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 守株待兔
何荣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小、姐小不太妙。”
何荣皱皱眉头。
“哦,性命倒是无忧——只、只不过…”
“说吧…人没事就好。”何荣轻叹。
“姐小月事刚过不久,恐怕昨晚那一难…”老仆妇低下头,“会、会——”
“我明白了——”何荣轻轻闭上眼睛,“用药吧。”
“可、可姐小她淋雨染了风寒,又受了严重的惊吓,那物药寒
歹毒,恐怕、恐怕姐小的子身挨不住啊…”
何荣泪往下
,满脸悲苦。
“老爷!”罗放踉踉跄跄的从房内走出来,虽然保住了命,但气息相当弱,一头跪在雨水中,“老爷,求、求您别再给姐小用什么药,无论如何,姐小再也折腾不起了!”
老仆妇也擦着眼泪:“混小子,你知不知道,如果咱们什么都不做,姐小极易有了那个畜生的孽种!”
“姐小是无辜的!”罗放猛的抬起头,“就算有了孩、孩子,作孽的也不该是他们子母!老爷,就让来守着他们,一生一世…”
何荣睁开眼睛,凝视那小伙子的脸,那上面除了悲苦更多的是坚毅,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屋中有人惊叫——
“啊!姐小…姐小自尽了!”
幸好相救及时,当罗放奋不顾身的把何尔菀从挂在房梁上的绳子中抱下来的时候,女孩儿很快就恢复了
息,待看清体身渐渐萎靡、脸上却心疼焦急的罗放,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扎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哭声撕破了天空…
“罗大哥,我——”
罗放已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委顿在那里,眼中充满了怜爱和痛惜。他轻轻拂去女孩儿脸上的泪珠,把她抱得更紧。
阿福和其他的家丁也在默默揩泪,他刚想过去把两人分开,就被何荣拦下了,“老爷,您——”
“准备大婚。”何荣说道。
“是,老爷,我这就去郎家…”
“不——”何荣缓缓闭上眼睛,“去乡下,把阿放的父母接过来…”
…
罗放和何尔菀的婚事在三天后举行,小伙子的伤恢复得很快,这主要得益于洛淑儿的疗伤妙药,他的子身虽然还是很虚弱,不过在背起何姐小过火盆的时候,步子显得异常轻盈,这大概就是“人逢喜事精神
”的缘故。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场本应该低调进行的婚礼,被何家办得有声有
,除邀请了左邻右舍,甚至整条东街的人家都收到了请柬,人们当时是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参加大婚的,可等看到何家上下喜气盈盈,新娘新郎如胶似漆的时候,大伙儿错愕了,尤其脚步仍有些晃晃不稳的罗放背起何尔菀时说的那句话,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容,终于,人们明白了,这场喜事不是掩饰,更不是何家自取其辱,而是一对儿挚热忘死的恋人真正的开始…
罗放用一
红绳把两人
得紧紧的,:“背起你,我就放下了自己,从今往后,我的肩上只有菀儿…”
看得洛淑儿也热泪盈眶,她偷偷的拽起袖角,眼泪鼻涕的蹭得到处都是,李小木在一旁黑着脸儿,“可不可以别这么恶心?等会儿还要吃宴呢…”他收回自己的胳膊,袖口上已浸
一片…
…
这几天,何家上方的天空已经从布满
霾变成了轻松和气,但李小木几人却一直没闲着,只有钟子朝留在何府养伤,其他四人早出晚归,在一直打探着“一支兰”的下落。
可那个家伙好像凭空消失了,就和每次一样,作案后的几天内,像是沉入大海的石头,再没有翻起一丝波澜。
李小木在当时案发的地点反复查看了十几次,依旧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正当有些
气的时候,远处一行浩浩汤汤的人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主街上,从东到西走过一支惹人注目的队伍,其中衣着鲜丽、光彩照人,几十个貌美少女盈盈而过,十几台花轿被近百壮汉护持着,排头的人打着旗板——
“澜香楼”
大头打探过,带回来的消息是——因为连夜暴雨所致,“黄源河”的水位猛涨,“澜香楼”的画舫遭急
的河水所侵,情势堪危,所以,船上的人都撤了下来,打算回岸上本埠暂住,当然,店门继续开张,不会耽误生意,而且听说,那个什么“花魁”
云柳还没走,依旧引来了大批的狂蜂
蝶…
“嗯?”李小木的眼睛亮了。
“哼!小
·贼!”洛淑儿不屑道。
陶桃目光闪动,“师弟,你的意思是——”
李小木
笑着点头,“嗯,恐怕咱们不用再费力的找他了。”
洛淑儿和大头一头雾水。
陶桃笑着说:“守株待兔,等他自投罗网!”
