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我们以后怎么办?
“夫人!你尚且还在月子中,不能随意吹來吹风,小心留下病
。”
小霜手中拿着一个布包,远远地看见柳妙儿站在窗前就疾步过來,关上窗子将柳妙儿拉了进來。然后小雪进门则打开食盒,取出清淡的粥和小菜來。
“夫人,你十
不曾进食,一直都是老爷喂的
食,如今醒了也得好好吃些东西,不然我们可爱的小少爷也会饿着了!”
小雪圆圆的眼睛水汪汪的,十分可爱,许是比小霜年幼,说话也不如小霜稳重。她这一说话小霜就瞪了她一眼,冷叱道:“小雪,上次老爷说的话你忘了,不要在夫人面前这么不知规矩!”
小霜面容冷峻,惊的小雪急忙垂下头來,似乎小冷这个老爷在她们眼中十分恐怖。
想來也是,那张冷的像千年寒铁的酷脸,任谁看了也会有些害怕,更遑论这两个小丫鬟。只是见小雪垂头丧气,柳妙儿倒是坐了下來,笑道:“小霜,你也不必责备小雪,在我这里你们也不用拘谨,虽然规矩不能
,可也不必处处小心,只要你们好好做事,我自不会怪你们。”
这些日子,柳妙儿宛若经历又一次穿越一般,心头油然升起一种
胎换骨的感觉。虽然她知道小冷救了她自有用意,可她不会像之前一样被其他东西羁绊,她如今在意的,也就是躺在
上
睡的宝宝了。所以她整个人恢复了曾经的模样,不刻意伪装,不瞻前顾后,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就好。
离开王府,是痛苦,或许,也是解
呢!
所以柳妙儿对着小霜和小雪笑了笑,眉眼弯弯,笑容和善。这让生
比较活泼的小雪也
出了笑容來,
出一口小白牙。倒是小霜深深地看了柳妙儿一眼,随即也
出了笑容來。
柳妙儿睡了十天早就饿了,所以端起碗來就吃起饭來,因饿得太厉害吃饭的速度太快,一旁的小霜看不过去,急忙走过來阻止了她:“夫人,你饿的太久不宜吃太快,吃慢点。”
小霜声音如她的名字一样,冷若寒霜,可她终究是年幼,见柳妙儿如此狼
虎咽,嘴角也忍不住浮起笑意。
她这么一说,柳妙儿也觉的自己的吃相太吓人了些,所以放慢了速度,却听的
上传來动静,回头一看,是月如钩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醒了。见柳妙儿回头,不由得咂巴着小嘴儿,那意思是,他也要吃饭。
一个婴儿,能吃饭吗?当然不能,这一点月如钩不会不明白,他咂巴着嘴巴的意思是,他要吃
。
柳妙儿脸倏地红了,恶狠狠地瞪了月如钩一眼,回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夫人,少爷怕是饿了。”
小雪和小霜自然看不明白这子母两人之间的互动,所以她走过去将月如钩从
上抱起來,带到了柳妙儿的面前。
喂
,我能毫不在意他那
的眼神喂
吗?
柳妙儿沒好气的想着,只是面上却依旧平静,让小雪暂时抱着月如钩,说是等她吃完了再喂他。小雪领命,抱着月如钩对着他甜甜的笑着,就连小霜看着这孩子,也
出温柔的笑容來逗弄他。
月如钩的小手被小美人儿小霜捏了捏,顿时脸上笑开了花,稚
的笑声绽放的笑颜,昭示着他被女美包围的大好心情。
柳妙儿暗地里对着月如钩犯了一个白眼,转念一想他现在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就把白眼收回了。吃晚饭看着小霜收拾了东西出去,柳妙儿从小雪的怀里接过月如钩抱在怀里,问起了小冷的事。
那
的情形历历在目,即便柳妙儿当时被那支羽箭吓得魂飞魄散,却依然将当时的情况记得十分清楚。雪下得很大,按理说月如钩血迹会被掩埋,那么小冷是如何找到她,还救了她的?同时,小冷既然救了他,那么月如钩的尸身又放在何处?这些都是柳妙儿心中的疑问,可她却不方便直接问出來,只能问问这地方的情况。
小雪看起來倒是个比较单纯的姑娘,柳妙儿一问,她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夫人,老爷吩咐过我们,说如果夫人问起來这地方是哪儿,就等老爷回來再说。不过这院子是老爷三年前买的,位于秦城的东城区,出了门拐几个弯就到了东城大街,所以等夫人坐完月子,就可以上街看看了。”
小雪笑着,如同一朵水灵灵的茉莉花,说到上街眼中闪过兴味的光,看样子也是个耐不住的小丫头。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我得喂小少爷吃‘饭’。”既然小冷已经有过吩咐,那么她也不会为难小雪和小霜,小冷再來的时候,该知道的她都会知道。
小雪知晓柳妙儿是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也就自觉地带上房门下去了,走之前拉了拉月如钩的小手,逗得他“咯咯”的笑着,小姑娘也十分悦愉。
门关上,屋子里顿时暖和了不少,柳妙儿看着月如钩春光灿烂的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他放在了
