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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形势~~~~~
 待海票的竟价会结束,江行云先行去王府回禀竟价结果,李九江带着小唐招呼着忙了这些天的大小官员去酒楼吃酒。

 五皇子谢莫如听到竟价的结果都出笑意,五皇子道,“江姑娘也辛苦了,坐,吃水果。”

 五皇子对江行云一向很客气,一则江行云辣手,这是五皇子曾眼见过的;二则五皇子也注意自己的‮份身‬,江行云是个能做事的,也是他媳妇的闺蜜,五皇子不是个随意的子,‮女男‬有别,故此五皇子一向郑重。如今这般喜形于,倒是少见。江行云笑,“谢殿下。雪中悍刀行漫画/。”

 接着,江行云大致说出竟价的事,“咱们准备的时间长,竟价也就半。倒是不竟价不知道,这些商贾可真肥。”

 谢莫如笑,“可见海贸利润,不同寻常。”

 五皇子深以为然。

 大家说会儿话,谢莫如就让江行云回去休息了。这些天江行云也忙的够呛,很该好生歇一歇。

 江行云还能歇几天,徐黄两家可是忙得不可开,商贾的审核是他们做的,担保也是他们担保,现在这些竟价成功的商贾,有些银钱不凑手的,这两家还有放贷业务,故而一时忙的脚不沾地。

 其实,开银号的也不只徐黄两家,但在诸多银号中,江行云独选中这两家,这两家也未辜负江行云的眼光,三天之内,银钱入库。

 张长史亲自去银库那里监督,直待银箱全都抬了进去,张长史笑眯眯的过去同苏巡抚割清楚。建海港属于政务,这些修海港的银子,当然得给苏巡抚过目。

 苏巡抚亦是高兴,道,“有劳长史了。”

 “岂敢,我分内之事。”张长史笑,“能在闽地建一座港口,我这一辈子,也算没白活。”

 “张长史正当壮年,真正营建港口,还得请长史与我一并监督…这工程上的事儿,最不能轻忽。”苏巡抚觉着,闽王这么痛快的将第一年的建设用银给巡抚衙门送了来,苏巡抚不是不开眼的人,建海港不是小事,自然要同藩王府商量的。张长史又是跟闽王最早的长史,于藩王府中向有地位,苏巡抚也喜欢张长史这位老实人,觉着要做事就得张长史这样的。

 张长史同苏巡抚打交道的时间长了,倒也不客气,俩人坐下就说起建海港的事来。百姓出工一天多少钱,每天干多长时间,每餐供给多少,这些都得考虑。

 闽地一派欣欣向荣,段四海的使者宁致远第二次来到闽安城。

 宁致远此次来,先是对闽州港的修建表示了祝贺,二则宁致远再次给谢莫如带了封段四海的信。谢莫如看过这封信后,笑道,“多谢你们段大人的关心。”

 “我家大人说的事…”宁致远对谢莫如有好感,主要是谢莫如人品行事,世所罕见。而且,说的话皆是光明正大之言,极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谢莫如沉默片刻,方缓缓开口,道,“致远,你应该知道,我在帝都,常因出身受到诘难。”

 宁致远立刻道,“如果王妃担心保密措施,请王妃放心,我一定全权安排妥当。”

 “不是这个。”谢莫如摆一摆手,“我少时出门,便不断有人在我面前提及方家或辅圣旧事,但其实,我小时候,从未听母族的人说起过他们。我十岁的时候,才听二叔说起,方知晓我的外家是谁。”

 “那些在我面前提及方家旧事的人,或者以为我会对此念念不忘,但其实并不是如此。他们过逝时,我还没出生,我听到的,都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我对他们,其实没有特别深刻的感情。所以,我实在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喜欢用他们的揣测来推断我。这样的人,我与他们说,他们也不会明白。”谢莫如道,“致远你不同,我知致远你当初定也有一段苦衷,但如果你心心念念计较于这段苦衷,想是不会有今的宁致远。”

 “王妃的意思是?”

 “那些旧事,我从未放在心上。我曾对陛下说过,不论方家事还是辅圣功过,无非是权柄争夺,何偿又能分出对错?这话,我既然敢对陛下说,也不介意对你说。你告诉你们段大人吧,我很高兴看到你们有今,你们不容易,我也不容易。我们的路不同,凡事,你们自当为自己考虑。而我,也有我的立场所在。我不会偷偷摸摸的去见任何人,如果他希望与我见面,他可以过来,或者,以后光明正大相见。”谢莫如道,“我回一封信,你带给你们大人吧。”

