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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怎么?有何不妥?”

 “臣贼子,”厉少棠轻声叹息“你怎么能与这种人卖命?”

 秦司棋正:“这不是卖命。”

 “不是?”

 秦司棋用非常严肃的声音说道:“执行主上的命令是死士的天职!”

 “天职?”厉少棠笑的咳了起来“我从没听说过,咳咳,哪个人是以牺牲,咳咳,自己生命做天职的。”

 “厉少棠,战场上,将士用命,朝堂上,言官死谏,这都是以牺牲自己生命为天职的,这些人,厉楼主又何来嘲笑之言?”秦司棋语声严峻起来,甚至有些气愤,仿佛厉少棠的话辱没了她一般。

 “将士与言官,与你一个女子何干?”厉少棠顾不得喉头里呛出来的剧烈咳嗽。

 “厉少棠!”秦司棋从喉咙里吼了出来,有些压抑的怒吼“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咳咳…秦女侠,咳咳,咱们就此别过了,”忽然厉少棠的咳声慢慢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来自肺腔里呼扇若风箱的声音。

 秦司棋如当头喝,仿佛觉得这个近在咫尺的人便即消失了,双手一紧,抓住厉少棠前的衣衫:“厉少棠,你别想甩开我,楼印没交给我之前,你,不准死!”

 “咳…咳…呼呼…”

 厉少棠近乎窒息地剧咳起来。

 “厉少棠!”秦司棋忙将他地后背慢慢抬起。运着功力击在厉少棠地背上。“你不准死。我毁了你地楼子。杀了你手下那么多人。你还没找我报仇。你怎么可以死?”

 黑暗中。只能看到厉少棠憋涨地脸慢慢泛起一层青灰色。秦司棋抵在他背后地手掌却没有起到半分效果。她知道厉少棠是因为息不及或者有什么呛在了气管之中。

 她将厉少棠迅速放平。双手将他地衣领解开。着他地口。低下头。将覆上了厉少棠齿之间隙。

 一股‮腥血‬味立刻冲到了脑子里。该是多重地内伤。满嘴都是血地味道。甚至可以感到他身躯因为窒息而带来地阵阵痉挛。齿是冷地。间柔软地部分竟是如此脆弱。

 秦司棋用舌尖摸索到他的咽喉处,着力一。一股鲜血入口中,带着咸、腥的味道,呛得人鼻子一酸,仿佛是要把这些血从眼框下那细微的小孔中挤出来。秦司棋抬起头,吐出嘴里的淤血,用手掌拭去脸颊上那些不受控制的眼泪,用力紧厉少棠的膛,捶打着,再低下头,轻轻向他的嘴里送气。

 齿间的感觉由刚才的冰冷麻木,变得温暖。

 那个膛,有了起伏,肺腔中也没了风箱般的呼扇声,平和,缓缓地,仿佛是疲惫了千年。

 不知是她贪恋着这一丝的温暖,还是厉少棠有意的暧昧,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两个人的口舌纠在了一起,厉少棠舌苔上的刺,轻轻扫着她的齿,而秦司棋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

 第一次杀他,下了很大的决心;

 第二次为了给自己理由不杀他,她杀了一心求死的傅抱琴;

 第三次,他差点儿死在自己面前,于是这一次,给自己一个理由不让他死,于是她知道,也许,这辈子,都无法杀死这个人了,因为即便不是自己出手,她也无法忍受这人死在自己面前。

 “厉少棠!”秦司棋一把推开他,强制着自己不再沦陷“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你也不许给我死,你给我活着,活的好好的,我来等你找我报仇!即便是你不把楼印傍我,我也还能将它找出来!”

 厉少棠没有说话,只是在暗淡的山里犹能见他温润如玉的脸颊勾勒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厉少棠,你不准笑!”

 “司棋,咳…咳…我没死,咳咳…真好!”秦司棋偏过头去:“有什么好的,被困在这里,迟早也是个死。”

 “咳咳,不会的,择书她,咳咳,会想办法救我们,”厉少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却亮了起来,仿佛是点燃了黑暗中的一丝光亮,又圆又大。

 “哼!她要救的是你,而不是我,白痴,你进来干什么?故意让我拿你做质?”秦司棋戳着他的面颊,像是忽然回到了很久以前。

 “咳…司棋,你还记得…咳咳…最后…咳咳…那盘棋?”

 “记得,”秦司棋用手边的砾石在地上画了19条纵线,19条横线,点上圆点,随手画了一个中空的圆“这是白子,”然后再画了一个实心的圆“这是黑子,”按照记忆画出大半的棋子“你看看,是这样的,对吧?”

 厉少棠费尽力气,侧过‮体身‬,看着地上画出来的棋盘。

 “不对,这颗子,咳咳,应当在这里!”

