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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永别,他的灵魂寄居在云朵
 世上爱情千万种,其实全都千篇一律,男女爱,爱恨情仇,无数人飞蛾扑火,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全身而退,毫发无伤呓。

 当年温岚和徐泽分手之后,她对白素说了这样一句话:“以前看爱情,觉得比花儿还好看,现在看爱情,才发现它根本就是糖衣陷阱,引红尘‮女男‬一心赴死;它总在你充满期待的时候,在你内心最深处狠狠扎一下,次数多了,早晚有一天会久病成医,百炼成钢。”

 放眼望去,每个人都吃过爱情的苦,可悲的是,吃过这样的苦头之后,第二天醒来,心里依然会对爱情有所期望。

 今夜在见到徐泽之前,温岚还在想她或许就是那个例外,但见到徐泽之后,她忽然听到内心里有一道声音在疯狂叫嚣:“温岚,你又开始自欺欺人了。”

 曲良武‮杀自‬,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徐泽为此很自责,因为楚衍把曲良武交给他,但他却把这件事情给搞砸了。

 她看到徐泽的时候,他正坐在素园客厅里,双手蒙着面,看上去很脆弱。

 黄昏的时候,温岚代白素送走了司徒玄霜和木槿,至于索菲亚已经送到‮全安‬岛屿养伤,待伤势养好就会启程回国。

 当初她们集合在一起,为的就是找到曲良武,目的达成,她们原本中午把曲良武到楚衍手中,就应该启程回国,但白素出事了,直到黄昏时,听说白素‮全安‬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S国现如今看似平静无波,但每个人都预感到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风暴席卷而来,司徒和木槿并不适合继续逗留在这里。温岚送她们离开时,拥抱道别,依依不舍,但她们坚信,风波过后,她们一定会重新聚首在一起。

 徐泽很少有这么情绪失落的时候,温岚走过去,她在想她该怎么劝解安慰他才合适,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心理辅导师。

 “阿泽——”手搭放在徐泽的肩膀上,徐泽‮体身‬僵了僵,缓缓放下手,抬眸望去,见来人是她,眸光闪了一下,“来了。”声音竟有些沙哑腙。

 “你还好吗?”她有些担心,因为这个很少流泪的男人竟然在哭。曲良武‮杀自‬,虽然让人很失落,但为曲良武伤心,实在是没必要。

 徐泽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只不过看上去笑容很勉强:“我没事,既然来了,你先去看看他。”

 温岚没想那么多,她以为徐泽说的是白素,但两分钟之后,当她在一楼卧室里看到秦川的尸体时,仅仅几秒而已,眼眶里就布满了泪水,她失声唤了一声“秦川”泪水终于在那一刻仓惶滑落。

 **************

 深夜时分,慕少卿还没睡,楚衍把地铁事件交给了他,他需要在天亮之前把所有收尾工作安排好,要不然天一亮,地铁不能按时运行,只会给国民造成不便。

 “地铁警报暂时提升到第***,增派人手过去,国民需要定心丸。安检这一块主抓,如果再发生这种事件,对于国家来说将是一场永不谢幕的悲剧。”办公室里传来慕少卿的声音,紧接着有下属拿着文件走出了办公室,面碰上程昱,点了点头,疾步离去。

 程昱端了一杯柠檬水,推开~房门,办公室里人员走动,今夜对于以慕少卿为首的副总统团队来说,将是一个无眠夜。

 表面看来,他们需要面对的只是一次恶地铁事件,但因为这件事情有白素参与,在国民中造成了轰动效应,这就代表他不仅仅要解决地铁事件,还要面对示威‮行游‬人员。

 “明天官方新闻标题有了:攻击国民,就是攻击国家,我们将同仇敌忾。”慕少卿薄微启,声音有些沙哑,甚至字音很轻,但震慑意味十足,接过下属递的文件,在上面签好字,递给他,“慰问遇难者,启动应急机制,对国民公布应急电~话。”

 “好,我这就去办。”

 程昱把柠檬水放在慕少卿面前,皱眉道:“阁下,这些工作交给我就可以了,你赶紧回房间睡一觉,工作重要,但‮体身‬更重要。”

 这就是慕少卿,对工作向来讲究尽善尽美,对下属苛刻,对他自己更是苛刻到了极点。

 慕少卿靠着椅背,看了一眼各司其职的工作人员,这才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时间,时候确实不早了,剩下的工作交给程昱跟进,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睡三个小时,到时候你记得叫我。”慕少卿端起冒着热气的水杯,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雪花,他有些神色恍惚。

 寒风太过放肆,包裹着雪花,正以不可阻挡的步伐入侵寒冬。

 徐泽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他接电~话的时候还很平静,但握着话筒的手指却在一点点缩紧,然后话筒从手指间落下垂,另一手中端着的水杯“砰”的一声砸落在地。

 耳边嘈杂声响起,一片混乱,好像程昱在他耳边着急问道:“阁下,您怎么了?”

