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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晓雯在盼,她潜意识里仍存着一丝丝的冀盼,盼着他…

 每天早上迷糊糊地醒过來,枕畔都是泪水,夜晚迷糊糊睡着时,依然枕着眼泪。

 贺毅一直沒有來看她,无论她打了多少个电话,依然只有孤零零的自己。

 这十天,她是怎么熬过來的?孤单、寂寞、心伤到快要崩溃,只能咬着牙独自忍耐。

 因为,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披荆斩棘,也要独自前往。

 只是,她还在盼什么呢?盼他不‮定安‬的爱情依然还有一个永恒?

 他说,予问就是他的一只手,沒了她,等于自剁了手,那么,她呢?她对于他的意义又是什么?昙花一现的灿烂而已吗?

 抚着‮腹小‬,宝宝已经23周,它的平安,是靠‮物药‬來不断维持,用于安胎的硫酸镁注‮物药‬24个小时在维持着,让她从早到晚都很难受,备受煎熬,口象有一团火不断在烧,烧得她有时甚至整夜都无法安睡。但是,现在最‮磨折‬她的不是‮物药‬,而是他的态度。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來看她?

 晓雯一次又一次拨打着他的‮机手‬,每次听到贺毅的声音才能安心,但是,他言语里的不耐,又让她如同被捅了一刀般血淋淋痛到宁可不曾拨打。

 一直在如此恶循环中,她要他來,他说自己很忙走不开,她硬要烦他,他开始不耐。

 从前的他,会因为她的泪而心疼到驻足劝慰,以前的她,不肯相信自己,所以爱得不够勇敢,不够坚强,但是,为什么现在的她,学会了勇敢与坚强,她的眼泪却再也打动不了他?他的爱为什么已经不纯粹?到底是什么抹杀了他们的爱情,是时光还是瑞瑞?

 每天,她都躺在病上胡思想,想着现在的他,是不是和宋予问出双入对着,他们是不是睡在一起,甚至还(做)爱?每深入想一次,就在脑海不断模拟他们的夫恩爱生活,甚至有时候会自我‮磨折‬到浮现他们**的姿式。他拥抱宋予问的时候会有热情吗?宋予问拥抱他的时候,是不是很得意?这让晓雯觉得自己快崩溃,快坚持不住了。

 她甚至想到死。

 是不是,她死了,还瑞瑞一条命了,宋予问就愿意把贺毅还给她?不,宋予问说,就算她生一百个孩子下來,还是沒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宋予问说,无论他是爱还是愧疚,属于她的东西,弄坏了弄残了,也不会大方到送给别人!

 她可以清晰感觉到,宋予问已经不爱贺毅,但是,她要拖死他们!她又想了很多很多,包括宋予问为什么在贺毅面前装失忆?宋予问是性格相当干脆的女人,为什么她要玩这种把戏?答案只有一个,她想整死她和阿毅!

 伤心难过之余,她越想越觉得心惊胆颤。

 隔壁,病人又换了一位,那位母亲早早就把自己家熬好的粥送过來,丈夫细心的将粥吹凉了喂给女人,接着故意讲笑话來逗笑,让子可以保持轻松的心境度过人生的难关。

 那温馨的一幕看得她一阵越发的凄凉。

 这种‮磨折‬,太揪心。

 “咦,你沒有家人沒有老公吗?”有次隔壁实在忍不住了,好奇地问她,她只能背过身,泪满面。

 她沒有老公。

 但是,她有母亲,只是自从她逃婚以后,她早就不敢回家,因为母亲恼怒到直呼家门不幸,29岁的她还沒有大脑居然为了虚无飘渺的真爱,放掉了赵士诚条件那么优的男人,将自己的幸福置于险境。

 人病倒的时候,心灵特别的脆弱。

 当初自己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如果不是一念之差,现在的她,还在赵士诚的庇护下,过着平淡而安稳的日子。

 哀恸绝之下,她开始怨恨,甚至有点后悔,她目光中的世界,原本就不是灿烂的五彩颜色,现在,更是暗一片,象见不到天

 她错了吗?她只是跟着自己的心在走,如果这是他们两个人爱情故事的结局,太伤人!

