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对待仇人,斩草除根
这三个人之中,那位岁数看起来最大,须发都有些花白的老人,看了看她,然后,朝着她向前缓缓地走了几步,淡淡地道:只要你肯回去,仍然还是我们的宫主夫人,我们这些人仍然是你的部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决不敢有半点儿违抗。 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面对如此疲累,如此无助,而且又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女子,难道他真的忍心拒绝她的这个请求吗?
如果不答应,难道真的忍心向她出手吗?
那黄衣虬髯的汉子见宋堂主面对着这女子竟然一声不吭,似乎很想同意她的请求,却又碍于别人的面子不好意思承认罢了,便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然后,冲着那女子大叫道:死丫头,你不要再废话了,大家知道的,宋堂主一向都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又怎么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蔽,而违抗宫主的命令呢,我看你今天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由不得你了。
说到这里,他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宫主”两个字。
这话虽然是对那女子说的,可是,很明显却是有所指的。
言外之意就是说,宫主的命令没有敢违抗的,这女子不行,你宋堂主也不行。
听到此话,那女子劲使咬了咬嘴
,然后,抬起来头看了看那黄衣虬髯汉子,道:只有这两条路?
黄衣汉子“哼”了一下,冷冷地道:就这两条路,一条就是跟我们回去向宫主请罪,一条就是——死。
那女子苦笑了一下,脸上表情带着这一丝凄凉的意味,道:陈堂主,其实,你也清楚,我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那个被称作陈堂主的黄衣虬髯汉子“嘿然”一笑,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那女子嘴角稍微抖了抖,冷冷地道:陈堂主,我敬你是长辈,同时又是刘大哥的兄弟,我本来不想跟你们兵戎相见的,但是,假如你们非要相
的话,那么,到时候大家只有鱼死网破了。
其实,现在我并不是想求三位堂主放过我,我只是想求你们三位能够让我先去八刘大哥托付给我的事情办完。
到时候,无垢一定跟三位堂主回去见宫主,刘大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不能无情无义,有付于他的重托。
说到这里,她突然从
里
出一
柔软的丝,像是钢丝,又像是银丝,在夕阳的余晖下发出褶褶的光,耀人耳目。
这
金属般的丝线在她的手里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形状,就像是一条训练有素的毒蛇,随时准备着攻击别人。
看见这
银丝,陈堂主面色变了变,随即又冷笑,道:哼,刘堂主果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呀,竟然把自己的独门兵器都已经倾囊相授了,想必他也已经把他的“银蛇狂舞”的柔丝法教给你了吧。
你说的没错,刘堂主是我多年的兄弟,但是,我却没有他那么大的胆子,竟然连宫主都敢背叛,这样兄弟不要也罢。
那女子不管他的冷嘲热讽,只是将手中的银丝抖动得更快,犹如人激动的时候血管里几乎要奔涌而出的热血。
然后,只见他突然一抖右腕,那银丝便像条毒蛇一样,朝着陈堂主急刺而去,大叫道:你胡说,刘大哥根本就没有背叛宫主。
陈堂主冷笑了一下,仿佛并没有把她急刺而懒的银丝放在眼里,见银丝飞来,只是一摆长长的袖子,便掀起一阵
风。
然后,那女子急刺而去的银丝就像是忽然碰到了一堵大巨的墙壁似的,居然又按照原路返了回去。
只听的“哧”的一下,返回去的银丝虽然没有刺中她自己,可是,却贴着
身将衣服刺了个对穿。
女子失声道:回光返照!
陈堂主双收背在身后,冷笑了一下,道:哼,你还认得荻镜宫的绝技回光返照?那么,回光返照的威力你也应该知道的吧,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做什么无谓的反抗了。
假如你再敢贸然出手的话,那么,到时候受伤的是你,因为无论是出什么招式,都会被原封不动地回返回去的。
一直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那个蓝衫无须的汉子,这个时候突然也走了过来,冲这那女子冷笑道:刚才你说刘堂主没有背叛宫主?那你回答我,他为什么要自毁双目?因为按照宫规,只有背叛宫主的人才会自毁双目的。
女子的脸颊红了一红,然后,咬了咬嘴
,低声道:张堂主,你虽然常常恶语伤人,故做一副很凶恶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很善良的。
听到这话,那被叫做张堂主的蓝衫无须的汉子就像是突然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道:如果你在几年前这么夸我的话,也许我会跪下来向你磕一百个响头的,可是现在,你休想再拿这种话来打动我。
女子淡淡一笑,看了看他,淡淡地道:哦,是吗?既然如此,那么张堂主,请你告诉我,本宫宫规的第七条是什么?
张堂主先是一愣,像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问出来这么一个问题似的。
然后,撇着嘴巴,又是一阵怪笑,道:虽然现在你已经不再是宫主夫人,我们也不再是你的下属,你本来已经没有资格吩咐我做任何事的资格了,可是,这个问题嘛,我还是可以回答你的,宫规第七条,对待仇人,斩草除
,不留后患。
女子冷笑了一下,仿佛已经得到了她所要的答案似的,随即接着道:那违反宫中教规,又该当何罪呢?
张堂主像是个接受皇帝面视的举子在念圣贤书似的,朗声道:违反宫规第七条者,除自毁双目外,还得亲手自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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