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等一会儿见。”水蓝刚挂上电话,就听到门铃响了,欧驰去开了门,似乎跟门外的人简单交谈了两句后关门进屋,拿了一袋东西进来。
他先看了看,眉梢诧异地微微挑起,好像是有点没料到,但还是递给了她,说道:“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水蓝纳闷地接过,也同样看了看,原来是衣服,最上面那一套…竟然是一款半透明豹纹丝蕾
衣内!天啊!她两颊急速染成嫣红,荒不择路地拿起逃进了浴室,身后似乎传来男人悦愉的低笑声。
动作迅速地对着墙上的大镜子梳洗完毕,又换上
感得让人脸红心跳的衣内和丁字
,以及一件大红色连衣裙。
V字领
出
人的锁骨,下摆剪裁成似倒V的形状,长度刚好到匀称的小腿肚,料子薄薄地显得她曲线毕
,纤
更是细得不盈一握,看起来像个热情的佛朗明哥女郎,明
的色彩让她整个人耀眼得令人眩目。
可是是不是
得太多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穿过这种衣服,但显然,她并没有其它选择。忐忑不安地走出来,水蓝抬起脸,没有错过正等在客厅里的男人发亮的眸。
“谢谢…”她觉得自己应该道个谢,“衣服很合身。”
“嗯,还不错。”
她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又红了脸,慢
地走过去拿起皮包,想着怎么开口向他告别。
欧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要去哪儿?”
“去…上班。”
“我送你。”他拿起玻璃茶几上的车钥匙。
“不用了!”她急忙拒绝。
“那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她倏然抬眼,用力头摇,“不用,我、我有些要紧事需要处理,会很忙…要加班的。”
“机手号码给我。”欧驰耐着
子,事实上他很想把她再扔回
上。
“…”水蓝咬住
,这次是无声的反抗。
她的一再拒绝让欧驰终于恼了,嗤之以鼻地道:“怎么?还没出这个门,这么快就打算翻脸不认账,拍拍**走人了?”
她没有这样想,她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不想让他觉得她像个纠
不休的女人,哭闹着要他负责任。
“我猜,你还想潇洒地走掉,继续躲起来,当作没跟我上过
!”欧驰冷笑,继续语带讥讽:“你自欺也就算了,还想要欺人,这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
“我…”水蓝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做的这个行业,找个人还是有些办法的。”他
了支烟到嘴巴里叼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所以就算你有本事逃到火星上去,我也会把你拉回来,信不信?”
水蓝看着他薄
边勾起的弧度,他虽然在笑,可是那笑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笑意,她心头不由得一阵发凉。
“其实,如果你没让我看见也就算了,眼不见心不烦,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谁要你这么不小心,不仅让我看见了,还跟我在
上滚了好几回!结果你现在还想跟八年前一样,一声不响地就溜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啪”地一声点燃打火机,却不点烟,语调悠悠地说:“水蓝,你到底把我欧驰当成什么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腔里的那颗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闭上眼,水蓝彷佛看到了那场瓢泼大雨中,花伞被风雨刮倒在泥泞的地上,幼小的自己被秀气的母亲抱在怀中,而那个男人…被她称为父亲的男人却站在门口,正嫌恶地驱赶着她们。
“你们滚,你们都不是正常人,拜托你们,不要再纠
我了,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走,快走吧!”
大门“砰”地一声,紧紧关闭,无情地将她们与那个家隔断,隔成了两个世界。
疼痛像生着倒刺的荆棘一样
绕上来,张牙舞爪地撕扯她的每一寸,不!她不能让自己像母亲一样,最后在千疮百孔、伤心过度中死去,于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轻轻地问:“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什么还要为难我?”
为难?欧驰一愣,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以为,我只想要跟你上
?”
“不然呢?”水蓝看口口水,终于抓住了自己飘忽的声音,垂下眼帘,嗫嚅着问:“不然,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欧驰彻底恼了,他腾地站起来,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冷笑道:“你说得没错,我带你来就是想跟你**,整个过程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水蓝抿着
办,美颜苍白,无助地看着他。
他蓦地将她朝自己扯过来,利眸如刀,近在咫尺,“你现在给我听好,水姐小,你欠我一个解释,除非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并且得到我的原谅,否则我想跟你**,你就得乖乖地躺在我的
上!”
“喀喀…”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清脆的从老式公寓的入口处传来。
勤勉守职的小警卫抬起头,见到那抹清灵如仙的身影后,马上精神一振。
“水姐小,下班了?这两天是不是很忙?都没看见你!”他关心地询问。
每天能看到美丽的水姐小,能听到她对自己说只言词组,就能让正值思
期的小警卫一整天都沉浸在好心情里。
“嗯,是啊…”可惜水姐小好像很紧张,朝他淡淡地笑了笑,就神色匆忙地朝电梯方向走去。
她身后,跟着个陌生的高个子男人,那男人长得还满帅的,五官俊朗,体格
壮,尤其是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有着某种职业
的锐利。
这里住了近两年,小警卫还从来没见过水姐小带异
回家,眼前这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是说,水姐小遇到了什么不能启口的麻烦?
