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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洗刷冤屈
 袁穷奇微眯起眼,不自嘲的笑了。这真是最糟的结果了,竟然会在这时候遇见他——巩令,两年前登科的一甲进士,赐封翰林学士,如今得巡抚一职,想来齐贤真是功不可没,没他提携,怎可能连跳‮级三‬。

 “巩人人,许久不见。”

 “边境一战,睿王遭掳,听说袁大人带着锦衣卫入敌营救人,然而后来逃出的锦衣卫却失去了袁大人的下落,亦不知睿王生死,今得以见到袁大人,真是苍天有眼,王朝之福。”巩令态度温和,举措文雅地道。

 “巩大人,此事先搁下,本官眼下正在审案,如果巩大人想观审…来人,赐座。”袁穷奇淡声说着,将目光移到关逢身上,却见他身旁多了名妇人。“你是谁,本官未允不相关人等进公堂。”

 “求巡抚大人替民妇之子平反,民妇之子遭此刑求,分明硬要将他屈打成招,还请巡抚大人作主。”关夫人不理袁穷奇的话,泣声对巩令喊着。

 “袁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巩令随即询问。

 袁穷奇笑了笑,原来如此…巩令出身广源杏花镇,该是和关家有情,才会教关逢这般胆大妄为。

 袁穷奇走到主簿前,拿起他抄写的问审记录,递给了巩令

 巩令一目十行看完,沉了下,问:“袁大人,就算丫鬟买了打胎药,也不能就此证实她怀有身孕,继而推测是关秀才染指。”

 “巩大人所言甚是,但本官并非推测,而是有实证。”袁穷奇走到关逢面前,冷眼注视着。“关逢,本官再问你,丫鬟琉璃是何何时死亡?”

 关逢还在着气,关夫人立刻替他答:“是在这个月初二,就是那天买了桂花凉糕,她吃了之后就吐血身亡了。”

 “这个月初二,今是初五,所以说是三天前。”袁穷奇缓缓抬眼,睨向孔进才。“传唤仵作。”

 “下官遵命。”孔进才赶忙差人把仵作找来。

 “草民见过大人。”仵作诚惶诚恐地跪下。

 “孔县令,这位仵作可是县衙聘请的?”

 “正是,而且他验尸甚少出错。”

 得孔进才的保证,袁穷奇才开口问:“本官问你,你在二十八当天验过丫鬟琉璃的尸体后,可曾再验过?”

 “草民没有,只因当送来时,草民相验,发现尸体口角有血,探以银针,银针发黑,于是认定是毒发身亡无疑。”

 “本官要你现在立刻再验一次,不需银针,只要观她口鼻、颈项、血障处和‮身下‬。”袁穷奇沉声吩咐。

 “草民遵命。”

 仵作一走,袁穷奇立刻使了个眼色,庞得能随即派人跟上护着。

 过了一会,仵作再回到公堂,袁穷奇再问:“仵作,此次再验,结果如何?”

 “启禀大人,那丫鬟…不是毒死的。”

 仵作话落,公堂上几双眼都盯着他,就连关夫人也脸色惨白。

 “死因为何?”

 “她是遭人勒死。”

 “等等,不用银针怎能断定她不是毒死而是被勒死?”巩令口道。

 袁穷奇微颔首,仵作才回答道:“因为尸体已死亡多,再以银针试探,就算无毒也一样会泛黑。”

 “照你判断,你认为死者已死了多久?”

 “照草民判断,死者恐怕已死了四、五天不等。”

 这话一出,关夫人尖声喊道:“你胡说!”

 “公堂上,岂容你喧哗?来人,掌嘴!”袁穷奇怒声道。

 庞得能上前,一个巴掌朝她的面颊刮了过去,教她当场斜倒在地。

 “仵作,你何以判断?”袁穷奇继续再问。

 “大人,一般而言,人死后约莫几个时辰内‮体身‬就会僵硬,但过了三天僵硬会缓解,不过如果是中毒而亡,则僵硬会长达七天,但是死者的僵硬已经缓解,证明她非中毒,而且死亡至少四天。”

 “关逢,你可还有话说?”

