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王淮度
库飞步履蹒跚的走到觅芙身边,将觅芙揽入怀中。
他的脸上不再是我最初见到他时的活力四
,而是带着一种忧伤的苍老。
“和幻倾大人一起回去吧,你不能一直为了我留在这里。”
觅芙把头埋入他的怀中,以至于发出的声音听起來有些沉闷:“你爱过我么。”
库飞的目光里满是叹息:“沒有。”
觅芙的背脊僵了一下。
最后,觅芙终于肯放开了库飞,她擦干了她的脸,粉
的脸上带着一种决绝,她面对库飞,然后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向幻倾。
“幻倾哥哥,带我一起走吧。”觅芙把手伸向了幻倾。
幻倾看向我。
我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他的眼睛里突然涌现出璀璨的光。
当他把脖子上的裂钥
入了那个从天而降的他的神裂者的裂纹中的时候,他对高秦酒野说了最后一句话:“南区既已毁,我也沒有什么留恋,唯一牵挂的就是司洛,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永远护他周全。但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官涅他…。”
突然,冰面上刮起了一阵风,幻倾的最后一句话被这风掩埋了,我沒有听清,只是看到高秦酒野的神情似乎变了一下。
随后,幻倾和觅芙的体身就开始逐渐变得透明。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解除裂纹契约离开
裂区。
并不是像在
裂区死亡的意识体那样化作片片碎光,而是体身逐渐的转为半透明,最后直至透明。
一直到彻底的离开之前,觅芙都在含着泪看着库飞。
奇异的事发生了,就在觅芙和幻倾的体身逐渐变得透明的时候,库飞的面容则渐渐开始恢复青春。
但库飞却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直到,觅芙要彻底消失的那一秒,他就像突然活过來的人一样,飞速的奔向了觅芙!
在他奔出去的那一刹那,我身边被他带起了一阵风,我才终于确信,他是南区第一快脚的称号,瞬移的速度确实非常人能及。
可是即便他再快,就在他伸出的手即将碰上觅芙也急切回应抬起的手的手指尖之时,觅芙彻底消失了。
她的一滴泪掉落在了他的中指指甲上,徒留一指伤悲。
当那滴泪落下之时,库飞的面容已经彻底恢复了往常,眉毛浓密,肤
健康。
只是,他的脸上,少了欢乐和活力。
天上的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我答应你的事我都做到了,下面,该你了,把蝎芒给我吧。”
趁着还有机会提条件,我连忙抬头问:“你让聂尊去了哪里?”
那声音仿佛带了些笑意:“聂尊?他就在这冰川之中,刚刚我并非让他离开,而是在这冰川之中为我去找一样东西,你若是想再见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他现在是自由身,不会再被你掌控。”
我冷笑:“自由身?我看现在控制他的人是你吧?你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对聂尊都做了些什么?”
“呵呵,我什么也沒有对他做,是他自己误入这魔窟,并踏入了炼魔台,他身上受到了塔莱当初下给他的傀儡诅咒术,可是塔莱可能也不知道,聂尊本身魔
就极重,那诅咒不但沒有将他控制,还被反噬,使得聂尊魔
侵蚀意识体本体,彻底魔化。”
我脑海里突然想到当时魔化的他似乎差一点就把塔莱…。
所以督月才会带塔莱逃离么?我原本还觉得奇怪,按理來说,督月是不会怕我们的,难道说当时的聂尊有能力杀死塔莱,杀死神裂者?
聂尊,你身上到底藏着怎样的力量…。。
神秘声音还在继续说着:
“魔
窜,虽然力量无穷,但是其对自身的反噬也极强,原本那一次他就该死,可是我竟在他身上发现了那个老头的庇护,想必他最近也是要出來和我作对了。不过这倒沒什么,总之,聂尊魔
不除对他來说终是祸害,只要他一天无法自控魔气,他就是魔不是人。炼魔碑换了他的血,所以他才不记得你了,如今他一身新血
胎换骨,只要假以时
,他总会慢慢将这魔气
纳融合,你要是非强行找回他原本的血和记忆,也只是害他。”
“够了,你别说了,你不就是要这个么,我给你,但是你不要再试图让聂尊去为你做什么他不愿意做的事!”我恶狠狠的抬起左手,然后用右手去拽蝎芒。
可是这蝎芒化作蝎形
绕在我手腕之上,似乎和我筋骨相连,想
下并不容易。
正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來一个声音:“那是离情送她的,离情的东西,谁敢夺走?”
