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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庄纱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机场内。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言玉玺的,原以为即使得不到他的爱,她也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结果却是她主动离开,多可悲啊!

 “…飞机即将起飞,请尚未登机的旅客…”悦耳的声音提醒着还站在原地的庄纱,握着机票,她有股想撕毁它回到言玉玺身边的冲动。但,最后她仍紧紧地握着,提着行李迈开步伐。

 “纱——”远处传来呼唤她的声音。

 她持续往前走,不敢回头。

 “庄纱——”

 不要!不要再喊她了…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

 “庄纱,回头啊!回头看我!”

 “先生,这里你不能进来!”一名警卫挡在言玉玺身前。

 “先生,你再大喊一次,我们就要请你去警卫室坐坐了。”另一名警卫已经开始不耐烦。

 “庄纱!”

 任他怎么喊,庄纱的脚步都没停下,只是慢了些。

 “庄纱,如果你敢走,我就用我的血为你送行——”言玉玺退了几步,扯开自己的绷带,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庄纱闻言,一颗心早已飞向他,立刻掉头奔进他的怀里。

 “不要说了…我不想再看见你死了。”她与萧上农有约定,只要她离开玉玺,他就放过他们,但她实在走不了,因为真的舍不下他。

 “不要走!”言玉玺把庄纱搂得死紧。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实在不晓得该说什么。

 “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个,难道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你以为我会败给上农?”是什么样的理由迫使她非离开不可,他深深明白。

 一连串的问题,字字敲进庄纱的心,为了他,她早不顾一切了。过去他惨死在她面前,已教她裹足不前了,那样的痛苦比得不到更让她生不如死。

 若他的性命与情爱,她宁愿舍弃情爱而保存他的性命,因为,她实在不想再看见他为她而死。

 “我会选择最好的方法来保护你。”

 言玉玺浅浅一笑“傻庄纱,如果我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了呢…”

 “别说死——”言玉玺点住她的“乖,听我说——假使我今天回去就暴毙呢?或是下个月爬个楼梯就摔死呢?你能保证我不会有这些意外吗?不能吧!所以说,你想用离开来保护我根本就是错误的,这非但不能保护我,还会让我恨你一辈子,恨你夺走我的心后又任意践踏。你真的要我恨你吗?”

 庄纱看着言玉玺,然后窝进他怀里猛‮头摇‬。

 “这就对了。上农好歹也曾是我的弟弟,我相信他不至于对我不利,这样你还要离开我吗?”

 “不离开了,我永远都不离开你了。”庄纱声泪俱下。

 “当然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怎能再分开呢?我的庄纱。”

 庄纱承诺道:“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他们再也不分开了。

 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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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接庄纱回家后,言玉玺先回到自己的住处。而萧上农早就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坐在沙发上等候。两人四眸对上。

 “我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懂了。”

 萧上农含笑,自嘲地表示“当然,我十分明白。手足之情仍比不上‮女男‬间的情爱,这点我早就清楚了。

 “上农,你该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两个人对他来说同样重要,为何总是要他做出取舍呢?同时拥有不好吗?

 萧上农双手一摊,一副他再怎么解释也挽回不了的态度,他缓缓地抬起眼眸“罢了,我的课已告一段落,既然这里没有容下我的地方,我要回英国了。”

 “待在这里吧,有事也好照应。”

 “不了,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再说。”

 “你决定了,那我也不勉强,反正这里都是你的家,只要你想回来,就回来吧!”

 到底他是萧上农,抑或是已作古的旦云彻呢?

 这两者的‮份身‬,他要再好好想想。

 隔,萧上农走上飞机,结束他的短暂‮湾台‬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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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没有课业身的两人,下午牵了手一块逛西门叮午后下了场雷雨,两人加快脚步躲进一个屋檐下,回头瞧了瞧,发现是电影院!上映的是比较冷门的艺术电影。

 言玉玺朝她示意,间她想不想看?

 庄纱心想这么大的雨也去不了哪里,便点头应好。

 一个小时又四十分过去,众人鱼贯地走出电影院。

 庄纱的心还沉浸在刚刚的悲剧当中。

 若是他的性命与情爱不能兼得,她也会和女主角一样,宁愿舍弃情爱而保存他的性命,因为她实在不想再看见他为她而身亡。

 无论如何,她会选择最好的方法来保护他。

 两人四眸对上,无须言语,此时无声胜有声。

 “为了振奋你的精神,我们再去看一场喜剧。”

 “还要再看?”她的精神也没多糟。

 “圆柔介绍的,是个卡通片,听说结局很感人。”结尾到底是怎么个感人法,陈圆柔要他自己来看。

 “你看卡通?”她满脸怀疑。

 她愈是不信,他愈是要去看,以证明他们之间没有太大的代沟。

 “是啊,感动吧?”

