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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闫素素一气呵成,半分都没有停顿。

 太后也不曾想皇后居然会不由分说就打了季末一巴掌,要知道季末的爷爷可是铁骑将军,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功高望重,这一巴掌,若是铁骑将军追究,事情恐怕就有些惹人尴尬了。

 而且闫素素这般的说,太后本身对皇后并无好感,如今,不由的顺着闫素素的话怀疑过去:“皇后,你和季妃私下是否真的结怨了?”

 皇后自然忙说不是,季末虽然单纯可爱,却也是有些小狡诈,当下装了委屈模样,道:“太后有所不知,前几臣妾和皇后是有些小冲突,当是臣妾冲撞了皇后,今这一巴掌,算是臣妾应得的,闵王妃,你无须再为臣妾鸣不平了。”

 太后秀美紧蹙,紧紧的盯着皇后,认定了皇后今是在公报私仇。

 “果然是私下结怨,借此发挥,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气量尽然如此狭隘,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从太后被夸奖的飞上天的表情来看,闫素素就知道太后是个很容易被别人的话左右的个性,也因为明白太后和皇后的关系,所以她才故意出言挑拨,如她预料,太后对皇后,果然起了芥蒂,不再给皇后好脸色看。

 太后薄怒,皇后微慌,心里憋屈的很,一双凤眸死死的盯着季末,道:“母后你休听她胡说,根本没有的事情,你不要听她片面之词,她这是存心污我。”

 “确实,片面之词听不得,但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刚才季妃只是和母后说了一句话,虽然语气了有些许的无礼,但是要如何处置季妃,全凭母后定夺,你却不由分手就是一巴掌,速度之快,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一巴掌,你是早准备好了,蓄势待发。母后…”闫素素随后转向了太后,继续她的挑拨离间大任,“您不觉得皇后这是滥用私群,假公济私吗?”

 太后看闫素素也是看不顺眼,看皇后也是看不顺眼,本来是联合皇后想给闫素素难看,但是现在听闫素素这么说,太后也自然而然的朝着闫素素话语的方向去,认为在于此事上,皇后确实是有公报私仇嫌疑。

 “皇后,念在今是个高兴的日子,哀家就不和你追究此事,但是哀家要警告你,以后有哀家在,你这巴掌,除了朝你自己的脸上,不要让哀家看到你向第二个人挥出去,哀家还没有发话呢,你算那葱?”太后借机也算是对皇后的一番羞辱,说皇后假公济私,太后又何尝不是。

 皇后脸上显出各种神态:尴尬,难看,羞窘,愤怒,憋屈。一股脑儿,让她整张脸看上去有些滑稽的扭曲。

 因为季末挨打一事,太后也宽恕了季末,让她回去落座,至于闫素素,也算沾了季末的光,回了座位。

 宴席进行到了一半,有个贵妃突然站起,给太后敬酒,这无非也是酒席上的老规矩,那个贵妃后,大家都纷纷起立给太后敬酒,闫素素自然也只能随列,这一大轮酒敬下来,这宴席也吃到了下午去。

 吃完宴席,大家意思意思的陪太后赏了一会儿的花,便各自回宫了。

 这所谓的赏花,让人哭笑不得。

 上午赏了什么?赏了太后这个不老妖

 中午赏了什么?赏了一场你给我难堪,我不让你好过的闹剧。

 下午赏了什么?赏了几坛老酒,一桌子阿谀奉承的假笑。

 闫素素回到闵王妃时候,已经入夜了,明月进来说元闵翔今又不能回来,叫那个拓跋王子的紧。

 对此,闫素素本是并无所谓,觉得官场上的事情自己不便多参与,但是这拓拔岩接二连三的留着元闵翔不放,闫素素就觉得事有蹊跷了。

 “明月?王爷有没有说拓跋王子为何天天留他?”

 明月也不解的摇‮头摇‬:“不晓得,只是奴婢知道王爷驻守边关的时候,和拓跋王子关系甚好,许是两人久别重逢,叙旧把吧!”

 “那三个蒙得儿的‮女美‬呢?也会陪着他们彻夜把?”

