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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换容之迷
 

 

 

 第九十六章、换容之这一晚她又没有睡,她静静的坐在铜镜前,细细的端详着自己的这张脸…

 这好像是她这十八年以来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这张脸。

 在齐云山庄时,所有人都羡慕她的倾城之貌,她总是笑笑。

 明过后,这张脸就不再属于她,她会以一张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还会识得她么?

 他曾说过,不管她去了哪里?他都会寻着她的味道,找到她。

 己经四个月了,他还是没有找到她,也许她的死,他也信了。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这里,守着这张即将不属于她的面孔,直到天色渐渐泛白。

 门咯吱响了,一束强光直入,她晃了晃眼,心下一沉“时辰到了,永别了,玉玲珑。”

 她起了身,迈出了门,这整个过程,她感觉心都在痛。

 辗转过后,天空中泛起了一丝雪绒,宁静地纷飞旋卷过红瓦碧檐,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将满园的绿意渲上一层纯白晶莹,如云盖棉铺。

 这样的情景,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远致沉醉的错觉,这是下雪了么?有种感觉,这是最后一场雪。

 推开门的那刹那,房间里,药香幽幽,却没有见他的身影。

 她四下张望着,眼前黑衣女子出现了,她见过,那在雪地里,依旧是那双冰眸。

 她端来了两个青瓷碗至她的面前,淡淡一语“公子代,让冰衣再问姑娘一句,请姑娘如实回答,姑娘是否真的决定换颜。”

 玉玲珑直直的绞着她的冷眸,坚定一语“请姑娘转达公子,玲珑己决定好了,决不改变。”

 “既然姑娘己决定,那也请姑娘务必听清楚冰衣的话。”冰衣字字句句笃定。

 玉玲珑边轻笑“请姑娘直说。”

 冰衣转了眸,眸光停留在了手中的两碗汤药之上半响,她渐渐开了口“这两碗汤药,一碗是毁颜水,另一碗是换颜水,姑娘想换颜,必然要经历先毁颜,毁颜期为七七四十九天,这四十九天里,你的玉颜之上会有千万条虫子噬你的肌肤,奇痛无比,直到你面目全非。”

 她的话让玉玲珑心上一紧,她虽然早就做好了换容之时所受的苦,但是她并没有想过,这个过程竟是如此的漫长,竟是如此的不敢想像。

 冰衣见她迟迟不语,她转了身“公子代,姑娘有一柱香的时间可以考虑。”

 见她一步一步走向门口,她的心在不住的颤抖,就在那一刻,她出了声“不…不用考虑了,换颜必先经历毁颜之痛,玲珑想清楚了,还请姑娘将手中的毁颜水赐与我。”

 接过她手中的毁颜水,玲珑淡定如初,药香幽幽,她指尖‮摸抚‬着青瓷碗沿“狗皇帝,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玉玲珑一定会手刃你。”

 毁颜水直入口中,她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毁颜之痛,怎能抵过她心中的痛。

 第一,她趴在**榻之上,痛苦地息着,她感觉到她的额头之上有上千条虫子在撕咬她的皮,咀嚼她的,那种痛一波又一波,剧烈疼痛一点一点的向下蔓延,冷汗不停地从额上淌落。

 她不敢照镜子,不是害怕看到现在的样了,而是她不能让自己再留恋这张脸,只要意志坚定,这种痛,对她来说,那都是一瞬间的事,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

 第一的疼痛己过去了,她成功的度过了一,明鸣之时,这种痛又会加一半,她轻轻的拭去额头的冷汗,咬着牙,着气,笑了笑。

 连着第二,第三…她都了过来。

 今鸣是她的最后一天了,度过今,她便能崭新视

 门口一道白影静静的候在门外,铁面下的面容,谁都不知,只觉得他的指尖在微微收紧。

 突然传来了一丝尖锐的鸣声,他的手更紧了几分。

 玉玲珑憔悴的躺在**榻之上,脸上的一丝异动,将她唤醒,脸上的上千条虫子己开始蠢蠢动,食她的,啃扎她的骨头。

 她依旧笑了笑“终于来了最后一波,来…来得更猛烈点…”

