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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天色蒙蒙亮了,‮夜一‬无眠的布莱克立在窗边凝视着辽阔的庭院,脑海里全是楚儿甜蜜却执拗的身影,她用美丽的同体和多愁善感的心思,绕了他一整夜。

 从来没有任何女人可以令他失眠,但她竟办到了。

 当他卸去她冷漠的外衣后,发现她是那么楚楚惹人怜。也许他愿意垂怜是因为同情她的出身及遭遇,却也无法否认还有更多因素存在。和他所追逐的猎乐趣相较,那些因素似乎更浓烈、更深刻,或许是一时的情,也或许是他从不轻言的“爱”!自从他被她的绝美丽吸引、更自愿收留她开始,那分因素就已在蠢蠢动了。

 但他怎能着上一个打算杀他的女人?

 这样的游戏也许有趣,却也太疯狂了点,就算他是个情场老手,也没有把握能将这朵毒罂粟变成香甜的玫瑰!

 “大人,您起了。”女仆推来餐车送来精致的早餐。

 布莱克漫不经心地回眸,却在银托盘上看见自己的一对钻石袖扣。

 “这是楚儿‮姐小‬要我送过来的。”女仆说明。

 “她人呢?”布莱克问。

 “刚才还在房里。”女仆恭谨地说。

 布莱克挥手示意女仆退下,望着银盘上的钻石袖扣若有所思——那可人儿的心底究竟怎么想?她如何看待他们之间的“新关系”?

 他无心享用早餐,只想到客房去看看她,也许经过这‮夜一‬,她已变成他期待的小玫瑰。

 布莱克沉稳地走出房门,朝客房走去,但她并不在房内,房里徒留昨夜的香甜余韵,她去了哪里?

 他信步下楼问了老管家“有没有看见楚儿‮姐小‬?”

 “‮姐小‬方才问我城堡有没有养马,我想她大概是往马厩去了。”老管家说。

 布莱克点头,往城堡后方的马厩走去。

 “大人?!”马僮见到布莱克公爵驾临竟神情慌张失措。

 布莱克进到马厩,发现最难以驾驭的那匹“冷”竟然不在,脸色顿时一沉。“‘冷’呢?”他问马僮。

 “刚才有位‮姐小‬,自称是堡里的客人,她把它骑走了,而且连马鞍都没装上,我劝她不要,可是…”马僮一脸深怕被怪罪的神情。

 “她往哪儿去了?”布莱克严峻地问。

 “那边。”马僮指着树林。

 布莱克没有停留,立刻跃上名贵的千里驹“雷电”飞纵入树林。

 “冷”那匹野难驯的马之前才伤了人,她哪匹马不好骑偏偏骑“冷”难道不要命了吗?他才救回她的小命,并不想见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在树林里不断找寻,并没有发现楚儿的踪影。就在他疯狂地为她担心之际,竟看到丘陵上她美丽的倩影,她正好端端地坐在“冷”背上,眼神幽邈地眺望着远方。他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却也诧异自己的反应过度。

 他安步当车地驾着“雷电”走向她,并不想让她知道他的担忧。

 “你可真大胆,敢骑这匹野马,不过看来你还有驾驭的能力,‘她’被你给驯服了。”布莱克故意调侃地说。楚儿惊悸地回眸,发现来者是布莱克,心底的万般苦涩蓦然涌现在眼中,她垂下眼睫,不想他窥知她的心思,经过了‮夜一‬的思虑,她已有了抉择“‘她’不需要被束缚!”

 布莱克研究着她话中的涵义,发现她似乎意有所指。“昨夜睡得可好?”他瞅着她低垂的眸子问。

 “很好,谢谢。你呢?想必是好梦连连吧!”楚儿别开小脸,望向林间洒下的细碎阳光,让风拂过她酸疼的双眼。

 “当然。”布莱克故意这么说。

 楚儿微微一震,沉默地掉转马身,不说一句话,漠然离去。是怎么了?她为何要如此心痛难当?不是已决定封锁住自己的情感,不爱他了吗?既然没有爱又为何痛苦?

