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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喂!你们有没有发现,大少爷最近有些不一样了?”

 “那当然是不一样罗!他刚从死亡边缘被救回来嘛!惊魂未定,身上的伤也才收口,大半到阎王爷面前走一遭回来的人都是会有些转变的,何况少爷他又丧失了记忆。”

 “唉…你懂什么?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先开口的人反驳“你不觉得他好像变个人似的?不像以前老冷着一张脸,喜怒无常。这几天看到他似乎心情都很不错呢!”

 “是啊!是啊!”另一个声音附和“我端饭菜送过去的时候,他还会对我笑哩!哇…没想到大少爷笑起来是那么好看。”

 有人不客气的反讽“蹄子,人家对你笑上一笑,你就乐得飞上天?也不估量看看自己是什么‮份身‬,尽在这儿做白梦,就算少爷要挑女人,也不会看上你。”

 “魏胡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拔高“我只不过说说罢了,又碍着你哪里了?说话要这么句句带刺,别是因为我上次拒绝你,这回就趁机挟怨报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这种人吗?”

 她冷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大家在这里都是下人,没有谁高过谁,难道我怕你不成?”

 “好了!好了!”有人出来打圆场“只不过是聊聊天嘛!何必动气?何况主子好相处,咱们下人就有福,有啥好斗嘴的。以后做起事来更加得心应手,这不是更好吗?”

 “是啊!不过最高兴的不是我们,恐怕还另有其人。”有人神秘的说。

 “是谁呀?”丫环大表好奇。

 “我知道!”另一个人急于表现“是夫人对吧!我瞧大少爷最近对夫人好了许多,从来不曾对她发过脾气,两个人还颇亲密的样子,看样子大少爷和夫人是和好了。”

 有人不以为然“你又知道什么?搞不好这只是表面上的假像而已,夫人若是受了委屈,老是将苦楚往肚里,我们这些下人哪里知道。”

 “其实他们俩看起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晓得他为何对夫人那么排斥,夫相敬如‘冰’,见了面话都不多说半句的。”

 “是啊!像夫人才貌双全、那么好的女子,是应该得到丈夫的全心疼爱的,只可惜…”

 有人嘴“那也不算可惜,他们最近不是好了很多吗?搞不好会因此复合也说不定呢!”

 “能够这样当然是最好啦!不过万一要是大少爷故态复萌,那不是苦了夫人?倒还不如不要的好,毕竟从云端跌到谷底的滋味并不好受。”

 “你担心那么多作啥?那是人家的家务事,数来数去也轮不到你管。”

 丫环对魏胡子瞪眼“你说什么?我不过是心疼夫人,替她着想而已。夫人对我们那么好,难道帮她说句话也不行吗?”

 其他人均对魏胡子投以不满的眼光,显见不满他的论点。魏胡子难堪的说:“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用不着这么认真嘛!我也不是说不喜欢夫人,事实上我是最支持她的。”

 丫环叹口气“其实只要夫人快乐,其他的事比较起来就不那么重要,管少爷从前是怎么待她的,要紧的是,从现在开始待她好就行了。”

 “是啊!”所有的人同声附和。

 李寻舟安静的隐身在一旁听着下人们对话,却没有任何行动。他倒不是有意这么做,只不过行经此处,而他们谈论的音量不小,何况又谈论到他,便自然而然地驻足倾听。

 晓得下人们同仇敌忾的站在无悠那边,令他发出会心的微笑,纵然他是被批评的那一方,他也不引以为忤,心中反而欢喜。

 那张纸、那些字…勾起他原以为不会再记起的情愫。曾经他以为他与无悠间的关系,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不和谐,可是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推翻了这个想法。

 或许表面上他们真的相敬如冰,但在他的心中,无悠绝不仅止于名义上的子这么简单。他对她有莫名的温柔、好感和占有,这不是一朝一夕成就的,在所有人…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下,或许他早已泥足深陷而不自知。当然…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精神去挖掘出事情的真相。

 “夫君!”无悠扬声轻唤。

 “是你!”李寻舟展笑颜,望着她娉婷纤细的身影袅袅而来,口不期然涌上深深的足感。

 眼前的女子温婉可人,他何其有幸能娶她为?如果…如果能再拥有她的心,那就更完美了,而这正是他打算进行的下一步。

 他想要得到她,不论她的身或心都要,他不想再与她做对有名无实的夫,只愿能夜夜拥她入怀直至天明,这是盘旋在他心中多时的望。

 对她——他不可能放手!

