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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章 紫气东来
 季云被颠着,脑中清醒一些,抬眼看玉七,只见他面上颜色红晕粉白,那团自带的紫气风而来,伸手抓一缕。

 那一缕紫气不属于她,一抓之后又立刻飞走。

 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恍惚笑开了。

 紫气东来,常出于有道之国,若光照天下,将有帝王星现。

 玉七目光瞥过,见她看着自己的手傻傻一笑,脚下跑得更快了些。

 庄少容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心情走出的自家别院。

 他的嫡亲姐姐,抢他人姻缘,不知的与张元诩有了夫之实。

 还说什么张元诩是好男儿郎!如果是好男儿郎会做出这般勾搭未出阁小娘子的事情么?!

 庄少容感到一阵恶心,整个眼前都金花直冒。

 大文跟在他身后,就怕自家少爷往前扑过去,时时注意着,蓦然看见皇家别院,宁石带着人骑着马一股脑的从后院冲了出来,目不斜视直奔山下,而后,又看见两个侍卫从前院跑出来,同样目不转睛的往山下跑,吓了一跳,连忙抓住自家的少爷:“六爷,您快看那边…”

 庄少容缓慢抬起眼,那边门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什么情况都已趋于平静。

 他木讷道:“看哪边?”

 正说着,谢飞昂提着衣摆小跑着从别院中跑出来,一抬首看见庄少容,立刻奔过来,一把抓住他:“正好!我正要去找你!走走走,赶快走!”

 “去哪里?”庄少容拍开他的手,“我哪里都不去,我就想在后山走走!”

 谢飞昂这才意识到他脸色不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想到他之前是为了他姐姐进的庄家别院,出来后就这样一幅死人样,不开口,“难不成是你姐姐有什么事情?”

 “没有!不是!”庄少容下意识就开口反驳。

 终究是入世未深,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的少年,这样一出声,还不直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飞昂一猜就能猜个七七八八,他动目光,一把手抓住他:“好好好,你那里没有事,我这里有事,我这里有事,还是件大事情!”一探头,他不容拒绝的又轻声的在庄少容耳边道,“我怀疑七爷不见了!”

 这几个字果然让庄少容跳起来,如梦初醒、三魂七魄全都归到体内,“啥”了一声,说:“什么,你说什么?”

 七皇子不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

 玉七哥不见了?

 谢飞昂看了看,四下无人,让自己的小厮注意了一下周边,才更加细声道:“我适才进别院,宁石在皇后的上房那里,那里谁都不让进入,我寻问了别院中的丫鬟婆子,却说没有见到七爷!我问了门房,门房都说七爷没有回来过!”

 “七哥带着席善出去,也实属正常。”

 “什么正常!你想想,宁石身为七爷护卫,在皇后那里许久是做甚么?”谢三一拧脖子,“后来,你猜我还看到了谁?”

 “谁?”

 “季六姑娘的那个丫鬟,但是她是由宁石带过来的,没有看见她家‮姐小‬!”

 庄少容往后不退后一步:“你是说,你是说?”

 “对!很有可能,七爷与季六姑娘一起不见了!”谢飞昂严肃到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自家姐姐抢季六姑娘的姻缘,与张元诩有了夫之实,现在,现在季六姑娘与七皇子又一起不见了。

 事情,怎么会变得这般复杂?

 谢飞昂不顾庄少容脸色,转首就去吩咐旁边两人的小厮:“赶快把小爷们的马牵过来!”

 小厮四下看了看,各自飞奔别院的后院。

 看庄少容依旧一副疑惑不解模样,谢三一把手朝着对方肩头拍过去:“你想什么!该不会想着他们是一起携手私奔了吧?!”

 “难道…不是吗?”庄少容目光转动,疑惑不解。

 谢飞昂一口血堵在口,只想毫无顾忌的出来,把这个蠢货给死了。

 抡起胳膊又给了他肩头一巴掌,谢三怒道:“是个!给我带上你脑子啊!你怎么会蠢,简直蠢到无药可救了!七爷又不是疯了,怎么会和…唉,你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恐怕七爷是被人抓走了!”

 “被抓走了”四个字犹如一盆冰水,直浇灌而下,让庄少容再次清醒。

 对呢!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会与一个已经定亲的姑娘私奔!

 他都被他家姐的事情弄糊涂了!

 这时候,两人的小厮已经把马牵过来。

 谢飞昂接过马鞭跨上马“驾”一声,往山下直冲而去。

 庄少容不敢怠慢,翻身上马,也随着奔了出去。

 玉七哥被人抓走了?

 是谁这么大胆敢抓走当今的七皇子?!

 木屋不远,‮立独‬山间,应是打猎砍柴人所造在山间暂时落脚的。

 玉珩跑得很快,莫约一刻钟就跑到木屋前,急切之下,他竟没有忘记礼数,站在门口高喊了一声:“屋中可有人?”

 等片刻,见屋中无人回答,这才一脚踹开栏门,抱着人进去。

 这里是间很小的木屋,四四方方,都不分里间外间,只有一张四方八仙桌,东西角落造了土炕,炕上被褥之类的一律没有,西南角倒是堆了一缸水与一些木柴。

 山中木屋,大多是村中人为了山中砍柴打猎人所建,方便他们落脚歇息一会儿,因此小成如此模样,玉珩也没有意外。在上山有屋过‮夜一‬已经是大幸。

 把季云扶到炕上,他两步走到水缸旁,勺了一瓢水放入银簪等了会儿,见无异样,才再勺一瓢,移到炕边把季云扶坐了起来:“来,喝两口水。”

 递了瓢,喂水。

 此刻,季云脑中烧的有些糊涂,侧头眯起眼,茫然浑噩的看来人是谁,也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水刚送到嘴边,一扭头,水瓢碰到了后耳,‘哐当’一声,瓢落在身上,里面的水全数飞溅开,洒了一身。

 季云从脖子到肚子,一片冰凉,混沌的脑子顿时被这一大瓢水洒得一片清明,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衣服:“这是我自己作死的结果?”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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