 “好,”秦司棋涂改着“这样,对么?”

 “嗯,咳咳,这可是我这辈子下的最破烂的一副棋了,”厉少棠半自嘲的语气,笑道“咳咳,司棋,知道为什么楼子里,咳咳,会有那么一副价值连城的棋么?”

 “额?”秦司棋只顾思索下一步的棋路,被他一问,有些茫然。

 “那些珊瑚,咳咳,其实是我送你的,咳咳,礼物,”厉少棠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红子181。,白子180子,咳咳…你可知…”

 “合起来,是361颗,但是,偏偏多了4枚。”

 “咳咳,你,咳咳,发现了?”

 “你是个奇怪的人,”秦司棋将一个白子画在了棋盘里“下一步?”

 厉少棠随手指了一个位置,秦司棋迅速画了上去。

 两个人每次下棋都好像是在进行一场斗智斗力的战役。往往比真的动起手还要累,秦司棋知道厉少棠身上有伤,心念一动:“不如,如果你输了,就把楼印交给我?”

 “咳咳,如果…咳咳…你输了呢?”

 “我输了,就放你一马,”秦司棋笑笑。

 “谁放谁?咳咳…”厉少棠又下了一步棋,果然棋盘中形成了不同的趋势,秦司棋的白子便被他下大半,他宛若胜利的得意表情看着秦司棋“不如,咳咳,我赢了,你,咳咳,就跟我走!”

 “做梦!”秦司棋反手一掌拍向画着的棋盘,作势将它毁去,厉少棠用手一拦,双掌叠,一股强大的力量引起他整个臂膀的巨震,于是,又引来一阵窒息般的巨咳。

 “何苦呢?”秦司棋叹了口气,忽然有种冲动,想去‮摸抚‬厉少棠的脸庞,他那执拗的傻脾气“其实,赢了输了都没那么重要了,也许,我们根本出不去了。”

 “胡说!”

 厉少棠这两个字说的异常清晰,接下来的声音却又低沉了下来“择书肯定会救我们,”随后,继续他那种单调而乏味的咳声。

 “我相信,她一定会订个很周详的计划,既能把我除掉,又可以救你出去,”秦司棋将话题转了过去“其实择书是个好姑娘,你应当爱她。”

 “怎么?你吃醋?”厉少棠有些惊讶和意外。

 “笑话,我怎么会吃那个男人婆的醋?虽然平素跟她关系最为不好,起码姐妹一场,我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你把楼印交给我,然后跟她去隐居吧,”秦司棋这样说。

 厉少棠却有些恼怒:“你怎么,咳咳,还不明白?咳咳,其实…”一口气说完话,憋红了脸,虽然黑暗下秦司棋看不清楚,却能感到他的情况非常不妙,有种窒息的声,简单说来,更像是倒气的声音。

 “你?”秦司棋忙俯‮身下‬子为他渡气。

 两瓣刚刚相触,便被对方附住了,仿佛全身心的投入进了一种温热绵的陷阱之中,在齿间贪恋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融合在一起,醉。

 舌尖微微的糙‮擦摩‬着对方,焦灼着的心,滚烫。秦司棋含含糊糊地骂了一句:“厉少棠,你这个…”话却被某个更加深入而烈的吻给掉了,她渐渐已守不住贝齿的关口,全身心陷入了天旋地转之中,热膛内慢慢燃起“腾”一声将秦司棋满头满脸染得满头烟霞烈火。

 “厉!少!棠!”

 理智终于战胜了某种冲动,秦司棋将厉少棠重重地推了出去“你不要得寸进尺!”

 “呵呵,咳咳,”也不知厉少棠是笑还是在咳,中重重地息声替响着,仿佛是在宣心中久久不散的快意。

 “哼,打不过,算计不过,居然来折辱我!”

 “怎么?咳咳,你觉得这是折辱?”厉少棠奇道。

 秦司棋狠狠擦了擦嘴上不明成分的某些体:“自然,这难道不是折辱?你,你,明明,把我当做,当做那种女子!”

 “哪种?”

 “就是平去青楼谈生意时,那种女子!”秦司棋的执拗让她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

 “咳咳,呵呵,你,竟然,咳咳,”厉少棠被他逗得上气不接下气,仍是笑意浓浓。

 “你?还!笑!”

 “不,不是…咳咳,”厉少棠憋足了一口气,努力完整地说道“司棋丫头,这不是青楼女子才可以的,普通女子跟自己的意中人,那也不是不能。”

 “呸!”秦司棋面色一正“你便是欺我从小无父无母,当我是傻子么?这就是那种,那种女子才,才做的事情!”

