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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拐人
 苏晗简直不能相信一个女人竟然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不光狠心舍弃自己的骨,还要昧着良心害死数百口无辜的性命。(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见苏晗震惊失措的不能自已,蒋项墨很想上前安抚她,可‮身下‬还在隐隐作痛,那剪刀还在那女人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彻底息了那份揽香入怀的心思,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以一种苏晗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皇后娘娘心底爱重的人不是皇上,而是溢王爷…"

 原来,皇后娘娘与溢王爷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誓约终身生死同裘,是那时身为皇子的皇上横刀夺爱,不光夺了溢王爷的江山还将皇后占为己有,皇后的母族也是一夕倒戈站在了皇上一侧,心爱的人假死隐匿西域,她却要强忍思念之痛与仇人同共枕强颜恩爱,还要为他诞下龙嗣,顾忌母族她不能将皇上如何,但她万不愿给仇人生下子嗣…

 "她想不想生那孩子,与我外祖父有什么关系,落胎的法子多的是,她凭什么要诬陷我外祖父?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她竟然还敢面对佛祖神灵,这种恶毒的女人,也不怕遭天谴入十八层地狱…"因为恨和痛,苏晗的声音尖利刺耳,话也是极度刻薄。

 蒋项墨这一刻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有多么的爱憎分明,他默默的看着苏晗,等她情绪平复了才缓声道:"因为老爷子医术奇绝,先后四次保住了她腹中龙胎,胎儿月份越来越大,错过了这次机会,再落胎就有性命危险…"

 还有一点蒋项墨没说。皇后之所以推波助澜的放任皇上大开杀戒,也不过是为了让皇上的暴行径怒朝堂,使得人人自危君臣离心,更让那些肱骨大臣寒心失望,为溢王爷后来起事做铺垫。

 皇后为了溢王爷,可谓用心良苦殚竭虑,而皇上至今不知道他倾心相待的女人对他恨之入骨。除之而后快。

 无情的倒是多情。有情的偏是无情。

 真真是最毒妇人心。

 苏晗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彻骨寒凉,‮子身‬都似埋在冰窖里。半晌后她哑着声音问蒋项墨,"我…娘走失也不是意外,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吧?还有皇后当年身边伺候的那些人,还活着多少?药是谁动的手脚?"

 保胎的药变成落胎药。事关皇后的凶险,不可能随意一个宫女内侍就能动手。必定是懂药理的太医。

 蒋项墨深看了苏晗一眼,"老爷子出事后,崔院判一路青云做了皇后的专属太医,虽有几分能耐。在老爷子面前却是望尘莫及,当年皇后出事,他恰跟随老爷子入宫…"

 真相已经不言而喻。想到还在溢王爷手中的外祖父,苏晗忍不住落下泪来。随即她心中一紧,"这与抱噜噜进宫又有何关系,难道六皇子出事是皇后所为?"

 蒋项墨真要惊叹这女人的聪慧了。

 真是个大智若愚的女人,平时看着咋咋呼呼没有头脑,关键的时候却一点即透,心窍玲珑的很。

 这货正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的情绪上来一不小心看向苏晗的目光就又热切了起来,见苏晗皱起眉头,目光掠过剪刀,他心中一个灵,忙正道:"这也只是怀疑,要在噜噜身上证实…"

 到了晚间,望着噜噜平时睡觉的匣子空空如也,苏晗心绪不宁,蒋项墨虽然保证噜噜不会有事,在皇宫那样的地方,波澜诡异,噜噜又是去做饵,哪有绝对的‮全安‬。

 第二小容从季小三那里得来消息,六皇子和四皇子已经离了生命危险,七味又从阶下囚变成了新一代神医,让崔院判等人恨的不行。

 "噜噜呢,噜噜什么时候送回来?"小容不是个会卖关子的人,迟迟不提噜噜,让花草生出不好的预感,她忍不住抢在娘子面前问花草。

 小容面迟疑,垂首低声道:"皇后娘娘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崔院判说噜噜身上的金猊体香能缓解皇后的失眠,噜噜便被抱去了皇后宫里…"

