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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东宫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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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先生收门徒的初试情形让何子衿不想到前世高考…

 一大早上喝过及第粥,时间其实还早的很,何老娘与沈氏便道,“这就去吧,早点儿去,排个好位置,人家印象深不说,也能早点儿回来。”

 沈念还想去跟,何子衿道,“最多半个时辰就能回来了,阿念在家等着吧,你跟阿冽念我昨天教的千字文,等我回来检查,谁要念不下来就子打股。”

 沈念特想说,他昨天就全念下来了。只是碍于沈氏的脸色,他啥都没敢说。要说沈氏有啥脸色,沈氏又不是何老娘,成天把喜怒挂脸上的,实际上沈氏啥脸色都没有,跟平时一样,可沈念就有这种灵敏直觉,他觉着沈氏不高兴了。沈念觉着,沈氏和他娘好像,以前他娘也是这样,他娘从来不会像外头的妇人那样喜则大笑悲则大恸,他娘从不会对他发脾气,可是沈念就是知道,他娘并不开怀。这种复杂的情绪,沈念并不能用言语完全表达,可是,心里的直觉是不会错的。他依依不舍的送何子衿到门口,说,“子衿姐姐,你跟三姐姐早点回来。”

 “知道,放心吧。”何子衿嘀咕,“估计没啥戏。”

 何老娘怒,“快去快去!考不上回来揍不死你!”

 沈念连忙大声道,“子衿姐姐,你肯定能考上的!”生怕他子衿姐姐考不上回来挨揍,又后知后觉的补一句,“三姐姐也肯定能考上!”

 何老娘此方大乐,“小孩子眼睛最灵,阿念的话,一准儿灵的。”

 何冽也跟着凑趣,“考得上!考得上!”

 一家子俱都笑了,沈氏叮嘱何子衿三姑娘道,“别担心,人家考什么谁都不知道,仔细考就是。中午给你们做红焖羊。”

 何子衿道,“要是再有鱼圆汤,我肯定考的更有动力。”

 沈氏笑斥,“你再啰嗦,可真要挨揍了。”

 何子衿与三姑娘方手拉手的去了考场。

 何子衿自觉来的很早,便是三姑娘也觉着不晚哪,何家没懒人,起时间够早,吃饭自然晚不到哪儿去。但…这人山人海的哟…

 想当年高考也不过如此了吧。这是何子衿的想法。

 三姑娘的想法是,“我的乖乖,比庙会都热闹。”

 何子衿将小胖手放在额头上,踮着脚尖儿伸长脖子向远处望去,可惜由于身高所限,除了挡前头的人山人海,啥都望不到。

 三姑娘道,“这许多人,也只得等了。”

 何子衿也没啥好法子,望着前头人海道,“怎么也不排个队,这般黑泱泱的挤在绣坊门口,也不是个法子呀。”

 “谁不想早一个进去呢。”想着何子衿年纪小,别给人挤了,三姑娘道,“咱们站边儿上去,不跟人挤,早一个晚一个的能差多少。”

 何子衿也不乐意去挤这热闹,就同三姑娘去清静些的路边了。何子衿四下瞅瞅,还有她认识的人哩,何子衿喊,“涵哥哥,你也来啦~”

 何涵正带着他妹往里挤呢,听到有人叫他,回头见是何子衿,便带他妹过来了,笑,“子衿妹妹,你怎么也来拜师啦?”

 何子衿笑,“我跟表姐一起来的。”

 “三姐姐来正常,你不是在陈家念书么?”

