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故乡的云
人生就像一场旅途,你可能会留恋上一个地方的景
,但你还得赶往下一个目的地,然后再下一个,直到老得不能动弹了,才会停歇下来。
澳大利亚只是司徒南环球旅行的一站,司徒南在墨尔本定下了大体的投资计划后,便
由别人处理了。有些可惜的是,司徒南尝试超出市价20%的价钱收购必和必拓,但遭到拒绝。
在必和必拓那里小小的碰壁后,一点也没影响司徒南的心情。
除了派出固本能源投资澳大利亚的煤炭矿产外,司徒南还派出加州的史东尼食品公司在澳大利亚建立屠宰工厂,把澳大利亚的牛
羊
通过冷冻船运往国美。
史东尼食品公司财力雄厚,通过兼并了一批农场公司,很快就在澳大利亚建立了养殖、屠宰、运输、销售一条龙产业链,慢慢地控制了澳大利亚的8%的
类生产,年产值超过1000万美元。
此是不久后的事实。在澳大利亚买了地买了羊买了煤后,司徒南心满意足地了。威廉号再次起航,一路向北,目标中国南海。
下一站的风景可能不如澳大利亚,但我会用更深情更真挚的态度欣赏它。司徒南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美丽而宽广的中国海,好像游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让人感到亲切。
此刻他的心情复杂,怀念、期待、忐忑???百味
集、发酵。他无法形容,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想着。
七年了,七年!
差
错之下,人生发生了太多难以想象的戏剧般的变化,历史不经意间小小地偏离了预定的轨道,进入一个看似相似但又不同的岔道。
水悠悠,
尽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司徒南感觉自己的心随着那
水起伏澎湃,慢慢地,有种宣
的冲动。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带来远方泥土的芬芳???
心里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吧!
迹天涯的游子???”
一曲奏吧,司徒南泪
满面。他稍稍平伏心情,脸色平静地走出琴房。
“吩咐下去,今天是中秋节,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司徒南吩咐侍应道。
“好的。少爷。”那侍应麻利地转身,把司徒南的命令传达下去。威廉号有不少中国船员,准备一场中国大餐不成问题。
晚上的时候,整片大海都沉浸在皎洁的月光下。司徒南一家三口在甲板上赏月,点点烛光映照夫
脸朦胧而柔和的脸,有说不出来的浪漫。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司徒南轻轻地
道。
“好美的诗句!亲爱的,是你想出来的吗?”劳拉有些动情地看着司徒南。
“不是。是千年前的一个中国诗人写的。”司徒南微微一笑,举起杯,和劳拉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千年前的中国人就能写出这么美丽的诗句,太了不起了。我发现越了解中国的文化,越感觉她博大
深,就像大海一样。”劳拉笑道。
“是啊!写这诗的人好像生活在唐朝,那是个非常辉煌的时代。那时候的中国人非常自信大方,而且很包容开放,就想现在的国美一样。”
司徒南今天的兴致不错,话一开有些停不住。
“今天是中秋节,一个很重要的节日,讲究亲人团聚。我很高兴,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感谢上天,把你和安迪赐给我。”
司徒南感激地看着劳拉,把儿子抱在怀里,心里感到特别
足。
“我也是。现在我每天都很感恩,为我们家祈祷,为世界上那些不幸的人祈祷。我爱你们,你们是我的全部。”劳拉柔声说道。
是的,有美满的家庭,不用担心金钱,反而可以用钱和自己的行动经常帮助一些不幸的人,这种生活让劳拉感道充实
足。她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或许是越来越接近中国陆大了,司徒夫妇的谈话的内容也越来越多地涉及到中国。受司徒南的影响,她接触到不少中国的文化,虽然中国落后于西方,但不妨碍劳拉被中国文化所吸引。
这一点劳拉不时地在司徒南身上得到了印证,她知道,自己的爱人虽然很熟悉国美,甚至比大多数国美人还要开放现代,但同时,在司徒南身上也有着一种叫中国智慧的东西在闪闪发亮。跟司徒南相处得越久,劳拉越确信是这样,她被司徒南身上的气质和表现出来的智慧深深吸引着。
或许,威廉大学应该设立关于中国文化的课程?
劳拉心里突然跳出来一个想法。
她正想告诉司徒南这个想法时,却看见自己的丈夫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淘气的安迪对司徒南衣服
前的图案感到有趣,不断地往那里抹口水。
那是一条中国龙!