 “我…替你了件衣衫,试试看合不合穿,我好拿回去改。”无悠将手中的长衫摊开。

 李寻舟见她拿件淡青色的长衫,目光一亮。

 “这不就是那天在凉亭里,你执意不给我看的东西吗?原来是在帮我裁制衣物。”

 无悠含羞带怯的点头,正要帮他套上试穿。

 “这样量怎么会准呢?万一要是糟蹋你的心意就不好了,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而且还是你亲手做的,我很珍惜,不想这么随便。”他好心的建议“不如咱们回房,你再帮我试穿,掉外衫,估量起来也准确些。”他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无悠不疑有他的用意,本来嘛!要穿起来舒服,任何小细节都不能疏忽。

 于是她带着李寻舟回房,等到他双手掩上房门,面对他炽热的眼神,她才意识到两人之间无形的情感张力,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你…要不要把外衫了?”她口干舌燥,极力使说话的口吻平顺。

 他不会发现她连说话都在发抖吧?有吗?

 李寻舟微笑颔首,解开外袍正要下,忽地皱眉,停顿动作。“我自己会扯痛伤口,要是再裂开就不好了。还是你来!”

 怎…怎么会?他的伤口不是早好了,怎么这个时候还会痛?无悠暗忖道。

 面对她疑惑的眼神,他只是无谓的耸耸肩。

 “不信你来检查看看。”

 要叫她检查?那不是得…

 “不!不用了。”她连忙回拒“是我的疏忽,没有想到你的伤口尚未结疤,可能有扯裂的危险,还是让我来帮你吧!”她放下手中新制的衣物,来到他身前,了一口唾沫,勉强微笑道:

 “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要开口告诉我。”

 李寻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深邃难测的黑眸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无悠颤抖着手,解下他的袍带,然后伸向他的衣襟,她的心跳加遽,脑海里只充斥着“咚!咚!咚!”的沉重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

 “你怎么了?”他俯身,将凑到她颊畔耳语。“脸红得跟什么似的。”

 灼热的气息在耳边吹拂,感低沉的嗓音令她的玉指一阵紧缩,使得热气从脚底冲向脑门。

 “不!没什么!”她慌乱的说“可能是房里太闷,有点透不过气。”她不能出破绽来。

 “噢!是吗?”他竟然在未征询她的同意之下,轻啮她小巧的耳垂。“我还以为是我的缘故,这下子我就放心了。”

 “你…可不可以站直些?”她困难的说道,全身虚软,有些摇摇坠,多亏自己勉力撑住。

 “这样子我没办法帮你下衣服。”

 “这样?那好吧!”李寻舟沉,而后遵从她的要求站直‮子身‬。

 见他站直‮子身‬,她的心里掠过一抹失望,不过她当然不肯承认。

 他的双手随后攀上她纤细的肢。

 “我站累了。”他懒洋洋的补充道,不是很有诚意,而且也牛头不对马嘴。他累了跟抱她的有何关系?

 “有支撑的话,比较不会那么容易疲倦。”他解释。

 无悠糊涂的接受他似是而非的回答,脑海里总觉有个地方不对劲,但到底是哪儿出差错仍是不甚了解。

 纵然满肚子的疑问,她照常娴雅的为他换上新衫,审视之下,竟然颇为合身,就像为他量身订作似的。

 她抬起头“你瞧…”

 在未曾防备之下,李寻舟低头吻上她。

 他的舌在她粉瓣上轻探,既不躁进也不放松,只是浅浅柔柔的,像午后洒落的小雨,温柔而醉人。他的左手仍停留在她的纤,另一手却轻捧起她娇柔的小脸,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那般珍视。

 她的手无处可依,只能暂且栖息在他的膛,李寻舟为她的动作喟叹一声,执起她的柔荑,一吻过她珍珠般透明的纤指。

 “夫君…”她为他的动作轻,这么温柔…这么疼宠…实在不像原来的他。

 “叫我的名字,我一直梦想能听到你唤我的名字,不再只是‘相公、夫君’这些疏远有礼的称呼。”

 “寻…寻…”她终究叫不出口。

 “没关系!慢慢来。”他哄“你不必怕我,只是两个字而已,不难的。好无悠,再试试看。”

 不难?他知否要让她跨出这道横亘多时的鸿沟有多难?她要说服自己多少次?要鼓起多少勇气才能站在这里?所有外在的凌辱她都能忍受,惟一无法承受的,是他对她付出的感情弃如敝屣。一旦心碎,就再也补不回来了。

 他会吗?他会再次伤她的心吗?

