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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少了贺太太的指导,而且,又被贺太太很“好心”的一句提醒:“不如,你打电话问问杜晓雯,她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搞得他整个人七上八下,这一餐,贺毅烧得惨不忍睹,不仅完全浪费了食材,而且还被老虎蟹咬了手指,最惨的是!

 “不吃了,沒胃口!”瑞瑞学妈妈说话,气鼓鼓地推开了一桌的菜,甩甩头起身就走。

 反正,她是着实被这菜倒了胃口,而且,被老爸的“不争气”严重气到,她都这么撮合了,老爸居然还搞不定老妈,真是段数意料不到的差劲啊!

 现在的小孩,都太厉害了!贺毅完全无语。

 带着渗血的“伤指”他整理好了碗筷,正想清洗。

 “老妈请了钟点工,你堆在那就好!”已经走了一半楼梯的瑞瑞,回头哼了一声。

 哦。

 他最讨厌油渍了,贺毅一听说有钟点工做家务,马上做甩手掌柜。

 但是,她连钟点工都请了,是不是打算在娘家长住?这个疑问,困住了他。

 “老爸,我发现老妈的‮体身‬真的很差,好象生了一场大病,今天赵叔叔來,就是來替她打针的。”上完最后一个台阶时,瑞瑞还是说出了情报。

 …

 房间内,予问在画图。

 那天,四名劫匪的模样,都印在她的脑海里,凭着超强的记忆,她绝对可以一一画出來。

 但是!

 才画到了一半,予问又掉了画纸。

 出院的早一天,派出所的‮察警‬也來录过口供,甚至过问过涉案金额。

 其实那天早上,提着行李的她,有意接瑞瑞搬家,所以,她才会带上了行李和公司所有私下资金往來的现金卡,结果,她的四张卡都沒有幸免于难。

 有两张‮行银‬卡,倒只分别从ATM机上取走了两万和五千的现金,这些都是小事,问題的重点,在她另外两张办了网银的‮行银‬卡。

 那天下午,她亲眼看着歹徒从她的包里拿走了U盘,再用她自己的上网笔电转帐,分批汇了不同的户名,转走了卡里所有的现金。

 足足有二百多万。

 警方查过了,那一批卡,全部都在被转走钱的当天就被从全国各地提掉。

 那是一个团伙,一群根本不怕死的匪徒。

 警方需要她的人面详图,來确定那些卡所持的‮份身‬
‮件证‬到底是虚假还是‮实真‬,以便可以颁发全国通缉令。

 但是,关键时刻,她却在装失忆。

 她不勇猛,也不太相信警力,匪徒无所顾忌的张嚣,让她思考了又思考。

 温城这种劫案频频高发,但是,警方却一直沒有太有效的措施,这种情况下,她怕冒然指证,反而有危险。

 二百万对于她來说,不足以买一个危机。

 “贺太太,有药箱吗?”

 “为什么进我房间不敲门?”看清楚倚靠在门边慵懒的那道身影,她抬眸,把纸张一一收好,神情冷若冰霜。

 “我敲了,你一直在专心想事情。”他耸耸肩膀,并且,非常厚脸皮将自己煮得烂透了的老虎蟹留了一部分给她,还特意晒出自己的伤指,“贺太太,我受伤了!”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有一次遇见一个刁钻到极其‮态变‬的客户,合作案谈了好几次都谈不下來,对方还企图偷摸他们公司女员工的股,结果,贺毅腾得站起來,合同往垃圾筒里一丢,就把那个客户揍成了猪头。