 她的脸彻底裂开了,上千条虫子在她的血里翻滚着,动着,融入她的神经,钻入她的肌

 她在**榻之上蜷缩着,紧紧的抓着**单,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痛得要晕炫过去。

 突然自后背有一丝暖轻轻的缓缓的注入她的体内,她渐渐感觉疼痛在减退,意识也开始清晰。

 她抬起了那张被虫子啃得血模糊,面目全非的脸,看向他。

 冰冷公子的铁面晃着银光,是那束银光将她从黑暗之中带了回来了,她弯眸笑了。

 东晋四王府

 今全京城,十里红妆,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府内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话说今是朝阳国国主最爱的女儿玉馨公主与当朝四王爷的成亲之,这也是全京城最大的一次婚礼盛宴。

 谁都想瞧瞧这鸾轿之中坐的玉馨公主究竟是何模样?

 与此彼时,现在还有谁能记得在这王府之中,早在三年前,这王府之中,也办过同样一场盛大的婚宴,当的新娘正是当今皇上钦点的天九郡主。

 高烛烧得滋滋作响,新娘高坐在**榻之上,那张门却是紧紧的关闭着。

 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榻之上的新人,‮子身‬微微一颤,双手捏是更加紧促了起来,眼见那张门快要被推开的时候,突然一丝声音先传了进来“奴婢见过王妃。”

 玉馨公主闻声,是女声,而不是他,心渐渐下沉,顿了顿,轻笑有礼道“姑娘请起。”

 微微起了身,依旧在站在门外,声声道来“王妃,奴婢是来转告王妃一声,爷说若是王妃觉得累,就请王妃先行歇息。”

 玉馨心上一紧,顿时没了声音,而身旁的丫头倒是脚下响起了步子,气冲冲的拉开了门道“什么?姑娘的意思是说爷今晚不过新房来了么?今可是公主与爷的房之夜。”

 丫头的声音狠狠的传入玉馨公主的耳边,她暗自心上一痛,随即又听到门外的回了话“青莲姑娘误会了,府里的小郡主突然闹了急病,爷担心小郡主的‮子身‬,现在己前往云香殿,爷怕王妃误会,特意命奴婢来回禀一声,还请王妃谅解。”

 “若是爷今晚不过新房来,公主往后还如何做人?”青莲倒真不是省油的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要抬头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眼前一红,玉馨公主大红的绸缎穿在身上,绣在上面的金丝银线闪的她眼晕,间的玉玲当发出璀璨的光芒。

 眼前的公主自行揭了喜帕,她秋水为神玉为骨,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微睇绵藐,堪称绝之姿,闭月羞花之貌。

 又是低眸微微行了一礼。

 而后耳边又听到玉馨公主轻言开口“青莲,人家姑娘不是说了么?小郡主生了病,并不是爷不愿意过来,如若你再多话,倒是我们失了礼。”

 青莲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拧眉请罪“是,奴婢失言。”

 她伸手至青莲的手中,让她扶着自己转了身,边走边留下了一句话“劳烦姑娘回禀爷一声,就说本宫累了先行歇息了,明再前往云香殿去看望小郡主。”

 她的话刚落,门咯吱一声关上了,微微抬了眸“是,奴婢告退。”

 她径直走到妆台前,卸去一身的累赘,身边的青莲一连慌张“公主,你这又何必呢?您是何等身分,这大婚之夜,就算是有天大的事,爷也应当为公主先揭喜帕,什么小郡主生病,我看就是那云香殿的妾室在作怪。”

 “好了,青莲,本宫累了,伺候本宫歇息。”她的声音带着悲凉。

 “是”

