书旭突然起身,众人见他要离去,忙喊住道:“毕公子又想早退了吗?”
毕书旭伤势刚好,商人身分得维持,推不掉这应酬,勉强来了一会,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想离去。“今
…”他寻了理由正要说。
“欸,别提,别又说有人等着,怕回去晚了上不了
,要我说,你这是幌子,你毕公子家财万贯,生得又是俊逸非凡,女人讨好你都来不及了,哪有女人敢对你发脾气,更何况还踢你下
,你这理由说不通,今
别想溜,得留下与咱们痛快喝到天明。”这人
不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喝醋过头,因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女人吃死死的角色,断定这是借口,不想让他走。
他眼眸微敛,浅浅的笑容看起来像只狐狸,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秀美的身影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他语气当真有几丝紧张。
众人听他这口气,马上往门边看去,那年轻女子容长脸蛋,个子不高,穿着青绢绣裙,身上没戴珠宝,此刻见他桌前摆了好几瓶的酒,不
蛾眉轻蹙,正要张口说什么,他已起身快速往她走去。
他当着众人的面道:“你别生气,有话好说,这就回去了,回头我给你买个珠花,今晚你可别不让我上
。”
“嗄?”孙子凭张着嘴,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
“这还不成吗?我给你娘家订套三进的屋子,这可好?”
“娘家…”
“这还不满意?好,我以后都不碰别的女人,家里莺莺燕燕随你处置,一个都不留。”
“什么莺莺燕燕…”
“别说了,这就去买珠花吧!”他拥着她要离去。
“可是…”匆忙间,孙子凭回头朝众人望去一眼,瞥见一张张表情错愕的脸。
原来这就是那个妒妇,毕公子没说假话真有此人!
天啊,这女人追男人居然都追到酒楼里来了,真是不象话啊!
哼,像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宠不得,该教训才对,怎能爬到男人头上去呢?
啧啧,这女人八成是
上功夫了得,能让男人魂销,要不哪能让毕公子宠上天…
时间很短,她只来得及听见屋里几个人的心音,可这每一句话都让她涨红了脸,直到走出酒楼她才站住不动,怒视身旁的男人。“你在外头毁谤我的名声吗?”她质问。
他挑了挑眉峰,神情自若极了。“有一点点。”他承认。
“这是为什么?”她气呼呼的问。
“好早点甩了这些人。”他扮商人就得有商人的样子,可这些应酬是让他厌烦的,而今找到了好理由不必与这些人纠
,这也不错。
“可你将我说成妒妇,这要我以我怎么见人?”
“我都不怕旁人说我怕女人了,你担心什么?”他还有理由。
“你!”她现在想明白了,今
他出门时
代了个时辰,要她到酒楼里来接他,她还在想,好端端的让她来接做什么?原来是要她出现好彻底毁坏她的名声,方便他
后可以尽情的拿她当作借口,不参加这样的聚会。
这男人狡诈到极点,欺她太甚!
“不行,你进去说清楚,说我不是妒妇,说咱们还没有成亲,我还不是你的女…”她原本气冲冲,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他针尖般的目光中狼狈退场。
她就是没出息,在他面前声音大不起来,可这回明明是他不对,她还是不敢嚣张,真该让里头的人出来瞧瞧他的真面目,到底谁怕谁,谁才是嫉妒的人。
“你这是在抱怨不能做我的女人吗?放心,这阵子是因为养伤的关系,自是谨慎了些,可这会见你已中气十足,是可以办事了,走吧,咱们回去,把该做的事做一做,就不用进去解释太多了。”
“什…什么?!”她花容失
。
这时刚好接他们的马车过来了,他将她拉上马车,她也不知道他方才说的是真是假,坐在马车里,她双臂抱着自己,防备的瞪着他,直将他当成豺狼虎豹看待。
毕书旭只是冷冷瞥着她,然后吐了两个字“过来。”
她坚定的头摇,绝不。
“不过来就算了,不勉强。”他这回居然不坚持,这让她反而不放心,这家伙没这么好打发,现在不过去,待会回到竹园时,不会真对她伸出狼爪吧?想着眼下还是乖乖配合,之后也许还能平安无事。
这么想着,她便忐忑的坐过去,一靠近,她闻到他锦缎衣上有股酒香,想起先前进酒楼时瞧见他桌前的酒。“姚大夫说过你养伤期间少喝酒的,怎么又碰酒了?”她忍不住数落。
他抿
一笑。“哪有应酬不喝酒的?”
