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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扮,你刚刚说什么薛特?那是谁啊?”这小扮的眼眶含着水波,得人的心都开始发烫。好羞!

 是Shit…算了,反正她不懂!

 “美丽的姑娘,我可以冒昧请教一个问题吗?”

 “别喊什么姑娘,叫我小蝶就可以了。”小扮的眼睛好漂亮,清亮得就像老家旁的那潭湖水,波光邻邻。

 “小蝶,相柳到底是什么人?”

 “相柳”两字,让小蝶的脸色瞬间发白。

 有没有这么神奇啊?啊!她想起来了,在客栈的时候也是。该死的!她当时一直告诉自己不准过度好奇,闲事莫管,谁晓得这根本是一着错棋。初至宝地,不拜码头,至少要知晓一点地头事,这是基本的,她一直有遵守,谁晓得来到古代就破功。

 天啊!红肿成这样,明天转青变紫后还得了!

 “小扮,你真的很有胆识,小湘姊姊说她看见你拉起大爷的手时,就已经晕过去了。”

 这么夸张?

 “他杀人不眨眼?”

 “嘘…”小蝶伸出食指,做出噤声的动作,然后缓缓的点头,“大爷狠,不会轻饶对他不敬的人。在府邸堡作的人,尤其是在内院,都谨守本分,有大爷在场的地方,游总管也会特地提点注意。我们这些下人其实很少接近大爷的,他有贴身的佣仆,小湘姊姊就是其中之一。”

 “幸好总管知道猛兽最好关在栅栏里。”

 小蝶倒一口气,“小扮,你这话千万说不得!”

 “我知道,我没这么蠢,这巴掌已经让我学到教训。”倪学宝指着跟面有得拚的粉颊…嗯,现在是称不上粉啦!呜…她最怕丑了。“小扮,你知道怕就好。我猜你是从南方来的,对吗?”南方?‮湾台‬算南方吗?

 “唔!”

 小蝶认为自己猜对了,“南方人对相柳爷的认识比较模糊,北相柳,中谛听,南当扈,你应该对当扈爷比较吧!”

 北相柳?他的势力范围这么大?中谛听,南当扈,她只听过当归,药材的一种。

 “唔!”

 小蝶再次认为自己的话获得认同,甜甜的微笑,“游总管代我送药来给你,这可以擦脸颊消肿。另外,相柳爷明早要再见你,游总管代我先跟你说些注意要点。”

 妈啊!又要去见那个‮态变‬!倪学宝下意识想逃,但是逃到哪?整个北方都是他的势力范围,除非翅,否则她一天内要离开北方是奢望。

 她发誓,等约定的时间一到,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扮,你有注意听吗?这很重要耶!”

 “有,我当然有听,我拉长耳朵在听呢!”她作势拉扯自己的耳朵,朝小蝶倾靠。小蝶红着脸,继续细数相柳爷的忌。

 什么?还要保持‮全安‬距离?干脆在他身上挂个“恶犬勿近”的牌子算了。

 听着小蝶毫无章法的提点,倪学宝发现连天王都没有他大牌。

 一天沐浴两次?在这种水资源宝贵的地方,好浪费、好奢侈…好羡慕!喔!

 她也想要一天沐浴两次。

 深夜,虽然有人打更,但倪学宝还是搞不懂时辰,这又是现代人的一种悲哀,习惯高科技产品,手腕一抬就知道几点,谁还听什么打更。唉!今天受黑家伙的折腾,再加上被泼水,她一直觉得浑身沙土,难受得睡不着,而那不男不女的死家伙居然让她睡杂物间,虽然她不挑,这比通铺房好,但歧视意味浓厚,如果不谯他一顿,实在不下这口气。

 现在应该差不多深夜了吧!她想去冲个水。

 推开木门,左右探看,她确定没人。

 根据对小蝶旁敲侧击的结果,这里有澡堂,专门给下人使用,在长廊的底端左转。她藉着微弱的月光,顺着长廊往左转,没注意隐在夜中的人影,也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木屋是用上等桧木搭建,门框上使用锦帛取代薄透的草纸。哇!居然有浴池,下人用这么好?

 倪学宝终于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纵使要伺候难的主子,只要给的薪饷够高,还是有不怕死的人前仆后继。

 她打量四周,没人,当然,谁会在半夜摸黑到澡堂,要当贼也应该找金库吧

 放心的褪下外衫,接着中衣,雪白肌肤搭着红色肚兜,与她的四肢及脸部肌肤泽相差极大。

 她拿出油布,轻轻擦拭脸蛋和四肢,渐渐的,茶棕色沾在布上,还她真正的容貌,如雪般的巴掌小脸。

 呜…现在一定很恐怖。

 该死的相柳,哪里不揍,居然打脸。

 倪学宝慢慢的掉红色肚兜,小心的换上干净棉布,先擦‮子身‬。

 好冷!入夜后气温遽降,再加上池水已经冷却,沁入骨子里的寒意却无法阻止她净身的决心。

 如果不是来到这种鬼地方,在客栈里,她大可以利用客人剩下的热水驱走寒意。

 女的?

 尾随在后的相柳,原本以为她想逃,没想到她一路摸进澡堂,居然是要净身,更出乎意料的是,她是女人!

 连男人都不敢与他正面对峙,她却持了虎须,虽然一巴掌就晕过去,但与他四目交接时,正如赵大柱所言,她的双眸太清灵、慧黠,还有点狡猾,不过没有猥琐。

 结果,她竟然是女人!

 相柳没有打算回避,甚至大方的观赏她的入浴秀,柱子里的夜明珠在纱幔里散发着温煦的光芒,若隐若现的窈窕身段,原来她的纤细如柳,前的一抹红在‮体身‬颤动时,娇颤如枝头的红樱果。这丰房,她是怎么弄成平坦的?