我心下一沉,我当然知道这声音归属于谁,她这是也进入到这魔窟中了?
回头之时,果然,离吻一脸怒意。
“这回可不是我要跑,是这魔窟的构造在作祟。”我对离吻解释道。
离吻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高秦酒野一眼:“我知道,你们两个失踪后,我打不开那石门,就只能等到第二天魔窟里的格局再次改变才最终來了这里。”
说完这句话,离吻就抬头看着这冰川之上的天空说道:“身为鬼道之王的鬼王淮度,用不着这么鬼鬼祟祟的吧,怎么,你这么费尽周折,就是为了要离情跟你的那个定情信物?”
我顿时语
,什么跟什么?
鬼道之王,鬼王?定情信物?还是跟离情?!
我忍不住扫了一眼我这左手之上的蝎芒,只见它发出淡淡的幽光,好似一块夜光镯子一样。
离情还活着,对我來说,这当然是一件让我觉得无比开心的事,只是,为什么事情似乎也因此而变得更加的复杂了?
天空之上是一片诡异的寂静,离吻的出现和她说的话,似乎在一瞬间扭转了某种局面。
“敢只身一人來我鬼道,还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天下也就离吻你一人了。”
天上那声音沙哑而又沉稳,口气像是在赞美一个优秀的后辈,并沒有发怒的意思。
离吻掩嘴娇柔一笑:“过奖了,阿慎是离情最看重的人,鬼王大人想必也是知道的,所以,还望你不要为难了她。”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温柔的看着我,就好像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
可惜,只要面对她的脸,我就会想起她是如何将元申分尸的场景,我只感到一阵反胃。
“为难她?为难她的恐怕不是我,而是你吧,”
离吻嘴角依然笑意弯弯,但是眼睛里却划过了一抹稍纵即逝的狠毒:“东西南区如今已毁你以为你和督月勾结,离情会原谅你么?”
我浑身一震。
只听那神秘人突然大笑起來:“我与督月勾结?我淮度好像还沒有沦落到需要和谁勾结的地步,我想毁了哪里,哪里就绝对寸草不生,东西南区如今这样,那是督月的野心,不过我倒是乐见其成。”
我朝着离吻迈了一步:“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离吻温柔的看着我:“阿慎,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按照我的说的做,你想问的,我都可以回答你。”
高空之上再次落下漫天笑声:“黎慎,你如果真是跟了她,你就是真要死无葬身之地啊,聂尊虽被我掌控,但我好歹给他自由,离吻的心机有多重,你和她做了这么多年姐妹想必也知晓一二,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离吻冷冷勾
。
我偷偷瞄了一眼高秦酒野,高秦酒野此时正站在一边,他的侧脸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而跪坐在他脚下的正是还在为了刚刚离开
裂区的觅芙而悲伤的库飞。
“我沒兴趣和你们任何人站在一边,离吻,你只要告诉我,如何才肯放了松
。”我直视离吻。
离吻见我提及松
,眼中温度似又降了几分:“按我说的做,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想要的我就自然会给你。”
“那你呢,所谓的什么鬼王,你又打算用什么來
换我这蝎芒?”我看着离吻,却在问着那不知躲在何处的神秘人。
“既然离吻來了,这蝎芒我现在要了也沒有什么意义,你们离开我这魔窟,再不要进來了。”
这句话刚说完,还沒等我仔细追问聂尊的去处,冰川世界就开始剧烈摇晃。
脚下冰面裂开道道纹路,一种铺天盖地的毁灭感从天而降。
风雪四散之中,高秦酒野走过來抓住了我。
然后,我的意识一沉,灵魂就开始再一次的无止境下坠。
再睁眼之时,我们几人已经重新回到了魔窟入口的位置。
“这鬼王到底是什么來历,竟然能肆意操纵这魔窟里面的世界,甚至继承体的生命力?”我皱眉问道。
离吻微微一笑:“鬼王鬼王,他就是个魔鬼,不要说继承体,只要他想,这
裂区他都可以翻手尽毁,只是这人性格十分善变,谁也摸不透他这脾
,要不是他如此
晴不定,鬼道就不会只能和天道离道一分天下,而是在轻而易举称王称霸。”
哦?
裂区还有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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