 厉少棠捂着口,闷声咳了半晌,摇‮头摇‬,有气无力地看向她,面色柔和:“傻丫头,你刚刚可有感觉?”

 “什么感觉?没感觉!”秦司棋撇过脸去,生怕被他看到自己现下的脸色,虽然黑咕隆咚的根本看不出什么。

 “咳咳,我不信,”厉少棠笑笑“这事情,只要是心中有情,咳咳,是人都会有感觉的,特别是对你,丫头,我是爱你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厉少棠整个人仿佛轻松了,就连咳嗽声都好像无形中在慢慢减轻,消弭。

 在暗处,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晕撒开来,包裹着两个不知所措的人,秦司棋觉得,肯定是某人的咳会传染,竟也将她搞得呼吸困难起来。

 “咳咳,真是傻丫头…”厉少棠还沉浸在对她理解能力的嘲笑中。

 秦司棋憋红了脸暗骂了一句:“无!”随即捂紧了口,仿佛真的有什么会丛中跳出来一般。

 “其实…咳咳,”厉少棠从她身后慢慢勾起她的,攀上她的肩头,暖暖的膛便贴在秦司棋的背上,话语随着热气冲入了她的脑海“我知道,咳咳,你自小是‮儿孤‬,咳…,我打心里咳咳,愿意疼你,咳咳,怜惜你,可是,你为何,为何咳咳,总是拒绝我?”

 “楼主…”

 秦司棋仿佛呢喃着从口中吐出两个字,余韵中仿佛包含了很多无奈与愁思。

 厉少棠似乎是疲惫了,将下巴枕在了她的肩头上,时间仿佛凝在了这一刻,静静的,两个人像是两尊雕塑,在漆黑的暗溶保持着这样亲密与和谐的瞬间。

 渐渐的,秦司棋觉得背上所承受的力量慢慢轻去,厉少棠抵住的下巴似乎在向后滑落,回想刚刚那一刻,自己反复忽略了什么,她皱着眉,确实是忽略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好安静啊!

 难道…

 对,就是厉少棠的咳嗽声,还有重的呼吸。

 秦司棋回手一把将人抓住,拉入怀中,一探鼻息,果然,微弱得已无法让人察觉。

 “厉少棠,”秦司棋从未如此慌乱过,她有种感觉,她与某人的关系本来在天下第一楼永远那样相安无事还好,如今打破了这个平衡后,她已没有任何把握再保持冷静,保持这种平衡,一下子,她的整个世界都失控了。

 手忙抵住了厉少棠的背心,缓缓地将‮体身‬之内的真气连同热量送了过去,但是久久得不到回应。因为伤痛与连来逃避追杀而祸害得几乎崩溃的‮子身‬彻底失去了温度,就这样一寸寸,在秦司棋的指尖滑落了下去。

 “厉少棠!”

 秦司棋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用内力着他体内的生机。

 “厉少棠!”

 秦司棋开始用指力向他周身大灌注而去,希望借着这样强烈的刺,能够换回他一点点的意识。

 “厉少棠,你不能给我死!”

 他的‮体身‬仿佛有了一丝生气,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连动着皮肤的一些起伏,若不是捏的很紧,是难以让人察觉的。

 “厉少棠,你听着,你必须活着,活着被我追捕,活着给我杀,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在我面前,你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愧疚,你是不是想要住在我心里一辈子?你若死了,那就没门!”

 秦司棋仿佛是声嘶力竭的喊出了最后一句话,厉少棠的膛,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是不是装的?”

 “…”渐渐的,寂静的空气中开始复苏着闷在腔里的阵阵杂音,伴着厉少棠的呼吸声清晰起来。

 秦司棋转了一个方向,手抚上了他的膛,像是要更加真切的感受着那个微弱的生命迹象,她从未注意过,原来,这个男人的躯体与自己的‮体身‬,竟然是那么的不同,如此拔而健美。在他口处隐约可以摸到凹凸不平的一块伤口,皮外翻,可以想见,伤口很深。沿着这块伤口,秦司棋将衣领慢慢拉开,用温暖的手掌抚了上去,一点点滑到心口处,渐渐用内力催发着对方膛里血动。

 当手再一次那么直接的触及那块疤痕。

 她问:“疼么?”

 那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以至于秦司棋怀疑这并不是自己的口中可以发出的。

 “唔…”厉少棠的喉头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用非常细微的声音模拟着咳嗽的节奏,张张嘴,他仿佛是想要说什么。

 “楼主,厉少棠?”秦司棋的眼睛一下子睁大,整个亮了起来“你…,死不了了?”

 厉少棠的呼吸慢慢恢复,喉咙里的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你…?”秦司棋的手还落在他的皮肤上,不经意瞥到他的口“还疼么?”

