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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互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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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受伤柔弱却独自坚强的苏晗让柏明湛心痛无比,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将道歉的话亲口说出口,面对苏晗的时候,他那颗曾经孤高冷傲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的懦弱卑怯…

 面对柏明湛讳莫如深的表情,苏晗微微的蹙眉,她不解的看了柏明湛一眼,“师兄,东西都准备好了,走吧?”

 她还愿意喊他一声师兄?

 蒋二走了,她和子熙却留了下来,苏晗对着他又恢复几分亲昵的口气,让柏明湛心中又陡然的生出一抹希冀,他角翕翕,握紧的手心沁一片,他很想问她,他可否还有机会?

 这话已经到了嘴边,出口却变成了,“稽明珠疯了,我让人把她移到了西北角的小院子,派了专人看守,就是委屈了你,不能让她当面给你赔罪…”

 稽明珠的事苏晗已经听花草说了,她不是圣母,对稽明珠自然是恨的,但是她却不想接受稽明珠的道歉,这个人,她见都不想再见一面。。

 但是柏明湛这番轻描淡写的语气,还是让她感受到了他对稽明珠的凉薄和无情,对方是他母亲的救命恩人,父亲得力,出身不俗他都能如此待之,更遑论他人,自己竟时至今才彻底看清这个男人。

 苏晗不想和柏明湛多说下去,淡声道:“我不需要她的道歉,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

 听着苏晗这任娇蛮的话,柏明湛出了一抹久违的笑意,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苏晗对着他无所顾忌的任无理,这其实是一种亲昵。

 他不由口道:“怎么不多修养几,你瘦了很多…”

 门外的蒋二忍的额头几乎冒烟,这个畜生,花言巧语的就会献殷勤,看一会儿不撕烂他这张嘴。

 可怜堂堂的蒋大将军自住到苏晗家隔壁后,什么也没学会,就学会听墙了。

 "小容,你怎么出来了?"苏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略了柏明湛的关切,一转脸看到了面色痛苦‮体身‬虚弱的小容,快步过去扶住了她。

 苏晗只是受了惊吓,子熙是皮外伤,小容却是严重的内伤,还断了肋骨,在上至少要养足了一个月。

 小容苍白着脸色忍着‮体身‬的疼痛望着苏晗祈含泪求道:"娘子,让我一起去吧。"

 那时候她哭求着等了三少爷到后再一起冲进去,可是宵壬发了疯一样挣开她,他不愿意为了她活着,却甘愿为了娘子去死。

 他自私的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娘子的命,却不顾忌她的感受。

 小容面对苏晗心中复杂难言。

 苏晗却不知道小容对宵壬的感情,只当他们都是柏三的人,有同门之情罢了,沉着脸对香杏道:"胡闹,还不扶小容去躺着。"又对小容道:"你养伤要紧,等‮子身‬好了,我再让人带你去。"

 小容却是情绪烈的推开香杏,脸上是绝望的表情,崩溃般的大哭道:"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受伤前的小容从没有这般歇斯底里的哭闹过,她从不知道小容有这样一面。

 苏晗不解的望着小容,震惊又内疚,小容也是为了她们‮子母‬才受的重伤。

 柏明湛若有所思的看了小容一眼,对苏晗道:"让她去吧。"

 可小容的伤根本不能走动,苏晗正开口,小容已经跪地磕头,喜极而泣的哽咽道:"谢谢主子,谢谢娘子。"

 听小容改口称呼柏明湛主子,苏晗默了默,吩咐花草再备一辆马车,又铺了厚厚的被褥,让人小心的将小容抱了进去躺着。

 上车的时候花草言又止,苏晗蹙眉道:"可是小容有什么不妥?"

 花草‮头摇‬,"听香杏说她能忍的,痛也不喊出声来,就是…"花草迟疑了一下才道:"香杏说好多次小容夜里喊着宵壬的名字哭醒…"

 苏晗一下子呆滞在那里,不知不觉就落下泪来,她对不起小容。

 宵壬被柏明湛下令葬在柏家祖坟旁那些颇有‮份身‬脸面的老世仆的坟冢旁边,简简单单的一方碑石,其上只有宵壬的名字,连生卒的年份都没有。

 相较与那些一个个默默无闻为主子死去的弟兄,他的身后事已经是无限的尊荣了。

 才下了马车,小容便抱着宵壬的碑石哭昏了过去。

 "娘,这里面是谁,小容姨姨为什么这么伤心?"子熙仰头,忽然发现娘亲的眼睛早就红肿一片,脸上都是泪,不由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看向柏明湛,"义父?"