 闫素素不是信不过元闵翔,只是她也不认为元闵翔会是柳下惠,坐怀不

 闫素素大学里认识过一个学长,长的十分的阳光帅气,追求他的女孩子层出不穷,但是他却只对自己的女朋友钟情,甚至传闻有女孩子为了打动他的心,甚至不惜为他隆,为他整容,为他垫,但是他却始终无动于衷。

 这样的男人,当时是全校公认的三好男友,模范情人,只是最后呢?

 毕业后他就结婚了,结婚后三个月不到,却传来了他离婚的消息。

 当大家得知他们家庭破碎是因为学长出轨后,据说是为了进人事部管理层,天天请人事部的同事吃饭,久而久之和人事部新来的小妹勾搭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谁都震惊了,不敢置信。

 从那以后,闫素素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再坚固的爱情,都经不住“狐狸”的考验,况她并不认为自己和元闵翔的爱情,有多么的坚固。

 很没出息的说,她虽然面上装着并无所谓,放任元闵翔自由,但是心理,却是隐隐有种危机感,那是一种很不吉的感觉,

 元闵翔不是蝶谷仙,闫素素不敢保证元闵翔能像蝶谷仙一样,认定了自己爱的人,便是对于闫玲玲这样窈窕淑女的追求。

 况闫素素始终无法忘记,拓拔岩身边的那个蒙面少女,对自己如同对待情敌的态度。

 这次,那个女孩也来了吗?

 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闫素素忽然做了一个决定:“明月,我们去驿馆。”

 “啊!王妃,可是都到晚膳时间了,而且拓跋王子也没有邀请我们!”

 “我不饿,走吧,他没有邀请我们,但是我们带着礼物上门,他怎么也要卖王爷几分面子,卖我爹爹几分面子,不可能给我们吃闭门羹的。”

 明月莫名的‮奋兴‬起来:“诶,那奴婢这就去命人备车。”

 走到门口,明月忽然不放心的转回了头:“王妃,这次,您可不能再丢下奴婢一人顾自己跑——走了。”

 “知道了!”闫素素微微一笑,做到梳妆镜前,歇下一头繁冗复杂的饰物。

 待明月进来汇报一切都准备妥当后,闫素素也已经重新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只用两枚银发簪左右固住发展,清雅秀丽。

 身上那套华丽的长裙也被一袭淡绿色的缎子百褶裙所替代,不同早上出门时候的贵气,如今的柳芸菲给人一种淡雅秀美的感觉。当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王妃,车子准备好了!”

 “恩,我知道了!明月,打开我的衣柜,左下方有一个匣子,将里头的一双嵌夜明珠金如意拿出来,找个盒子包好,我们当去拜访拓跋王子!”闫素素想的周到,送礼上门,即便拓拔岩再怎么不想接见她,也断不可能轰走她。

 明月依言准备好一切,闫素素忽然想到了那天那个拉马头琴的女子,便对明月道:“再去那边匣子里取一对金凤凰,装个红布包,找个小饰物盒放起来。”

 “王妃是要送给谁?”

 “到时候看,许用得上。”

 “恩,奴婢这就去准备。”

 一切准备得当,闫素素便和明月出了府上了马车,往驿馆去。

 到了驿馆,守门的告诉闫素素,拓跋王子和闵王爷并不在府里,而是去了京城著名的不夜街——花明街。

 花明街算是京城一大特色,和别处的街道不同,花明街的夜是颠倒过来的,白里整条街巷悄然安静,到了夜间,街铺则纷纷开张,灯笼齐上,人声鼎沸,亮如白昼,好不热闹。

 知两人去了花明街,闫素素和明月随后也转了花明街。

 花明街并不长,但是人头攒动,人不息,给这条夜街平添了一分繁华胜景。

 闫素素和明月一家一家店挨着寻找,终于在一家茶水阁,找见了正在听小曲儿的元闵翔和拓拔岩。

 两人并非独身而坐,而是由佳人相伴,左右两边,各坐着几个花容月貌的少女,娇羞美丽,眼神顾盼,前的隆起,如同桃般满,身段又如水蛇般柔细。

 两人要的是一个雅间,闫素素是从小二推门而入送茶水的那当回,透过门看到这两人的,那匆匆一瞥,只瞧见元闵翔身边坐着的少女,长的并非本土样貌,想必是拓拔岩带来的蒙得儿美人。

 美人当时正在剥花生,小二出来带上门的一瞬间,闫素素看到了让她气血贲张淡定不了的一幕。

 元闵翔尽然张开了嘴,任由拿少女送了一粒花生米进他在嘴。

 闫素素只觉得讽刺,怪不得他这么推不掉拓拔岩的邀请,只要拓拔岩邀他,他就夜不归宿,原来是佳人有约。

 这个男人的定力,到底是有多脆弱。

 闫素素本以为拓拔岩带来的‮女美‬就算是狐狸转世,要勾引到她的丈夫也至少需要个把月甚至更久,却不想,短短不过十,元闵翔就已经和那女人亲密到了如此地步

 喂食?