 厉少棠是断然没有力气回答她这句话的,只是淡淡地,淡淡地,笑了一下,笑意中努力低下头去看她‮摸抚‬着自己口的那只手。

 “呼…”一声,秦司棋感到脑子里全部鸣叫起来,脸颊滚烫,忙缩手:“我,我只是…”

 厉少棠撑着一口气,将她的手慢慢拿起,继续护紧自己的心口那块伤疤:“不要骗我,咳…,会很疼…。”

 秦司棋拧着眉毛,忙把自己的手了出来,攥紧拳,指甲甚至下陷到了皮当中,极力克制着来自内心莫名的酸楚,咬紧牙关。

 “丫头,不要自己,咳咳,厉少棠不想死,咳咳,就没有,咳咳,没人能杀掉厉少棠,”他说完这句话,额头就顺势垂到了秦司棋的肩头,那种仿佛随时滑落的姿态与力道,让秦司棋放弃了攥紧的双拳而不由得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

 很多人,很多事,往往是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但是一开始,秦司棋就知道应当珍惜,只不过,不允许,她的责任,她的出身,不允许她去珍惜。

 于是,她刻意忽略来自那个人的爱,刻意疏离所有人的关怀,甚至睡梦中都要保持警醒与理智。

 但是如今,这些她望而却步的温情袭来,却将她多年的坚持一举击碎。作为一个‮儿孤‬,没有什么比温暖和爱更加令她沉,她慢慢放松了紧绷的‮体身‬,任地让自己独享一下这种奢侈的体验。

 “司棋丫头…”

 紧紧相拥的‮体身‬传来对方膛强烈的震,秦司棋闭上眼睛,用耳朵贴在那个像风箱般呼吸的肺部,慢慢体会着自己对他的伤害,密闭的眼皮之中有一股热渐渐渗出,她悄悄地做了一个口型,却不发声。

 “对…不起…”

 这个时候,身旁的石壁外传来一阵阵敲击声,悠远的声音从石,咚、咚、咚,声音很大,也很杂乱。

 “有人?”秦司棋先是一喜,却立刻心情灰暗起来,一旦从这里出去,秦司棋必将是效忠桓家的秦司棋,而厉少棠仍旧是朝廷要犯的厉少棠。

 忽然,一只手紧紧地握上了她。

 温热,虽然不是很有力,却知道他尽了全力。

 “跟,咳咳,我走,”厉少棠的语声不高,埋没在起伏不平的呼吸之中,从秦司棋的肩头传过来,不由得让她心头一

 “秦司马,你是不是被困在山里?”

 “秦将军,回一句!”

 另一壁,除了敲击的声音传来,仿佛还有人的声音,声响嘈杂,应当是一队人马。

 秦司棋听了出来,这声音是郗鸿轼。

 难道为了找她,郗鸿轼出动了手底下所有的北府兵,如果是这样,那么厉少棠绝难再逃出生天了。

 “楼主!”

 金择书的声音在下落堆砌的另外一边石壁外传过来,仿佛人也不少。这样一来,双方面势均力敌,见了面,少不得又是一场恶战。

 被厉少棠握着的那只手也回应般握得紧紧。

 她定了定神,用手向金择书那面,敲了短短的三声。

 石壁另一面就像是开了锅般,铁器与石块撞击的声音响起,应当是已经开始挖掘了。

 对面的石壁中还在传来不断的探索与敲打的声音,时不时还有郗鸿轼呼唤“秦将军”、“秦司马”的声音。

 厉少棠听了免不了笑着对秦司棋低声耳语:“这位大人,咳咳,倒是对你好的很呢。”

 秦司棋没说什么,只是皱紧眉头:如果两方面真的碰到了一起,定然是要去帮着郗鸿轼,但是心里面却根本不希望厉少棠再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刚刚听到金择书的声音,自己头脑中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敲向了那一面的石壁。只是希望这山腹之中的山每面石壁都隔着一重山头,两队人马不要相见。等金择书将山挖开,自己便挟持着厉少棠冲出去,借机会逃跑便是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想来是已经顺着脚印找准了方向,加上此处山石都是新塌,聪明如郗鸿轼定然是会继续找下去的。

 “郗大人,咱们走吧。”

 “不行,秦司马救了我一命,怎么可以走。”

 “但是大人…”

 “别废话,今找不到秦司马我是不会走的。”

 “大人,你不是喜欢上秦大人了吧?”

 “啊,哈哈,不准胡说!”

 听着郗鸿轼的声音,秦司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有些恨这位郗大人果然是呆气十足,可是这话在厉少棠听来却十分的不悦,同秦司棋握的那只手抓得更紧,低低在她耳边说:“若你的主上,咳咳,让你嫁给郗大人联姻,咳咳,你是不是也会答应?”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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