 关逢趴伏在地,仍嘴硬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袁穷奇微眯起眼,正要再用刑时,巩令沉声道:“大人,据我所知,这尸体变化和天候亦有关联,好比这杏花镇已入冬,许是如此这尸体变化有所不同。”

 “巩人人既然对相验有兴趣,自然就该知道,有些事与天候无关,好比死者的眼。”袁穷奇哼笑一声。

 “眼?”

 仵作一接收袁穷奇的目光,立刻接着道:“死者的眼已极为混浊,这必定是死亡多才有,与天候无关,而且最重要的是,死者**渗血,而且还有个不成形的胎儿,此乃为死亡多,体内瘴气挤而出,由此可证,死者死时已怀有身孕约莫四个月,且死亡推算该是在三十或初一。”

 “关逢,你还要说你和令堂都记错了她的死亡之?”袁穷奇走到他面前蹲下,一把抓起他的手。“也许你还不认罪,但你身上肯定还留下死者临死前,因为挣扎在你身上抓伤的痕迹。”

 话落,一把掀开他的袖子,果真瞧见在手腕附近有着被指甲刮过的血痕。

 “你说,这是谁抓的?”袁穷奇见他不吭声,扬笑道:“当然,你也可以说是家中其他丫鬟抓的,但是…”他紧抓他的手,往地上洒落的朱砂印去,再拾起掉落在地的纸,硬是在上头画押,拓下掌痕。

 “仵作,拿去比对死者颈间的勒痕。”

 “…大人,不用比对了,关秀才的右手食指比常人还要长,和死者颈项上的勒痕是一致的。”仵作高举着他递上的纸。

 袁穷奇甩开关逢的手,嫌恶地拍了拍手,仿似上头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回头再问巩令。“巩大人,本官就此裁决他才是杀死丫鬟的凶手,巩大人可有异议?”

 巩令微眯起眼,却缓缓地扬开和煦笑意。“本官没有异议。”

 关逢不敢置信地垂下脸,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感到恐惧。他不是恶意要杀害琉璃,而是她一直拿肚子里的孩子相,他才一个不小心失手掐死了她,正不知道该如何隐瞒此事,适巧母舅到家中谈起祝涓的糕饼铺抢走了他的生意,他不由心生一计,既可以帮母舅毁了祝涓的糕饼铺子,又可以让自己免除死罪。

 明明就是天衣无的巧计,偏偏却杀出了袁穷奇,教他功亏一篑!

 “本官在此宣布,夺去关逢的功名,查封关家家产,明午时处斩,关家夫人方氏为从犯,知情隐密不报,判入牢二十年,方丙均亦为从犯,与关逢联合嫁祸祝家姊妹,抄方家家产充公,方丙均放…还有你,孔县令,你身为父母官却知法犯法,与之同谋,罪加一等,来人,取下他的乌纱帽,褪去他的官服…”

 “袁大人,大伙都是同侪,就算要贬他官职也得要上报朝廷,等候朝廷派官,倒不如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从此不敢恣意妄为。”巩令听至此,开口替孔进才缓颊,希望至少留他一官半职。

 “那就待本官回京城再报,但胆敢再与民同谋…下场自负,退堂!”话落,他随即走过巩令的身旁,朝祝湘大步走去。

 瞬间,公堂上哀嚎声起,大喊饶命恕罪。

 “祝湘,我们回家了。”袁穷奇轻柔地将她抱起。

 巩令闻言,蓦地回头,这才发现有个姑娘坐在角落里,而她…祝湘,真的是祝湘…她竟然还活着!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搭着马车回到祝家门口,袁穷奇还没把祝湘给抱下马车,祝涓已经冲了上来。

 “姊姊!”祝涓一把抱住祝湘,窝在她怀里大哭着。

 祝湘鼻头一酸,不轻抚着她的发。“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不怕让人看了笑话你吗?”