 她等这一天,己经足足等了十二年。

 十二年前她随东晋长公主,也亦是她现在的母后回东晋省亲。

 那次他救了她,而她就在那次,将他深深的记在了心里,这十二年,她每晚都盼着梦中出现他的身影。

 这一天终于让她的梦变为了现实,她等到了,她为了他远嫁入东晋。

 只可惜,现实并没有梦中完美,他在大婚之夜竟弃了她,她却还要含笑回话。

 云香殿

 殿中暗香绵绵,小雨瑶静静的躺在**榻之上,**榻边的端木辰曦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之上轻轻的摩娑。

 他着一身大红,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榻之上的女儿,三年了,小雨瑶都长这么大了,牙牙学语,己经懂得识字,弹琴,口中的声声王父叫得特别的清甜。

 “爷今晚要在这里留宿么?”女子的声音渐渐传来。

 他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看她“今晚本王就歇在这了,方便照顾瑶儿。”

 身在一旁的陌璃心上一沉,三年了,她虽然如愿的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女人。

 在每个人眼里,她陌璃深得四王爷喜爱,四王爷甚至为了娶她,亲自到她的先师面前瞌头谢罪,来摆,陌璃心里的那道誓言,现在就连最受**的小郡主也全全由她来照顾。

 府里的一切在昨天的这个时候为止,都全全由她来掌管。

 然而这些又有谁知道,事情的真相又究竟是如何呢?到底是喜,还是悲,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她渐渐敛回了思绪,微微低了眸“其实瑶儿妾身自会照顾好,爷还是回碧波殿,今夜毕竟是玉馨公主与爷的新婚之夜,爷留在妾身这里不合适。”

 “本王想留宿在你这里,难道你还不乐意?”他依旧没有看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她心上一紧,连忙挥手“不…爷…爷误会了,妾身这就为爷更衣歇息。”

 她要上前替他宽衣解带之时,手上一紧,他抓住了她的玉手,眸光微微看向了她,低沉一语“不用了,这**就让给你和瑶儿,本王靠在桌上歇会儿,便好。”

 “那怎么行,这,这夜间凉,若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轻轻的放下小雨瑶的手,替她紧了紧被子便起了身,自桌边走去。

 陌璃跟了上来,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挥手一言“陌璃,你不必多说了,就按照本王说的做。”

 璃心下一沉,无奈的低了头“是”

 又是一年,正值三月,三月如歌,万物齐

 南风习习,暖高照,桃树花开,犹似千万粉蝶翩翩起舞,如朝霞,轻风而过,仿佛天女散花。

 长柳依依,如少女妩媚的手臂,让人浮想连连。

 杨树剥了苍白的表格,换了层层绿装,一排排英姿飒,那残稀的梧桐的躯干也开始渐渐泛青,绿油尖尖。

 一名绝女子,坐在光溜溜的石头之上,闻着袅袅的茶香,翻开那些年的记忆。

 三年了,她静静的看着水波里那副面容,让她想起了许多事,千面给她换的这张面容,她是熟悉的,这正是她二十一世纪玉狐狸的面容。

 她不解,她也问过,千面却没有回答她。

 而这里的每个人见到她这张崭新的面容,个个都带着一丝令她不解的眸光。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袭上一层黑暗,她起了身,这是她坐在这里无数次静望落了。

 没走多远,突然后背一股力度向她‮刺冲‬来,她却没来得及躲开,由于心里藏着事,将这三年来,千面所教的,竟然忽略了。

 “啊…”一丝痛楚的声音伴着她背后的疼痛传来。

 她转了身,聚见地上正趴着一名妙龄女子,大概十五六岁,有着倾城之貌,吹弹可破的肌肤,水灵的大眼眸子,樱桃小嘴轻抿,两道秀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轻轻的着自己受伤的玉手,这名女子几分陌生,又有几分熟悉。

 地上的女子并没有看向她,玉玲珑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她“姑娘,你可还好?”