 “一招鲜,吃遍天。要是能学到一百两的手艺,这辈子的饭碗就有了。”何子衿笑瞅何涵的妹妹何培培,道,“要是知道培培来,叫她跟我们一道就行了。”

 何涵往绣坊门前的人海瞅一眼,道,“这许多人,你们在这儿傻站能等到什么时候?你们跟我后头,我带你们挤进去,好排在前头。”何涵人高马大,很有挤一挤的实力。

 何子衿道,“不如劝劝来报名的这些人,还是把队排好了,这么挤,不是个法子。”都是一个县里的,碧水县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其实大都彼此认识。

 何涵,“这会儿都急着绣坊开门‮试考‬呢,哪里有人肯听你的去排队。”

 几人说着这人山人海的事儿,一时,三姑娘相的几位绣娘也到了,其中就有比三姑娘绣活更出众的何琪,何琪个头与三姑娘相仿,生得眉清目秀,只是眼底有些发青,想是睡眠不足或是用眼过度所致。何琪带着她妹妹何璇,何璇瞧着比何子衿大些,大家一打过招呼才知道,何璇确比何子衿长两岁。

 何琪叹口气,“这许多人,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何子衿笑,“要我说,挤也没用,这不是个挤着的事儿。昨儿就报了名的,难不成谁挤在前头就让谁先考,这也就没章法了。绣坊招人‮试考‬,定有自己的规矩,说不定接着报名的次序来。报得早的先试,晚的后试。”

 三姑娘道,“这也有理。”

 何琪道,“我听说昨儿还有许多人没报上名的,有许多是来想补报名的。”

 何子衿道,“那也不用急,他们今报名,定得排咱们后头。”

 有个老成些姓李的绣娘道,“好在绣坊也快开门了。”

 许多人都是认识的,尽管今天是竞争关系,但这一大早的来了,有相的便聚在一起说说话什么的。好在如今大冷的天,太阳却是好,大家在太阳底下晒晒太阳也暖和。

 直到头都出来了,绣坊开门,便是如何子衿所言,完全是按照昨报名的次序进场。至于补报名的人,要等先把这些来‮试考‬的人安排进考场,才能再行报名。

 何涵将他妹托给何子衿,“要是进去在一处,顾着培培些,她不如你伶俐。”何涵完全是顾他妹呀,何培培却早就跟何子衿不对眼,尤其听到她哥说她不如何子衿伶俐,何培狠狠瞪她哥一眼,“你在外头等就是!我排在前头,才不会碰得到!”说完,轮到何培培的次序,她睬都不睬她哥,气哄哄的进去了。

 何子衿噗噗直乐,何涵挠挠头,直叹气,“烦死!当我愿意带她来呢。”还不是他娘待的,非要他送他妹来。

 何子衿与三姑娘也排在前头,听到喊她们的名字,也便进去了。别说,因为同何培培的次序离得并不远,还真在一起考。三姑娘早就在绣坊兼职的,她的针线自不必说,何况考的针线并不难,何子衿都可应付,只是做得不大好罢了。何培培瞅一眼何子衿的针线,轻哼一声,得意的扬起下巴。何子衿没理她,歪头去瞧三姑娘的针线,果然十分精致。

 试过针线,还有文化课,何子衿在针线上平平,文化课在碧水县的女孩间都能有个名次的。主要是,这年头,男人受教育的机会都不大,女孩儿自然更低。何子衿这个能背《千字文》《诗经》《千家诗》《论语》的人就成了异数啊,叫何子衿说,她身上的知光芒简直是掩不住的在发光发亮,照耀世人哪!

 考官便是李大娘,李大娘没见过何子衿,也知道她的,道,“我听你祖母说你打小念书,念的真不错。”

 何子衿假假谦道,“不过胡乱认得几个字罢了。”

 李大娘笑,“你要来学手艺,以后就不念书了么?”

