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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人?”青雨闻言有些失望。

 “唉…昨我好不容易察到了他的踪迹,苦苦追寻了‮夜一‬,偏生天又亮了…说来话长,”女人扫了眼抱手靠在树上不发一言的林仲殊“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不妨去喝杯花茶慢慢聊,我也有很久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组合了。”

 道士与狐狸?真是让人好奇的组合。

 “…”青雨不确定地望了林仲殊一眼,后者移开锁在女人身上的锐利视线,不声不响地拎起脚边背包。

 女鬼的住所是半边山壁上的一个崖,桌椅齐全,只是稍嫌简陋,似乎也是刚布置不久。最引人注目的是长在壁角的一株黄花,极像是被人随随便便挖个进去了。不过在这冰天雪地里却是精神奕奕,一层一层的绿叶托着‮大硕‬的黄花瓣,煞是奇特。

 女鬼的左袍在桌上一拂,上面立时便多了三盏冒着异香的热茶。两人自是不会对这幅景象动一下眉,倒是青雨比较好奇另一件事“姐姐,你为什么一直掩着右脸呢?”

 女鬼一愣“对哦,我都忘了。”

 “咔嚓”一声,她的右手竟齐腕断了下来,手掌的五支手指仍似盘一样紧紧巴在右面上,她却已若无其事地伸展右臂“嗤”地轻响又滑出了新的手掌。

 青雨看得目瞪口呆,脸上吊着一只手掌的女鬼巧笑倩兮地两手端起茶“这叫义肢,人类有时还是蛮聪明的,这几年我总算能用两只手做事了。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青雨,姐姐又是如何称呼…”

 “哈哈哈!”

 蓦地一道女声响起,竟是墙角那株黄花发出的,两边叶子还弯了个奇特的弧度,就似人类捧腹大笑的样子“她…她叫丑女!”

 “闪嘴!”女鬼一怒,手上热茶泼了过去“你的名字又好到哪去了?五十步笑百步!”转过头时又已是一副温婉可亲的姿容“别听那厮胡说,我叫女丑。”

 青雨冷汗直,忽然有些明白林仲殊为何从方才到现在都摆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臭脸了。她…她莫不是惹上了什么千年大妖怪?

 墙角那株黄花咳了一声,出几茶梗,仍在那里窃窃地笑。

 女丑只当没听见“我们方才说到哪去了?是了,我在寻人…那人也算是我的恩人,只因我生前被人所害,累我白不能动弹,右手更是不得自由,所以我立下重誓,若有人能杀了我的仇人,我便以身相许。等了几百年,终于听说那人用箭死了我的仇人…”

 “所以姐姐找他来了?这人很难找到吗?”

 “不难找…”女丑眼中泪光盈盈,连青雨看了也不由心生怜惜“只是当时他已娶,我怎能做坏人姻缘之事?也只好暗中默默祝福,没想到不多久,又传来那人的子背叛他的消息,我知是我报恩的时候了。可叹他是个至情之人,对那卑鄙逃念念不忘,一直对我避而不见…”

 “好感人哦。”

 青雨平素最爱假哭,此时却真的哭得淅沥哗啦。一手抓过纸巾(也没注意纸巾是谁递过来的),一边着鼻子道:“女丑姐姐你放心,我看过的小言最多了,这种情节绝对是那人最后幡然醒悟,与你有情人终成眷属,呜…”

 “真的吗?”女丑也是珠泪涟涟,两个女人抱头痛哭。

 “够了吧?”

 蓦地冷冷的声音进来,却是一旁看得面色铁青的林仲殊“那个男人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你这叫强迫中奖,根本就没考虑到对方的感受!”

 他怎会不理解呢?他也是被迫的一员呀,小时候是家里的叔伯,现在是不良阎王,全然罔顾他只想做个正常人的心愿!

 “你怎么能这么说!”青雨忘形怒喝,一触及他的瞪视,立时又化成畏缩的胆小狐,只是长目仍在睫下偷偷地瞪他。

 “我说的是实话。”林仲殊冷冷道“天色不早,我们该告辞了。青雨,走!”挎上背包就走出崖

 青雨歉然望了女丑一眼,虽是不忿却也不敢不跟上去,蓦地背后响起森森的女音:“走?你以为说了这种话就能一走了之吗?”

 林仲殊下意识急闪,却仍是慢了一步,也不知是混着什么的风罩上脑后,眼前顿时昏眩一片。

 “林…林…”青雨吓得手足无措,转脸惊慌望向身后那女鬼“女、女丑姐姐…”

 “哼,让你在外头躺‮夜一‬,冻死你!青雨,别理他,你今晚就宿在我这!”

 果然是小心眼的女人!

 他咬牙,勉力甩头换得一时清醒,脚步浮晃地撑出山。他就是冻死也决不在这种恶毒女人的窝里倒下!