 “片名呢?”

 “‘史瑞克’。”

 没错“史瑞克”是部喜剧卡通片,片中的‮女男‬主角彻底颠覆传统童话式的幻想,更接近了‮实真‬。

 陈圆柔没骗他,结尾真的很感动人心,有别于前一部悲剧片,这是一部再简单不过的喜剧卡通,却也令他内心有所感受,还让庄纱哭得浙沥哗啦的。

 明明是喜剧,众人都在笑,她却…唉!罢了,她也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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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诺了庄纱的提议,他们来到过去他经常光顾的PUB。

 闪烁的灯光不停,耳边充斥的是震天价响的重金属,庄纱总算是开了眼界。

 “你常来?”由于太嘈杂,她不得不用吼的。

 “嗯…”言玉玺本来不想说谎,但他深知适度的谎言是必要的“不常,偶尔心情不好才会来。”

 “玺!”吧台上的小罗眼尖地发现言玉玺拔的身影,和靠在他身上的庄纱。

 两人来到吧台,庄纱认出小罗,率先打招呼“上次多亏你了,谢谢。”

 “能为‮女美‬服务是我的荣幸,他很雌对付吧?”

 庄纱看了看言玉玺,忙不跌点头“的确难对付。”

 言玉玺完全不上话,左手搁在两人前,示意他们暂停“能不能先跟我说明一下谁很难对付?”

 小罗笑着转身招呼别的客人,庄纱也只是笑。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不就是上次你心情不好,在这坐喝得酩酊大醉,还劳烦小罗送你回家的糗事。”

 “那点小事啊,还记着做什么!”

 “玉玺。”娇柔甜腻的声音吸引了三人的注意,来者是个身穿低你‮裙短‬的丽女子。

 言玉玺转过头,一副不要烦我的冷酷“我认识你吗?”

 女人见言玉玺如此无情,发出娇-,擦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直想搭上他的肩,却被他隔开。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他晓得这女人是存心来找碴。

 “不认识又怎会知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小妹妹?”

 “知道名字不一定认识,少跟我攀情,我的女朋友很单纯的,言玉玺搂过庄纱,吻上她的

 女人蹙眉,咬了咬下,不甘示弱他说:“别这样嘛!好歹我们也有过‮夜一‬之缘,我还记得那晚的美好,你怎能说忘就忘?”

 庄纱冷冷地注视眼前的情况,不动声

 言玉玺角一扬,不发一语。他从不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夜一‬情的对象,为的是避免麻烦,这女人恐怕是趁他洗澡时偷翻他的皮夹。

 女人趁胜追击“玉玺,你腹部的胎记很感呢!这位‮姐小‬,你应该也瞧过吧!”

 矛头指向自己了,庄纱皮笑不笑地靠在言玉玺前“玺,你腹部上何时多了一个胎记,我怎么都不晓得?你会不会是记错人了?”语毕,她朝女人嫣然一笑。

 庄纱的言语引来附近人的笑声,女人见情况不对,一个跺脚后忿忿离去。

 第三者离开了,庄纱拉过他的衬衫,在他耳畔咬牙道:“你完蛋了!”撂下活,她也穿过人群离开PUB。

 言土玺追了出去“庄纱。”

 走出PUB,庄纱停在门口前不远处等候言玉玺。

 “你在生气吗?别气了,那是在认识你之前的荒唐事,你若真的要气,也气不完。”既然事实已揭,他也没有隐瞒的道理,况且,他不爱说谎。

 庄纱迅速转身“那表示有很多个了?”

 真是自掘坟墓,早知道他就不答应她来这里。

 言玉玺搔搔下颚,困难地点头。

 庄纱听了,上前用力拉起他的名贵衬衫,果然在腹部见到一个约六公分宽的细长形红色胎记。

 她先是错愕,尔后又抬头,在见到言玉玺元奈的笑容后,她了然了。

 那女人说的胎记正是前世云敞之杀薄云的证据。

 庄纱的手轻轻触摸那个印记,心中百感集。

 “有什么好难过?”

 “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既然过去就算了。”若是以后她每看一次他的‮体身‬就说一次抱歉,那他干脆把胎记去掉算了,省得麻烦。

 往纱情不自地吻上他的胎记,言玉玺倒口气。

 “别在这里‮逗挑‬我好吗?”好歹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无法忍受心爱女人的挑弄。

 庄纱看起来很懊悔,他是该安慰她几句,可惜他此刻自身难保,**蔓延的痛苦,是女人无法体会的。

 “我们回家吧!”他只想快快回家和她温存。

 庄纱明眸一瞪“从今天开始,你一个星期不准亲我,还有我今天要睡自己的房间,你自己睡吧!”

 什么?