 地上的女子吃痛的在她的搀扶下直立了起来,皱眉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面部表情开始僵硬起来,面色瞬间苍白,声音还带着颤抖“你…嫂嫂…你是嫂…嫂…”

 话落,她倒了口气,口起伏了几下,眼前一黑,渐渐倒地。

 “喂…姑娘…醒醒…”玉玲珑轻轻的挪动着她的‮子身‬,她却丝毫没有反应,难道她真是被自己吓晕了。

 要伸手恰入她的虎口之时,身后传来了一丝狠唳“你是何人?竟敢对公主无理?”

 闻声,她手上一僵,心里一颤,边咀嚼着她的话,边向后望去“公主…”

 只见那妇人将她狠狠的推开来,连忙扶起地上的女子,大声嚷嚷着“唉哟,公主这是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公主出事了。”

 残的余光轻轻的潜入屋内,阵阵彩光涣着幽冷,玉玲珑拧着双手,静静的站在屋间,思绪彻底凝结。

 公主,方才晕倒的公主为何会口中唤她为嫂嫂?难道…

 这千丝万缕紧紧的围绕着她,她紧紧的绞着心里的一些不明,渐渐泛上一丝不安。

 而另一边的屋里,**榻之上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安静的躺在冰冷公子的怀里。

 冰冷公子自身后渐渐替她传输着真气,铁面上究竟是怎样的一番表情,谁人都不知,但是从眸光中,可以看出,他有了一丝不明的慌乱,不是因为手下昏的公主,而是…

 过了片刻,面色苍白的女子,恢复了一丝知觉,眼中不闪过一张熟悉害怕的面容,她反身过来,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拧眉道“皇兄,灵儿…灵儿今看见嫂嫂了。”

 她绝对不会忘记那张面容,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就是她皇兄爱得死去活来的嫂嫂,也是因为那张面容,让现在的皇兄变得如此不合人意,如此的冰冷。

 千面微微转了眸,冷眸有了一丝闪动“你看错了,那不是你嫂嫂,她只是和你嫂嫂有着一样的脸。”

 **榻之上的公主,不敢相信的摇了‮头摇‬“不…世间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是因为我替她换了颜。”他起了身,眸光飘远的望向了窗外,窗外己渐渐入夜,月光下的寒凉,再次轻轻的潜入了屋内。

 公主晃了晃眼,神情依旧不容置信“怎么可能?皇兄的换颜必先经历毁颜之痛,这世间纵然有人对自己的容貌多有不满,也不会冒此之痛,来选择换颜,况且,这剧痛又岂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她的话深深有理,这世间能够承受此等痛苦的,也似乎只有她一人,他转了身,清冷的眸光直直的绞着她,低沉一语“一个人若是己经痛得不知道什么是痛了,那自然能够承受。”

 她虽然不能够明白皇兄的话,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了他心中那丝隐隐的痛。

 嫂嫂离去十年了,他从一个翩翩君子变成了这般模样。

 他是太子,拥有世人羡慕的尊贵,将来更会拥有他所想要的一切。

 但是自从十年前的那一场变故之后,他好似从来没有笑过,因为平里他总是以面具示人,别人根本就无法看到他的笑,却能感受到心中的痛。

 也就在那一刻,她要下**,轻轻的抚上他的手时,门外响起了一丝声音“公子,玲珑姑娘求见。”

 公主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抬眸之迹,只听见他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她在外候着。”

 “是”

 门外的人离去了,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而他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窗外那一抹皎洁带着寒意的月

 夜渐渐暗沉下来,玉玲珑倚靠在那颗绿油尖尖的梧桐树下,不掏出了寒冰箫渐渐送入边。

 每一个音符精美连贯,如九天仙音一般的响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

 当她要收回箫之时,一丝寒光乍现,琴音渐渐的与她的箫声融和,这己经不知是第几个这样的夜晚,他与她在这棵梧桐树下,琴瑟和鸣。

 也不知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梧桐树下,己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与他一起共鸣,她会觉得有一丝回味,也许是她的心中有索图的身影。

 此时的她却终是无法与他就这样和鸣完美的画上一个句号,她放下了手,转身直直的绞着他“我这张脸,到底是谁的脸?”