 是啊!他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

 tang良久之后,他沉沉开口。

 他平静无波,在众人不解的目光里转身,他扯了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

 当他跟白素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个孩子会围着他一声声的唤他“姐夫”那个孩子叫秦川。

 ——姐夫,我长大后也要当特种兵,以后帮着你一起保护阿姐。

 ——慕少卿,我阿姐哪一点儿配不上你,你竟然要跟她分手?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是6918号警卫员,从今天开始我将报效国家,报效国民…

 慕少卿仿佛听到宿命在他‮体身‬里狂笑不止,他知道此生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一样围着他,眼睛里冒出稀奇的耀眼光芒,一声声叫他“姐夫”了。

 走出总统府的时候,他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眼睛有了刺痛感,似乎有体无声滑落,他告诉自己,那是因为雪花砸到了眼里,太重,遇热融化,仅此而已。

 前方有车辆等着他,他步履仓惶疾快,但地面太滑,身形趔趄,险些摔倒,他在这里行走无数次,像这样的狼狈还是第一次发生。

 宛如一盆冰川雪水沿头浇下,他忽然止了步伐,距离汽车不到8米处,面对秦川的死,他望而怯步,步伐再也无法迈动分毫…

 *************

 温岚想,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爱恨的话,是不是会过得很轻松。

 当她趴在秦川尸体上失声痛哭时,有一种冷似乎在她‮体身‬里冻僵了。

 莫珂死了,虽然那个坏丫头生前做了难以弥补的错事,但她毕竟跟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悲伤是假的。

 但躺在上一动也不动的人是秦川啊!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没有恋爱、结婚,生子,人生有很多过程,他还没有来得及体验,就这么死了,让他们这些看着他长大的哥哥、姐姐们如何承受?

 把秦川当弟弟看待的人,何止白素一人,还有他们,如今温岚握着秦川的手,她终于意识到徐泽为什么会那么难过了,让他那么难过,情绪失落的,不是曲良武,而是秦川。

 温岚很愤怒,她看着秦川的遗容,‮体身‬微微颤抖着,泪满面道:“我当初应该回头找找你,不应该丢下你,柏兰山那么大,那么冷,你一个人在那里该有多孤单啊?”

 徐泽在一旁看着她,这就是温岚,还跟以前一样,这些年来好像周围的人都在改变,只有她还是老样子。

 平时情直率,在朋友亲人面前笑起来傻傻的,是一个天生有正义感的人,悲天悯人的性格与生俱来,能够把朋友的痛苦当成她自己的,甚至把朋友们的生死凌驾在她的生命之上。

 除了朋友,如果社会事件太过令人难过,她也会感同身受,能够很轻易就动容。

 如果说莫珂的死,以及后来发现的真相,让他们觉得浑身力气都被走的话,那么秦川的死,完全击垮了他们内心最柔软的东西。

 “阿岚,你我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走过去,搂住了温岚的肩。

 徐泽说的没错,温岚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很多时候,她都会事先想到最坏的结果,无非希望能够无时无刻,在任何突发情况下给自己保留最好的退路,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世上唯有爱恨没有退路。

 她热爱这个国家,但这个国家却让她很失望,左右两翼纷争波涛暗涌,也许楚衍说的对,政坛需要全面洗牌,一次剿杀才能恢复‮定安‬清明。

 像这样的死亡事件,不能再发生了,她已经经受不起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

 秦川毫无征兆的死亡,让她深受打击,受痛苦的同时,也让她忽然意识到徐泽对她的重要

 跟她拥有一样想法的那个人还有徐泽,那天凌晨,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秦川的卧室,在走廊里,徐泽忽然停下脚步等温岚,然后转身看着她,对她温声开口道:“阿岚,我们复合吧!”