上。
月如钩沒有说话,只是用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柳妙儿比之前大上一倍的
部,居然让一个婴孩的双眸中出现了猥琐的目光。
“月如钩,你现在是我儿子,不要毁了我儿子的形象!”柳妙儿气呼呼的坐下,然后用被子挡住月如钩的视线,自己拿來一白瓷茶杯挤了
水出來,然后趁着
水温热,喂给月如钩。
月如钩略显失望的喝下了,
了就伸出笨拙的小
手來让柳妙儿抱着,柳妙儿尚在月子中,也不能在地上多呆,所以褪了衣裳躺在
上,将月如钩抱在怀里轻轻地摇着。月如钩伸出小手來,抓住了她的小拇指,嘟着小嘴挣扎着就要亲她一口。
柳妙儿扑哧一声笑了,伏身下來用嘴
碰了碰宝宝的小脸蛋,感觉到那温热柔
的触觉,柳妙儿的心也跟着柔软了。
虽然宝宝是月如钩,可他现在就是她的孩子,在降生的那一刻两人成了子母,就注定了这一世的纠葛。柳妙儿仔细地想了想,其实这样也好,月如钩重生了,变成了懂事的宝宝,他们今后的日子,会过得更好。
至于以前的那些伤心事,就让它过去吧。
柳妙儿想的通透,脸上也
出了笑容,月如钩在襁褓中看着她淡然的如同清风一般的笑,也忍不住扯出一个笑容來。
“月如钩,你说我们今后该怎么办?”笑过了,柳妙儿也要考虑以后的路。
“还能怎么办?妞,爷走遍天下,什么地方不知道,所以不用担心,更何况我的藏身之地还有许多物药和银钱,所以即便离开了,我们也能够生活。只是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离开这地方,我在皇宫的那几
见到了海将军,他似乎在背后支持着新皇。而刑瑾和南宫宇,也是新皇元晟的手下。”
说到正事儿,月如钩很快正经了起來,他说出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然后看向柳妙儿,十分郑重的问了一个问題:“妞,你,到底是谁?”
他不计较柳妙儿是否死了,他也不计较柳妙儿曾经是谁,但是既然注定了相依为命,注定了他要守护她直到她老去,他就想了解柳妙儿的一切。
这是他需要用一生來守护的人啊!
听到这个问題,柳妙儿以为自己可以云淡风轻,可不知为何,想到了柳员外,想到了元邵,她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她不是感
的人,可一旦感
了之后,就不会那么容易忘记。
见她如此,月如钩不想让她说了,可柳妙儿却捏了捏月如钩的小鼻子,将自己的一切告诉了他,从她小时候讲到长大了,从她和男友在一起到发现他爬墙,然后穿越,然后成了王妃,然后一切的种种。柳妙儿回忆着自己的一生,仿佛看见一个女孩幼儿变成女人,从女人变成鬼魂的画面。原本痛彻心扉埋藏在心底的一切,如今摊开了來说,似乎,也沒那么心痛了。
时间是一剂良药,很多时候能够抚平创伤。
屋子里的木炭“滋滋”的燃烧着,是不是还会发出“噼啪”的炸裂声,月如钩听完了柳妙儿的叙述,拽着她小拇指的手紧了紧,然后伸出一双胳膊,将她的手,抱进怀里。
四目相对,两人相似一笑,心有灵犀一点通。
有你在,就好!
柳妙儿抱着月如钩躺下了,不知是不是累了,很快便沉沉的睡去,直到傍晚时分,窗外的雪再度洋洋洒洒的下起來的时候,柳妙儿才被小霜叫起來。
那厢月如钩早已醒了,此时正被小冷抱在怀里,和他大眼瞪小眼。小雪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倒是月如钩见柳妙儿醒了,“哇”的一声哭了起來。
隔得很近,所以柳妙儿能看见小冷脸上明显一阵不
,为了避免小冷一个不高兴把月如钩扔出去,柳妙儿将那从小冷的手中接过孩子,看着他笑了下。
“老爷回來了就好,可曾吃过晚饭?”
柳妙儿吃了饭休息了,也不再那么虚弱,说话柔和而稳重,倒有些贤
良母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中带着琉璃碎光隐匿着
光,昭示着她并不逆來顺受的心。
“不曾。”
小冷依旧是小冷,短短的两个字足以让房间的温度下降三分,连小雪都忍不住抖了抖。可柳妙儿早已见过他如此模样,丝毫不受影响。
“既然如此,小霜小雪,你们去准备晚饭,我和老爷一起用膳。”
说完,柳妙儿坐在了小冷的斜对面,两丫鬟下去,柳妙儿看到了小雪如释重负的表情。
小冷他,果然杀伤力很强。
柳妙儿噙着笑,看着门关上,看着两丫鬟在薄暮风雪中走远,这才看向小冷,对上他冷冽的目光,却只是浅浅的笑着。
是谁说过的,笑容,是最好的伪装。
很多事,她不用问,想必小冷也会说。
面对这样的柳妙儿,小冷也同样面不改
,看着她只从嘴里冷冷的抛出一句话來:“月如钩,死了。尸体,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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