“那以后就别去了…”
“别去也得有理由,否则我这商人未免太孤僻,以后谁要与我做生意?”
“反正你又不是真正的商人!”
“我虽非真正的商人,可复朝也得花钱,而且是花大钱,商人的身分能让我凑足所需的银两。”
这让她无话可说了,复朝光是养人买武器所费就不赀,也真难为他了。“真是辛苦你了,只是你现在伤才刚刚痊愈,总不能才好就又喝酒伤身吧!”她同情他的身不由己。
“我也不想,可你却不肯让我好生利用上一回。”他头摇遗憾的望向她。
她笑僵了,敢情话题又绕回来,然后结论是她错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随你在外头怎么毁谤我,我都不计较了,不过,你方才说的是玩笑话吧?”她不安的问。
“你说哪句是玩笑话?”他故意问。
“就…就回去办…办事…”她小脸已经烫得可以煎蛋了。
他扬起
角,笑得她腿软无力外加脸红心跳。
“你说呢?”他眼神灼灼,足以说明一切。
她承受不住,心脏险些蹦跳出来。“咱、咱们还没成亲,不能…不能
房。”
他睨向她戴在手上的戒指。“你不是已经收了我的求婚戒指?”
“收了不表示同意…”
“你不同意嫁我?”他脸色马上变了,一脸凶恶。
她小
吓得轻弹了一下。“不是不同意嫁你,是不同意还没成亲就
房!”她解释清楚,紧张得都肠胃绞痛了。
他听了这话神情才恢复,继续享受欺负她的趣味。“是你坚决要澄清自己还不是我的女人这事,我这是在解决问题,不过若你知错了,便还可以商量,不急于一时
房。”
她脸绿心也绿,身心里外一片绿油油,她怎么觉得自被他明确表明爱上后,自己命运就变得乖舛了起来,他简直以欺负她为乐,与他对外显出的淡然公子形象差相千里,她有种识人不清、误上贼船的不幸感,偏自己明知良人不善,仍对他丝毫无抵抗力,只要一对上他又黑又深的眼睛,就变得像只准备好受难的小兔子,连跑也不敢跑了。
“这个…其实成亲这事还得爷爷同意的,我自己点头,这叫私奔。”她提醒他正常的求亲程序,男方得优先取得女方家长同意才行。
“嗯,这我有想到,可在我那边,都是先与女方沟通,取得共识后,男方再去女方家里提亲。”
“你那边是哪边?与我不同吗?”她不解的问。不就都是大胤的婚嫁习俗,哪里不同?
他皮笑
不笑,当然不同,自己那边是指未来,与大胤自是有些不一样,在未来,讲求自由恋爱,女权高涨,女子是有自主权的,不是家长同意了便算数,但这事不必对她说,免得她学坏了,现在他只要先将人娶到手再说。
“我指的自然是宫里的规矩,与你所知的当然有所不同,不过这事不需多提,只告诉你放心,你爷爷那我不会失礼的,近
他就会上京,届时我会亲自向他求娶,不会让你背上与男人私奔的恶名。”他胡诌后转回正题,孙老头毕竟是她的亲人,自己定是要尊重的,早让袁向去云南请人,算算脚程,三
后应该能抵京。
他盘算着此事,马车抵达了竹园,车子才刚停妥,马车帘子猛然被拉开,竟出现一张怒气满面的脸孔。
“凭儿!”这人大吼。孙子凭蓦然一惊。“爷…爷爷?!”
“孙老爷有话好说,请先息怒。”袁向冲上来道。
“少啰唆,滚开!”孙老头推开满头大汗的袁向后,指着孙女。“你竟敢骗我,你这个不肖孙女!”他痛骂,暴怒声音响彻大半个竹园,半夜里,吓得鸟儿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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