 “你要回去?庄纱,不要吧!”是自己理亏,他也不敢大声。

 挥去了前世记忆的包袱,他俩的相处愈来愈能融入现实里,不过这回的确是突发状况,情势刚好颠倒,换他得追着庄纱。

 “都是过去的事,你何必生气?”

 庄纱停步回头“你不认为自己有错?”

 “有错也是以前的事,你实在犯不着跟我计较。再说,你以前也是男人,应该了解才对。”

 “在认识云姬之前,我从来没有过。”庄纱斩钉截铁地表明自己的清白。

 言玉玺笑得很恶。“原来还是‮男处‬啊!”“言玉玺!你一个月都不准碰我。”庄纱气得直跺脚,一副小女人样。

 一个月!那不是要他闷死?

 “庄纱宝贝,别这么狠…”

 两人打闹的一举一动全落人旁边一群女孩子的眼底。

 “那不是言教授吗?他身边的女生是谁?”

 “我在餐厅见过她,她是历史系有名的才女秦庄纱。”

 “是吗?那就有好戏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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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期末考过,学生们莫不埋头苦读。

 此时,校园传出一个流言,有人亲眼见到经济系教授言玉玺和历史系学生秦纱夜玩PUB。流言经有心人助长,一时间甚嚣尘上,比‮试考‬还引人兴趣,读书之余,大伙儿都在讨论。

 身为女主角的庄纱当然也听闻这个流言了,校长通知,不听她解释就把她接回家,并嘱咐她在期未考结束前不准去找言玉玺。

 害得她无法专心应付‮试考‬,郁卒死了。

 “先订婚好了。”她的新妈妈、新姐姐,和新朋友——萧醒初如是建议。

 “订婚?”这点她不是没想过,就怕老爸不答应而已!她那个老爸是只许州宫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放心,我给你撑着!”正在为肚子里的宝宝编织衣的萧醒初有义气地道。

 庄纱双手负在颈后,望着天花板“算了,又不急!他也说想等我毕业。”

 “既然有计划,就慢慢熬-!”

 转头往视脸上已出现母光辉的萧醒初,庄纱不由得开口。

 “你…会不会怪我?”

 “怪?怪什么?”萧醒初停下手边的工作,一脸不解地问。

 “怪我没好好照顾云姬。”

 “不会的,因为我晓得你有多么后悔。”

 “谢谢你,醒初。”庄纱由衷地道谢。

 不只今生,怕是她来生也还不了勾仲衡对自己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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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庄纱被足又不许打电话,于是,由萧醒初出面当传声筒。

 “嫁了一个那么大男人主义的人,想不想提前离婚?”言玉玺把见不到庄纱的气统统还给秦裔廷。

 萧醒初笑得温柔“我没这个打算,倒是你,就算是认真的,也得慎重才行,毕竟你们的‮份身‬比较特别,别惹大多麻烦。”

 “我还不安分吗?”

 “是,你最安分了。”萧醒初敷衍着,手上织衣的动作没停。

 “醒初。”

 “什么事?”哎呀!一个不注意又漏针了,这下又得拆掉重织。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到底…云敞之后来怎么了?”他对这问题一直耿耿于怀。

 “当然。”

 “好吧,我就告诉你——薄云刺杀的消息让秦皇刻意了下来,我是靠关系才得知这项消息的。那云敞之追着薄云离开后,一直没消没息,过了几天,有人在一处断屋旁发现他的随身玉佩和配剑,可却没有看见他的人,于是他们便由剑上和崖边的血断定你们是在打斗中双双跌落崖底了。

 “我动用财力,比秦皇还早一步找到你们的尸骨…你们两个是被一件披风紧紧包住,云敞之的手则圈在薄云身上的,到死都维持同样的姿势。不过,他的脸上…却带着笑,很浅、很浅…这是我认知的情形,但事实究竟如何,我想除了庄纱外,没人知道了。”

 口一时闷住,言玉玺久久无法平静。

 会是什么结果,他大概有个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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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裔廷出差几,萧醒初便好心地把庄纱偷渡到言玉玺的公寓内。

 望着庄纱一心一意与线球大战,言玉玺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过去的已过去了,他十分庆幸自己能醒悟过来、而不是执着前世的仇恨,如今,他觉得万分幸福。

 “庄纱,我有没有说过…”他走近,满脸笑意。

 “什么?”

 庄纱分神地问。跟萧醒初学织线,看着线了满身,看来是线织她才对,但她依然奋战不懈。

 “我很爱你。”

 庄纱眨眨眼,出幸福小女人的笑。

 等你考完试,我们就结婚吧!”

 前世云敞娶不到云姬,那么今世就让言玉玺来娶庄纱。

 “要先提亲喔!”

 看在这句话的份上,她决定把自己所织的第一条围巾送给他。

 虽然,围巾己不成围巾,但心意比较重要啊!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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