 “去哪儿?”布莱克紧随而来。

 楚儿害怕他的接近,更害怕自己意志动摇,她奋力往马腹一踢,加快了速度,急切地想远离他,但他仍飞快地驰骋而来,两匹马儿追逐在树林间的小径上,险象环生。

 “你不要命了吗?”呼啸的风中,楚儿恼怒且惊诧地问,却只见布莱克更接近她,伸长了臂膀,一把揽住她的纤,将她从“冷”身上掳到自己身前。

 “你要不了我的命。”他气地笑着,不由分说地吻住她惊魂未定的小嘴。

 “不…”楚儿挣扎,慌忙地捶打他的膛,但他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灼烫的吻热烈地直她的心灵深处,意图将她征服。

 马儿不断奔腾,风声飒飒,她飘逸的长发像纷的黑色丝锻绕住他的手臂,酸楚的泪不争气地滚了下来,滑进两人的瓣中。

 布莱克猛然放开她的,扯住缰绳令奔驰中的“雷电”停伫脚步,深沉地注视着她的泪眼。

 “难道那个夫人还没有足你吗?”楚儿嘲讽,不懂他为何还要来挑动她脆弱的心,但她更恨自己这么轻易就被他挑动。

 布莱克边漾出魔魅的笑意,看来她很在乎,否则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温柔地拥她入怀,但楚儿却奋力地挣开他“放开我!我只答应用初夜和你换一个宴会,你不要做过分的索求。”

 布莱克揽紧她的‮子身‬,低声问:“难道你可以忘掉我们的‮夜一‬情?”

 楚儿心头一震,却只能故作冷淡地说:“我是已经忘了。”

 “你的泪透了你在说谎。”布莱克俯下头,轻刷过她颊上的泪,游移到她的耳畔轻轻摩掌。

 “小心我把你推下马背。”楚儿屏住气息警告。

 “就因我悉了你的心思吗?”布莱克不以为意地轻嗤。楚儿羞恼地推开他,但他一点也不为所动,更扣住她的双手,慑人的蓝眸视她眼中的不安。

 “放了我,我要走了。”楚儿哀怨地请求。

 “走去哪里?”布莱克沉声问。

 楚儿合上眼睫,心力瘁地说出自己的决定“等我杀了‘夜神’,我会马上离开这里。”

 “你以为这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布莱克专横地说。

 楚儿诧异地睁开眼瞅着布莱克,被他眼中两簇灼人的火光烫着了心。

 “永远留在这里,别回樱田门,更别去管什么‘夜神’!”布莱克殷切地说。

 “供你玩吗?”楚儿挣回自己的手,跳下马背。

 布莱克随即下马,大手扣住她的小脸,冷峻地反驳:“我有没有玩你,你自己心里明白。”

 瞬间,楚儿的眼蒙上了泪雾,她沉默地瞅着布莱克专注的眼眸,不置可否。当他灼热的再次烙在她微启的瓣上,她的泪水也随之汩汩落下。

 他将她柔软的‮子身‬抵在树干上,细密地吻她,借由款款柔情释出心底那份不可思议的爱,填补她受伤的心灵。

 “想想昨夜我是怎么爱你的。”布莱克感地对她低语。

 “不要…”楚儿‮头摇‬,生怕去回忆,更怕触动自己脆弱的情感“我…是个没有资格谈爱的人。”

 布莱克蹙起双眉,擒住她的楚,深切地望进她的眼底深处“谁说的?”