 当然,他自己也受伤了,那天,予问帮他绑手背上的伤痕时,特别生气,生气到故意给他绑得很痛。

 今天,如果她有怒气的话,他也可以让她对他的伤指发

 但是这回,她冷淡到对他的伤指和特意送上來的餐食都一眼也不给予关注。

 “你出去,我要休息了。”她把自己躺下,重新拉好被子,冷然背对着他。

 “宋予问,我们好好谈谈,行吗?”他低下姿态,伸手就去拉她。

 她到底想怎样?不吵不闹,只是这样一直把他当空气在忽略,比任何方法都让人觉得受不了。

 当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曾把她当空气忽略了好几年。

 “你的手,怎么了?”但是,才刚触到她的掌心,他就惊呼,急忙翻过她的掌,一查看马上发现,她的掌心有很多未愈合的疤痕。

 他突然又想到,那被丢弃在路旁的宝马车,昨天到现在他一度以为她是知道他做得好事以后,直接扔车以示愤慨。但是,原來沒这么简单?

 她冷淡地离自己的手,厌斥的表情那么明显。

 “宋予问,你是不是象警方怀疑的一样,遭劫匪了?”他很怀疑。

 但是,有人遇劫后,还象她这么平静的吗?不是说,连着一段日子心理上都会无法调整,很长的一段日子,都会弓影杯蛇?而宋予问平静的样子完全不象。

 她懒得回答他的问題,因为,她现在所有的一切,已经沒有让他知晓的必要。

 “你真的遭劫匪了?还受伤了?”她不给他答案,他只能自己一再猜测。

 “贺毅,不关你的事!”她很冷。

 因为,那些劫匪最多伤的只是她的金钱和‮体身‬而已,但是,他所做的事情,伤害都是无形又致命的。

 不关你的事。

 很冷漠地一句话,让他怒了:“宋予问,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你坚强到让人觉得很可怕?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立独‬坚强?偶尔靠一下男人会死吗?你能不能让男人有一点点的存在感?”他是她的丈夫,她就不能态度柔一点,偶尔靠一靠他?

 他的指责,让她失笑。

 “我靠一下男人会死?我去靠谁,你吗?”她顺着他的话,反讥。

 如果她去靠他,今天的天早就塌下來了,她早就被他整得整个人崩溃了。

 他被梗住。

 “贺太太,你伟大,我是不值得你靠!”他用力鼓掌,佩服死她了。

 一口气,憋在口,不上不下,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气氛,僵持。

 宋予问,还是一眼也不去瞧他。

 她的子是倔,她的子是太硬,但是一个给她如此难堪的丈夫,她如何放下自己的骄傲?不,她不能!

 “我不值得你靠,所以,你准备找个其他男人靠一靠?”他的眼眸闪过讥诮,“就那个赵医生?现在的医生,时间都这么多,服务这么周到,工作这么空闲,还负责亲自上门打针换药?瑞瑞说你们两个人摸來摸去又是什么意思?不觉得当着女儿的面,你的行为太嚣张,太不懂得收敛吗?”起码,他不会让瑞瑞知道晓雯的存在!他可记得,她说过大家各过各的,意思就是,他有了晓雯,她也要光明正大來个赵医生?

 刚才,她拍拍赵士诚手的样子,分明两个人就是很有默契,好象有无限的秘密一样,那让他…不透了!

 面对他的连连质问,予问只觉得很可笑,心更寒了。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请不要侮辱赵医生!特别,在你和杜晓雯做了那么无的事情,给尽别人的生活羞辱以后,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在赵医生头上泼污水?!”她很冷道。

 果然。

 终于被证实赵士诚的‮份身‬,贺毅口五味陈杂。

 他妈的,他是对不起那个男人,但是,他搞人家未婚,不代表别人來搞他老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朋友的?”换句话说,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又被跟踪的?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了,连‮机手‬号码都另外申请一只,原來到头來还是躲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在你们又开始以爱为名义的时候。”她冷笑,开门见山。

 瞬间,他整个人都无力了,突然发现自己沒有她这么强的战斗力。

 沉默了半晌,他只希望她明白,“宋予问,爱一个人有错吗?”别人不懂,她怎么可能不懂,曾经,他那么那么爱晓雯,分手的时候,又是爱得最浓烈的时刻,这种感情,到现在还沒办法、更來不及稀释。如果今天,他犯错误的对象是别人,他根本不用考虑就能拨反正,给点钱就把别人打发走,但是!