 “寻舟…”她软软的回应,‮子身‬虚弱的攀附住他。她无力拒绝他的请求,更何况他的眼神如此魅惑、如此炽热,叫她宁愿沉溺其中而不愿自拔。

 “你让我想吻你。”他息道。

 老天!只是名字而已,他却像初次动情的少年,血气方刚,全身的血管都像是要爆发,而他无能为力。

 只是名字而已,他再次告诫自己,却仍用大拇指**她的瓣。

 “再唤一次!”

 “寻舟。”她被动的说,摇摆、不确定的心在这一刻‮定安‬下来。

 “我的名字从你口中唤出来,真是该死的好听。”他呢喃道,用他醺然的黑眸来惑她。

 而后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这次他不再温柔,肆意的在她舌中纠翻搅,誓要引出滔天的花。他喜爱她的丁香,不弄得她娇连连不肯放手,她檀口内的汁令他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无悠什么都没法思考,只感受到他颀长矫健的身躯所散发出来的阵阵热力,几乎要把她娇怯的‮子身‬给融化。他的、舌和手似有无限魔力,教她的脑子浑浑沌沌,全然不晓得自个儿已云髻微、酥

 “不!不!”她慌张起来,他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又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是来帮他试量新衣的不是吗?

 “别拒绝我!我的子…别拒绝我。”他并未强迫,拥吻她的手虽紧但仍可以挣扎开来,令她动不了‮子身‬的,是他的包容和温柔,嗓音浓稠的像化不开的蜂

 他在她耳边咕哝什么,她没听清楚,只晓得他炙人魅惑的自她的下巴,缓缓啄吻到她的锁骨和前。李寻舟的息更烈,原先冷静自持的眼眸此刻氤氲着**和浓郁的想望。这个女子…这个在他怀里娇的是他的子,他有百分之百的权利拥有她的‮子身‬,可是绝不会是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

 “无悠…让我爱你好吗?”他抵在她的瓣低喃。

 水无悠仿佛被当头浇了一头冷水,刹那间清醒过来。

 “不行!寻唔他…”

 李寻舟的心如侵入万载寒冰,在这种时候,他们夫两心如一、相濡以沫的时刻,她竟想到他的兄弟,难道她的心里没有他的存在?

 “夫人…”外头仆人恭敬的敲门声传来“一切都准备好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她轻应。不解他的身躯陡然变僵是为了那桩,但她不要他再用以前的眼神来看待她,那样冰冷、那样无谓,好像在他心里她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寻唔风尘仆仆地从外地巡视回来,我特地为他办了个饭宴洗尘,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不能不去的。”她解释道,莫名的担忧他的反应。

 李寻舟意味深长的注视她,而后笑了。

 “知道了,我也一道出席,他为了这个家如此辛苦,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出面慰劳一下,也着实太不像话了,何况我们三兄弟也该多亲近亲近,否则这两个弟弟搞不好只认得大嫂,反而忘记我这个大哥的存在了。”他幽默地说。

 无悠大吃一惊“你要和我们一道用膳?”

 他挑眉“怎么,不行吗?”

 不是不行,而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其他人同桌用过膳,其实就她进门以来,是从来没有的纪录。

 “不是的…”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反而手足无措起来。

 李寻舟见状纵声大笑,打趣的说:“不过是吃顿饭罢了,又不是上断头台,这么紧张干啥?走吧!让他们久等就不好了。”

 他亲自为她拢好衣襟,无悠粉酡酪红,接手要自个儿来,被李寻舟阻止“让我来,能够服侍子是男人莫大的光荣。”他坚定的不要她帮忙,无悠也只好任由他去。

 只是他手指轻触她的肌肤时,引起她浑身颤栗。温和的他和狂野的他,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面貌?

 她有弄清楚的一天吗?一场为李寻唔而办的洗尘宴,看得众人的眼眶都要掉出来,倒不是李寻唔有何意外的举措,而是李寻舟竟与水无悠牵手连袂出席,震惊了所有人。

 “大哥,你的‮子身‬好了?”李寻唔僵硬的说,他们挽手亲密的样子刺痛他的心。他凝视水无悠——

 这个在名分上是他大嫂的女子,淡淡的娇羞中有着语还休的喜悦,令他神经末梢难以自抑的蜷曲,肌痉挛得使他无法透过气来。

 还是他吗?她在意的人还是他吗?

