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乐家潜伏杀人案(一)
我听着乐灵的解释,灵异在我心里面的印象有重新更新了一遍。鬼怪、风水、墓
、活尸、天使、恶魔等等仿佛与世隔绝的超自然现象,现在居然和现世配合了起来。
鬼魂已经不是单纯的鬼魂,配合
幻剂、
支、各怀鬼胎的人,情况变得无比复杂。从一开始,一开始的王志强推论下来,结果最严重的起因竟然与鬼魂关系不大?!那鬼魂呢?!鬼魂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想起了那个在地下室内死去的老太太,问:“那个恶灵呢?老太太不是真的存在么?”
乐灵神色黯然地回答:“是的,那老太太是王志强的母亲。”
“王志强杀了她?!”
“不,并不是。”乐灵摇头摇,回答。“老太太生前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在她们灭门的前几年,意识早已经不太清楚了。王志强也不是一个不孝顺的儿子,一直也想给母亲好的生活,所以有时间也一直陪在母亲的左右。问题是老太太知道得太多了,她和王志强的父亲,其实以前也是个狠角色,王志强之前的生意,他母亲是知道的,还给了不少黑、白两道上的建议。所以,把母亲放到疗养院、医院,无疑是埋藏了一个定时炸弹。”
“所以,王志强建了一个地下室,将母亲关了进去?”
“也不是。只要王志强有空,他基本会陪着母亲到处走走,地下室是用来在他们没空的时候,才将母亲暂时‘放在’那里。问题是,王志强一家产生幻觉当晚,全家人一起毙命,甚至部分员工也被他杀死。加上当地官员刻意抹掉王志强的痕迹,所以之后再也没有人知道老太太的存在。也就是说,老太太在那地下室,是活生生没有空气、没有食物、水分,活生生困死的。”
没有食物、没有水分、没有空气,我能想象到一名已经八十多的老人,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痛苦地、无助地等待死亡。那墙上无数用指甲刮、刻下来的印记,都代表着她当初究竟有多么绝望。
卫祭在一旁,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有些悲伤地说:“所以,你明白了么?那老太太给我戴上附有她‘灵魂’的手镯,只是想跟着我走出那地下室,走出那栋房子。搞得我们赔上那么性命的凶手,居然是死得最憋屈的一个。即使她生前也不算是个好人,但我竟然都觉得她有些可怜。这世上的事啊,哎…”
或许,这世上的事,最可怕的是人心…
我脑海里不由得再次浮现这一句话,要不是王志强踏入了
门歪道,要不是他曾经做过这些亏心事要极力掩盖。他全家都不会这样死去,他的母亲也不会化作这样的冤魂,一直死不瞑目。
终于,卫祭和乐灵将这个故事全方面地告知了我。而有了这一番“消遣”我们不知不觉间也到了乐家真正的别墅范围内。又一堵宽阔的墙横立在山林间,将一大波人拒之于门外。我数了数,这里已经将近五十人。
这些人衣着各异,有退伍军人、特警、灵异先生、风水大师、道士、和尚等等,他们有序地排着队伍,将手里的邀请函
到乐家人的手上,通过验证之后才被允许进入到乐家的宅院内。
到了这里,相当于一部跨入了乐家的大门,但还是有人被直接提着撵了出去。那些大多不是真正受到邀请的人,而是经过其他渠道,或者用钱买,或者道听途说拿的假函,或者直接就是伪造。这些邀请函大部分都是假的,在这堵门前被筛选出去的人至少有一半,很多人失望、愤怒地离去。但他们都不敢造次,因为大家都知道乐家人除了灵异,关于“杀人”还是相当精通。
在这些拦在大门前,检查邀请函的乐家人当中,有一位身型异常地高大。他接近一米九,没有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汉服。身上一件白t-shirt,一条牛仔
,他翘着双手,从不过问太多,只是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他身上那股浩然之气,随着凌冽的眼神贯穿所有在他身前走过的人。这强大的
迫感,无不让人哆嗦着,不敢正眼看向他。那壮实的体身,一块块像是p图制造出来的肌
,对比面前所有人,都像是一头熊。我心底里。已经大概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他就是徐徽。
在做安保工作的徐徽一眼就看出在队伍最后的我们,他推开身前一堆“小家伙”径直向我们走来,那条长长的队伍立刻自动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徐徽面无表情,眼眸里甚至还带着一丝高傲的神色,视线一直盯着卫祭,半点也没有挪动开。
此刻,卫祭在我身边也沉寂了起来。他停下了脚步,用近乎一样的眼神与徐徽对望,很明显双方都在防备。卫祭的离去,对于乐家来说,是一名“逃兵”这样一名已经逃避了十年的小兵如今却大摇大摆地走在乐家门前。
这口气…乐家能噎下去么?
作为昔日的教官,徐徽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就捉向卫祭。
卫祭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拳击姿势,右拳直接将徐徽的手敲开。
徐徽双手和步伐也逐渐收缩成了战斗姿势,他左脚沿着地面滑过来,距离卫祭已经不到半米,双手形成两只龙爪,不断往卫祭身上抓过去。
卫祭居然处于了劣势!徐徽的攻势不仅急还狠,即使卫祭已经挡住了他所有的攻击,并且用尽力气想弹开他的双手,可徐徽体型上的优势彻底占到了上风!