 而他却完美的将这道曲子画上了句号,音落,他低沉一语“我夫人。”

 她‮子身‬微微一颤“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起了身,来到了她的面前,四目以对,而他眸光越是那般的犀利“你想换脸,我也如你所愿,至于为何?我想我无须回答你。”

 原来这张脸是他子的脸,她不得不认为,他是为了怀念他的子,而给她凑上这张脸,而这张脸正是她一千年以后的脸,原来,她并非穿越异世,也并非与玉玲珑的灵魂相结合,因为她从始至终就是玉玲珑。

 这是她的前世,而这个前世正在按着原来的路程,一步一步在走,她没了家,没了亲人,生子离别,与心爱之人,苦苦相等,再到现在的换脸,一步都不差。

 原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根本就没有玉狐狸与玉玲珑之分,玉玲珑是她的前世,这期间为了复仇,她换了千面子的面貌,所以到了一千年以后,她的容貌就是如此。

 她渐渐敛回了思绪,确实如方才千面所说,他如了她的愿,重新有了面孔,至于其他,她为何要计较?

 现在要弄清楚的还有一件事。

 她再次抬眸看向了他,微微开了口“我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千面转了眸,声音依旧带着冰冷“关于我的身分,你也大可不必知道。”

 又是隐瞒,但至少对她来说,心中己有了解答,她转了眸,轻轻一叹“既然这样,今就当作玲珑来此向公子辞别。”

 “你要回东晋?”他的声音有些飘远。

 她眸光开始闪烁“那里还有我未完成的事,我必须回到那里,这些年多谢公子的授教之恩,如若玲珑复仇成功,玲珑必定会来此献上大礼相谢。”

 他指尖微微开始收紧“再等我五,我送你入宫。”

 她闻知,心上一紧,顿了顿,不解开口“为何要帮我?”

 “因为你拥有我夫人的脸,我不希望你有事。”冷冷的一言,却纠着一丝不明的情愫。

 三月十五,南靖国太子,公主出使东晋,意两国结盟,共相长晋之好。

 消息传来,全京城的百姓都纷纷拥挤至城门。

 城门口礼炮依次响起,若隐若现一支浩浩的队伍渐行渐近,一匹匹黑色的骏马从道上慢慢走来,随后是金玉堂皇的马车,这场面好生气派。

 话说这南靖国太子逸群之才貌非凡惊才风逸才比子键。

 这南靖公主亦是面若桃花呵气如兰一笑倾城闭月羞花之容,难得一见的世间绝女子。

 正因为这些传言,城内所有的百姓都蜂拥而至,只为一睹南靖太子与公主的风采,此时,城外己是围得水不通。

 高高的城楼之上,两道伟岸的身影风若隐若现。

 “四弟,你说,这次南晋国为何会让这名绝公主作为质子,难道想两国联姻?”端木辰轩轻笑着,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之意。

 端木辰曦转了眸,眸光中泛着笑“如若南靖有此意,那这位公主一定是三哥的王妃。”

 端木辰轩面色一僵“说什么?不要以为你娶了一位公主回府,我就得像你一样,也娶一位公主,我素来不喜欢政治联姻。”

 “如若真像三哥所猜想的,只怕这次也由不得你。”他转了身,下了梯,背影却是那般的凄美悲凉。

 东晋皇宫

 崇华殿一片歌舞升平,皇上特意为接南靖太子与公主而设的宴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一曲毕,殿中一下安静了下来。

 突然乐音又起。

 随着那乐音悠扬响起,所有人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乐音是来自南靖最出名的一曲。

 无论是旋律,还是节奏,都令人叹为观止。

 前奏初停,一人红衣盛装,如轻云出岫一般,轻纱飘逸,伴着殿外的片片夜,款款而至。

 跳舞的,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面垂丝丝轻纱,随着她的舞动,容顔看不真切,可是那一段美仑美幻的舞姿,却已经成为了殿中所有人的点,足以让众人惊叹折服。