 看着她的脸还肿着乌青着,角裂着,教祝湘不舍得的眼泪在眸底打转。

 “我才不管。”祝涓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突地被后头的人给抱起,瞬间化身被抓起的猫儿,撒泼地朝身后的人拳打脚踢。“姊,救我,齐大哥欺负我…救命啊,姊…”

 “我欺负你?!”齐昱嘉怒咆着,箝制住她的手脚,将她安置在怀里,不让她受到半点风吹。“祝涓,你最好可以再没良心一点!也不想想你风寒未愈,一听到马车声你就往外冲,真不怕吹风再加重风寒?也不想想到底是谁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如果这样是欺负,我干脆欺负得更彻底一点!”他朝身旁的锦衣卫吼着“陈宽,再去熬药,不许加糖,顺便把厨房里的糖瓮子全藏起来。”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祝涓小脸皱成一颗小包子,哀怨十足地瞪着他。

 “我不只欺负你,我还吃定你!”想看他当恶人,一点都不难。

 祝湘看着两人逗来逗去,齐昱嘉虽是耍足凶狠,但是抱着祝涓的力道极轻,护得牢牢的,一点风都钻不到她身旁。

 原来齐昱嘉对祝涓…

 “公子,先进去吧,祝湘等着让大夫诊治呢。”袁穷奇可没闲情看小俩口逗嘴,只希望两人别挡在门口,挡住他的去路。

 “对对,赶快进来,吹到风就不好了。”齐昱嘉赶忙先抱着祝涓进屋。

 袁穷奇抱着祝湘进屋后,候在祝家的大夫立刻替她诊治,确定她是染上风寒,开了药再顺便治疗她的指伤。

 “祝湘,你也是大夫,知晓这指伤加上风寒,这两恐会引起高烧,记得一旦高烧时,药帖就再多添一帖,多出点汗,就会好多了。”

 “我知道,多谢孟大夫。”祝湘扬起虚弱的笑。

 杏花镇就那么点大,大夫也就那么几位,她跟在祝父身边习医,自然也都识得杏花镇上的几位大夫,一个个都像是自己的长辈照顾着自己。

 袁穷奇派人跟着大夫去抓药,轻抚着她微烫的额,不问:“要不要回房歇会?”

 “不用。”她摇了‮头摇‬,就见齐昱嘉抱着祝涓从厅旁的通廊走来,手上还提着一壶茶。

 “祝涓,怎么好意思让齐公子抱着,还不赶紧下来?”

 “我…”祝涓垂下小脸。

 “祝大夫,祝涓还病着,头重脚轻,却坚持非要照顾你不可,我拗不过她,只好抱着她上厨房煮茶。”齐昱嘉怕她责怪,轻声解释着。

 “齐公子,如此举措,于礼不合。”她沉声道。

 边境姑娘多热情外放,祝涓亦是,但她可以挑选的人选极多,就是不能挑上齐昱嘉,因为这个人是她们高攀不起的人物。他的处境危险,哪怕他冒险留在杏花镇救了祝涓,她依旧不愿祝涓被卷入斗争之中,就算有一,他能够平安回到京城,他的身分尊贵,将来妾成群,她也不愿祝涓变成他妾中的一位。

 边境也许了无生机,难见繁华,但边境可以低调平安度,祝涓是个聪明又热情的小姑娘,很有生意手腕,她可以过得很好,她不该是男人身后的其中一个女人,她该有个专心一致的良人宠她爱她,而齐昱嘉尊贵的身分注定不会是那个人。

 齐昱嘉听出弦外之音,抱着祝涓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下。“祝大夫,我想带着祝涓一起回京城。”