 他的脸色黯淡下来,所有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已索然无味。

 李寻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厅里的气氛诡谲,他聪明的不置一辞,默默的站到一旁,免得受战火波及。

 “嗯!这几个月家里幸好有你撑着,辛苦你了。”见他的视线怪异,他更是用力的把无悠的手握紧,不想放开。

 李寻唔闻言,登时惊异的看他一眼,他…有没有听错?那个残暴无情的大哥在对他说“辛苦你了”?

 “我听无悠说,这些日子李记在你的打理之下,业务蒸蒸上,表现得很不错,比起我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还好。”他有些局促的说,难以适应这么大的转变。

 他的大哥变心转了吗?这些日子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这些变化早就在他的眼前发生,只是他丝毫没有察觉?

 寻舟微微一笑“大家还是坐下来,站着不好说话。”

 所有人依言落座,没有人晓得要说什么,这场为寻唔举行的洗尘宴,因为李寻舟的参加而气氛怪异。

 “你不是到三原去,此行结果应该很圆满吧?”寻舟的态度反倒一改常态的轻松,光是无悠对他放下藩篱的收获就够他雀跃不已,知道她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对他无动于衷,令他信心为之一振。

 他可以感觉到她一对他撤除心防,虽然她心灵深处还有某个角落他尚未触及,不过只要他用心,相信假以时,无悠会对他完全敞开心

 至于寻唔对无悠不寻常的感情…的确是件棘手的事。无悠是他的子,他不可能放手让无悠投向他的怀抱,他对寻晤感到抱歉,却无法说什么,只有盼望时间能冲淡一切。

 寻唔出乎意料的神色凝重。

 “不!事情有些不妙。李记在三原的三家皮货行、一家药材行,还有绸缎庄都被歹徒侵入,洗劫一空,末了还想放火烧个干净,幸好察觉得快,才没有酿成太大的灾祸。所有的商家只有我们出事,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找不出元凶。”

 无悠闻言,忧心仲仲“有没有头绪?”

 “暂时还没有,不过若我推估的不错…”他看了李寻舟一眼“可能是大哥以前结下的仇家。”

 “噢!何以见得?”李寻舟竟还颇有兴趣的问。

 “对方既然针对李记而来,就和李记不了关系。换句话说,应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而李记众所皆知是由大哥掌舵,我和寻海是不管事的,所以理所当然和大哥有关。还有…别忘了,大哥上次受的伤到底是谁下的手,还是一团谜,现在又发生这些事,我担心…事情还没有完。”

 “你是说…他们还会对相公不利?”无悠忍不住问道。

 寻舟望她一眼,只是微笑没有吭声。

 “是有可能。”李寻唔持平的下判断。

 “那该如何是好?我…我是说…再这样下去,咱们的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无悠吐吐,盖弥彰的掩饰技巧并不高明。

 “我失去记忆的事,外界还不知道吧?”寻舟慢条斯理的说。

 其他人不明所以的互视一眼。

 “我告诫过下人不许轻易这件事,应当是还未得知。”寻唔接腔。

 寻舟的眼瞳转一抹笑意。

 “我在这次意外中大难不死,主谋的人必定惴惴不安、辗转反侧。不如就以我的名义发帖,把有嫌疑的人邀来,再让我用言语骗上一骗、诈上一诈,凶手是

 谁还不手到擒来?”

 所有人倏地眼睛大亮,颇为同意的点点头。

 太白山

 景物没有多大变化,小巧的庄院也没多大改变,就连躺在榻上男子的动作依然不变,真令人怀疑这几个月来,这两个男人是干什么吃的。

 “唉!”两个大男人同时吐出一口长气。“真是无聊。”左方男子发着牢

 “是啊!”另一个男子打个吓死人的哈欠,嘴巴之大几乎可以把整只下去,偏偏长得貌赛潘安,当真是暴殄天物。

 “连芝麻蒜皮大的事儿也没有,可真是烦透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要考虑上吊‮杀自‬,再怎么说‮杀自‬死总比无聊死好得多,到了阎王爷那儿也代得过去。”

 “有没有你爹的消息?”

 另一个没好气的应道:“有你家老头的消息你会不知道吗?还问我?”