 “本来就是!”楚儿痛苦地低喃。

 “没那回事!”布莱克断然地说。

 “你就像荒野中娇羞的玫瑰那般…人遐思。”布莱克更热切地拥抱她,用殷殷爱语引她走进他的情网中。

 楚儿惘地瞅着他眼底的温柔低喃。“别…惑我。”

 “承认你也渴望我。”布莱克温柔地对她魅一笑,修长的手指探向她,轻轻**。

 “不!”她这才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锢对他的爱意,因为她的一颗心早已被他掳获,不再属于自己。

 可是他的爱就像一团烟雾,令她难以捉摸,她怎能一头栽下,沦为他的收集品之一?

 “给我你所有的香甜,小玫瑰。”布莱克感地‮逗挑‬,楚儿心悸地脸红,‮子身‬无助地颤动。

 他爱怜地吻她,强壮的双臂轻易地将她环抱起。

 当他送来雷霆万钧的力量,她再也守不住自己的心,只能任他像狂风一般将她席卷,陷落在他的爱之中。

 “永远留下来!”布莱克紧拥着楚儿,俯下头瞥着她红润的小脸,热切地低语。

 楚儿抬起晶灿的黑眸,楚楚地凝视他,他的额前垂落几许不羁的发丝,却更平添俊逸,她深知自己孱弱的心为他疯狂悸动。

 但他就像来自天上高贵的星辰,她不过是地上的一颗尘埃,他可以自由自在地爱上任何人,时时左右逢源,可是她卑微的爱却是她仅有的一切啊!她无法相信像他这样的男子会永远珍惜她的情意。

 “我不知道什么叫永远,也不想成为你的‘收集品’之一,我只想在杀了‘夜神’后就离去。”楚儿红着眼眶,拾起衣服、背对着他颤抖地穿上,骑上“冷”匆匆奔回城堡。

 布莱克目光深沉地望着她,难道要他放弃所有的女人,她才愿意永远留下?

 他可从来没有“专一”过!他的情人们也不曾这么要求过。

 但他并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回日本受罚,或者任她、居无定所,也绝不让任何人再凌她!

 唉!世上可以令人同情的人很多,他为何偏偏同情她?又为何偏偏…爱上了她?!

 他知道自己只能有一个抉择,就是挽留她,并保护她,因为他是她惟一的男人,也是夺走钻石让她受罚的人,他是夜神,她的天敌,她永远逃不出他撒下的天罗地网。

 但他相信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也不打算再瞒她,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日子漫长地过了三天。

 这三天楚儿不出房门一步,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再让布莱克有机会侵扰她。可是她能封锁住自己的脚步,却无法封锁自己对布莱克的爱恋。

 眼看着湖畔的晚宴会场已布置完毕,明晚就会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她该全心全意去对付“夜神”但她心里却全是布莱克的影子,也烦恼着明晚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正当她倚在窗边神不守舍的时候,布莱克高大拔的俊逸身影竟出现在湖畔。他招来管家说话,似乎是在代宴会事宜,她很想回避,不让他发现她就在窗边,可是她无法移开脚步,更无法移开视线。很不期然的,他回首一抬眼看见了她。虽然距离有些遥远,但她似乎看见他边有抹淡淡的笑痕。

 她心悸地甩开头,倏然远离窗边,躲到角落的梳妆台前,不安地坐了下来,希望他没发现她的思念之情。可是当她看见镜中自己通红的脸颊,才发现其实她根本无法掩饰自己对他的倾心,证据就在她的脸上!

 也许此刻是她该和诗织联络的时候了,她该告诉诗织,她决定杀了“夜神”后离樱田门,问问诗织是否愿意和她一起迹天涯?

 楚儿执起桌上的电话,拨了那个悬在心底已久的卫星电话号码,开启留言密码,屏住气息倾听诗织可有留言给她。

 语音信箱显示电话有四则留言,期距今已有大半个月。

 楚儿迫不及待地开启,电话那头立即传来诗织的声音——

 “楚儿,你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不跟我联络?我好担心你的安危,以前你都会和我联络,这次为何失去音讯?”