 蒋项墨昨说的一番辛秘,小容不知道,苏晗却没瞒着花草,花草当时就听的目眦裂,眼下又听皇后居然理所应当的将噜噜据为己有不由气的柳眉倒竖,口道:"真真太无了,人家戏文里的皇后娘娘还贞静持躬、母仪万国,咱们的皇后娘娘,连个纸人都不如,简直,简直是个黄蜂尾上针,也忒歹毒无了…"

 小容听的花容失,上前捂住她的嘴。

 花草姐这张嘴真是要命了,幸好桂嬷嬷去了贤夫人那里没回来,若是给桂嬷嬷听到,指不定怎么看待娘子和她们二人,万一隔墙有耳,岂不是惹下杀头的大祸。

 苏晗也没想到花草情绪这般烈,祸从口出她却知道,有些恨埋在心底便好,不必说出来,花草的情爱憎分明,比她还要极端,桂嬷嬷就不止一次的因为花草的事对她言又止,可能是碍于花草是她最贴身的人,不好多言。

 花草的子是要勒一勒了,有时候手段和厉害并不是图一时的嘴上痛快。前世与叔叔争夺父亲的遗产,她就如花草一般,动不动就放出狠话,把意图全摆在了明面上,还未战就已经输了,而叔叔却是笑眯眯一脸温文儒雅很好脾气的应酬她,背地里却对她下毒手。

 花草什么都好,就是七情六都摆在脸上,很容易吃大亏,苏晗沉看了花草一眼,本想严厉的呵斥几句,想到花草对她的尽心和维护终是不忍心。

 即便如此,苏晗的脸色也让花草心中一凛,娘子待她如亲生姐妹,鲜少这般厉,花草便知自己忘形了,不由咬垂首道:"娘子,我错了。你罚我吧。"

 小容见此情景生怕羞臊了花草,立刻退了出去。

 苏晗看着花草沉声道:"哪里错了?"

 花草用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奴婢失了分寸张狂了,可…我是看这里只有娘子和小容,在外面我不会这样…"

 听花草这样说,苏晗到口的话便咽了回去,花草不是不知轻重。只是没将她和小容当外人。她叹了一声问道:"这些年咱们接触到的各妇人中,你最佩服谁?"

 花草想了想,"桂嬷嬷。"

 桂嬷嬷?

 这个回答让苏晗很意外。如果是她,她会说是贤夫人或者苗氏,贤夫人刚毅洒,苗氏柔韧决绝。是她欣赏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女子。

 花草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芒,"桂嬷嬷很厉害。婢子想做桂嬷嬷那样的人。"

 在花草眼中,桂嬷嬷不怒自威,很有气场。

 跟着去了一趟贤夫人府,最让花草震惊的不是贤夫人出人意表的古怪情。不是那华丽逶迤又恢宏霸气的皇家园林,而是桂嬷嬷只神色淡漠的往那里一站,一众仆从均是敬畏又亲近的对着她俯首。

 那一幕很让花草这丫头有感觉。桂嬷嬷就是富裕德那样的存在,贤夫人府上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人物。贤夫人府的总管都要看桂嬷嬷的脸色行事,相当的霸气。

 她也想做那样的人,等娘子回了蒋侯府,给娘子管着一切,哪个敢造反对娘子不敬,她就轻轻的抚一抚鬓发,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人就吓的面如土色战战兢兢,一定很威风。

 瞅着花草一脸向往的神情,苏晗哑然失笑,竟是她多虑了,花草这丫头从来没有失了本心,倒是她一直在纠结,私下里很舍不得花草嫁给甘果后,就离开她。

 见娘子笑的促狭,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花草不由的俏脸一红,又泼辣的仰首道:"婢子就想做娘子身边的管事娘子,一辈子不离开娘子,做个像桂嬷嬷那样的人。"

 苏晗调?戏的捏花草细腻的脸蛋,"没出息的妞儿,管事娘子有什么好当的,你要眼光放远一点,志向高一点,让甘果给你挣个凤冠霞帔的诰命回来才是。"

 "娘子…"花草臊的脸色涨红,冲了苏晗跺脚。

 苏晗角才浮出一个浅笑,便敛了去,语带威严的对花草道:"跟你说的那件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能与人透漏分毫,更不可在任何人面前表出对皇后娘娘的不敬,祸从口出,可记住了?"