 祝涓闻言,发楞地看着他,只因这事他没对她提起过。

 “不准。”祝湘深口气,忍着‮体身‬不适,苦口婆心地劝着。“齐公子,你实在不该再逗留此地,赶紧和袁穷奇离开杏花镇吧。”

 “不,要走,我会带着祝涓走。”

 “祝涓并不适合公子。”祝湘眉眼一沉。

 “适不适合不是祝大夫说的算,我只知道这回我是快被祝涓给吓破胆了,没把她带在身边,我怎么也不能放心。”

 “齐公子回到京城,红粉知己何其多,何必就非要祝涓搅入其中?”

 “我哪来的红粉知己?”齐昱嘉狐疑地眯起眼,总觉得和祝湘对谈有种古怪的感觉,仿佛她早已知道他的底细。“我就喜欢祝涓,我就只要一个她,就像袁穷奇说的,他就要一个你,为了你,他快马从东诸城赶回大风村,要不是他思念你,岂赶得及平反这桩谋害?”

 祝涓听齐昱嘉表白,羞得小脸抬不起,可心里又开心着。她觉得真是奇怪,她先前明明是那么喜欢关逢,可是现在她却觉得齐大哥才是最好的男人。

 一听他提起袁穷奇为自己急马赶回大风村,红晕悄悄地爬上祝湘苍白的颊,她头也不敢转,但那道目光一如往常热切地注视着自己。

 “…回来做什么?该走就走,留在这里只会徒增麻烦,再者还有个巡抚大人到来…”说着,想起那个巡抚大人,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仿佛有一种恐惧嵌在这副躯壳上,一旦触动就无法停止。

 这感觉极为古怪,仿佛是祝湘留下的恐惧…

 袁穷奇注意着她的反应,便听齐昱嘉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个巡抚,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对齐昱嘉来说,是意料中可能发生的事,就算真和巡抚碰头,又如何?留下来就是要救她们,最差的打算早已想好了。

 祝湘甩开没来由的恐惧,切入正题道:“一个巡抚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巡抚就能死袁穷奇这个千户长,难道你会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吗?你们根本就不应该待在这里,能走就要赶快走,能避就要避。”

 齐昱嘉听至此,浓眉不微攒着“祝湘,是谁跟你说袁穷奇是个千户长?”撇开她知道他们的身分与处境这一点,单就她道出袁穷奇的官衔就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他…”祝湘不愣住。

 难道不是吗?她记得他是正五品锦衣卫千户长啊,她不可能记错的,而且在衙门外他有取出牌,县令就跪下喊着大人不是吗?

 “袁穷奇两年前就晋升为北镇抚司镇抚使了。”齐昱嘉满脸疑惑地道。

 祝湘怔怔地望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她知道袁穷奇是世袭的千户长,所以她从没想到他还有晋升的机会,所以她认定他是千户长…在地牢时,她道出他是千户长,当时他不觉得古怪吗?

 忖着,她没有勇气转头,反倒是想着要如何应对圆谎。

 然她还未开口,袁穷奇已经出声替她解围。“公子,在边境地带多的是流言,连咱们的事都在镇上传得绘声绘影,说不准是镇上的人把我当成了庞得能,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倒是,今儿个我到镇上打听消息时,明明问的是关家的事,结果那些人却跟我聊起东厂番子闯入敌营救睿王,我听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庞得能听着,不话道出今打听来的题外话。

 齐昱嘉沉着,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祝湘,我的身分是袁穷奇跟你说的?”袁穷奇坦白身分是为了救祝湘,但道出他的身分又是何故?是为了带她们走吗?但如果已提起要带她们走,依袁穷奇的子他该是会为她们分析出利害关系,她又怎会一副要赶他们走的淡漠神情?

 祝湘脑袋发晕着,觉得他真是难,一关方过一关又起,正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时,祝涓忍不住抢白——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都听得一头雾水。”她忍不住瞪着齐昱嘉。“你是什么身分?”