徐徽的力量根本不是卫祭能相比的!这份差距导致卫祭根本推不开他的体身,不管是手臂还是
膛,再怎么用力,徐徽都能一下子纠正自己的姿势,继续对卫祭发动起猛攻。
双方你来我往,五六个回合下来已经形成了僵持的态势!卫祭的
息越来越重,最后只是稍稍的一分神,徐徽的手就沿着他中门的
隙,一下子蹿到了卫祭的脖子边上,然后他用力一拉扯,将卫祭整个人搂在了自己的
膛前。
他紧紧抱住卫祭,脸上一扫
霾,爆发出
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好小子,几年没见,功夫还是有些进步的啊。”
“哎哟,徽哥这洗过澡没啊,一身汗都要全部粘过来了。”卫祭埋怨着,手趁着徐徽不留意,轻轻地捏了捏徐徽的
部。“这
肌,这熟悉手感,这世上恐怕就只有徽哥你一人了。”
徐徽意识到有些不对,他还依旧保持微笑,松开了抱着卫祭的手:“怎么?怀念我的
肌?!你这小子在外是不是学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喂喂,你这手势,我可是结了婚的人啦!不过啊,要是我一块
肌能换你回乐家,整天给你摸摸又如何?!你啊,好歹是我那么多年来,最看中的几名学生之一啦。”
“哈哈哈,之一?!不是最厉害的么?!”卫祭干笑了起来,数种情感在他脸上
和在一起。该哭?该笑?还是该伤心?他不知道。
卫祭只是轻舒一口气,问:“是啊,多年没见了。要是徽哥你去广州执行任务的话,我们见面倒是很方便。我就住在市中心,不是什么偏远区域。”
“广州?!可惜我四五年都没去过了,要是去,还不得往你小子脸上揍上几拳?!”
“是么?!”卫祭笑了笑,话里带刺。“我怎么觉得你已经揍了我几拳了。”
徐徽没有回答,只是轻搂着卫祭的背,带着我们进入乐家。有了他和乐灵在,门前
就没人敢问我们拿邀请函,还有人对我们鞠躬行礼。我们一行四人,轻松地进入到乐家内。不过,这也给后来发生的事情埋下了重大的“隐患”
乐家潜伏杀人案,谁也没有想过会以这种开始发生一切。
不过我们当时并没得知,而是继续跟在徐徽的身后前行。在徐徽身边的卫祭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套话说:“那上周呢?上周有没有去过广州,不会是你老了,不中用了,一下子没记清楚吧?!”
“我老了?!”徐徽笑了笑,单手卡在卫祭的腋下,四
手指轻松就将他整个人抬了起来。“再过十年,照样单手扛得起你,好么?!对了,后面那个就是凌太常吧?凌家的后人。”
“是的。”我在他们身后回答,“我就是凌太常,乐灵说要继承凌家什么的…不过我也没有仔细问。我想,你们到时候就会告诉我的吧?”
“那肯定。”徐徽再次笑了笑,没有仔细回答。
四周的热闹,将我们的声音
低了几分。乐家内,所有人员都忙碌不堪,我进入到这里,已经彻底能感受到什么叫传统府邸透
出来的魅力。这里简直就是中国古典建筑史的一个缩影,小桥
水,古老的松柏林立显现出少许闲适之意。一眼望去,葱郁之间,眼前尽是汉唐的宫殿风格,飞檐斗拱,除了没用红墙金柱,木门、木窗,上面的雕刻都是龙纹作为主调,完全与帝皇宫殿无异。
石狮子、石
路,走在上面完全没有了都市的轻浮感,加上悬挂的灯笼、来回穿着汉服走动的人员,处处都是我国数千年的古风景象。我有些惊叹,在这个二十一世纪,能有心思建起这样的府邸,而不是光堆科技感的设计,实在是太少了。
快走到前殿,徐徽停下,回头朝我有礼地点点头,似乎是在以乐家的份身向我这名凌家人表示骄傲:“这里就是我们乐家,从古至今对抗灵异的世界。”
而我,并不会对他这份骄傲表示质疑。毕竟乐家在我心目中,早已上升到了神圣的地位。我点点头,说:“嗯嗯,听说乐、凌、卜、史被称为四大家。乐家作为领头人,确实符合这样的气派。”
“哈哈哈哈。”徐徽拍了拍卫祭的肩膀,说:“领头人?祭,你听到了没,我们领头人?哈哈哈哈,说实话,我们乐家还真搞不懂你们凌家人,你们除了对灵异,一代代传人天生就对这些繁文缛节完全不在乎。不过算了,既然你不在乎,我们也没必要拘泥那么多。”
“可不是。”卫祭趁机讥讽我说,“太常这个家伙,一到现场就问题多得不行,平常的话,多说几句话都好像要他命一样,捧着几本书连吃饭都提不起劲。。”
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只好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没啊,我只是觉得如果没必要的话,减少被一个态变传染的机会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
徐徽听罢,又
朗的笑了出来,声音像一台高音质低音炮一样,震得我耳膜发颤:“太常,假如你不介意的话我就这样叫你啦,你这小子也是真有趣!我跟你说,这小子刚来的时候凶得很,看谁都想要干一架一样。但是过了几年,在乐家混
了以后,这家伙也有些年纪了,就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到处拉着人讲黄
笑话。有几个他的师妹都暗地里被他吓跑了,说他长得这么凶神恶煞,浑身白色,怎么一张口那么黄呢?!”
“我也记得!”乐灵挤到徐徽和卫祭的面前,笑得合不拢嘴。“当时我们女生那边都说这个人长得很有特色,但是怎么就像怪物一样好
。”
“就是!十二岁就跑来想偷我的dvd,你说你这人怎么心思都放在这种事情上了?!”
他们三个“乐家人”不约而同悦愉地笑着,但是顷刻过后,又无话可说。他们心里面都知道:死了,那些曾经的同伴,大部分都已经死了。
气氛却慢慢冷却了下来。徐徽放开卫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祭,要去看看他们么?”
“他们?!”卫祭虽然反问,但心底也知道大概。
徐徽的声音
得很低:“嗯,卫黑他们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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