 苏晗拉着子熙的手跪了下来,让子熙认认真真的给宵壬磕了三个头,"宵叔叔是子熙和娘的救命大恩人,子熙永远也不能忘记宵叔叔,知道吗?"

 子熙小脸凝重的望着石碑,郑重的点头,又自发的对宵壬磕了三个头。

 却在这时,一人自身后大步走来,弯拿起一旁的酒坛子,亲自斟了一杯倾洒在宵壬的碑前。

 "爹!"子熙惊喊了一声。

 蒋项墨摸了摸子熙的脑袋,又斟了两杯一一洒落,才转身看向他三人。

 视线最先从苏晗红肿不堪的眼睛掠过,他微微蹙了蹙眉后看向柏明湛。

 柏明湛挑眉,"我这属下能得金吾将军三敬酒,死得其所,死有容焉。"

 苏晗不想听他们在宵壬坟前舌战,而且她做了两天的心里建设好不容易把那件狗血事从脑海里挥去,蒋项墨这陡然的出现她还是觉得很尴尬,于是冷着脸牵着子熙的手往马车走去,子熙看娘亲情绪很低落,望了望他两个爹,乖乖的没有吭声。

 见苏晗走远了,柏明湛说话再不客气,和蒋项墨一起离了宵壬的墓碑几丈开外,嗤笑一声道:“我这属下还真是脸大,竟然能让启程回京的钦差大人紧急折返。不过,你还真没必要,他救的是我中意的女人和我的义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这话让蒋项墨霍然就敛眉看了过来,目如剑,恨不得将柏明湛给刺个透心凉。

 彼此对苏晗的心思,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暗中较劲没有挑破罢了,蒋项墨没想到柏明湛不但没有歇了这心思,还开门见山。

 他脸如锅底,又似罩了一层寒霜,气势凛冽的可怕,若是季小三在一旁,准吓的‮腿双‬发软

 柏明湛既然敢说这挑衅的话,就不怕蒋二发怒,反而慵懒的笑了笑,出了一副调儿啷当的无谓模样,那意思,我就是喜欢她,与你何干,你能把我怎么样?

 蒋项墨本来给这货气的七窍生烟,见他这无的模样,反而也跟着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声听起来就不善,森冷的可怕,“柏三少爷,敢问你能给我儿子的娘一个什么名分,外室还是姨娘,亦或继室?以她的情,你觉得她会接受哪个名分?”

 笑意僵在角,仿佛被实质的剑狠狠的钉在了那里,柏明湛连呼吸都凝滞了起来。

 蒋项墨的话一语中的,柏明湛甚至无从辩驳,就是因为太了解苏晗的脾,所以,那句话他才迟迟不敢问出口,就是怕自取其辱。

 望着柏明湛这副表情,蒋项墨扬眉而笑,好似打了一场艰难的胜仗,很是意气风发。

 柏明湛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有些夸张,更是像在遮掩某些情绪,却是让他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看起来花枝颤美不胜收,几乎刺瞎了蒋项墨的眼睛。

 蒋项墨最恼恨他这张让女人五三道的臭脸,恨不得一拳给他揍烂了。

 柏明湛却不怕死的上前揽住蒋项墨的肩膀,嘻嘻笑道:“这么说,咱俩倒是半斤八两,兄弟有句话与哥哥共勉:切记啊切记,好马不吃回头草。”

 近墨者黑,蒋项墨如今无起来也是面不改义正言辞,他抓住柏明湛的手腕嫌弃的扯了下来,完全是放大版的子熙那种嫌弃的表情,“子回头金不换,我后悔了,我就要吃回头草不行吗?”

 他才不在乎什么好马劣马,本来就是他的女人,儿子都生了,柏三要是想用这句话将他放手,真是妄想!

 柏明湛却似听到了什么天大好笑的话,抱着肚子打起跌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直将蒋项墨恼的心中大恨要一脚将他踹到山下去。

 柏明湛好不容易缓了笑,还是忍不住噗嗤笑道:“哥哥,你别这么逗兄弟成吗?我说的是师妹,你以为师妹愿意吃你这棵回头草吗?还是棵煮不嚼不烂的臭老草!”

 这是说苏晗是马,蒋项墨是那草。

 蒋项墨给他气的已经懒的动嘴了,直接一脚狠狠的飞了出去。

 听着柏明湛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花草惊的一个哆嗦,忍不住掀起了帘子的一角,就见蒋二爷居高临下面色黑的吓人,柏三少爷满地打滚哭爹喊娘,老天,不会出人命吧?

 子熙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担忧和愤怒,这俩爹太不省心了,简直让他碎了心,“娘,熙儿能不能出去看看?”

 苏晗眉眼不抬,冷声吩咐赶车的秦护院驾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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