 齐昱嘉闻言,浓眉微扬,和袁穷奇和庞得能对视了一眼,正打算道出身分时——

 “大人、睿王,巡抚大人巩令求见。”守在外头的校尉入厅通报。

 一听到巩令的名字,祝湘身上猛地爆开阵阵恶寒,不舒服地捧着额,袁穷奇见状,轻握着她的手。

 “睿王?!”祝涓瞠圆水眸问。

 她是不是听错了?睿王…是皇宫的王爷吗?是戏班上头演的皇族纨子弟吗?可他不像呀…

 祝湘没来由地呕了声,立刻转移了祝涓的注意力。“姊,你怎么了?”

 “‮子身‬要是不舒服,就到里头歇着。”袁穷奇轻抚着祝湘的背。

 “嗯。”她轻点着头,祝涓赶紧从齐昱嘉腿上跳了下来,挽着她。

 “姊,我跟你一道进去。”

 “也好。”

 待两人回房,巩令适巧被人领进厅里。

 “下官见过睿王、袁大人。”巩令入内,朝两人作揖行礼。

 齐昱嘉托腮,懒懒睨他一眼。“巩大人不须多礼。”这人他是识得的,因为这人常在齐贤身边走动,放眼朝中有谁不知道他是齐贤的走狗。

 “睿王能够逃出兀术敌营,确实是鸿福齐天,王朝之福。”巩令噙着不过分造作的笑,狭长眼眸不着痕迹地打量厅内。

 “确实是,本王能够逃出兀术人手中,可谓是九死一生,全仗袁穷奇骁勇闯进敌营,袁穷奇是功不可没。”

 “只是这消息为何没有急报回朝廷,反倒是误传了王爷已死,这让大家可是焦急不已啊。”齐昱嘉没赐座,巩令只好一直站在他面前。

 “边境回报消息总是有误,再者袁穷奇救出本王时,本王就只剩一口气,静养了月余才能走动,正打算回京呢。”

 “既是如此,务必让下官护送睿王回京。”

 “护送?”齐昱嘉不哼笑了声。“边境一战早已议和,本王想回京还需要人护送,难不成是有人会对本王不利?”

 “王爷尊贵,自该护送。”巩令不疾不徐地道。

 “不劳巩大人了,有袁穷奇在,本王很放心,再者,你这趟回到杏花镇不就是为了视亲,本王就不打扰你和街坊家人团聚了。”这人一看就生厌,半点好感皆无,更何况他不信他在高中一甲两年后才回乡视亲一事。

 想视亲,早就回来了,选在这当头回乡,分明是齐贤派他来再三确认自己的生死罢了,只可惜遇到祝湘冤狱一事,教这事避不开。

 “既是如此,下官就不勉强了。”话落,他抬眼问向袁穷奇。“袁大人,不知能否引见祝家姊妹?”

 “恐怕有所不妥,祝家两姊妹在公堂上遭刑求,又加上近天雨寒冻,染上风寒,两人都在房里歇着,不便见客。”袁穷奇点到为止地说。

 “原来如此,本官本是想要向遭冤屈的祝家姊妹致意,看来是时候不对,本官改再来。”

 “这就不劳巩大人了,祝家两姊妹有本官在,不会出什么差池。”

 “是,本官明白了,那么——”巩令朝齐昱嘉微作揖。“王爷,下官先告退。”

 齐昱嘉摆了摆手,等到他离开了祝家,才问:“一个朝廷钦定的巡抚,会特地造访遭冤屈的人家致意,不奇怪吗,袁穷奇?”

 “确实奇怪。”

 “而且他没追问咱们和祝家姊妹是什么关系,你想他到底在想什么?”

 袁穷奇不以为意地哼了声。“不管他在想什么,咱们依旧按计行事。”

 就等祝家姊妹的‮子身‬好转些,他们便立刻启程返回京城。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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