 纵然此次庆功宴上的歌舞全都是由东晋的后宫贵妃挑选,斟酌,无一不是上乘之作,然而,就在此刻,在这美妙绝仑的舞姿面前,也只能说黯然失

 舞步轻妙绝伦,最后一个折袖下,那女子珊珊行礼,嫣然之初态。

 “好…好…好,不愧是南靖的婉灵公主,这支舞妙绝伦,真是让朕叹为观止。”皇上龙颜大悦,殿中众人随即拍手叫好。

 南靖太子起了身,微微行礼“皇上谬赞,令妹也只是些雕虫衅,今得见东晋皇帝陛下的尊容,实属我们南靖之荣幸。”

 皇上依旧笑着,而对面的太子端木辰皓却上前行礼开了口“南靖太子甚是谦虚,只是让本宫不明的就是太子与公主为何都不予真面目示人?”

 话语有些针对,南靖太子转了眸,眸光透过一丝寒意“东晋太子说得正是,想必贵国也深知本宫自十年前的一场战役,面目受损,就一直戴着这副面具,纵然是在本宫父母与母后面前,本宫也是如此,还请贵国皇上与太子,各位王爷大臣见谅。”

 气氛有些异味,皇上似乎己有察觉,低吼一声“皓儿,不得无礼,退下。”

 端木辰皓一气之下,不甘的抿了抿“是,儿臣遵旨。”

 待到他退下,坐回原地,殿堂之上的皇上,边又再一次泛起了笑,笑容却不达眼底“南靖太子,方才小儿多有得罪,还望不要见怪才好。”

 “皇上多虑了,今日本是我们南靖失礼在先,皇妹,还不速速揭下面纱。”

 “是”女子声音如黄莺清妙,然后,只见她缓缓直起了‮子身‬,敲一阵清风过,她面上的轻纱随风飘落。

 她并没有去拾,而是慢慢走向前微微行一礼,示做赔罪。

 明亮的火烛,渐渐照亮了她的容顔,盛顔仙姿,倾城之貌,国天香。

 在场的很多大臣及王孙公子都在偷偷地观察着这位传说中的绝公主。

 之前一直见她沉在面纱之下,当面纱揭开的那刹那,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睁大了。

 她忽然边呈现了一抹风华绝代的魅惑笑意,众人只觉呆滞,眼前的公主不只盛顔仙姿,那抹笑更显她的风情万种,百媚横生!

 “这就是传闻中的婉灵公主?”熟悉的声音自殿堂之上传来。

 是狗皇帝的声音,虽然这三年皇上苍老许多,可对于政事依然事必躬亲。

 但她还是无法做到平心静气面对这个老人,因为她觉得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虚假。

 她轻轻的转了眸,指尖微微收紧“婉灵方才多有失礼,还望皇上,太子,各位王爷大臣恕罪。”

 她微微颔首,眸光却轻轻的停留在了某一处。

 这是她三年以来,第一次见他,竟还是以南晋公主的‮份身‬,入了宫,就这样近距离的见他。

 他的微笑还是如此的淡漠,似乎不是笑给任何人,只是习惯的淡淡抿着边的那一抹笑,看到这样的笑,不会觉得温暖,反而一阵寒栗。

 就是这抹淡淡的微笑,却看得她酸楚连连,很熟悉而又陌生。

 千面是南晋太子,五后,她也变成了南晋公主,竟还被他带入了东晋宫中。

 但是他却给了她一个莫名的条件。

 南靖示好,自然要表达南靖的一片诚心,他竟然要她替代婉灵公主,入东晋沦为质子。

 她己别无选择,她答应了,答应得很干脆。

 从此以后,这世间没有了玉玲珑,只有南靖婉灵公主。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表面是她帮了他,代替了婉灵公主,深入虎口,可是实际她知道,他是在如她所愿,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全安‬的到达东晋,‮全安‬入宫,‮全安‬来到仇人的面前,离她复仇又更加近了。

 此次复仇,她意味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是失败,这一切便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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