洛淑儿两个还是不明白。
“小师妹,你觉得那个
云柳长得如何?”陶桃反问。
“嗯——”洛淑儿愣了愣,本想点头赞好,可想了想又头摇,“那么回事儿吧,再漂亮也出不了风尘。”
“在这‘傍山城’,她的美貌是不是可以数一数二?”陶桃又笑。
洛淑儿斜眼儿瞥着李小木,没说话。
“连女人都这么想——”李小木
着下巴,“那男人更是——”
“哼,好
的男人——嗯?你、你们是说——”洛淑儿恍然大悟!
…
按照李小木的意思,那
·魔“一支兰”应该早就盯上了
云柳,只是之前在画舫中人多、空间小,他行事不利,而且事发之后退路堪忧,毕竟水中没有陆地上行动自如,况且一旦有人在岸上埋伏,他不仅逃势狼狈,更有可能连岸都蹬不上去,所以一直等着…可等着等着,机会终于来了,只要脚能踩实,他一定不会放过这绝
倾城的天生尤物…
几人商议妥当,在何府用过晚饭之后,就一起出了门,大头再次被留下来照顾钟子朝,虽然小家伙有些不满,但也理解师姐师兄的一番说教——
大师姐柔声的说:“大头,那种地方,不是你该去的,年纪太小…”
小师兄遗憾的说:“嗯,等再过两年…”
小师姐愤怒的吼:“再过几年都不行!”
陶桃和洛淑儿又化装成了翩翩公子,李小木嫌她们脸色太白,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大把的胡子,这下倒好,三个人,只有李小木风度潇洒,另外两个姑娘家一个短须虬结,另一个满脸胡茬,如果体格再壮点儿,赫然俩山贼…
…
大头的消息没错,“澜香楼”从水中上岸,不但没影响自己的生意,反倒引来了更多慕名而来的人,只是龙蛇混杂,已不只有那些豪门商贾、达官贵人,甚至贩夫走卒也充斥其中,大多目的只有一个,能一瞥“花魁”的芳容。
但进门的规矩还是不能变的,钱!没有足够的金银,想靠近一步都难比登天。
门外再次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争抢着往前挤,但十几个宛如小山的壮汉好像一堵堵不可逾越的墙,只要有人不守规矩,瞬间就会被扔出人堆…
李小木把从何家借来的钱用掉不少,这才带着两个姑娘进了院子,“澜香楼”的岸上本埠更是气派,院中的人虽多,但却不显拥挤,还没进屋,洛淑儿就被酒
荤气、胭脂香气熏得头晕脑
。
今晚,想求佳人一叙的客人,差点儿踩烂了“澜香楼”的门槛,李小木正准备找那老鸨子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看来,有人比我们还急。”陶桃笑着说。
洛淑儿也看到了,那是锡文和几名“聚鑫宫”的弟子,也换了衣服,不过还是布衣
,显然,没李小木经验丰富。
旁边一伙人同时也看了过来,李小木一愣——嚯!胡茬如针、浓眉大眼,竟是“翠芳宫”的那些师姐…
柳媛也在其中,此刻正在朝李小木瞪眼睛,李小木憋不住笑,小声对锡文说,“师兄,其实想化装,用不着那么多马尾巴的,就闻不到马粪味儿?”
锡文脸色尴尬,柳媛则越听越气,他们在“
关坳”受的伤不是很重,这几天又用药、又调息,伤好了大半,体内亏空的灵气劲力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柳媛死死的盯着李小木,咬牙切齿道:“你们又来干什么?”
“寻花问柳、找姑娘啊——”李小木笑嘻嘻的说,“难不成是被寻、被问、被找的?”
柳媛的脸“唰”地红到了耳
子,“你——”
“师妹勿怒——”陶桃忙接口道,“我们和你们的目的一样——也是让那个畜生伏法归案的!”
柳媛依旧瞪着李小木,不屑道,“哼哼,但愿你别再惹事,要是坏了我们的——”
李小木似乎没听见,一把抓住一路过的漂亮姑娘,“姐姐,多叫几位姐妹下来——”他把姑娘往锡文怀里
,“我这几个兄弟可还没开过荤,温柔,你们要温柔一点儿…”
锡文几人吓得变了脸色,柳媛更是火冒三丈,但再想痛骂,却发现李小木已经挤进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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