 那是晓雯啊!

 他以为,宋予问一直懂他,懂他藏在心底的那唯一的认真。

 宋予问,爱一个人有错吗?这句话,问得她心寒至极。

 “错,很有错!你唯一的错就是,在你们以爱为名义的时候,你们不曾顾虑过,我还是贺太太!”宋予问一字一顿从齿间迸出。

 …

 杜晓雯?她是谁?什么叫以爱为名义?什么叫爱一个人有错吗?

 瑞瑞从门边,拉回耳朵,爸爸妈妈说得话,很多她都听不懂。

 只知道他们在吵架,而且,问題好象很严重的样子。

 肚子饿了,刚才几乎都沒吃什么东西就跑上楼,就是为了让爸爸妈妈早点合好,但是,沒想到,倒偷听了一场吵架。

 瑞瑞重新下楼,坐在餐桌上,面对一桌难吃的菜肴,继续慢慢煎熬,心情本就有点低落,偏偏老爸扔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内‮机手‬响个不停。

 “喂,你哪位?如果找我老爸,他不在,他很忙!”从包里翻出‮机手‬,一接起电话,她也不问是谁,就语气很不好的喳个沒停。

 电话那头,一阵的沉寂。

 瑞瑞以为是打错了电话,刚想挂断时,传來纤纤细细的声音,“你是瑞瑞吗?”

 咦,认识她?

 “我是,你是谁呀!”瑞瑞不客气地问。

 “我、我是杜晓雯…你爸在吗?”她很轻地介绍自己。

 杜晓雯?刚才引起老妈和老爸吵架的另一位主角?

 瑞瑞顿时警觉,马上撒谎,“我爸很忙,他沒空,他和我妈两个人在房间里恩恩爱爱呢!”瑞瑞清楚老爸长得帅有多惹人爱,连幼稚园里的老师偶尔见到老爸都会脸红,所以,她要多注意一点。

 吵完架的贺毅悻悻一下楼,就见到女儿捧着他的‮机手‬,不知道在讲什么。

 他脸色一变,急忙箭步上前,从女儿手中夺去‮机手‬:“谁打來的的电话?”

 “杜、晓、雯。”瑞瑞重复名字。

 他脸色大变,急忙挂掉电话。

 “爸,你在慌什么?”瑞瑞十足的管家婆一样,危险地眯了眼。

 “沒、沒什么。”面对女儿的质问,他急急把‮机手‬藏在身后,一并悄悄关机。

 …

 电话被切断了。

 她分明,刚才有听到他的声音。

 他是不是,还沒想好怎么和女儿介绍她?可是!

 她低头,怔望着自己的‮腹小‬,那里,再过几个月,就会高高隆起,到时候,他的女儿如果还无法接受她,那该怎么办?

 一桌的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但是晓雯还是等着他,等了一个晚上,肚子虽然很饿,但是她仍然等待着。

 他骗她,他说公事很忙,结果,是去陪女儿了。

 她不敢抱怨,但是,觉得心好酸。

 只是,瑞瑞说的恩恩爱爱是什么意思?

 一念及,杜晓雯的手,微颤,口又一阵反胃的捣转,奔向浴室,她呕到眼角都是眼泪。

 好不容易平复下來,她深呼吸一口气,犹豫了好久,提起勇气,拨向一组好几年不曾联系过的电话。

 宋予问。

 但是,‮机手‬那头却传來:“您好,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再拨贺毅,他的‮机手‬竟也变成了关机。

 关机,为什么他们的‮机手‬一起关机了?难道!

 她慌了手脚,咬着,她想了很久很久,接着拨通艺术中心的电话,“校长,求求你们,让我继续授完最后几节课,好吗?”她苦苦哀求。

 她想要继续授课,因为,她要接近瑞瑞,还有!

 她要找宋予问好好谈谈。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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