 “林——”

 青雨下意识跨出几步,又被女丑唤住了:“青雨!我可是先说好了,你若敢扶他回来,我连你也不收留!”

 青白小脸为难地看了看女丑,又望望已步出山的浮晃身影,终是低下了头“女丑姐姐,对不起!”

 “青雨!”恨恨地跺跺脚“唉,真的走啦?”

 眼前一阵阵黑的林仲殊忽然感到一双小手怯怯地扶上他的肩,神志立时一清。

 “你做什么?”他讶道“那女人不会害你的——回去!”

 “我也想呀!”呜呜,谁愿与这讨厌男人待在满目漆黑的山林里了?偏偏脚又不听使唤——

 “…”扶住他的小手传来筋似的颤抖,他明白这胆小狐说的是实话,却已没力气与她探究了。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高瘦的身形又是一晃,他勉强开口“我们来的路上有一个树,先到那儿去…”

 “哪里?”青雨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只觉手上越来越重,迫不得已只得用肩顶着林仲殊温热的身躯,一步一步地挪向黑暗。

 林仲殊以为自己还是在勉力走着的,实际上半个‮体身‬都已挂在青雨身上了,鼻间飘悠着淡淡的香味,他晕晕沉沉的脑袋里竟还闪过一个意识:这只胆小狐还是蛮干净的嘛…

 好不容易听到一声欢呼:“是这里了!”

 他感到身下触到冷的地面,焦急的女声一直在唠叨:“怎么办,火又生不起,我不懂取暖的法术呀…呜,怎么会这么冰?”

 他很想开口告诉她他怀中有御火符,即使是手足冰冷也死不了的,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残余的意识察到面上覆上茸茸的物体。

 不会吧?

 坠入黑暗之前最后的念头便是:下火车前他到底有没有胆小狐?

 他可不想明醒来发现‮体身‬哪个部位只剩下骨头了呀…

 她怎么这么命苦呀…

 青雨哀怨地舐舐爪子,九条茸茸的长尾再将两人的身躯裹紧了一些。原本以为纵使是与惧怕的男人同行,但对方好歹是看起来很牛的道士,至少没有‮全安‬之虞吧,可现在呢?

 该保护别人的人倒先被放倒了,果真是不可靠的人类!

 若是平时,她断断不敢对他不敬,可眼下怒从心生,一条狐尾忍不住啪地甩在他脸上“活该!谁叫你多嘴!”

 骂完之后仍是下意识探看一下他的脸,还好还好,没把他打醒…

 他睡得深沉,眉宇开散不见平的阴沉,无端就年轻了几岁,细看之下,这男人眉线比普通男子来得要细,下颌曲线又柔和,再加上一头剪得中规中矩的短发,实在很像一个安分守己的家中老幺呀。她初时觉得他阴沉吓人,待看过他对他爹娘恭恭敬敬的模样后,渐渐也产生了乖乖幺子的印象,偏生——对女丑姐姐说话那么硬!还拗脾气逞强,瞧瞧落个什么下场吧!

 她忿忿地轻捶几下爪子,忽然想起初相识时他也是这般直言直语地训她不该勾引男人,似是对女人很不屑的样子。

 她堂堂一介狐狸,从来就没有人训过她这些怪话,吓得她落荒而逃,莫名其妙地便拉了个怕他的毛病。

 胡思想了一会,青雨觉得有些倦了,不觉将头枕在林仲殊肩上,鼻间他的气息让她莫名想起了厨房胡大拿手的全烤雏以及香酥鸽…不由又将脸伸进他颈间几分,慢慢睡去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尖尖狐耳动了动。

 “…我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谁呀?青雨抬起小脸,惺忪的睡眼,望着头上纠结的树根呆了半晌才忆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那诵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她摸了摸身侧男人的口,好加在,是温热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钻出了树。一出外,早已习惯黑暗的双眼不由大睁:好…好美!

 只见群山之巅一轮银月静静伫立,映得绵延无际的白雪熠熠生辉,任谁一望之下都会骤然屏息。

 “…此事古难全…”夜风中那声音幽幽飘了过来,青雨循声寻去,不觉走进了密林深处。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最后一句完,伴随着一声悠然长叹,似乎是在她…头顶上?

 青雨抬头研究了头上深黑错的树桠半晌,弯捏了一块雪团,试探地‮劲使‬朝上一掷——

 “哎哟!”面前陡然雪花四溅,她骇了一下,反地惊叫出声。

 “嘘!嘘!”

 一颗头从那雪坑中冒了出来,食指竖在嘴前连连嘘声,挤眉弄眼的表情甚是趣怪“好姑娘,别叫,别叫!”

