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白墨的心事
他是白墨,是东耀国国君众多皇子中的一个,份身尊贵无比,从出生起就受人敬仰,可惜身在皇家,平常人最多的亲情却是他最缺失的。
虽然父皇谆谆教导,皇子要德才兼备,可惜在宫里生存,从來都不讲究什么仁德礼仪,三纲五常,宫里比的后台,比的背景,比的是皇宠。
所以年幼,他们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去争宠,争夺一个人的宠爱。
白墨的母亲嫣小月在生下白墨之前,只是一个贵人,因为一次被后宫妃嫔奚落而被皇上怜悯,于是沐浴圣恩夜一。虽然只有一次恩泽,却意外怀上了龙种,并且是个男孩儿。诞下白墨,贵人获封奚嫔。
奚,奚落也。
这是后宫历久弥新的笑话,白墨从小就知道,母妃不过是备受人奚落的奚嫔,他生
刚直不阿,见不得有人背后诟病自己的母妃。于是常常会惹來其他众位皇子的嫌隙,受人欺辱也是常有的事儿。
一次三皇子和九皇子就在他背后嘲笑他是被奚落而出的儿子,他冲上去就将九皇子打倒在地。三皇子虽然年长他四岁,可是在他愤怒的气势震慑下,也吓的
滚
而逃走。周围闻声赶來的太监宫女救下九皇子,可是别有用心的人还是将这件事告知到皇上那里,并且还添油加醋了几分。
从此,奚嫔连奚字亦然失去,打入冷宫。子母相依为命。
他反而觉得冷宫清净,又不受外界干扰,是过日子的好地方。却不忍母妃
啼哭,渐渐长大,他也深知,母妃无非是因为感到自己连累了儿子,让白墨的前途也一并深埋冷宫,白墨当即在母妃面前立下誓言,一定要母妃过上好日子,让万人敬仰。
他的一番豪言壮语被偷偷跑到冷宫來玩的四皇子白子旭听了去。于是白子旭提出來让他加入他的联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这是唯一一位皇子向他抛來橄榄枝,亦是他生平唯一一次机会。他要的其实不是万人敬仰,有时候只是一点点小小的亲情,对他亦是奢侈。
从此,白子旭身边有了一个小跟班。从此,他开始跟着白子旭的单人私塾,学天下之道,治国之道,统军之道。
白子旭幼时贪玩,总喜欢调戏宫女和小太监,往往废弃学业,他常常一人写两人的作业,久而久之,连白子旭自己都分不清哪个笔迹是他的,哪个笔迹是自己的。白子旭母妃淑妃,亦是宫里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
白子旭份身异常高贵,身边常常有阿谀奉承之人,也常常有其它妃嫔安
的眼线。白墨跟随在他身边,常常帮他隔离眼线,让白子旭能干自己随心所
之事。
可是,他们还是
來了共同的宿敌。三皇子!
其实三皇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母后,皇后娘娘。皇后知道白子旭贪玩,不务正业,于是安排了皇上庭试各位皇子,当场要每一位皇子写一篇治国之路的散文。白墨先写白子旭的文章,再写自己的,却因为时间不够,自己的只写了一半就呈
了上去。
父皇对白子旭和他的文章都刮目相看,于是特意叫了两人到御书房单独问话。席间,白子旭让他惊讶了一把,应对皇上,从善如
,治国之道说的头头是道。其间皇上也征询了他几个问題,他也对答入
,颇得皇上赏识。
出來之后才知道,原來贵妃知道皇上会叫他俩來问话提前给白子旭备了功课。
不久,奚妃得以重见天
,还复封妃,却是得的贤字称号。贤妃,母因子贵,顿时传出一段佳话。
即便是贵妃家室渊博,在宫里也能呼风唤雨,可是白子旭的登基路途亦然凶险万分。好事之徒逮着庭试的漏
不放,硬是将他替白子旭写试題的事儿桶到了皇后哪里。皇后立刻决然的禀报了皇上,龙颜大怒。
整个后宫都
雨漫步了好几
。
最后还是贵妃和奚妃双双跪在御前三天三夜,他和白子旭亦跪在左右,淋了两天的雨,皇上的怒火才得以熄灭。
最后将他兄弟二人叫道御前,细细端详。终于看到了一点皇家兄弟和睦的颜色,龙颜大悦。虽然他不知道父皇高兴什么,可是却渐渐意识到白子旭皇位之路必将顺利下去。
三皇子和皇后见贵妃得势,拼着鱼死网破,势要栽赃嫁祸给贵妃一桩命案。连带着三皇子,都自
毒药,污蔑贵妃下毒。皇上急的焦头烂额,白子旭亦被怒火控制了心绪,无法冷静自持。