 “说得也是!唉…真想离开这里,就算出去透透气也好。”

 “行啊!你不怕爹回来找不到人大发雷霆,就尽管去好了,我不会阻止你。”有人在幸灾乐祸。

 “不如这样子,老二…”他施展惑笼络的手段“咱们一起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说如何?”

 “嗯…”他摸着下巴思考,显然有些动摇。

 “偌!下山之后的花花世界,光用想的就会口水。酒楼、赌坊、各个名山胜水…任我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最重要的…”他突然挤眉、眨眼睛,满脸暧昧“也该是你去见识见识女人的时候了…”

 一阵朗笑声传来,屋内不知何时进来另一个洒耀眼的男子。

 “是无悔还是无恨?”他笑的眨眨眼“不会吧!这么大了还没见识过外面的风阵仗,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被笑的水无恨显然有些恼羞成怒“关山月你这臭小于,没事跑来我家干嘛!你当这里是你家灶下,爱来便来、爱去便去吗?”

 “哟!有人被说中心事,要翻脸不认人了。”他称奇“不过从来不晓得无恨这么纯洁哩!要是把这事张扬出去,保证大伙儿全笑掉大牙。”他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说。

 “你敢!”这下子他脸红可比关公“要是你把这事说出去,我非把你的皮剥下来不可。”

 “不说就不说嘛!何必作这么大的反应。”他潇洒的摊开手“我又不是那么碎嘴的人,你应该信得过我才对!”

 “信你?”水无恨不屑的气出声“要是你能相信;母猪都会上树。你省省吧你!”

 “好了!好了!”水无悔出来打圆场“你们俩每次见面都要吵架,好像前世谁欠谁似的,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好好谈吗?好歹大家都是朋友,见面也有三分情。”

 水无恨“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没有作声。

 水无悔向关山月问道:“怎么?你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

 关山月耸耸肩“没什么!我要出远门一趟,怕你们这两个活宝太久没见到我会思念,所以临出门前赶来让你们看看。”

 水无悔嗤笑道:“你的脸皮可真够厚了,也不怕人笑掉大牙,思念你?等下辈子你长得貌比天仙的时候,再说吧!不过前提得是个女人,如果还是个臭男人的话,我可敬谢不敏了。”

 “你们兄弟俩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否则倒显得我小肚小肠了。”

 水无恨突然道:“你说要出远门?会不会经过泾?”

 关山月瞪眼说道:“怎么?看不过眼,想要牛路埋伏啊!”见他们俩脸色不大好看,连忙转笑“开玩笑的,何必这么认真!如果有必要,绕路过去也是可以的。你们有事吗?”

 水无悔也了解到兄弟的用意,闻言‮头摇‬。

 “那倒不是,只是想请你顺便代替我们去探望无悠,看她过得如何,也好让我们放心。你知道的,她从小就是我们最疼爱的可人儿,没有亲自替她挑选夫婿送她出阁,是我们最大的遗憾,最少也要让我们知道她是否幸福。”

 关山月讶然“她嫁到泾去了?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水无悔没好气的说:“你这几年来的次数,五手指都可以数得出来,还想知晓什么?要不是看在无悠叫你关大哥的份上,老早就把你踢出去了,还留你到现在?”

 关山月尴尬的笑笑“好吧!我就代替你们走这一趟,好歹我也算是她大哥,去探望探望她也是应该的。”

 兄弟俩叮咛道:“如果她过得幸福那也就算了,要是她过得不好,你可得尽速回报,我们水家可不是平白好欺负的。”

 “那当然哪!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上拔啊!”话落,在水家兄弟翻脸之前自动溜出屋外。想想煞是不甘心,恶作剧的在脚上运劲往梁柱上一踢,便弄得宅院微晃、尘土飞扬。

 等到他们俩出来追杀罪魁祸首,关山月早哈哈大笑,去得远了。

 两人心有不甘的咒骂回房,并未发现那块斑驳的匾额因这一脚而掉落,而当看清其上的字,不免令人倒口冷气,脚上寒霜直冒。

 楼外楼

 就算是当今皇上听到这个名字,也会从他的龙椅上跌下来、手足发软。

 这是天底下最闻名的杀手组织,它要杀一个人,就算你躲到耗子里,它也会把目标给揪出来。只要被盯上的目标“楼外楼”从未失手过。没想到它竟然是位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位在一个不起眼的庄院。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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