 青雨听话地捂住嘴巴,长眼眨呀眨好奇地看着那人奋力看爬起来,拍掉身上雪花。

 “你是…人?”她还以为又是哪个妖怪半夜诗,本想看看能不能求助呢,眼下却一丝妖气都察觉不出。

 “如假包换!”那男人咧嘴一笑,出一口灿亮的白牙。

 人怎么会在这里?她心下疑惑,有些担心地回头望了望来路。

 “在担心那小子吗?安啦,他没事的。”那人一身劲装打扮,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突然又凑过脸来“你们与那女鬼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问你,这什么‘妖舞大会’有没有羿比赛?奖品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耶。”青雨挠挠头,羿?好耳呀…

 “不过,这么平常的项目,应该没有吧?”

 “哦。”那人失望了一下,本想如若夺魁也许能向玉帝提个请求的…

 那人抬首望向圆月,叹了一声:“此事古难全呀——”

 “好的诗,这是大叔你写的吗?”

 “我一介莽夫,怎能写出这样好的诗!”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今夜月明如水,不借用一下思念远方子罢了。”子?青雨长眸一张“大叔你不会就是女丑姐姐要找的人吧?”

 “嘘嘘!”

 那人又是连连嘘声,还担心地望望脑后,似是害怕某人会突然出现。眼角觑见青雨一脸不赞同的表情,他叹道:“小妹妹,事情并非如你所想,我也是有苦难言呀!”

 忍不住偷偷掬了把男儿泪,他躲那女丑躲了许久,今偷听得与这小女孩同来的男子为他辩护,差点就要痛哭出声。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个同病相怜的人理解他的心情了!

 “我知世人都骂我子贪心,其实她是冤枉了呀…那女丑的仇人残暴无比,涂炭众生,我为民除了害,玉帝赐我成仙的灵药。只怪我疑心太重,骗子说那是我买来除老鼠的…那晚我们不巧口角,我一怒之下摔门而出,我那子也是子太急,竟冲动地了那药自绝…唉,导致如今人仙殊途呀!”

 好熟悉的桥段呀…

 青雨的细眉打了个褶“既然如此,为何不向女丑姐姐解释清楚,累她苦苦追寻?”

 “这等乌龙家丑教我怎能说出口…”

 话音未落,林间便传来了一阵幽怨女声:“原来如此…”

 赫!男人颈上汗齐竖,糟糕,自怜自叹得太投入了,连避之唯恐不及的女人接近了都没发现!

 “你、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他连连后退,一溜烟就闪没影了。

 “女丑姐姐…”青雨鼻子发酸地看着一脸黯然的长发女鬼“你的仇人,该不会是…”

 “没错,便是那十个金乌,我生前被它们活活烤死。后羿虽然是人类,却神勇地死了九个,只是…”女丑的声音哽咽了,只是她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人家伉俪情深中的一块绊脚石!

 “你总算醒悟了呀?”

 蓦地另一人冷冷的哼声响起,青雨又急又喜,喜的是林仲殊总算醒了,急的是他又要不学教训地泼冷水。女丑却没有发怒,举袖擦了擦左目的泪水——右眼被巴在脸上的断掌盖住了,不出泪来——

 “你竟然现在就醒了,还不错嘛。”亏她一时良心不安,趁天未亮时寻来,竟听见了令人心碎的实情!

 “女丑姐姐…”青雨见她如此反常的平静,倒又暗暗骂起林仲殊来。

 “我没事,”女丑一笑“走吧,我请你们喝完剩下的茶。”

 林仲殊难得没有再硬气,拉过青雨的手尾随她后头。

 青雨心一跳,手臂缩了缩,终是没胆子挣脱开来。好奇怪,他做什么牵她的手…

 牵就牵了,却是一点温柔也无,反而是隐隐怒气从炽热手心上传来。

 回到女丑的崖,她又如前变出热茶来,墙角的黄花歪在一边,像是在托头打盹。

 “你们举办妖舞大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女丑对待林仲殊和颜悦了几分。

 “只要你遇上你那些老朋友时顺便通知一下此事…”忽然想起一事,他顿了一下“还有,青丘山没有平地,可能还得另辟一处方圆千里的平地赛场,我想你应该能帮得上忙。”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女丑漫不经心道,从袖中掏出一物“我记得青丘山离海不远吧?将这个扔进海里就是了。”

 “这是什么?”青雨好奇地凑前细瞧那不足半个手掌的八脚怪东西。

 “大蟹。”

 “大——”

 明明很小好不好?

 “到时你自然会明白,”女丑抿嘴一笑“青雨,我们一见如故,这个就送你做纪念吧。”她又往她手里了样像是植物种子的东西。

 墙角的黄花突然弹了起来,怒声道:

 “丑女!那明明是我的东西,你又拿它来做人情了!”