 呵呵,倒还真是又情调。

 明月是站在闫素素身后的,只看到元闵翔和拓拔岩在屋内,并没有瞧见元闵翔和一个少女亲昵如斯的一幕,是以看到闫素素怔怔的站在门口,她心急的催促了一声:“王妃,王爷就在里头,你怎么不进去?”

 “明月——”闫素素转过身,笑容有些惨淡。

 “王妃,你怎么不进去?”明月没心没肺,全然没有察觉到闫素素的异样。

 “一会进去,明月,我有东西落子家里了,你去帮我取来,一直想送给拓跋王子的东西,就在我衣柜里的那个箱子里,有一把铜锁,你去拿来。”闫素素无非是想支走明月。

 明月闻言,纳闷道:“铜锁,王妃你送拓跋王子一把不值钱的铜锁做什么?我们不是拿了金如意和金凤凰了?”

 “去吧!”

 “那…好吧,那王妃你要在这里等奴婢哦!”明月不疑有他。

 “恩,自然的!好了,你快去,把如意和凤凰给我留下。”

 明月以为闫素素是要进去送礼,便笑呵呵的把就夜明珠金如意和彩丝金凤凰交给了她,然后转身出了茶楼,回去取“铜锁”

 闫素素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有进茶楼,而是转身去了一楼的柜台。

 “咚!”把两件东西往掌柜的面前一扔,闫素素冷声道,“老板,我有事要你帮忙!”

 *

 一刻钟后,二楼雅间内,掌柜的一脸谄笑的进来问候:“二位爷,这曲儿可听的喜欢?”

 拓拔岩点点头,元闵翔没发表意见,边上一个蒙得儿少女,则是不满的嘟着嘴道:“这依依呀呀的,都不知道在唱些什么,掌柜的,你这就没更好的唱曲姑娘了?”

 掌柜的倒是没有想到有人会说不好听,不过这不妨碍计划的进行,反倒让计划进行的更加的顺利:“有有,自然有。小人这上来,正是想告诉各位,我们这茶楼啊,近来了一批姑娘,能歌善舞——两位爷放心,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不是烟花柳巷里找来的,不会降了你们的‮份身‬,我这寻思着两位爷看着也是富贵人家,你们这一来,顿然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了,我就想着让她们给你们献舞一曲,助助兴,也算是,算是…嘿嘿!”

 “讨好我们,拍马,想让我们以后多来来是吗?”那个蒙得儿姑娘牙尖嘴利的嘲笑道。

 边上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开口制止她,显得对她十分的纵容。

 掌柜的老脸一红,嘿嘿的笑:“是,呵呵,我就是想拍拍马,请两位爷以后多带些公子哥老爷少爷们来光顾。”

 “那得看这跳舞的跳的好不好,上来吧,听这依依呀呀的曲子,正闷的慌呢!”

 下令的,依然是那位姑娘。

 掌柜的自然忙是说好,让他们稍候,下去安排。

 很快,几个穿着七彩霓裳舞衣的女子进了来,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块同衣服色彩的绸子,直盖到眼下,有连个乐师,一个抱着箜篌,一个握着玉笛进来。

 这些舞女乐师入内后,恭顺的给拓拔岩还有元闵翔请了安,然后,为首的舞女对乐师吩咐一声:“起乐吧!”

