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各人各走各人路
女巫师艾丽莎一行人在雄鹰城附近居住下来,由于种种原因,她们的日子最近过的很艰难,艾丽莎将逃难之前带出来的那些属于自己家族的宝物全都变卖成现金,在城外的小镇里租了一间房子,供自己的母亲,她自己,以及莉卡居住。
雄鹰城作为艾尔菲特帝国的首都,经济繁荣,工资高,物价也很高,连带着周围的小镇都是如此,艾丽莎尽量找了个租金最便宜的房子,又费劲口舌和老板砍价,总算是让租金降到了足以承受的范围内。
不过即便如此,为期一年的房租还是掏空了她身上的一半财产,剩下的一半财产则用作日常生活支出,由于物价高的缘故,即便艾丽莎和她的母亲每天省吃俭用,家里的积蓄也正在如断崖般下跌,眼看着就要撑不过月末了。
好消息是,莉卡成功的在铁心冒险者协会找到了一份工作,成为了一个见习接待员,也叫作见习书记员,算是能为这由三个女人组成的小家庭带来一点收入。
接待员这个工作并不好干,这是因为登记在册的冒险者里面有很多麻烦人物,有一些性格冷酷孤僻,难以交流的家伙,还有把自己当做大爷,以找麻烦为乐的刺头,更有一些喜欢
扰别人的
氓,这样的家伙基本占到了冒险者协会人数的一半还多,正常人的比例反而占据了劣势。
其实稍微想一想,就可以发现这样的人员构成比例是符合逻辑的,冒险者可是过着在刀头上
血,每天都要与魔物打交道的生活,动不动就可能断手断脚,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肯定不愿意去成为冒险者,与其选择那种充满了风险的生活,不如去找一份定安的工作,所以人们只要还有其他出路的话,一般都不会去当冒险者。
那么什么样的人会来当冒险者呢?他们一般是落魄的贵族,失去土地的农民,破产的手工业者,冒险者协会对他们来说是最后的出路了。更有一些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成天到处闲逛的懒汉,这帮家伙和晚上在酒馆喝个烂醉,当街调戏妇女,抢劫的恶
基本上是同一拨人,加入冒险者协会完全是为了赚些酒钱,有些甚至只是为了图个乐子。
当然,也有一些天生喜欢冒险,刺
,战斗的家伙选择加入冒险者协会,不过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接待员每天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帮家伙,而且不管这些家伙态度多么恶劣,接待员也必须要笑脸相陪,因为有些冒险者实力高超,但是性格恶劣,如果把他惹怒了,很可能就要大闹一通,开始搞事,虽然协会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追究接待员的责任,但是也没有人想被别人狠狠地打一顿。
接待员可打不过冒险者,如果冒险者决定动手,吃亏的肯定是他们,虽然协会内部一般都有专门的安保人员,不过如果事情发生的突然,他们有时也来不及阻止,如此一来,接待员低三下四,避免发生冲突的表现也就成为了常态。
由于工作环境如此恶劣,协会为了留住这些基层员工自然要下一番血本,这些接待员的员工福利很优厚,只要通过了面试,协会就会为他们提供一
三餐,食物虽然不算丰盛,但是填
肚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如果通过了见习阶段,成为了正式员工,薪资就会大幅度提升,协会甚至还会为他们提供免费的住所,这也是为什么虽然工作环境如此恶劣,仍然有许多接待员选择留下来的原因。
不过莉卡之所以选择这个工作,并不仅仅是为了金钱,她更想从那些强者身上学到变强的秘密,她也想变成一个强者,这样她就有实力保护自己,甚至保护其他人,所以她到目前为止,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工作的。
艾丽莎作为一个生长大富大贵之家里,被父亲溺爱的大姐小,生活突然变得如此窘迫,有些不适应,不过这种不适应也就持续了一段时间而已,她的母亲对她从小要求很严格,所以她也不是那种离开了温室就无法生存的娇娇女,再加上之前在贵族魔法学院进修的时候,曾经有过为了购买用来制作符文的炼金材料而省吃俭用半年的经历,这样的清贫生活她倒也能适应。
艾丽莎决定对自己的导师实话实说,导师对她那么好,她实在是没法昧着自己的良心欺骗导师,于是就把在南部森林的经历与雷鸣水晶的下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导师没有名字,她只有一个代号,叫做绿色凤凰,据说这是真理之会内部的代号,和她关系很近的人一般直接称呼她为绿凤。
“绿凤老师,这就是我在南部森林经历的一切,而这,就是那只白狼交给我的盘子,全靠它,我才能为自己的母亲解除诅咒,没有它,我们三个也不可能从
恶肆
的黑森城逃出来。”艾丽莎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盘子,双手拿着,恭敬的递给了自己的导师。
绿凤人如其名,身上的衣物与装饰很多都是翠绿色的,她右半张脸上覆盖着一个翠绿,靛蓝,金色相间的优雅假面,贴身的则是一件白色丝制衬衣,勾勒出了她那曼妙的身形,身上披着一件蓝绿相间的轻纱,这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神秘的美感。
绿凤长得也很漂亮,而且全身上下散发出三种不同的气质,分别是优雅,专注与智慧,足以将普通的男人
的神魂颠倒,事实就是如此,除了爱丽莎之外,她还有一个男学生,他就是艾尔菲特帝国皇子,这位奥瑞克皇子见到自己的导师的时候,总是拒绝使用大脑,而是转用了其他器官来进行思考。
绿凤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艾丽莎,显然不是很相信她说的话,会刻画符文的狼?她这辈子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她清楚自己学生的品质,知道艾丽莎不喜欢说谎,还是决定接过盘子研究一下。
白狼当时在盘子上刻画符文的时候,是直接用手指头在上面画的,所以有的地方有些
糙,绿凤看着这些
糙的痕迹,心里微微有些不屑,不过她越观察,这种不屑的心理就越少,表情越来越认真。
“
糙的刻画手法,但是没有一丝一毫学院派的迂腐,丝毫不弱于炼金材料的血
还有这天才般的构思,怪物般的元素操纵。”绿凤用自己纤细的手指,仔细的摸抚着白狼做出来的盘子,她不仅仅是在摸抚,还在不停地向里面输入风元素,测试着盘子上面刻画的法阵。
“大师级的符文作品,艾丽莎,看来你遇到了一位不得了的狼啊这样吧,你把这盘子送给我,雷鸣水晶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如何?”绿凤爱不释手地摸抚着盘子上的法阵,询问艾丽莎。
