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果不其然，我叹口气，将昨
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道：“龙神爷，梅菜可也瞧着，那个一只手烤着火的花婆婆，不像是甚么凡人呢！可是这妖怪这样的在紫玉钗街上招摇过市的，连坐镇这里的龙神爷也不怕，又不大对劲儿，不知道她究竟是个甚么来头？”龙井笑道：“哎呀，好戏上场，你跟着看不完了么！若是本神不曾想错，大概还当真是那雪菜的故人呢！”
我一听龙井显然也是识得那个雪菜的，忙趁机问道：“龙神爷，那么，那个雪菜，难不成当真便是我的姐姐么？我，我娘也都不知道的…”
“你当她是，她是，你不当她是，她不是，”龙井眯着眼睛，
出一副耐人寻味的神色来，模棱两可的说道：“这个么，一切取决于你。”
说了也跟没说一样，显然是故意要来糊弄我的，我嘴角
了，也说不出甚么话来，龙井一把抓过了篮子，拿起了一个桂花千层酥来，笑道：“比起雪菜来，你那两个小姑爷是谁，本神倒是更有兴趣，啧啧，你说说，梅菜扣
，雪菜丝面，是哪一个？”我翻了个白眼，道：“横竖都是
，也没什么区别。”“区别大了去了！”龙井忙道：“你如何知道，这梅菜扣
么，需要七分肥，三分瘦的五花三层才能好吃，而雪菜丝呢，须得
瘦瘦的…”“反正都是
。”龙井一看我一副我不感兴趣的样子，忙道：“傻狍子，要是本神不曾猜错，大概，那个花婆婆，想要在白事上捞点什么好处，不，应该说，她只能在白事上捞到好处。”
“白事？”我大惑不解：“您的意思是说，死人的事情？”
“没错没错，”龙井连连点头，一手抹下去粘在下巴上的点心渣子，笑道：“你便等着，等一个，那花婆婆会去的葬礼来。”
“行，”我一知半解的点点头：“梅菜按龙神爷说的做。”
果然，过不了几
，这紫玉钗街上，当真有了一场丧事。这天我正在铺子里面帮着爹剥核桃，只听外面一阵狗叫，探出头去一看，只见一个五大三
的彪形大汉正从外面要进来，生着厚重汗
的手上牵着一只黄黑相间的大猎犬，那大猎犬望着我，敌视的出了一口森森白牙，沉下声吠叫起来。那大汉按了按大狗的头，大狗方才安静下来，那大汉
声道：“你是这个点心铺子里的丫头？爹在不在？便说谢家来了人了。”我忙点点头，回身喊爹，爹忙急急火火的自厨房之中跑出来，一见这个大汉，两手忙在围裙上蹭了蹭，赔笑道：“这不是谢管事的么！不知道今
里寻我何事？”那谢管事忙道：“也不是为着旁的，我家姐小眼看着不行了，自然是要准备祭品的，可是老爷夫人看了几家丧葬铺子里的面祭，都不大满意，我倒是想起来你做点心的手艺，不知道你面祭做不做？你若是做的好了，老爷夫人满意，那赏钱必然大大的有。”
面祭，顾名思义，便是米面做出来的祭品，有寿桃，花朵，猪牛羊等，样子
巧细致，上面染上图案，委实都是巧夺天工的工艺品一般，做那种东西，不仅需要手巧，也得心思巧。爹愣了一下子，忙道：“与做点心是一个道理的，能做能做，可是府上的姐小，说句失礼的话，好像才与我家梅菜年纪相仿，怎地，居然便这个样子了…”
那谢管事摇头摇，道：“要不说可惜呢！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说是要找了那西街宋孝廉家的小公子入赘的，姐小高高兴兴，还给自己
了几件嫁妆，可是也不知道昨里是怎地了，入了夜，喝了一碗莲子羹睡下了，可是却再也不见起来…丫鬟喊姐小起身，可是姐小怎么也不应声，丫鬟担心，过去了，结果姐小她…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这，这也该有个因由啊！”爹忙道：“难不成，姐小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害了急病，也不曾搞清楚么？”
“你说呢！”那谢管事咂舌道：“怎么可能不查清楚了？回
堂的黄先生来了，搭了脉，说是姐小她身中剧毒，断然是无法救活的，还是快快
办了婚事的好。”“剧毒？”爹瞪大了眼睛：“有人给姐小下毒不成？当真是好狠的心肠！”
“你不知道…”那谢管事连连摆手，道：“那毒，是姐小自己买来服下的。”
“诶？”爹越发的狐疑了：“归
结底，是姐小想不开？这…这又是为了什么啊？”“谁知道呢！”谢管事沉痛的摇头摇，道：“姐小那个样子，断断是问不出来的了，是以举家上下，那是一个一个的查，说起来，自然是那贴身丫鬟核做莲子羹的厨娘最便利，可是那丫鬟和厨娘着实也不曾给人捉住甚么证据，究竟也不曾查出个所以然来，便要且将丫鬟和厨娘，抓了去审了再说。可是苏捕头一查问，倒是问出来姐小昨
里上过了街，这才一个一个盘查了姐小上街那一片儿的商贩，这不，便问出来了那街边摆摊子卖老鼠药的，倒是招认了，说是姐小昨里，亲自在他那里买的。至于为什么而买，怕是查不出来了，除非姐小亲自开口。”“哎，”爹连连叹气道：“这样大好的年纪，当真可惜…梅二我也是有闺女的，听了可是格外的揪心。”
谢管事连连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老爷夫人自然也是悲痛
绝，可是看姐小那个样子，分明也熬不了个一时半会儿了，老爷夫人最最疼的便是姐小，现如今，只怕姐小去了再寻丧事上的东西仓促了，这便着手准备起来了，棺木也全数是订的最好的，各
的棺材里，围灵布，全数弄的妥妥当当的，是这个面祭，哪一家都不愿意，便指望着你梅二这手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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