 乐师得令,拨动琴弦,为首的舞女水袖转,水眸顾盼,明睐如

 身后一众女子纷纷甩袖,合着乐音,翩跹起舞。

 这些舞女,大多是凝停善睐、扬眉转袖、转盼眄、曾波照人以及肢柔软、体态纤丽、舞姿婀娜、舞艺超绝;罗衫肩、津满面或者衣着的丽;舞蹈起来跳珠撼玉、环佩铿锵,甚至舞罢珠翠满地

 其中为首之人,舞凤髻蟠空,袅娜肢温更柔。轻移莲步三圈,忽将水袖甩甩开来,衣袖里,好似盛开着一个锦绣花园,随着她这一下甩袖,无数花瓣飘飘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笛声渐急,箜篌铿锵,她手中的袖子甩的又急有快,如同两只翩飞的‮大巨‬蝴蝶,又好似添上垂落的七彩云霞,如玉的素手婉转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语还休,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看不清她的表情,只从她在纱巾外的眼眸里,看到有股淡若轻尘的幽然,只这一抹,便足够触动人的心弦,惹的拓拔岩和元闵翔尽然同时产生了某种心动的熟悉感。

 笛音回落,箜篌婉转,那女子的舞步也随之转了柔缓和,及至渐渐的平息。

 久久,元闵翔和拓拔岩才还过神来,由着拓拔岩率先给这支舞蹈鼓了掌。

 “跳的好,当真是美极。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向为首的女子,问道。

 那女子眼角微微一晚,温顺道:“叫我紫苑便可。”

 “不过就是个舞女,哥哥你还问她名字,不是自降‮份身‬吗!翔哥哥,你说是不是?”

 为首女子一震,拓拔岩看出了她的异样,还以为是自己妹子的话伤到她了,忙给她赔不是:“你不必介怀,我这妹子就是这个个性。”

 元闵翔也鬼使神差的轻斥了那蒙得儿女子一句:“小雅,不得无礼。”

 为首的女子,眼神更是一僵,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那个被唤作小雅的女子,半晌,不做任何反应。

 及至小雅冲了她一句,她才还神。

 “你看什么看,我就说你一个低舞女,降了我哥哥的‮份身‬了,你想怎么样?”

 为首的女子低垂了脑袋,纱巾下的嘴角,勾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原来,尽然是小雅。

 这为首女子,其实正是闫素素,用金如意和金凤凰买通了掌柜,上楼献舞一曲,无非是想近距离的看看,在没有“闵王妃”在场的情况下,元闵翔是可以做到多出格。

 整场舞蹈,她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忽到元闵翔身边的女子身上,期间女子总共给元闵翔喂了四次花生米,亲昵的挽过元闵翔三次手臂,元闵翔宠溺的了女子一次头发,女子撒娇的把下巴垫在元闵翔肩头八次,元闵翔对女子笑了十三次。

 这所有的,闫素素都数的一次不差,记的清清楚楚。

 本来以为那女人是拓拔岩送给元闵翔的那个‮女美‬,不想尽然是小雅。

 闫素素自嘲的勾,她该想到的不是吗?老早就知道小雅钟情元闵翔,她却没想到,元闵翔居然对小雅也是疼“爱”有佳。

 这是多久前的事情?在她之前?还是在她之后?

 小雅是元闵翔的前度,还是他的新

 闫素素垂着脑袋,心口有些微微发冷,眉心不由稍稍蹙了起来。

 这一蹙眉,当真惹人心疼,拓拔岩还以为是小雅的口不择言,伤到了对方,忙低斥了小雅一句:“小雅,不得放肆——”又转身对面前扮作舞女的闫素素道,“姑娘莫要介怀,她不过是个小孩而已,童言无忌。”

 “谁说我是小孩子了,岩,以后你都不许叫我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翔哥哥前几还说要娶我呢!”

 闫素素的心,剧烈疼了一下,脚步一个不稳,踉踉跄跄的往后倒了一步。

 身后的舞女离的都远,且反应没有这么灵光,尽然没有一个上来搀扶她,幸亏拓拔岩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拉住了闫素素的手,一带,将她纳入了自己的膛,紧紧的揽住。

 感受着怀中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段,拓拔岩‮体身‬某处,忽的燃烧了起来,隔着衣衫,顶在了闫素素的身上。

 闫素素面色一红,忙推开他:“公子,谢谢!”

 怀中稍纵即逝的软香玉骨,让拓拔岩既是欣喜,又是失望。

 某处的贲张,并未因为她的离开而渐消,反倒因为手心里残余的她的温度,而越发的滚烫,甚至肿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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