 何子衿道,“念书也不在于要天天跟着先生念,只要有心,处处是学问,本就不必拘泥于形式。”

 李大娘打量何子衿,十分怀疑刚这话是谁教她的,道,“你这样的天分,不念书却也可惜。”

 “念了书也不能考功名,倒不如学门手艺安身立命。”这年头,女人再有学问也不能考公务员。何子衿早想好了,反正她认得字,想看书随时可以看,倒是没有一技傍身,总觉着不是十分有‮全安‬感。再说了,她本身也很喜欢绣花呀。

 能被李大娘这么问几句,何子衿已令其他考生侧目了。李大娘着人给她们姐妹二人发了复试牌子,有人告诉她们复试时间,她们便回家了。

 倒是何培培同学,由于隔壁这两个讨厌的小明存在:论针线,她拍马赶不上三姑娘;论学问,她拍马赶不上何子衿;论聪明,她好像也不出众。而且,最讨厌的是,她偏分到这个对照组里!于是,何培培同学很悲惨的落榜了。

 同一个考场的一并出去,何涵挤在前头等着接他妹,见他妹一脸晦气样,连忙安慰,“考不上就考不上呗,考不上的多了去,不至于为这个懊恼啊。”

 何培培两滴眼泪挂眼睫上:谁说考不上的多了去?她家隔壁那两只讨厌鬼就都考上了。偏生她还有个往人心口刀的臭大哥,她哥一见何子衿三姑娘出来,便问,“子衿妹妹三姐姐,你们考中没?”

 何子衿笑,“还好,题目不难。”

 能得复试,三姑娘自然也是高兴的,“你知道,我本就在绣坊做活,针线上的事总略好些。”

 何涵是个心肠宽大之人,何况,他与何子衿是自幼一道长大的,虽然他妹妹没考中,何涵依旧为何子衿三姑娘高兴,笑,“我就知道,子衿妹妹这么伶俐,一定能考上的!三姐姐更不必说!”

 何涵道,“培培没考上,我娘不大懂绣花的事,她以后要是想学绣花,还得麻烦你们指点她一二了。”

 三姑娘笑,“这有什么,我成在家就做这个的,培培想来,随时过来就是。”

 何涵笑着对他妹道,“虽然没考上这个,你看,我又给你找了个好先生…”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妹眼泪都下来了。何涵忙哄她,“这哭什么呀,不就是没考上嘛,这不许多人都没考上嘛。”

 何涵不哄还好,他一哄,何培培哇的一声,放声大哭:怎么可以这么讨厌,明明知道她没考中,她哥还一直要说她没考中的事…还要一直跟这两个讨厌鬼说这么久的话…她哥都不知道安慰一下她啦…

 何培培这一哭,何涵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更要命的是,何培培这一放声,引起诸多落榜生的共鸣,一时间,李大娘的绣坊外,哭声震天!

 何子衿与三姑娘回家的时候已到晌午,何老娘同沈氏等的焦急,何恭笑劝老娘,“考得上是好事,考不上也无妨,娘你别急。”他家又不是等着闺女做绣娘方过得日子。

 “呸呸呸!”何老娘往地上连啐三口,训儿子,“我一早上起来在心里念了好几声佛的保佑两个丫头片子能中,你倒给我念丧经,说这晦气话。”何老娘笃定,“一准儿没问题的。”

 沈氏亦道,“是啊,三丫头针线出众就不必说了,子衿年纪小些,看她也不像太笨的。”

 沈念amp;何冽如同两只八哥一般一并说吉利话讨喜,“肯定中!肯定中!”

 何恭好脾气的笑,“好,一定中。”

 沈念等何子衿等的心焦,按捺不住道,“恭大叔,要不我去子衿姐姐和三姐姐吧。”

 何恭笑,“李大娘的绣坊又不远,你还小,叫翠儿跑一趟吧。”

 翠儿还没去,就见何子衿与三姑娘回了家,简直不必问,单看何子衿恨不能把个大头翘到天上去就知道这丫头考的不赖,三姑娘脸上也是喜笑不断。何老娘仍是不住问,“考的如何?考上了吧!”

 何子衿哼一声,翘翘大头,不说话,但那得意模样再骗不了人的!

