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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夏淮瑾坐在车内发呆片刻。这一趟南下之行,究竟有何作用?连他这个总经理都不知道,但,他还是来了。

 虽然极不愿接受蔷薇就是何秀珍的事实,可目前他仍找不出“有利”证据,只好黯然接受何秀珍取代了朵蔷薇这“惨绝人寰”之事…惨?当然惨,要他把一朵美丽鲜花硬生生拱手让给高山青,还不惨?

 原本,他是有打算放弃蔷薇,再怎么说,她都是别人的老婆,而且还有个喵喵叫的小孩等着…不,等着她用母爱照顾她,撇开小斑不谈,她也应该回家侍奉双眼失明的母亲。

 总之,若是他牙一咬,忍一下痛,不去打扰他们,他们一家就能破镜重圆,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可,天不从人愿…他不知道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到底安不安稳,他只知道他的内心很不安稳,每天魂不守舍的,他特地为蔷薇办的爱的热线‮机手‬,到现在仍随身携带,有时兴起还会用他的‮机手‬打到蔷薇那支,再接起电话,自己跟自己对话,营造两人正在热线的假象…

 锐利的目光往前方树下一看,一位老者独自下棋,一会坐东边,一会坐西边,自己对自己呛声,自己对自己投降…此情此景真令他心有戚戚焉,这不是自己连来的悲凉写照吗?

 帅气的收起墨镜,大步的走到树下,一盘棋的时间,应足够他静下心来思考,要不要前去高家搅一池水。

 舍弃跑车,夏淮瑾步行在田间小径上,一盘棋的时间,让他想见蔷薇的心更加明确。其实,他就是想见她才会来此,方才踌躇了下,是希望自己多思考这一趟冒昧拜访会不会给她带来困扰,但他发觉自己想见她一面的念头,满整个脑袋,理智毫无位足之地。

 一盘棋,原本独自下棋的老人高兴有了战友,他也有所获,得知高山青此刻正在田里忙,而蔷薇…欸,何秀珍,她在半个钟头前,提了一袋东西往田里去。

 下棋的老翁告诉他,何秀珍这次回来变得非常多,贤慧到令人傻眼,他每天在树下下棋,都会看见她提着点心和饮料到田里给阿青吃喝,以前她从不理他死活的。

 闻言,他内心百感集,若蔷薇决定当高山青的贤慧子,他应该尊重她,但他非常舍不得她跟着高山青吃苦,想想,她当他的子一个月,过的是贵妇般的生活,哪需要顶着大太阳到田里…想到此,他的心就一阵痛。

 站在田埂,放眼望去,每一亩田看起来都一样,连人也都相似得难以分辨,男的黑壮,女的戴着斗笠,从头包到脚,他试图用明亮的双眼寻找蔷薇美丽的身影,他有自信,只要看到蔷薇的背影,他一眼就能认出,但…搜寻片刻,没有任何发现。

 他想,该不会是和蔷薇错身而过,她早已经回家去了?

 既然来了,还是看一下高山青人在哪里,他的田都种些什么农作物好了。

 他发现前方有位穿花衣花的大婶,正坐在田边歇息喝茶,几个箭步上前,清了清喉咙,极有礼貌的弯身问:“这位大婶,请问一下高山青先生的田在哪里?”

 “这里就是…你,夏…夏先生,你、你来做什么?”戴斗笠包花布的大婶一抬眼,两人同时吓到。

 “你,蔷…蔷薇?”看到解开花布的那张脸,夏淮瑾震惊不已。“你、你怎会穿成这样?”蔷薇的穿着向来极辣极感,这身阿婆装,打死她都不会穿的!

 见到他来,何秀珍的心头莫名悸动了下,不自在的拨着散发,按下不规则的心跳,调整心态,佯装若无其事。

 “我是来工作的,穿什么都无所谓。”她眼神黯了下,不懂连来觉得自在的穿着,为何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会突然觉得别扭?就像被旧情人见到自己狼狈模样那般,有一股想逃离的窘态。

 旧情人?呃,他,算是吧!毕竟她和他结过婚,认真说起来,他算是她的前夫。

 “你,可是以前你根本不可能穿…”顿语,瞠目,嘴张得老大,“这么…朴素的衣服。”他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委婉的将“朴素”一词口而出。

 说“朴素”还真是客气,他认定的“朴素”是T恤加牛仔,眼前这一身大花阿嬷装,他真的无法接受它套在蔷薇曼妙的‮躯娇‬上。

 “有何不可?难不成你希望我穿着袒背装来种田吗?”将窘然的心情下,她凉凉的反讽。

 她是刻意这么穿的,在她决心当贤良母之后。

 她想,以前的她穿着可能太花枝招展,回到村里的前几天,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男人对她投以轻浮暧昧的笑,有的甚至过份到暗示要约她去宾馆…

 男人冲着她笑,女人却恨之入骨的怒瞪她,她还听到她们在背后骂她女人,有位国小女老师一看到她,顾不得老师形象,气得当街大骂她放形骸,她想,可能她以前和这个女老师的丈夫有什么不正常关系,才会莫名惹来一顿骂。

 这些女人的谩骂,她都可以当作没听到,不痛不,反正她什么都不记得,赖皮的假装事不关己,但一听到“放形骸”这四个字,她就觉得头好痛,似乎这句话曾将她伤得很深…

 忆及此,她的头似乎又隐隐作痛——

 “蔷薇,你怎么了?”见她眉心微皱,夏淮瑾焦急的问。

 “我…”她很想淡然的说没事,瞥见高山青从田的另一端急急跑来,她板起脸,不悦道:“看到你我就头痛。”

 当好子的首要条件,就是和这个帅痞子彻底断绝来往——这么一想,心,莫名的揪痛,眉心再度蹙起。

 若自己以前真的这么水性杨花,那她一定最喜欢他,要不,她怎会和他结婚?