 宁致远也没法子。

 谢莫如写了回信,宁致远便回去了。

 五皇子实在烦死这帮子海匪了,每次过来都要见他媳妇是怎么回事啊!偏生现在还不能与海匪翻脸,宁致远一走,五皇子就遛遛哒哒的过来了。

 谢莫如将段四海的信交给五皇子,五皇子一见这信,也顾不得烦海匪,实在是这信上的内容,段四海提醒谢莫如,你这海港一建,必与靖江有一战。

 段四海这信,除了相邀谢莫如见面,就是让谢莫如小心靖江战事的。

 “海匪这是给咱们通风报信么?”五皇子实不能信段四海有这般好心。

 谢莫如笑,“防人之心不可有,建海港本就要小心些的。王爷别忘了,永定侯也是在练兵两年左右,海军将成时遭逢大败。要我说,靖江王倒似有个毛病,他比较喜欢在别人快要成功时给人以致命打击。”

 “兴许是当初父皇降生给带来的心病。”太\祖皇帝当年没儿子,靖江王虽是同母异父,好歹也是弟弟,当初真是当储君教导的。谁知一朝穆元帝降生,靖江王多年努力立刻化为泡影。吐槽回靖江王,五皇子问,“段海匪这信,也不是没道理。”接着他将话一转,“不过,再有道理你也不能去海上与他见面。我宁可自己去,也不能叫你去冒这个险。”自己堂堂大男人,怎能叫子单独去海上见海匪,甭说段四海信中无恶意,谁会傻到把恶意写到信里啊!

 “我已回绝了他。回了他一封信,王爷看看,心里有个数。”谢莫如将信默一遍,给五皇子过目。

 段四海信里透出善意,尤其提醒闽地,可能会与靖江有一场恶战的事,反正五皇子觉着,可得叫永定侯柳扶风加强沿海防守啊。

 不过,他媳妇这回信就…

 谢莫如写得明白,一则是回绝段四海相邀之意,谢莫如写得明白:王妃之身,不易轻动。对这一点,五皇子觉着自己与子深有默契,他子不是凡人,五皇子也不是介意女人做事的人,但,他不能让子冒这样的风险。

 五皇子继续看,下面就是谢莫如对战事的回复,谢莫如写的是:段君悬于海外,先行观战,最为可靠。倘闽地侥幸胜靖江,段君可一举拿下靖江海军,自此,海上再无段君敌手。倘闽地大败,段君远志,非吾可测,君以己身为重则可。成败凭天,不涉私怨,切切。

 谢莫如的意思归结于一句话就是:段四海你看着办吧。

 当然,谢莫如给了段四海不错的意见,那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五皇子道,“段四海会保持中立么?”

 谢莫如道,“这得看咱们是胜是败了。”

 五皇子立刻坐不住,去找属官们商量闽地布防的事了。

 宁致远在闽地歇一,第二天才回的岛上,段四海看到宁致远带回的这信,看过后只是微微一笑,宁致远一观后亦道,“谢王妃的心思,当真神鬼莫测。我还以为,她得劝大哥中立呢。”

 段四海将信折好,重放回信封,道,“中立不是凭人劝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闽地与靖江这场较量,不论谁赢谁输,我必然要从咱们的利益考量。”

 宁致远道,“大哥以为,这场纷争,谁胜谁负?”

 “你肯定以为我盼着闽地胜。”段四海却是道,“宁远,其实,我倒是盼着靖江胜的。”宁致远要开口,段四海摆一摆手道,“致远,刚出来那几年,我无时不想着回去报仇。现在,不是没了血,而是,去陆上烧杀抢掠,那不是报仇。除非是去昭德殿砍下那人的脑袋,不然,劫杀百姓算是什么本事呢。靖江王所谋,无非是皇位罢了,倘靖江成功,穆家就算完了。”

 宁致远叹,“靖江形势复杂,便是我们有心联手,只怕靖江诚意有限。”

 “有一样,谢王妃没说错,我们有了根基有了势力,自然不会任人驱使。”

 “大哥认为,闽地胜算更大?”宁致远道,“我看谢王妃这封信,更像一出空城计,看似坦,让人误以为她为万全之策,反是束住手脚。”

 宁致远这样说,自有其理由,他道,“闽地自永定侯一败,新军全部葬送。如今补充的兵源,都是新征的。我算着,闽地全部驻军在十万到十二万之间,再多是不可能的。这点儿兵力,想对抗靖江,还稍嫌不足啊!”

 “你不要小看柳扶风,这不是个简单的人。许多人说柳扶风是受闽王提携方有今,这话何其可笑,闽王自己难道懂兵,闽王顶多是给了柳扶风机会。柳扶风是真正的将才,李宇也不错,要是在别处,李宇早能出头的,他偏遇到了柳扶风,有柳扶风光芒在前,李宇就显得黯淡了些。你算一算,闽地这几年的战事,虽都是小战,胜场最多的是柳扶风,其次就是李宇了。永定侯将事平庸,也是个四平八稳,起码不拖后腿。”段四海淡淡点评道,“战事上,以少胜多并不罕见,一败倾城也寻常。端看他们各自运道如何吧。”不论闽地、靖江运道如何,段四海是决心要捡个大漏了。

 段四海正与宁致远说两地形势,便有侍卫通报:三公子来访。

 段四海与宁致远对视一眼,宁致远明白大哥的意思,道,“我先去见见三公子。”

 段四海颌首。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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