 沈氏笑,“便是中了,也别这样,叫别人知道,得说你们骄傲了。”

 三姑娘笑,“今天才是第一场,明天就能去薛师傅那里了,还得看合不合薛师傅的眼缘儿。今天李大娘考较书本上那些功课时妹妹答的可好了,我看那么多人,就没有比妹妹答的更好的。”

 何子衿笑,“幸而念过书,不然我那针线再过不了的。”

 何老娘知道两个丫头都过了,喜笑颜开,“总算没白买那些羊,今儿吃了羊明儿可得再加把劲儿。”

 何子衿道,“今天祖母没去,不知道多少人去报名呢。当真是人山人海,比庙会都热闹。碧水县会不会针线的闺女们基本上都去了。能过第一关就很了不得了,我是得吃点儿羊补补,可是把我给累着了。”

 何老娘听的,道,“自小要吃要喝的馋嘴,这要是考不中,你都对不起你吃过的那些好东西。”

 何子衿问,“祖母,你跟李大娘还的呀。”

 “勉强算是吧,怎么了?”她跟那个女人,能用来形容么?哼!

 “要是很的话,能不能去走走后门儿。”何子衿道,“今天第一场比较简单,明天去薛师傅那里,哪个不是拔尖儿的。要是能走后门儿,不是把握更大么。”

 “别成天想这些歪门道!”何老娘平里可不是排斥走后门的人,这回却难得一腔正气,说何子衿,“让你三姐姐去她那里拿活做就罢了,咱凭的是真本事,起码是出力气挣银钱。要为这个去求那婆娘,还不知怎么叫那婆娘笑话!丢脸!”

 何子衿一听,这里头大有问题哪,还想再说两句什么。沈氏已笑道,“三丫头跟子衿都过了第一试就好,你们去这半,我跟你祖母别提多惦记了。阿冽,阿念也念叨好几遭。这眼瞅用饭时辰都过了,先吃饭吧。”

 何恭笑,“是。吃过饭好生歇一歇,明天再去考,便是过不了也无妨,别太担心。”

 何老娘极力忍耐才没训儿子乌鸦嘴,对沈氏道,“开饭吧。”赶紧堵嘴!一屋子不长进的家伙,没一个说话叫她老人家爱听的!

 何子衿吃过饭就带着沈念去了父母房里说话,沈氏细问了考了些什么,待何子衿一一说了,沈氏笑,“能考过这第一场就很好了,你年纪还小呢,也不用急。”

 何子衿道,“第一场好考的很,差不多的都能过关,就是明天那场肯定不好考。”

 沈氏笑,“不好考也没什么,原就是去试一试。你不似你三姐姐针线好,她是真的在这上头有天分,你天分不比她,年纪也小一些,便是中不了,继续去你姑祖母家上课就是。咱家又不一定非要你去做绣娘。”有个一技之长自然好,若考不上也不急,闺女还小呢。倒是三姑娘,沈氏是盼着三姑娘能中的。这一技之长,何子衿不一定需要,何子衿有爹有娘有兄弟,就是沈氏,打小给闺女攒的嫁妆,将来亏待不了闺女。再退一步说,何子衿生得模样不差,子也好,这会儿就学着读书识字。何家虽是小户,但也不是穷困人家,沈氏没打算把闺女往高里嫁,但门当户对的人家绝对不难找。沈氏不过是觉着机会难得,叫何子衿去试试罢了。

 但此事,对三姑娘的意义则不同,三姑娘父母全元,太需要有一样出类拔粹的本领了。非但现在,即便将来,亦是如此!

 问了闺女一番,又安慰几句,沈氏笑,“去你屋里歇着吧。”

 何子衿忽然问她爹,“爹爹,怎么祖母对李大娘像是,又似不大和气的样子呢?”

 何恭忽地一乐,却是不肯多说,打发闺女,“自去玩儿吧,别成天打听长辈的事。”

 看她爹不说,何子衿更加确定这里头有事儿,只是,她也不追问,而是招呼何冽沈念道,“阿冽阿念,你们跟我来念书吧。”一回家,看到两个小家伙,她教育家的病又犯啦~

 何冽腻在母亲身边儿,摸着肚皮,“刚吃过饭,我得歇歇!”