 他知道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也发现腹间热躁动。很久没有这种冲动的感觉,很稀奇!‮体身‬鞭赶理智,他顺从的朝浴池靠近。

 奇怪!怎么…

 倪学宝寒直竖,回头,看见纱幔后有一道黑影,迅速拿起一旁的衣服,遮住‮子身‬。

 惨了!这人看到多少?

 “谁?躲在那里算什么?还不出来!”

 相柳无动于衷,可惜这幅美景被硬生生的遮住,他必须控制自己不冲向前把她的中衣抢走。

 一定是某个下人,可恶!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相柳爷的女人,你居然敢偷瞧我洗澡!再不走,我叫相柳爷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快走啊!你这‮态变‬、魔。

 硬着头皮,她开始寻找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无奈身边除了水,什么也没有。

 “喂,你还不走?!”她故意沉下声音,严肃的斥喝。

 没想到那人非但没有被吓跑,反而往前走。

 “喂,你做什么?”

 穿过纱缦,相柳有趣的站在浴池畔。“如果你是我的女人,那么我看自己的女人沐浴,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吧!”

 “你…你…”倪学宝瞠目结舌,回神后,开始疯狂的拍打水面,并藉机朝他泼水,“**!魔!救命啊!有人偷看良家妇女洗澡。”

 这是下人使用的澡堂,既然被他看光,能怎么讨回来?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让他臭名昭彰,再添一个魔的浑号。

 水如雨下,雪白的丝帛黏在身上,几缯黑发贴在颊边,相柳觉得很有趣,没有人敢这么放肆,尤其在知道他的手段辣后,而这女人明明几个时辰前才让他掌掴到昏厥,脸颊上还浮现红肿青紫。

 他居然在笑!

 倪学宝的心底开始发,寒竖立。痛!她的手不小心擦到脸颊,这才警觉自己的伤。糟糕!只是小小的顶撞,就被赏一巴掌,现在…她停下泼水的双手。

 他的衣角在淌水,脸蛋布满水,如出水芙蓉的可以让人心旌摇动,但嘴角的残却让人颤抖,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夹竹桃困住的昆虫,开始做垂死的挣扎。

 “我可以先穿上衣服吗?”

 “不可以!”

 “喂,你这人怎么…”她气虚,“大爷,这样讲话不合礼教,请让小的先把衣服换上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倪学宝这会儿相信自己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敢进来,更别提她还蠢到忘记自己全身赤luo。

 “如果我不打算离开呢?”

 她牙一咬,当模特儿时,后台匆促的更衣,赤luo是家常便饭,更别提设计师为了丈量尺寸,她身上哪一寸肌肤没有让人摸遍?

 可恶!那是工作,现在是侮辱。但是她能怎样?

 咬着皓齿,她倏地起身,背对着他,迅速穿上衣服。

 相柳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倔强,原以为还要对峙一段时间,舌剑。无瑕的雪白肌肤顺延而下是不盈一握的纤,连着雪白的**,衣裳很快的遮住所有春光,他有点不舍的移开视线,对上火的眸子。

 他突然很好奇,如果这双代表旺盛生命力的瞳眸失去焦距,一如烧竭的火炬,会是什么状况?又或者慢慢的熄灭,会是怎样的过程?

 “你明天开始就当我的贴身婢女吧!”

 什么?这是怎么意思?

 倪学宝来不及询问,他已经转身走远了。

 婢女?贴身?他想慢谋杀她吗?

 寅正,微熹,倪学宝端着铜制水盆前往内院,金沙绘写的禹楼匾额,横挂在屋墙上。

 昨晚夜黑晕,在被掳的状况下,她根本无心欣赏周遭环境,现在才真的体验到什么叫富可敌国!

 占地辽阔不提,红色琉璃瓦内敛的光辉不坠,丝绢取代纸糊的窗棂,有的山水,有的神兽,更别提墙面雕刻,一路走到禹楼,她就跟刘姥姥一样,嘴巴合不上,只会不停的发出赞叹声。

 “嘴巴张这么大,扑虫吗?”睨着进门的倪学宝,相柳安坐在榻上。

 “你…”气死了!捏紧盆缘,她告诉自己把气下肚。

 “咯!”他伸出双手候着。

 “又不是小孩子!”倪学宝咕哝着,但是依然拧吧巾帮他擦手。

 “脸也要。”

 不等他凑过来,她用擦过手的巾直接帮他擦脸,动作有点鲁。没办法,她本来就没有受过贴身婢女的训练。

 相柳来不及反应,让巾罩个正着,俊脸经过一番‮躏蹂‬,浮现红痕,他的神色变得厉。这女人居然把擦过手的巾,连洗都没洗,直接擦他的脸!

 “你在做什么?”

 “帮你梳洗啊!看不出来吗?”她偷偷赏他一记白眼。又不是小孩子,居然有起气。“早餐要吃什么?”

 “你擦过手的巾没洗!”他的嗓音低沉。

 “你看,干净的,又没脏,而且都是洗你自己,有什么关系?”倪学宝将水盆端到他的面前,要让他看清楚水质。

 他大手一挥,水盆往她的身上倾倒,接着掉落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水也泼得她全身透。“既然不脏,就全赏给你用吧!”他狠的瞪着她。

 “你…谢谢大爷赏赐。”她在心里将所有可以骂的脏话都骂过一遍。

 该死!以为她不知道吗?他的眼神明明就写着:我等你开口骂,只要你敢骂一句,就相府私刑伺候。

 她的脸颊还一片红肿,这笔旧帐还没讨,现在又加上一笔新仇,她跟他杠上了!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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