 花草立刻肃正了脸色,"婢子记住了。"

 苏晗点头,打定主意让花草跟在桂嬷嬷身边历练一番,此是后话。

 提到皇后娘娘花草便愤懑又担忧道:"皇后娘娘有心要霸占噜噜,蒋二爷如何能将噜噜再送出宫来?娘子,万一那女人不将噜噜还回来可怎么办?"

 自来了京城,苏晗便觉她最对不住的便是噜噜,一而再再而三,事到如今她毫无办法,为了外祖父,她只得选择相信蒋项墨。

 苏晗心中亦没有底,没有回答花草这个问题,而是道:"老侯爷可将子熙送回来了?"

 子熙越来越得老侯爷的心,老侯爷闲来无事便将子熙带在身边亲自指点他武艺,又让蒋总管送来了很多兵法阵图,甚至还有一匹壮的幼马良驹和一杆乌金樱

 子熙在这一点完全遗传了蒋二,当下对着这些东西就乐的跳了起来,简直爱不释手,以往穆老爷子他背医书的时候可没见他这般兴趣浓厚。

 老蒋家后继有人,老侯爷自是喜不自,当下趁着苏晗因为噜噜的事分神的功夫,便悄悄带着子熙去了西北大营历练见识,昨儿去的,至今还没回来。

 花草心虚的‮头摇‬。

 看着太阳一点点西移,虽然余晖还在,外面却是寒风刺骨,苏晗不由蹙眉,只怕今又不回来了,这一老一少可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花草便道:"婢子这就去找蒋总管问问。"

 却在这时,小容进来回道:"娘子,蒋总管亲自来说老侯爷见天色晚了,生怕冻坏了子熙少爷,就带着子熙少爷回蒋侯府了,今儿就不回来了,让娘子不要担心。"

 花草立刻小心翼翼的观察自家娘子的脸色。

 这丫头是满心想撮合娘子与蒋二爷,眼见的这两个冤家也能处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事儿了,应该是能破镜重圆的吧。

 苏晗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嗯,你们下去吧。”

 花草和小容飞快的换了一下视线:反应很平静,娘子是接受蒋二爷了吗?

 两个丫头一退了出去,苏晗就咬牙在屋里转圈。

 他们蒋家的这祖孙俩真是厚颜无透了,这老侯爷更是得寸进尺,她好吃好喝的招待这老头子,他却一声不吭的拐了她儿子家去,赶明儿就让秦护院将子熙接回来,又忍不住在心底骂子熙是白眼狼,贪慕富贵,有了富贵爹就不要穷苦娘了。

 到了第二,苏晗终是没有吩咐秦护院去蒋侯府要儿子。

 子熙有多仰慕他这个爹和曾祖父,她自是知道,子熙愿意跟着老侯爷去蒋侯府,说明这孩子心底是想去的,从小到大她亏欠子熙太多,如今有了机会,还是足他吧,正好瞧瞧子熙喜不喜欢蒋侯府,留下还是跟她回姑苏,让子熙自己选择。

 老侯爷坐在子熙对面,祖孙两人一大一小在外院的练功房里吃早餐,蒋总管有事来回老侯爷,老侯爷便起身到了隔壁的明间里去。

 “二郎媳妇没生气,没派人过来接孩子?”老侯爷有些惊奇的看向蒋总管。

 他以为那丫头定是‮夜一‬难眠,一大早就杀上门来抢孩子,之前他可是好几次开口要带子熙回蒋侯府玩,那丫头跟他吹胡子瞪眼睛,寸步不让。

 蒋总管也料错了苏晗的态度,见老侯爷心情大好,不由笑着道:“许是二。回转了心意。”

 二爷为了穆家的事几番奔走,万一真是冤案,只怕天都要给他捅个窟窿出来,担了杀头的风险,二。就是铁石心肠也应该被感化了。

 老侯爷却是摇了‮头摇‬,不对,那丫头是个执拗的,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已经成功把小的拐了过来,下面就是拐大的。

 这小子的娘显见的不能用这种法子,得让那丫头心甘情愿自己吐口才成,看着子熙坐的笔的身影,他眯眼对蒋总管招手,低声道:“你去见那丫头,就这样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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