 原本不知是何物的林仲殊闻言脸色一变“不行,你不能给她这个!”

 女丑谁都不理,兀自笑地看着青雨,后者困惑地抬起头“纪念?女丑姐姐你不来参加比赛吗?”明明她都用不着找后羿了。

 “不去了,”女丑半边脸闪闪发亮“经过此事,我心里豁然开朗,那人果然是我心目中的深情男子,我决定要与他的子公平竞争!”

 “你——”林仲殊拍案而起,怒瞪了她半晌,忽又无力垂下肩去。算了,他知道女人是种冥顽不化的生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他心灰意冷地懒懒转身“青雨,我们走。”

 青雨依依不舍地与女丑挥手作别,急急跟上林仲殊的大步,不料他却突然停住,害她一头就撞了下去。

 “我差点忘了一事!”他阴沉回身“我说你,这么多年的妖怪是白当的吗?半夜三更与陌生男人搭话,对方若是心怀恶意的老怪物,你早就尸骨无存了!”

 “做什么这样骂人家?”她缩头着撞疼的鼻子,呜,不会更扁了吧?

 他平素虽是着脸,对她这么凶倒是头一趟,不过听起来…

 “你…是在担心我吗?”鼓起勇气小心求证。

 “…”他能不担心吗?上次错电死她已经害他把这辈子赔给阎王了,再出什么差错岂不是连下辈子都得贴进去?

 得不到回复的无辜狐眼渐渐浮起泪光。

 又、又来——

 林仲殊呻一声,恨不得那被电死的是他。

 “呜、呜…”这回连小嘴都扁起来了。

 “啧——”他绝望地抱头,投降!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说起来这回我该感谢你。”

 哦哦?

 他不自在地清清喉咙,目光游移“我承认,当初被迫带你下山时,我确实认为是多了个麻烦…”

 搞什么!罢有放晴迹象的小脸眼看就要大雨倾盆——

 “不过,”俊脸浮起可疑的暗红,他微微一笑“现在我觉得幸好是带了你在身边。”

 青雨的小嘴张成了O形,眼中泪光收放自如地神速蒸发。

 下红雨了下红雨了!阴沉男也会不好意思?也会笑得这么正常?

 似是被她的表情取悦了,他竟又一扯“走吧。”

 走了几步,突又回头拉起仍在发怔的女人,暖暖大掌包住柔柔小手。

 怎么办怎么办?他竟会有了保护小的母的心情,不,是领着小狐狸的母狐狸,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觉啊——

 “嘀嘀嘀!”背包里突然传出奇怪的声音,林仲殊摸出‮机手‬一看“呵呵呵…”低低的笑便从喉间逸了出来。

 青雨被这一阵诡异的笑声弄得直发。怎么回事?刚觉得这人亲切了一些,怎么一转眼阴沉指数又上飚了?都直指气森森的背后灵了?

 “我太高兴了,”林仲殊转过身来,那一脸笑会令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阿sir以最快速度出家伙来“小三子中了去日本发帖,正哭着要与我换呢,哼哼哼,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挑起是非!”

 “你拒绝了?”青雨小心翼翼地求证。

 看样子99。9%是了——

 “不,我们成了——就让他在深山里慢慢打转吧,哈哈!”心情真不是普通的啊!

 忽地想起一事,笑声顿了顿“你晕机吗?”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她平素都在青丘山的树上跳来跳去的。

 “那太好了,反正你也一回生两回了。”

 什、什么意思?难不成——

 “我晕机。”要不怎么会宁愿坐几天几夜的火车?“所以,下飞机时就有劳你多加‘担当’了。”大掌很哥们地拍拍她的肩,那力道让青雨忆起昨夜在她肩上的沉重身躯。

 啊啊啊——她不要啊!

 胡博士妖怪课堂之三——

 女丑之尸,生而十炙杀之。以右手鄣其面。十居上,女丑居山之上。

 ——《山海经·海外西经卷七》

 (译文:有一具女丑的尸体,她生前是被十个太阳的热气烤死的。死时用右手遮住她的脸。十个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女丑的尸体横卧在山顶上。)

 海内有两人,名曰女丑。女丑有大蟹。

 ——《山海经·大荒东经卷十四》

 (译文:海内有两个神人,其中的一个名叫女丑。女丑有一只听使唤的大螃蟹。注:大蟹是传说中一种方圆有一千里大小的螃蟹。)

 帝女死焉,其名曰女尸,化为瑶草,其叶胥成,其华黄,其实如菟丘,服之媚于人。

 ——《山海经·中山经卷五》

 (译文:天帝的女儿就死在这座山,她的名字叫女尸,死后化成了瑶草,叶子都是一层一层的,花儿是黄的,果实与菟丝子的果实相似,女子服用了就能使她漂亮而讨人喜爱。)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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