“好好的!当然没问题”艾丽莎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生怕自己导师反悔,于是马上答应下来。
就这样,艾丽莎将白狼的盘子交给了绿凤,而绿凤也没有再追究她遗失雷鸣水晶的事情,继续教她风元素法术。
艾丽莎决定继续辅助自己的导师,完成在贵族魔法学院的学业,当年她的父亲是为她一次
付清了完成全部学业所需要的学费,所以她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
等到毕业之后,艾丽莎可能去会去当一名宫廷巫师,或者去皇家法师团工作,以她导师的名望,这些工作其实也就是一封推荐信的事情。
得到了导师原谅的艾丽莎高兴的回到了家中,却惊愕的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一身盛装,似乎正准备出门的样子,门口还停了一辆马车,接受过贵族教育的艾丽莎认了出来,那个马车上的标志是属于一位大公的。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艾丽莎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帕蒂夫人邀请我去参加舞会。”艾丽莎的母亲艾妲一边回答,一边抿了抿自己的嘴
,似乎是想让口红变得均匀一些。
“舞会?什么舞会?你去那里干什么?”艾丽莎十分不解。
“艾丽莎,看来你还是没长大啊你可知道,身为贵族,我们手中最有价值的筹码是什么吗?就是那些与其他贵族之间的人情,帕蒂夫人是我的至
好友,如果不是她,我如今这么落魄,也不可能有人会邀请我去参加舞会。”艾妲解释道。
“妈妈!你要冷静一些啊,人情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没用的,我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我很清楚,这个世界上人们看重的只有利益,我们现在落魄了,帮助我们,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你千万不要被那个什么帕蒂夫人给骗了!”艾丽莎拉住了自己母亲的双手,焦急的劝说道,她在贵族魔法学院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也经历过不少人情冷暖,十分清楚那些口口声声说着家族,荣誉,道德的贵族们都是多么的虚伪。
“你错了,艾丽莎,第一,人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用,总有些人不是那么在乎利益的。第二,我也不是不能给他们利益,只不过,这个利益是潜在的而已。”艾妲微笑着,同时意味深长的指了指自己那丰
的
部和美丽的脸庞,又指了指艾丽莎手里指的巫师杖。
“母亲你的意思是”艾丽莎很快就领会了她母亲的意思,只不过这里面包含的信息太多了,搞得她的大脑一时间有些短路
母亲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不过风韵犹存,艾丽莎知道有些贵族就好这一口,她刚刚指了自己,意味着要用自己的美
去
换一些利益,而后来又指了指艾丽莎的巫师杖,这意味就更深了,在人类文化中,权杖有的时候就代表了权力。
“没错我是时候再找一个丈夫了,他会获得我的体身,以及你的领地继承权,相应的,他也会为我们提供庇护。”艾妲宠爱地摸抚着艾丽莎的脸庞,眼神中充满着爱与坚决。
“母亲不这怎么可以?”艾丽莎咬着牙,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如果我不主动奉献自己,他们就会盯上你了,我的宝贝女儿,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的领地继承权吗?”艾妲苦笑道,同时将自己的手手了回来,走上了马车。
马车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马夫则驾马离去,艾丽莎在门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母亲说的对,自己是柯西家族的唯一幸存者,又拥有柯西领地的继承权,现在又如此落魄,完全就是一块肥美的羊
,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盯上了自己。
但是艾丽莎同时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为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她反复捏紧了法杖,想要放出风刃砍死那只马,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马车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艾丽莎失魂落魄的走进家门,锁住门,扔掉法杖,体身靠着门瘫坐了下来,眼泪再也无法抑制住,从她那白皙的脸颊上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打
了地板。
与此同时,地下世界则是另外一番景象,白狼正低着头坐在地上,而红叶则站在椅子上指着他,嘴里不停的抱怨着。
“君主长期外出,对外征战,而把国家交给秘书来管,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白狼刚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红叶就开始
含着怨气的对他发牢
,看来这几天的工作确实的是把她给累坏了。
“我很抱歉,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提前为你安排几个助手。”白狼诚恳的道着歉。
“还还还还有下次?哈”红叶瘫坐在了椅子上,委屈的把自己埋在文件堆里面。
“恩”白狼肯定的回答道。
“我我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凭什么要帮你无偿打工啊?这天杀的神选者。”也许是因为太绝望的缘故,像红叶这么斯文的女孩子,居然也开始骂人了。
“没办法,谁叫狐神把你交给我了呢?”白狼无奈的耸了耸肩。
“啊是啊我从属于你狐神让我听你的话”红叶绝望的抬头看着天花板,这还是她头一次对狐神产生了怨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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