“水姐小…”小警卫当机立断地从警卫处冲了出来,准备去保卫佳人的安危。
谁知男人忽然伸手,暧昧地揽住水姐小的
,置若罔闻地将她带进了电梯,并问道:“几楼?”
水姐小似乎有点害羞,但又挣不开他的箝制,只好红着脸回答:“七楼。”
“水姐小…”小警卫虎视眈眈地杵在电梯门口,警觉地看着男人,问着女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啊,没有。”水姐小呆了呆,下意识地抬头看眉头微蹙的男人,才摇头摇。
人家都说没事了,再不识趣,那可就是多管闹事了,小警卫只得黯黯地退后,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缓缓闺上,突然瞪大眼睛…那男人正在亲吻水姐小!
爱慕佳人的心多少有点难受,因为他不得不承认,电梯里那对女男的神态和肢体语言,分明就是一对相爱的情侣,小警卫哀悼自己的暗恋,因为它就像梦一场…突然醒了。
电梯上升的速度似乎很快,快得让水蓝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心情,就被这个男人劫持到了家门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刚才在公寓前的马路上对她说,他要去她家睡觉。
他的话让她有点又恼又羞,又有点哭笑不得,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像现在,只能刻意地忽视那环住自己
肢的结实手臂,以及正不时落在
办上的温润
。
昨天在他家,她一再退让,最终仍是割地赔款,被迫
待了机手号码和住址。
除了工作的地方,她谨慎地描述成普通的服务行业,随口说了个离“安生”不远的办公大楼,还好他比较满意她之前的老实,因此没继续追问下去
她坚持他只需要送自己到仁爱路就可以了,之后一下午她都在“安生”忙着,加班处理事务,又
空跟那位黄富商见了面。
晚上她回了自己家,睡觉的时候,没有习惯性的关机,而是将小巧的白色机手放到了枕头边上,第二天上班,工作时,她又一反常态地将把机手从包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时不时地看看,再放下…她怕他打电话来,又盼他打电话来。
她的心神不定竟然连重
也看出来了,好奇地问:“水姐姐,你到底在等谁打电话来啊?”
见她红着脸头摇,那精明的家伙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嘻嘻地笑说:“人家不打来,你不会打过去吗?”
打过去?她哪里敢啊。
“哼!水姐姐连鬼都不怕,竟然怕人。”重
很不以为然地摇着头。
是啊,水蓝也叹气,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欧驰知道自己的工作。
她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的家族颇为传奇,子女中,儿子与常人无异,而女儿都具有灵异体质,最终经过严格的训练,会成为不可多得的驱鬼师。
这是老天爷赋予的神圣使命,也是她们必须履行的职责,可是世人多愚昧,会把她们当成怪胎,当成异己,然后排斥、远离。
八年来,她经历了太多事,遇到过各种各样的眼光,有惊吓、有好奇、有厌恶、也有恐惧…人们看着她,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珍奇动物,她好害怕欧驰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多年前的阳光少年就从来不相信所谓的神鬼之说,觉得那都是无稽之谈,多年后,她不相信他会理解并欣喜地接受她是个驱鬼师的事实。
一天了,他不仅没打电话过来,甚至连通简讯也没有。
水蓝站在窗边,盯着街道上的路灯一盏盏地亮起来,开始想…会不会,他以后都不会打来了?
谁知正想着,优美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的电话终于来了。
他很简洁地问她现在在哪里,她支吾着说还在外面,他沉默了一下,告诉她自己正在她家门口等她,然后就挂了电话。
她呆了两秒,像被惊醒般抓起应包就往外冲,匆匆忙忙地跳上出租车,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她怕他等急了!下车,果然就看到他的悍马停在老公寓外的路边,他则戴着很酷的墨镜,痞痞地斜倚在车头,嘴里叼着支烟。
路上很多打扮时髦的年轻女生,走过他身边时,有的会大胆地打量他,有的刚瞄一眼脸就红了,像是看到了自己臆想的梦中情人。
“你…怎么来了?”她跟那些女生一样,仅仅是看到他,脸就红了,心也怦怦地跳,头一次她觉得自己真没出息,无药可救。
“不能来?”他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熄,再摘下墨镜看着她。
因为一桩让人焦头烂额的案子,他整整忙了一天夜一,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这没良心的女人也不知道打通电话关心一下,现在还纳闷地问他怎么来了?
“没有…”她垂着粉颈,窘迫地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地上有钱吗?别看了。”他揽住她的肩,说一声:“走。”
她仰起头看他,疑惑地问:“去哪里?”
“你家。”
“去我家…干什么?”她一头雾水。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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