 那天,她哭了好久好久,害得隔壁再也不敢和她聊天,每次看她的目光总是怪异的。

 “医生,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地?”她还年轻,却象个瘫痪的病人一样,毫无尊严的吃喝拉撒都在上,甚至得面对护工的白眼。

 “再过四五天吧,你转院那天就可以下地了。”在她的一再追问下,医生回答。

 所以,她还要忍耐四五天?她真的快坚持不下了。

 “杜‮姐小‬,我们在你的检中查出微量的放物,我已经和肖图医生联系,你转院后肖医生会马上替你做个三维B超检查。”医生吐吐告诉她。

 基本按照正常程度,24到28周可以进行三维B超排畸,原本这种情况可以提早检查,但是,第一小医院B超设备不够先进,怕误诊,第二杜晓雯的情况太特殊,院方不敢对她轻易搬动來检查。

 她沒有注意听医生的话,只是径自觉得煎熬难过到又滑下眼泪,突然,她头皮一麻,感察觉到一道狠冷的目光从身后打量她,她一惊,急忙偏过头。

 但是,那道黑影闪进了医院的墙柱,不见了踪影。

 是有人走错了病房?她疑惑地重新背过身,但是,马上又感觉到那道狠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侧脸,好象在盯查清楚她的容貌以及她的腹。

 她环住腹,惊恐到瑟瑟发抖,儿再也不敢回头。

 她急忙又拨那组号码。

 …

 杜晓雯又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贺毅正在公司忙。

 最近因为母亲的病,他公司医院两头跑,一蜡烛两头烧。

 拿出‮机手‬看清楚來电号码后,他的眉头深蹙。

 每天接到晓雯的电话不下二三十次,正常人都会觉得烦不胜烦。

 “阿毅,救我!”他把电话接起,马上听到颤着嗓喊救命的声音。

 “…”他无语了。

 “阿毅?还是,你又是宋予问?”她感厉声道。

 “是我,什么情况?”贺毅终于还是客气地问。

 她言语中都是惊慌,“一大早就有人在我病房门口鬼鬼祟祟,肯定是有人想害我!”

 “应该只是探病找人,你别想这么多。”贺毅勉强自己拿出耐心。

 “不!阿毅,是予问想找人來害我!”晓雯如同惊弓之鸟。

 贺毅有点反感,“晓雯,予问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什么事都牵扯到她头上,,”最近,他和予问一直在一起,因为他母亲的病,他沒有太多的时间在公司,公事上几乎都是予问一手在辛苦打点。

 他此时无法有安慰她的情绪。

 “不,她是装失忆!她明明沒有失忆,只是为了玩我们,故意‮磨折‬我们!”晓雯急急打断他的话,“阿毅,你信我,你信我!”

 今天的天气灰沉沉的,他拼命平稳自己烦躁的情绪,他起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穿前,俯身凝着脚下的世界,一片的灰色冷调。

 以前那个遇见任何事都是轻挑着眉头,角微扬,出慵懒笑容的自己,不会再现。

 母亲明天要动手术了,瘤是良还是恶,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而且,,

 他怔凝向自己办公桌抽屉的一角,里面也有一张X光片,那是他的报告单。

 良久,他回答,“予问是我的子,我信她。”

 晓雯瞬间就石化了,根本难以承受。

 “你、你信她,不信我?”晓雯难以置信地问。

 “恩,我信她。”他点点头,挂断电话。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一下,不知何时,予问竟站在他的身后。

 “这里有几笔支出,是最近几个企划案的费用,你看完了签个字。”她步了进來,把文件给他。

 因为公司是两个人合股的,所以任何的支出费用,都必须有两个人的签名才能生效。

 贺毅沒有意外,平时这种來签章的事情都是助理经手,但是失忆后的她,更喜欢凡事亲力亲为,他再看了一眼,她拿來的费用单上,一些名目都做得极漂亮。

 现在的她,越來越恢复如昔的干练,只是,他们的距离总是看似很近,却很遥远。

 “还有,有几家公司的货款到期了,你的印章敲一下。”她指了几处给他。

 不多想,贺毅拉开抽屉,把自己的印章拿出來,在她的指处一一盖章。

 “公司有笔‮款贷‬马上要到期了,现在‮行银‬的利息太高,看着每月的利息支出生疼的,我打算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申请‮款贷‬,你的意见如何?”她眼睛一眨不眨得紧盯着他,询问的语气好象很打细算。

 闻言,贺毅怔了一下。

 “这样太冒险,现在‮行银‬
‮款贷‬的指标很紧,万一资金吃紧,不是说贷就能马上贷下來,沒必要为了点小钱心疼,而不顾长远的利益。”他提出自己的意见。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但是,她的一句话,梗住了他。

 “如果有万一,哪件事情我搞不定?”她自信道。

 贺毅哑然。

 他不是怕她搞不定,而是…

 “或者,你不相信我?”她微微一笑,继续问。

 “好,你说了算。”他沒有再多言,出无所谓的笑容,痛快地签下了取消申请信贷的同意书。

 “予问,如果明天…一切都好…我们约会吧!”他凝着她的眼睛。

 他想亲近她。最近,他觉得自己好象脆弱了。

 “好。”予问耸耸肩膀表示同意,足的拿着文件,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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