 “你就懒吧。”何子衿知何冽这个年纪最是依赖母亲的时候,便带着沈念去自己屋了。

 到了何子衿屋里,沈念才问,“子衿姐姐,‮试考‬很难么?”

 “今天的不难,明天的肯定难。”

 沈念很肯定的说,“难也不用怕,子衿姐姐你这么聪明都考不上,那别人肯定也考不上!”沈念对他家子衿姐姐的信心可是十足滴~

 何子衿笑,“也有很多人比子衿姐姐更聪明啊。”

 “在我心里没有。”沈念粉儿认真,逗得何子衿一乐,捏他小脸儿,“阿念这么小就会拍马了呀。”

 沈念有些不高兴,道,“不是马,是真的!”

 “好,是真的。”何子衿笑,“我也希望能考上呢。”

 “那就肯定能考上。”沈念反复的说,何子衿亲他粉嘟嘟的小脸蛋儿一下,问,“困不困?”

 “不困。”沈念很是欢喜何子衿亲他,眼睛亮亮的,“我背书给子衿姐姐听吧。”

 于是,沈念接下来就将何子衿教他的《千字文》打头背了一遍。要说当初何子衿跟着何洛念书,以她壳老心,绝对是开挂了。不想沈念记也这样好,两个月就能将《千字文》背的这样

 何。教育小能手。子衿很是表扬沈念同学一番,还从自己的小书桌上的书里找出一张竹片成的有些发黄的书签出来,用鹅笔在上头写了“第一名”三个字,送给沈念以示纪念。

 沈念背过千字文的人,难得的是,他还认识这三个字,沈念眼睛里满是欢喜,拿着竹子书签在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半天,拉着何子衿的手指了“第一名”右下角的地方,道,“子衿姐姐,在这儿写你的名字吧。”

 何子衿一笑,把自己的名字添上了,又在左上角写上“送给可爱的阿念”七个字。

 沈念看了好半,重拿起来细细的吹干竹子收签上的字,很郑重的收了起来。然后,他粉儿认真的对何子衿要求上继,“子衿姐姐,你要没事,就再教我念书吧。”

 何子衿拿本《诗经》给沈念,她自己都不用看,教沈念背《诗经》。孔圣人都说么,不学诗,何以言。

 只是,《诗经》的内容真的适合小孩子么。

 不适合也没事,反正这种韵歌词,先背下来,以后沈念大些再给他解释含义。

 这一天,沈念拿了第一名,天可怜见,就他一个考生好不好,但,沈念仍是受到了莫大鼓励,他背起何子衿教他的诗经来精神百倍,都不知疲倦。背到那首《青青子衿》时,沈念笑,“子衿,原来子衿姐姐的名字在诗里面呀。”

 “是啊。”

 沈念问,“子衿是什么意思呀?”

 “子,常用来形容美男子,或是说你的。衿,衣襟。”何子衿郁闷,“这叫个啥名字呀。”

 沈念咯咯直笑,“好听!”

 “好听什么呀。”谁家给孩子会取个“你的衣襟”或是“美男子衣襟”的意思呀?她爹给她取名时,她刚刚恢复前世记忆,但,天可怜见,她前世国学凋凌,她在这方面就是个半文盲,也不知道“子衿”是“你的衣襟”或是“美男子衣襟”的意思呀。后来知道了,她这名字早上户口了。

 沈念笑,“好听的!子衿姐姐,多好听呀!”

 何子衿郁闷:她爹当时肯定是心窍,因此句前面两字“青青”是她娘闺名,她爹就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说来,真不如何老娘取的“长孙”二字呀!

 她真宁可叫“何家长孙”也不愿叫“何家美男子的衣襟”呀!

 这,这,这还秀才取的名儿呢!

 当然,那会儿她爹还没秀才,连个小童生也不是呢…

 所以才取出这么没水准的名字吗?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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