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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这个女人
 报纸内页不大的篇幅,但标题醒目:A市重案大队创下破案率的刑侦大队长凌警官提出辞职,A市刑侦将何去何从?

 冬冬捏紧了报纸,脸色一凝放下咖啡杯,仔细阅览下面。

 可是底下详细写的不多,简单地代了一下,昨下午十五点,市‮安公‬厅就此事召开大会,具体到底准没准,没有说明礼。

 办公室午休铃响了,冬冬顾不了那么多,细眉紧蹙拿起‮机手‬往走廊里洗手间跑淌。

 昨天晚上他早早回了家若无其事为她做了饭,饭后两个人还出门散步,他在她面前像个没事人一样。

 或许晚上十点她回卧室后,他在客厅里独自一人沉默时才敢显‮实真‬情绪?

 ‮察警‬这份职业对凌枫来说意味着什么,冬冬非常明白。

 做了长达八年的专门破案的,如果不是钟爱这门职业,凭他的能力早就升迁到不知什么官位了,为什么要辞职?是不是因为抓住钟卿不放,钟卿那个厅长爸爸发飙了?

 冬冬越想心里越不安,和他正式在一起才不到一周时间,不要他因为她而放弃热爱的工作。

 难道和她在一起,他的生活真的会像钟卿说的那样前途没了,父亲坐牢,母亲恨他吗?

 拨过去电话,迟迟的他不接,在忙还是猜到她看了报纸了?

 几十秒的等待里,冬冬小脸儿一阵白过一阵。

 ………

 电话响起时,凌枫站在厅长办公室里,面无表情摘下了头顶的警帽,间配也一并拿了下来,双手恭敬捧着放到厅长办公桌上。

 钟卿的父亲,钟厅长紧皱眉头看着他一举一动,手指点了点桌面,一身常服站起来,“凌枫同志,昨天开大会后,我和上面的几位领导一致不同意你辞职,‮察警‬没有过错,厅里不会辞退,尤其你这样顶着半个特警头衔的优秀破案重案组‮察警‬。帽子带回去。”

 “钟厅,我意已决。”

 钟厅长目光凌锐几分,转过身来看这位曾经他很看好的未来女婿:“小凌啊,‮察警‬不能只管破案,在我们国家,‮察警‬许多玩的是政治,你看‮国美‬也是,联邦里破案再厉害的神手,上面官员一道指令,不能去碰的案子就是不能碰。我知道你对我给小卿的处罚有看法,在你面前我不打官腔,小卿是我女儿,你提的证据确凿,我也不能真把她往监狱里送,撤了她的配,停职半个月,已经是我的极限。今后她在警界的名声和能力都会遭到质疑,惩罚也够了。别忘了,她当初是因为你才非要执拗的当‮察警‬。”

 凌枫双手垂直放在身侧,站军姿的标准高大姿势,一脸严肃否决,“钟厅,我明确劝过她,女孩子终究要嫁人生子,刀弹雨里来去不适合她,她不肯听。”

 钟厅长嘴上在笑,眼神却写有不满,“小卿性格像我,她为了一份爱情牺牲许多。直至前几,我还一直在静候你们两个小辈的佳音。”

 “钟叔,”凌枫换了个称呼,“钟卿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一直这么说,我也一直表明明确态度,我对她没感觉,更不会娶她。”

 钟厅长双手附在身后,不说话了。

 凌枫望了眼桌上端正放着的警帽,拳头握紧,神色平静地继续道:“我父亲出事后,钟叔您的帮忙我凌枫感激不尽,只是感情和感恩是两码事,我一直把钟卿当最信任的战友,妹妹,其他的我真的不曾想过。今天我提出辞职,并没有针对您给钟卿处罚不满的意思,于私您是她父亲,于公,从昨天起我已不再是刑侦大队的一员,刑侦队里任何事情不再与我有关。”

 钟厅长沉默许久,最后看着凌枫说了句:“小凌,男人要有事业上的野心,不能只儿女情长。”

 凌枫低敛眉目笑了笑,“钟叔,不知道您在三十岁以后心境有没有发生变化?我是有变化的,人越长大越成越孤单,破案到底不能成为我的子,为我开一盏灯做一顿热饭,我对破案热爱,但并不像某些神探一样偏执得视为一生唯一。也许我该放个长假休息休息了。”

 钟厅长面上还是在笑,不过老眼冷厉:“想好了?这个长假也许一放就没有尽头。你现在不肯给我干,也不娶我的女儿,我钟家也是大户,容得了你个小子玩?你父亲那边我会让他回到原来的惨况,而你,也许这一辈子也进不了‮察警‬
‮安公‬的大门!”

 凌枫不是被吓大的,做了这个决定,一切可能情况已经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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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主要的原因,于他于冬冬,他都不能再和钟卿共事,莫语冬在他眼里是个很没‮全安‬感的小姑娘,他办案时常要出差,钟卿断不了对他的心思,日子一长总是会有麻烦,凌枫不喜欢麻烦,要爱就全部,一心一意,他喜欢破案,不会因为辞职而终止。

 在钟厅长冷碎的目光里,凌枫脊梁骨得很直,一步一步打开办公室大门走了出去。

 转身关门时,到底没忍住看了那个他带了快十年的警帽一眼,目光沉重道别。

 ………

 出去后一并把身上那身没有一丝褶皱痕迹的制服也换了下来。

 老苏和几个心腹属下在洗手间里围住了他。

 凌枫蹙眉接过老苏手里的烟,薄勾了一下,“怎么了,都是大老爷们,一幅幅生孩子的表情?”

 “头儿,你玩太大了,别跟哥几个开这种玩笑!”