 楚儿听到好友的声音,忍不住热泪盈眶,心底有说不出的抱歉,但她不是故意不联络的,而是她有太多的顾忌。

 她手指颤抖地开启另一个留言。诗织说道:“楚儿,义姐们都说你已背叛樱田门,而且私藏了那颗大钻石远走高飞了,话传到义父那里,他怒不可遏,但我不信你会那么做,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迟迟不回来,如果你听到我这次的留言,一定要回我消息,我会再找机会溜出来的!”

 楚儿听到这消息,不但泪满面,也义愤填膺。她没想过从小一起长大的义姐们竟会陷她于不义!她发誓她一定要亲手宰了“夜神”还自己一个清白。

 她又按了另一则留言,没想到竟传来诗织的呼救声“楚儿…救命…”电话里传来不寻常的嘈杂声响,像是有人架走了诗织,接着音讯就中断了!

 怎么会这样?

 楚儿惊诧得坐立难安,她双手狂颤地按了最后一则留言。令她大为震惊的是留言中传来的并不是诗织的声音,而是她的义父樱田门酽森冷的警告。她顿时感到骨悚然,惊愕万分!

 “楚儿,我钟爱的女儿,就算你不回来也无所谓,反正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过诗织就要代你嫁给松下常鹤了,婚期定在七月一,你的好姐妹出阁,你总不能不送份礼吧,呵呵…”樱田门酽的冷笑声像鬼魅般纠着楚儿,她惊愕地跌坐在地上。

 想必他一定是发现诗织用卫星电话和她联络,趁诗织打电话时将她逮着!

 老天!她竟连累了诗织!楚儿犹如万箭穿心般痛苦,她宁愿自己回去受罚,也不愿诗织受到一丁点伤害啊!

 看来她无法去迹天涯了,她必须在这两天内赶回日本,她不能让诗织代她去嫁给那老头。可是一想到要回日本,她的心便开始泣血,一颗心伤痛得无以复加,泪无法遏止地决堤。

 蓦然,一片阴影落在她的身上,她失神地抬起眼,看见布莱克就在她眼前,心益发沉痛了。

 “怎么了?”布莱克取走她手上的电话,放回电话座上,蹲‮身下‬审视她哭肿的眼睛,他深知这些天来她一直都躲着他,但那只更令他相信自己已在她心底占有一席之地,如果他对她毫无影响力,那么她就不必躲得那么辛苦了。

 “谁欺侮你了吗?”他柔声问,伸出修长的手指掬起她颊上的泪珠。

 楚儿泪光颤动地瞥着布莱克,他温柔的蓝眸像暖暖的阳光照亮了她心底最晦涩的角落,她终于知道心底那无法言喻的痛是怎么回事了。

 但她无法开口说明,只能在心底对他说“别了,我的爱人!”明晚之后她将离开他,回日本去接受终极的惩罚,嫁给松下常鹤,也许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再相见了吧!

 楚儿扑进他的怀里,纤细的双臂紧紧绕着他的颈子,颤抖的瓣怯怯地触碰他的,她再也不能隐藏自己对他的爱,深知离别已进入最后的倒数时刻。此刻她只想毫无顾忌地对他倾诉那份深藏在心底的深情。

 布莱克对楚儿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感到诧异“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楚儿‮头摇‬,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在他耳畔苦涩地呢喃“抱我,紧紧地抱着我。”

 他没有让她失望,紧密地将她拥在怀里,发现她在颤抖,一颗心不揪紧了。

 “你想明晚夜神会出现吗?”楚儿无助地问。

 原来这就是她担心的问题!莱克失笑地‮头摇‬,不假思索地对她说:“会。”更不以为意地执起她的双手,击向自己的口“你将一刀刺向他的心脏是吗?”