唯有他头脑冷静清晰,一篇陈情赋,将他和白子旭以及贵妃的冤屈说的朴素生动,感人肺腑。皇上当即下令,此事不再追究,任何人不得再提。
最后三皇子因病告终,皇后一气之下得了失心疯,颓然倒塌,相应的一帮势力在宫里土崩瓦解,贵妃得以扬眉吐气。白子旭以太子之尊顺利登基为皇。
他因为一直辅佐皇兄,为其铺路,大殿之上,皇兄授以摄政王的称号,誉满天下。
新帝登基,道路亦然崎岖,好事之徒在京畿之地散布谣言,煽动民心,朝堂之上,也有官员企图伺机而动想要将他的皇兄从那九五之尊之位上下马來。
他气,他恼,顾不得刚从边疆平定战火归來的疲惫,
当夜,率领麾下士兵围堵参与妄想改朝换代的朝臣府邸,
那夜一,他手中又增百千条性命,
那夜一,他双手送皇兄稳坐帝位,
摄政王威仪,从此巩固。
却不知晓,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可是皇兄却不再是当初的皇兄。
世事变幻,沧海桑田,虽贵为摄政王,亦不可避免。
那年梅子黄时雨,冷宫之中只有炎凉台还算干燥清幽,小小的白墨最喜欢在这里看书,各类历史书籍,或者兵书,是他的最爱。
忽然,一个小石头从远处丢过來,不偏不斜,正中眉心。
白墨抬起头來,看见一个少年,眉目清秀,脸上稚气未
,却带着天然的高雅和雍容,身边有太监给他撑伞,他站在雨中,竟然将漫天的雨水都比了下去,那样的高贵,那样的的卓尔不凡。
“小子!你看的什么书,这么认真。”他开口,语气傲慢,却不容拒绝。
白墨许久沒有在冷宫里见人了,忽然看见一个,还是自家兄弟,当然,貌似对方还沒有认出他來。
身后的太监忽然向他发难:“看见四皇子,还不跪下请安!哪里來的不知礼数的家伙!”
白墨看了他一眼,虽然为奴才,却仍然有些狗眼看人低。不由冷哼一声:“哪里來的不懂规矩的奴才,见了本皇子,也不下跪问安!”
“皇子?”一声不确定的呢喃,对面两个人都愣了。
白墨转回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去。
哼,大不了又去父皇哪里告他的状就是,反正已经都贬到冷宫了,还能再降到哪里去。
本以为对面的人会恼怒,不曾想,却听來阵阵喝斥。
“该死的奴才!连皇子都不识!坏我大事!自己去司刑局领罪去!”这是四皇子的声音。
白墨忍不住转过去看他一眼。对方显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來,两人四目相对,竟然有些窘迫和不自在,还是白墨首先转过了头,看向一边去。
“喂!你还沒有回答我的问題。”
白墨漫不经心,看着书,心却神游天外:“一个男孩子,跟女人一样唧唧歪歪的,真烦。”
四皇子居然被人说成像女人?!
炸
了有木有!
“喂!你…你敢再说一遍?!”四皇子不
,非常不
。
白墨收起书,提着自己带來的伞撑开來,完全将某人视作空气,悠闲的说道:“你说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干嘛那样听话!”
“好!很好!你等着!”四皇子暴跳如雷。
暮
。
白墨在榕树下跟着书中的剑谱练剑,虽然他沒有剑,不过额娘给他刻了一把木剑,实木的,其实也
重。
额娘说,男子汉,一定要练剑,才能够身强体壮,不轻易受制于人。
他正在专心致志研究其中的变化之招,忽然,剑谱从地上被人捡了去,瞬间跑的飞快,白墨要上前去抓他,却发现竟然是四皇子。
这个皇子
闲的,味口还
重,沒事往冷宫跑。
四皇子发现他不追了,转过來,昂扬着头:“咦?干嘛不追啦?怎么,难不成你还怕我?”
白墨难得理他,鼻孔望天,冷哼一声:“小人得志。”
“哎哟!真酸!”四皇子忽然抱着肚子笑
筋,然后才合上书籍一看,居然是剑谱,不由鄙夷道:“学这个,敌一人,有何用?”
白墨不
他对自己练剑的否定,当下辩解道:“有沒有用不关你的事!做你的高高在上的皇子吧!书还给我。”
四皇子翻白眼,将书一扔:“谁稀罕,有本事,学万人敌。”
万人敌…
白墨沉默了,对,学万人敌!
如今他已然会了万人敌,可当初说着让他学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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