 撇开爱不爱,他又帅又多金,阿母说她爱慕虚荣,那她肯定爱死他。

 是因为如此,所以想到要和他彻底断绝来往,心才会隐隐作痛吗?

 忆不起,自然也理不清。那场车祸,据传是她“老相好”的两兄弟当场死亡,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一想到要和他撇清关系…她就心痛、头痛,全身无一处不痛。

 “秀珍——”急跑来的高山青,见到来人,明显吃了一惊,“夏…夏先生,你…”

 “我来看你们…过得好不好。”夏淮瑾出一抹僵笑,在人家丈夫面前,总不能大刺刺的说“我来看你老婆”

 “我们很好,你看到了,可以走了。”何秀珍口是心非,将见到他的那抹惊喜隐藏好,倒了杯茶,递给她的“老公”喝,“阿青,你好辛苦,看你这么多汗,先喝杯茶,休息一下。”

 她不仅奉上茶,还帮他擦汗,这样的举动,狠狠刺伤夏淮瑾的心。

 “可以…给我一杯水喝吗?”走了一段路他也口渴了,再怎么说,他好歹是“客人”倒杯茶给客人喝,不为过吧。

 客人…他的心又暗伤了一回。

 她看他一眼,“是纯青草茶,不加糖。”

 “我不嗜糖,我一向喝黑咖啡。”对上她的眼,他试图和她心灵相通,“你了解的。”

 她则是用呆滞的眼神回应他,“没印象。”说完,她应他的要求,倒了杯青草茶给他。

 他接下,喝了一大口,下一秒,青黑色的汁马上从他口中出,“这是什么啊?好难喝。”

 “乡下版的黑咖啡。”她凉凉补上一句,“不加糖。”

 夏淮瑾哭笑不得,边用手抹去嘴角残渍。

 高山青见状,好心地问:“夏先生,那边有水,你要不要去洗个手?”

 “小斑,你,人真好。”他还能说什么,不得不承认小斑这个丈夫的度量和一般人相比,的确大得多,撑十艘船怕是绰绰有余。

 洗好手,踅回时,他见蔷薇正在接‮机手‬,素净脸上满是焦急,“怎么办?妈说小可发烧还吐,抱着肚子直喊痫…”这些话,当然是对着她“老公”说。

 “肚子痛的话,家里有肠胃散,在客厅的抽屉里…”

 “妈说已经吃了还是没效…”

 “那,打电话请诊所医生到家里帮小可打一针。”

 “诊所的电话号码…”

 “那个,电话号码是…”高山青抓抓头,越急越想不起来,“对了,打给村长,请他帮忙叫医生。”

 “噢,那村长电话…”

 夏淮瑾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感觉喵喵叫肚子痛的情况钉点严重,他们夫俩还在那边…不,他要质询的人只有高山青,蔷薇因为失忆脑袋变得单纯,她慌得六神无主,无法做出正确就医判断这无可厚非,但高山青身为人父,居然想用肠胃散或是请诊所的医生随便替女儿打一针,这样的父亲真是不及格!

 “先打电话叫救护车。”夏淮瑾直接下达指令。

 “可是救护车到这里还需要一点时间…”正要打电话给村长的高山青,停下手边动作,只差没立正回应。这个人高马大的夏先生,每次正经八百说话时,都会令他不由自主地恭敬听命。

 “那就直接送喵喵去,呃,你的女儿到医院去。”他补了一句,“开我的跑车去。”说完,他很自然地牵着蔷薇的手就跑。

 被他的大手包覆,一股电穿透掌心直达臆,怦然心跳之余,心里更愧疚,她的女儿都生病了,她还在想和男人之间的暧昧…

 理智清醒,发现他拉着她跑,她突然惊喊,“我不知道医院在哪里。”他拉她狂跑,无济于事。

 已经来到车旁,他才发现这点“失误”回头看,小斑居然还远远杵在田边没跟上来,大概是看到自已老婆被帅哥拉走,一时傻住不知如何是好。

 “先上车,到时总有人可以问。”

 被他拉上车的那一瞬间,她脑海里突然浮现曾坐过这辆车的景象,不过画面一闪而过,她也没时间多想,因为此刻最重要的是,要先回家带小可去医院。

 一盘棋,改变了他夏淮瑾的人生,不,应该说是喵喵叫的人生。

 原来在树下独自下棋的庞眉白发老翁是这草村的前前前前任老村长,他载蔷薇回家接喵喵叫…不,小可时,顺便载他一起,因为他们需要他指点最近的医院方向。接了小可火速赶往医院,连医生都称赞他的开车技术很好…呃,没耽搁医治时间。

 总之,及时将小可送往医院,真是明智之举,医生说小可得的是急阑尾炎,小孩穿孔的比率较高,死亡率也跟着提高,但很多父母都认为小孩只是闹肚子痛,不当一回事,延误就医,病情恶化更加棘手——没错,小斑就是最坏的示范。

 小可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这期间他南北往返,精神异常亢奋,因为他又发现一道希望之光。

 前几天,蔷薇和她母亲在病房顾着小可,为了哄小可睡觉,蔷薇抱着她唱起儿歌,唱儿歌是没什么大不了,但唱英文版的儿歌就吓到人了,何妈说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说英文、唱英文歌,连中文儿歌也没对小可唱过…

 这代表什么昵?代表蔷薇和何秀珍极有可能不是同一人,是的,他的内心到现在仍有存疑,只是他学聪明了,不再直接把疑惑点出来让他们有机会把他“驱逐出境”他要暗中观察,掌握有利的证据,一举歼灭…呃,证明自己是对的。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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