 楚儿惊骇地瞪大双眸,猛然收回手。当她和布莱克深不见底的眸心会,‮子身‬竟不由自主地颤抖得更剧烈,如刀割般难受的痛楚在心底蔓延。

 “别开玩笑!”楚儿心惊地说。

 “因为你爱我,不忍心伤了我是吗?”布莱克不羁地一笑。

 “是。”楚儿却十分认真地对他说。

 她的坦诚令布莱克心底一震,爱怜地拥着她,给她一个深刻柔情的吻,许久他才放开她,捧住她苍白的小脸,沉声说:“你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我能成功吗?”

 “能。”

 楚儿凝视布莱克如同大海般深邃的眸光,心底那份痛楚竟化成锥心刺骨的疼痛,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感受,只能任层层疑云包裹住她的心…

 天地一片茫茫白雾,楚儿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期待已久的夜神终于现身了!他高大矫健、身手非凡,她在浓雾中追逐着他,只见他飞快地在雾中奔逃,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尖刀,从背后刺穿他的心脏,鲜红的血在雾中迸,他倒了下来。

 她得意地走向他,蹲‮身下‬一瞧,惊惧立刻占据了她的双眼,她中的竟然不是“夜神”而是布莱克!

 她痛彻心扉,伸出颤抖的双臂抱住一动也不动的他,他身上的鲜血立刻染红了她的双手,也染红了整片浓雾。

 “布莱克!”她伤心绝地哭喊。

 楚儿倏然惊醒,急急地由上坐起身来,颤抖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原来只是一场梦,没有鲜血、没有死去的布莱克!

 “天啊!”为什么今夜她一直反复地做着这个梦?难道是布莱克如暗夜般深邃的眸始终错在她杂乱无章的心里,使她走进雾般的噩梦?

 但他根本和夜神扯不上干系啊!阵阵莫名的凄怆直进她的心头,她无助地环抱住自己,心情难以言喻地沉重。

 布莱克说他会帮她,而她也相信自己能成功,可是她却感到那么不安,而这‮夜一‬却又如此漫长。她把脸埋进手心,梦中的心痛竟在她心底停留,久久无法散去。

 终于到了周末,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大晚宴在布莱克堡优美的湖畔展开。

 五彩缤纷的灯光下,英国上社会的绅士名媛齐聚一堂,讲究的衣着搭配着名贵的钻饰、钻表,俨然是一场璀璨的钻石展览。

 而众所瞩目的是威廉伯爵夫人颈上那条六十克拉的红宝石古董项链,那细致的镶工及完美无瑕的红宝石,使她年轻美丽的脸蛋更加自信且容光焕发。

 “这条红宝石项链可是有来头的。”她骄傲地展示自己的财富,逢人便津津乐道这镶工精致的红宝石多么名贵,更有意无意地走近男主人布莱克公爵,盼能吸引他的目光,而一直受众‮女美‬包围的布莱克,似乎也没有错过任何‮女美‬。

 “伯爵夫人的到来,真是使这场宴会生不少。”布莱克执起伯爵夫人香气袭人的手亲吻。今晚布莱克身着名家剪裁的黑色西装,俊逸潇洒中还着神秘的气质,倒芸芸众生。

 “可有幸邀你共舞?”他和伯爵夫人谈笑风生,还邀她开舞。

 “能受公爵大人的青睐是我的荣幸呢!”伯爵夫人心底乐不可支,其实她早已暗自心仪着英俊多金的布莱克公爵。今晚她真是庆幸自己戴了这象征幸运的红宝石项链,使她出足了风头,她深了口气,挽着布莱克的手臂走向舞池,随曼妙的音乐翩然起舞。

 楚儿远远地看着豪华的舞会,她一身利落的黑衣,像抹孤绝的影子隐没在房外的阳台,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她揣测夜神很可能化身为绅士混在人群中,因而仔细观察着湖畔的人,那一张张陌生的洋面孔。

 但一直到晚宴中场,舞会即将告一段落,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倒是发现有女人缘的布莱克不断地与不同的‮女美‬共舞,优雅的舞姿、死人的笑脸,令她心情异常烦闷。