劳拉莞尔一笑,从司徒南的怀里抱起安迪,吩咐保镖过来把司徒南扶回房里。
弯弯月亮照九州。
在司徒南甜甜地进入梦乡的时候,但有人的心情不是那么好。
粤省新会,有名的侨乡,驻扎着桂军的一支部队。夜已深深,简陋的军营里,营部办公室透出明亮的灯火。
一个年轻的男子伫立在窗前,手中的香烟忽明忽暗,他好像在思考。
月亮啊月亮,但愿你那一帘清辉能驱走我心头的苦闷。试问这苍茫大地,何时才能像这月亮一样朗朗乾坤呢?
他就是李宗仁!
桂系军阀陆荣廷麾下的一名营长,奉命驻守在新会。现在桂系为首的西南军阀统治了两广,陆荣廷的亲信们都跑到繁华的广州享福了,那里花天酒地,灯红酒绿,好不快活?
李宗仁的运气不错,分到了一个好驻地。新会虽然比不上广州,但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口出洋,从国外汇回来的资金上百万。这些侨资不少用于城市建设,因此新会虽然规模有些小,但通路通电通水,也算是发达文明的城市了。
“如果广西也能像这里就好了,我们也不用从广西千里迢迢来这里了。”李宗仁心里感叹了一句,心里却想起白天的事情。
逢年过节,军队上不了要麻烦一下本地的乡绅,上演一场军民鱼水
的把戏。早上的座谈会就让李宗仁收获不错,竟然募到了2千元,这样全营几百号人总算可以过一个油水充足的中秋节了。
此前已经有四个月没发饷了,那些苦哈哈的大兵开始心怀怨气了。当李宗仁募集会那2000元过节费后,全营的士兵看这位年轻的营长多了份敬重。
“但是,这钱花完后怎么办呢?上面的经费迟迟没有下达,难道真的要向百姓伸手吗?”李宗仁想起不久前,有些拿不到饷银的士兵进城勒索商贩,还打伤了人,行经与歹徒无二。李宗仁正好碰见,当时非常生气,当初处罚了那几个违纪的士兵,但那个被罚士兵的话却像针一样扎进李宗仁的心里。
“为什么这样做?”
“不发饷,没钱了。”
“那就可以抢夺百姓吗?你也是苦人家出身的。”
“不可以,但只能这样做了。家里的老小等着寄钱回去呢!他们快饿死了。”
“这——”
“长官,当兵吃粮天经地义,我们用命给家里的老小拼个温
。上头让我们打北洋,我就打北洋,打广东佬就打广东佬。
你们长官的心思我们当兵的不懂,也不知道孙大帅和我们陆大帅有什么不同,,打来打去,打得都是中国人,反正死的都是我们这些当兵的苦哈哈。你看这伤口,北洋的,孙大炮的,云南人的,每次都出生入死,不图啥,就图几个钱,把命都卖了。”
李宗仁哑口无言,还是勒令士兵赔偿苦主的损失,按照军纪处罚违纪士,不过给那个士兵家里寄了十个大洋。
缺钱或许是最直接的难题,但局势的模糊晦暗更让李宗仁气闷。李宗仁从讲武学堂毕业后,一步步从排长升到营长,虽不算快,但也年轻有为了。
作为一名参加过护国战争、护法战争的军官,他心里比别人更多抱负。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那兵说的,“打来打去,打的都是中国人。孙大帅、陆大帅、南北大帅对我们来说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是有些差别的。只是这种差别在令人沮丧的现实面前,界限越来越模糊了。唉,多想无益。还是想如何解决部队的欠饷问题吧!
李宗仁幽幽一叹。拿起手中的电报,他几次催饷终于有了回复,上面的暗示很清楚,就是“就食”二字!
这样一来,我跟其他人有什么两样呢?随手把电报
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或许要找他谈一谈了。李宗仁捏了捏太阳
,和身躺下
。
第二天,当李宗仁一身笔
的走进新会的美华行银时,一个年轻的西装男子
面上前笑道:“李营长,我就知道你回来找我的。”
他就是林一民。司徒南去澳洲的时候,林一民悄然北上,来到了新会。由于国美加州几大城市的华人移民大多数来自台山新会等地,每年有大量的侨汇从国美汇回,所以美华行银在新会和台山两个地方开了两间分行。
虽然业务不大,比不上广州海上等地方,但在当地却是个了不起的存在。美华行银有钱有
,还有国美背景,故而当地的府政和军阀一般都不敢轻易上门找茬。
林一民刚来到新会时,那天上街正好看见李宗仁惩处欠饷士兵,知道李宗仁是这次行动的目标后,刻意之下认识了李宗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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