 “不开玩笑。”

 凌枫低头微醺眼眸地猛了一口,修长手指把烟头丢进垃圾桶,对着镜子整了整皮夹克便服,系上牛仔的皮带。

 众人大气不敢时,听见他说,“以后别叫我头儿了,私下里还是朋友。”

 “你个混蛋小子!”老苏其实比凌枫大几岁,这一下子忍不住了,骂道:“你走了叫我们怎么办?呆在这工资点儿养不活一家几口还要玩命的地方,有个球的意思?”

 凌枫拍了拍兄弟几个的肩膀,笑了笑,“别贫了,上面会调下来新任队长,我私下里调查了一下,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中年大叔,你们会喜欢的,聚会就改天吧,我要回家做饭,等周末她双休了,我叫你们出来喝点儿啤酒吃点花生。”

 “靠,不破案改回家当煮夫了!”

 一群人怨声载道,凌枫由得他们,薄带笑地往出走。

 刚到男洗手间门口,钟卿一身便服堵在那里,长发凌乱,精神不太好,目光铁针般刺过来看向他。

 老苏几个瞬间噤声,都识相地从凌枫身旁钻出去。

 钟卿开口就是气急败坏的咆哮:“你把录音的证据和我那枚戒指的购买记录交给我爸,我爸停我的职撤我的配,我忍了。凌枫,你他妈疯了是不是!那个女人哪点好你要为她放弃当‮察警‬?这不是我认识的你!是不是她吹你枕边风要挟你这么做?我就知道她赖在你身边会毁了你前程!你爸那你也不管了,光要爱情,父母都不要了?我看不起你!”

 “副队你情绪太激动了。”老苏简直听不下去。

 钟卿冷着一张脸:“我和他谈话你们在这里干嘛?”

 老苏尴尬。

 凌枫紧抿薄的站在门框里,高大身躯头顶几乎顶到门框顶,目光由始至终不曾扫面前女人一眼,长腿迈开往左侧走,冲老苏几个说,“我们走。”

 “站住!”钟卿气红了眼,也不知道是心里委屈更多还是怎样,疯了一样上前用‮体身‬堵住男人拔颀长的身躯!

 凌枫被她推到墙上,并不反抗,五官上的冷漠她看得见。

 钟卿哭了,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依旧是因为他,越想止住眼泪越止不住,双手发白的攥着他的皮夹克衣袖,只怕一松手再也见不到他。

 泪光涟涟里她抬头,仰视这张藏在心底多时的英俊容颜,放低了声音,“收回辞职行吗?凌枫,算我求你,你说我随意开把我送上法院送进监狱也行,这几个月的牢我坐,你别走。你不在这干了,我真的就失去你了。我也可以和莫‮姐小‬道歉,我没想到你决绝干脆到这个地步,这是你最爱用生命换过的职业啊,这么撒手走了你舍得吗?我看得出你眼睛里的痛,你舍不得,莫‮姐小‬口口声声说爱你,为什么不能一并爱你的职业?!她真的是爱你吗?”

 凌枫站在那里,头顶的光洒下来将他的轮廓照得更深邃人。

 眉目在光晕里,沉静而不耐了,手指不费劲就把钟卿紧抓不放的手臂拉开,淡淡开口:“闹够了回家,你现在在停职期间。”

 “凌枫!”钟卿恨他一副总这样对待她的冷漠语气。

 “你答应我不辞职…”

 凌枫真的没耐了,眉宇无处不是阴沉,彻底甩开她又要过来的手,男声冷漠干脆:“钟卿,非要我当着他们的面说最

 难听的话?”

 “我辞职和冬冬没关系,她知道了后一定会劝我不要。我辞职和你有莫大的关系,摆明了说,你让我反感到害怕,从今往后,有你钟卿呆的地儿我绝不踏进一步。明白了吗?”

 钟卿脸色陡然间煞白,‮头摇‬,‮头摇‬,拒绝消化这段能把她的心杀死刺透的最伤人肺腑的话。

 她真的不明白,从前感情那么好的两个人,如今他为什么厌恶她到此?

 “不,你说气话…对吗?难道这些年我在你心里一丁点位置都没有?我不信!我不信…”钟卿没了形象,再烈也是个女人,为情所伤,哭泣蹲到在地。

 这幅样子凌枫不看,选择说最伤人的话是杜绝后患,他低了一口,低了声音对着地上的女人乌黑头顶一字一句说道:“还有,你之前的行为已经把你和莫语冬的生命‮全安‬联系到了一起,你对她存有杀人动机,我奉劝你理智,她一头发受损,我,‮察警‬,都会把你这个头号嫌犯联想进来!”

 凌风走了。

 走出‮安公‬厅大门,真正孑然一身,说不舍得吗?肯定有,不过心里却悠然一松。

 他说过会给冬冬一个代,他从不口头敷衍。

 坐进被下午太阳暴晒过的路护理,凌枫心境清凉,望着‮机手‬里八个未接来电,同一个号码,薄莞尔。

 他看了看时间,两点半,她可能刚上班不久?

 凌枫给她发了一条‮信短‬:我很好,一切回家再说…想你。

 ‘想你’二字,删了又打出来,反复几遍,最后错手一滑竟给她发出去了。

 把‮机手‬放进车门的储物格里,他驱车往‮府政‬家属区走,母亲张玲,一定也看了报纸了,就算不看,从钟卿和她爸那里,一定早就知道了。要赶在母亲找冬冬前,他和母亲好好谈一谈。能谈好自然最好,谈不好,凌枫也有解决问题的他的方式。

 无非是跟母亲摊牌,这个女人,你同不同意,我都娶定了。

 ……

 这两天更得少点,明天想办法补起来。婚礼倒计时哦~季大叔来个怎样的求婚?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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