 此刻布莱克又换了一名婀娜多姿的舞伴,楚儿见过那‮女美‬,她是他“收集”的情人之一,名叫黛安。

 黛安身穿银丝缎晚礼服,酥,冶地在布莱克怀里磨蹭,公然地大胆挑情。

 楚儿别开眼去,不敢看布莱克会有何反应,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当她再回眸,他俩竟已不知去向。她难掩失落之情,空地望着衣香鬓影的湖畔,突然感到胃酸过多,极不舒服。

 先前,她还当真指望布莱克能帮她什么忙呢!看来他自己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心情管她?

 正当她心情沉郁之际,湖畔明亮的灯光突然在转瞬间全熄灭了,乐团受影响中止了演奏,人群陷在茫然的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绅士淑女们故作镇定地彼此询问。

 “会不会是安排了什么惊喜?”

 正当有人这么猜想,空中竟飞来一条绳索,有个黑影倏然由城堡屋顶上沿着绳索飞纵而下,身手如猎鹰般敏捷。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会场中即传出威廉伯爵夫人的尖叫声——

 “啊!我的红宝石项链!我的红宝石项链!”

 “糟了,一定是钻石大盗‘夜神’!”人中有人惊叫,所有的来宾全顾不得形象,只想护住自己名贵的钻饰,尽快远离此地。一时间绅士淑女们纷纷逃难,匆匆前往停车场,顿时交通陷入一片混乱…

 “终于出现了!”楚儿神情一绷,在第一时间朝最近的一棵大树抛出系着三角钩的绳索,轻盈的‮子身‬顺着绳索着地,飞快的脚步追随着那道黑影。但那黑影奔跑的速度太快,她差点追不上,眼看着黑影纵身进了宫花园里,她心底浮上了个很糟的念头。

 这宫连出口都很难找,更别提是在里头和夜神周旋了,但她不放弃地搜索,取出系在际的刀随时应战,心想那家伙也未必走得出去。

 正当她在曲折的花丛中疲于奔命,不知哪儿飞来一颗细小的“石子”打中了她的右肩,她猛然回视,这才发现“夜神”竟悠闲地坐在一棵老树上!他非但没有逃,竟还胆敢向她挑衅?

 她想看清楚他的尊容,但他背着月光,面容没在黑暗中,教她无法看清,只知道他身形相当高大。忽地她瞥见地上那颗“小石子”在月光的映下,正闪着璀璨的红光,这才惊诧地发现,他竟然轻率地用红宝石她,这人也太无法无天了!

 楚儿眼中燃烧着怒火,朝老树跑了过去,但夜神没等她接近,矫健地攀着树枝向另一棵树。

 他在耍弄她吗?楚儿霎时停止追逐,看他拿她如何,没想到他竟也静伫在树上,像是静观其变。

 “如果你真是神通广大的夜神,何不下来单挑,躲在树上算什么英雄好汉!”楚儿冷冷地下战帖。

 夜神隐没在夜下的俊脸出一抹淡笑,他没有应声,却应了她的要求接受挑战,从高高的树上一跃而下、安然着地,姿态就像体选手般优美。

 楚儿抓住机会,不客气地亮出锋利的刀子攻击,但他都能保持距离且轻而易举地闪躲,丝毫没有出击的打算。楚儿警觉这人不仅大胆还有成竹,但她可不是只可任猫儿愚弄的白老鼠,她一转身,借回旋的力道出短刀,不偏不倚刺进他的左

 “呃…”夜神这声痛苦的低,霎时揪住楚儿的心神,她浑身一僵,听出这熟悉的声音是…布莱克!

 “布莱克?!”她惊诧地望着那个高大的黑影,恍若看到浑噩的梦境和现实错,活生生地在她眼前上演,狠狠将她笼罩在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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