 没有干涸的泪,再一次决堤而出。

 温岚站在灯光下,她已经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总之后来徐泽紧紧抱着她,声音竟有些发颤:“可能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当初热恋时应有的情,可能你我只是习惯依赖彼此,但我想爱情到了一定程度,都是要转化成亲情的。”

 最后,徐泽说:“虽然畏惧婚姻,但我想试试。以前觉得死亡离自己和身边人很远,但最近我忽然间觉得很焦躁,很不安。昨天看到一篇新闻报道,有个男人因为感冒去世了,在平原上无关紧要的感冒,却因为到了高原地带被夺去了生命。见到秦川之后,你来之前,我一直在回想这些年我们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想到最后,我忽然间觉得很难过,这种难过很莫名,我们长大了,我们成了,我们在现实中变得面目全非,身边在乎的人有人走,有人留。一个个遍体鳞伤,千疮百孔,但我想,我是在乎你的…我早已把你看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温岚忽然像个委屈的孩子,抱着徐

 泽,失声痛哭。

 她想说,虽然之前她受了很多委屈,但在这一刻,悉数烟消云散。

 在徐泽跟她说出这番话之后,温岚在想,做人有时候太认真的话,注定会让自己过得很累,也会让身边的人觉得很累。所以,她打算放过这些年对徐泽的怨,给他们一次重新呼吸的机会,就像他说的那样,她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而他早已长在了她的‮体身‬里。人生短短几十年,她不愿意再放开他的手,只要他紧紧抓着她,她就绝对不会主动松开。

 此刻,她惟愿不多,只盼他们这些还留下的人,都能够好好的在一起。

 *************

 凌晨两点到清晨六点,白素一直呆在秦川的卧室里,她握着他的手,静静的看着他,说他小时候的事,说他的优点和缺点,说他之前的糗事和带给他们这些人的感动。

 白素说:“我的人生因为有你的存在变得很美好,所以我要谢谢你,让我遇到你。”

 白素说:“贪念和私是痛苦之源。我们常常会被假象所惑,然后沉沦其中,但却忘了,那些***有时候就像橡皮筋一样,拉的越长,弹回来的时候打中自己就会越痛。你跟我们不一样,因为你活的简单,活的比谁都明白。”

 白素说:“比起哭,也许你更希望我能笑着送你走。我一定是个狠心的人,我为你伤心,但却不容许自己一直被痛苦占据意识。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你放心,我不会放任你就这么离开人世,谁往你头上打一,我就往谁头上打一…阿姐不想杀人,是他我的,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死亡是唯一的救赎,我会紧紧的抓着它,不惜一切代价。你再等等,我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

 …

 回应白素的是沉默,但她知道她说的,秦川都懂。

 一场大雪在夜晚悄然而至,它以决绝的姿态肆着整个天地,触目所望一片洁净,宛如初生婴儿,白的耀眼,扎的人眼睛生疼。

 秦川,这场雪大概是为你而下。

 清晨所有人都来了,就连白墨也下楼送秦川最后一程。

 她不顾肩上的伤,趴在秦川的身上,失声痛哭着,她唤他“舅舅”但她的舅舅再也不会牵着她的手送她去学校;再也不会叮嘱她下课后不要跑;再也不会对她说:“墨墨,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小公主。”

 她知道她不美丽,她看似正常,一只耳朵的听力却在逐年递减,她很害怕有一天她耳朵再也听不到声音,更担心另一只耳朵失聪,如果她的世界不再有声音,闹市人那么汹涌,她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呢?

 但她舅舅说她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小公主,她开始试着相信这句话,因为只要活着一天,就是一种福气。每个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现在,当她因为她的听力残疾哭泣的时候,有些人可能比她还要惨,惨到还没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没了。

 孩子的悲伤往往是最直接的,也是最能触动人心的,白素原本想劝她,但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时,白素眼睛红了。

 后来,还是楚衍抱起伤心绝的白墨,把她带到客厅,安抚了很久,总算让她停止了哭泣。

 楚衍让吴为带白墨回房间休息时,对白素说:“少卿没来。”

 是的,慕少卿没来,在这世上,秦川把白素当姐姐,把慕少卿当兄长,虽说曾经因为白素和慕少卿分手,秦川怨过慕少卿,但跟他的感情自始至终都很亲厚。

 慕少卿知道秦川已经走了,却始终没有面,这…并不寻常。

 白素良久沉默,耳边再次响起楚衍的声音:“素素,他听你的话,你把他叫来,送送秦川。”

 白素还能说什么呢?楚衍懂她,也懂慕少卿。这一刻,他放下心中芥蒂让她前去找慕少卿过来,因为他的话,白素内心涌起了丝丝缕缕的感动。

 她除了点头,还能如何?秦川即将被送去火葬,慕少卿应该看他最后一面,要不然秦川怎么能走的安心呢?

 *************

 白素见到慕少卿的时候,听说他彻夜办公,没有离开过办公室。

 她来之前,他应该刚发完火,因为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不少文件,程昱正蹲在地上,埋头整理文件。

 程昱先看到的是一双短靴,再抬眸,就看到了面色清冷的白素。

 “夫人——”程昱没有吃惊是假的,S国人人都知道白素和慕少卿曾经是恋人,所以为此白素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从未到副总统办公区域找过慕少卿,像今天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

 白素没回应程昱的话,她在看慕少卿。

 她来之前,慕少卿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她;在程昱唤她时,她相信慕少卿听到了,但他并没有转身面对她。

 白素声音很平静:“程昱,你先出去,我有话跟阁下谈。”

 “呃…好。”程昱看了一眼慕少

 卿,把文件放在桌上,离开了办公室。

 沉默片刻,白素开始蹲‮身下‬体捡地上的文件,她说:“秦川死了。”当初之所以让他早晨去看秦川最后一面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之间感情太深厚,能晚些知道,还是晚些知道比较好。

 “…”回应她的是沉默。

 白素开始怀念两只手整理文件的日子,那时候最起码比现在快多了,只可惜往事不堪回首。

 “秦川生前写了一本记,他希望死后能够火葬,他说他不希望死后埋在土里,让虫子啃噬他的‮体身‬…”白素下眼里涌起的雾气,这才继续捡文件:“他生前除了我,最亲近的人就是你。11年了,你教会他许多东西,有很多话他不方便跟我说,全都说给你听了,你在他心里亦兄亦父,真的不打算送送他吗?”

 “…”慕少卿没说话,但‮体身‬绷得很紧,那么压抑,令人不过气来。

 白素起身,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桌上,看着慕少卿的背影道:“上午9:30,尸体送去火葬场。”

 背对她的男人,终于在这一刻双手覆面,那些泪水蓄满眼眶,只需轻轻一眨眼,就能夺眶而出…

 “是谁杀死他的?”良久,他开口,声音沙哑,有一种窒息感在室内蔓延。

 “楚修文。”

 ***********

 尖锐的风在火葬场上空肆意呼啸,沉寂空旷的停尸间里,秦川紧闭的双眸,不再跳动的心脏显示他不再有任何生命迹象。

 楚衍、白素、乔梁、徐泽、温岚、易笙、邵凯皆是一身黑衣,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秦川。

 慕少卿抱起秦川,把他放在了冰冷的停尸上,当工作人员把秦川推进熊熊烈火时,慕少卿忽然抓住了推车一边。

 所有人都看到了,慕少卿嘴张了张,他明显是想唤秦川的名字,但从他喉咙里迸发而出的却是一道愤怒的嘶吼声,那道声音穿透力十足,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在抗拒秦川的死,他无法接受秦川离世的事实。这个骄傲的男人,在来火葬场的这一路上异常沉默,但到了这一刻,那些被他藏匿在内心最深处的痛苦终于避无可避,悉数逃窜而出,宛如一场看不到前路的无望救赎。

 “秦川如果还活着,他看到你这样,该有多难过…”说话的是徐泽,声音很轻,搂着慕少卿,拍了拍他的肩。

 慕少卿被火光映照,眼神闪现出一片血红色,他紧紧的抓着推车不放,工作人员显得很无措。

 白素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出奇的冷静,也许该说她很平静,视线凝定在秦川的身上,目光深幽。

 “把他拉开。”是楚衍的声音,压抑而又理智。

 徐泽和乔梁合力钳制慕少卿,‮劲使‬掰着他的手,当慕少卿手指离开推车的那一刻,他的泪终于再无遮掩的缓缓滑落。

 他们这群人,一起搀扶走过青春,走过伤痛,他们送秦川离开,目睹他被烈火噬,几乎都在流泪,但楚衍和白素没有。

 “想哭吗?”楚衍问。

 “不,我还好。”她转身走出火葬场,这一次楚衍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没有跟上去。

 他想,她或许想一个人静一静;或许她的眼泪不想让他们看到;或许她只是想要单独的跟秦川告别,用另外一种方式告别。

 白素的确在跟秦川告别。

 鹅大雪中,高高的烟囱里升起浓浓白烟,那不是烟雾,是秦川的灵魂在飘,升至高空,被风一吹,烟消云散。

 如果幸运的话,秦川的灵魂将会被冬风送到洁净的云朵之上,寄居在那里,永久长存,以此安家。

 白素仰脸看着,雪花飘落在她的脸上,有些凉,眼中有泪,但笑容温暖:“阿姐送你,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弟。”

 如果有下辈子,她会好好保护他,再也不丢下他…她发誓。

 天空还在下雪,世界一片洁白,秦川今天永远的离开了他们,但白素知道秦川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一定很从容…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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