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毒 213章 苍翟之怒,危难
昀若意识到什么,在那一瞬间也有些慌了手脚,可能…可能要生了?瞧见安宁因为忍痛而纠结在一起的脸,忙喊道,“快,快来人!”
昀若虽然活了这么久,但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又怎能不慌呢?更何况,眼前的女人还是宁儿!
昀若没做多想,在叫出这句话之时,就已经将安宁打横抱起,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被安宁的双手圈住,她似乎是要不顾一切的保护着肚中的小家伙一般。
昭
殿中的人听到动静,茵茵,铜爵,以及飞翩碧珠夫
,立即朝着这边跑来,看到抱着安宁的昀若,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什么,皆是让开了一条道。
“姐姐…”碧珠看到安宁紧皱着的眉峰,心中不仅浮出一丝担忧,她虽是丫鬟出身,但是,对于生孩子这种事情,却是极其陌生的,她听闻女人生孩子很痛,同时也是危险的,心中更是不安了起来。
“别担心,这小家伙要出来了而已。”安宁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以安碧珠的心,要知道,碧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万不能情绪波动。
安宁虽然表现出一幅轻松的姿态,但是,没有谁比她自己心里更加清楚,她此刻的紧张,前一世临死前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
她所在意的不是自己的痛,而是孩子的安危,前世的事情,终究在她的心里造成了阴影,那个孩子…
阵痛再一次袭来,安宁紧咬着
,强忍着,手扶着隆起的肚子,在心中暗自低喃,“小家伙啊小家伙,你这般迫不及待,可要平平安安的让娘亲见到你啊!”
只要能够让这小家伙,安稳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便是受再多的痛,她也能够忍下去!
努力将脑海中临死前的那一幕挥开,安宁发现自己已经被他们送到了房间里,房间里,满室的慌乱,慌乱之中,却是带着有条不紊的节奏。
猛地,安宁想到什么,朝着铜爵吩咐道,“王爷呢?去唤王爷!”
今
一早,苍翟出了门,临出门前,他还抱着她和肚中的孩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他怕是根本都不愿和他们子母分开,想到苍翟对她和肚中这小家伙的爱护,安宁的眼神更是温和,好似阵痛也没有方才那么难以忍受。
铜爵回过神来,忙转身出了房间…
产婆和她的两个帮手很快的便到了昭
殿,这个产婆,是整个昌都城最好的,早在一月前,就被接到了皇宫,专门等待着为安宁接生,此刻匆匆赶到,一进了门便利落的安排着昭
殿中的丫鬟忙上忙下,很快的,在产婆的指挥下,各方都顺利的进行着。
产婆一边安抚着安宁,看到站了一屋子的女男,眉毛不由得皱了皱,“你们都出去吧,尤其是男人,这里是产房,你们可待不得。”
几个人可不管那些习俗,此时他们的心,都在安宁的安危上,见不得产房的血光又如何?他们
儿就不在意。
几个人都没有动作,依旧站在那里,那产婆眉心皱得更深,“各位爷,你们在这儿,是要影响产妇的,若是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让碧珠留下来当帮手。”飞翩开口,若他们当真影响了姐小生产,那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但是,他身为姐小的侍卫,自然要为姐小的安危着想,碧珠对姐小的在意,他是知道的,有碧珠在里面照看着,他也放心一些。
产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回到安宁的身旁。
昀若,飞翩,两个男人以及茵茵出了房间,房间里,安宁因为阵痛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可几个人只有在外面干着急着,什么都做不了…
裘公子的府上。
自从墨家夜一之间化为灰烬之后,墨家消失,就连詹家的各个产业,也陆续传来不好的消息,据说,詹家成向三大望门之首的凤家求助,得到的只是无情的回绝。
仅仅是在短短的时间内,詹家就有几分摇摇
坠的趋势,这几乎是震惊了整个昌都城,要知道,三大望门每一家的根基,都是有几百年的沉淀,怎么会说出问题就出了问题?
冰冻三尺非一
之寒,怕是在稍早之前,詹家的产业,就已经出问题了。
但和詹家相反的,裘公子却如
中天,裘公子积极地奔走在昌都城内,成为各个商人的座上宾,无一不将他奉为财神,昌都城的坊间,甚至有传闻说,詹家产业上的打击,就是裘公子在一手操控。
但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仅仅是将这件事情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话题的老百姓们,却是无从知晓,可是,没有人比苍翟和当事人裘公子更加明白这其中的纠葛与缘由了。
裘府的书房内,仅仅只有三个人,主位上,苍翟手中端着茶杯,浅浅的抿着,不知为何,今
的他,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思绪总是时不时的飘向另外一处,能够让他在谈正是的时候分心的,除了宁儿,别无他人。
突然,苍翟的眼皮挑了挑,眉心不由得微微皱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会浮出一个莫名的不安?好似有一只手在紧紧揪着他心,让他呼吸不过来。
“王爷,您怎么了?”双胞胎的大哥追风察觉到苍翟的异常,不由得开口问道。
苍翟收回神思,敛眉,摇了头摇,“没什么,继续说。”
追风看了苍翟一眼,顺着他的吩咐,道,“詹家最近这段时间,竟在各个产业上都有动作,好似有信心,能够一举改变他们詹家现在的处境一样,王爷,属下猜想,詹灏那只老狐狸,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卑鄙手段。”
苍翟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想到詹家,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严加防范,无论他有什么动作,都要极力打
,他越是想让詹家站起来,我们就越是要将他狠狠的踩在脚下。”
“属下明白了。”追风眸中凝聚起一抹阴沉,对付詹家,王爷已经有一套完整的计划吩咐给了他们,只要得了王爷的指令,其他的,他知道该怎么做,到时候,定是要让詹家如墨家一样,在这北燕国的社会上消失!
“王爷,属下得到消息,二皇子最近也有些不安分。”双胞胎中的另外一人追电开口道,平
里喜爱玩闹的他,此刻却是一脸正经,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容不得他吊儿郎当,他们这么多年所做的事情,是否有意义,就看着最后的一搏了,不过,照目前的成效来看,这么多年,他和哥哥二人伪装成裘公子,在北燕的商界游走,是值得的!
对付三大望门,在经济上给三大望门以沉重的打击,追风追电两兄弟,可谓是功不可没。
苍翟脑中浮现出苍焱的身影,眼底划过一抹幽光,苍焱在做什么,以为他不知道么?想凭着一个青楼名
,就妄图兴风作
,这个苍焱,还真是太天真了。
想到什么,苍翟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倒是要看看,苍焱能玩出什么花样!
“让他去吧!”苍翟淡淡的开口,苍焱现在还有哪些筹码,他心里都有数,对于他的这些个兄弟,一个个的都是有野心的,呵呵…他们想要皇位么?那么,他就让他们的梦破灭又如何?还有什么比这个对他们的打击更大的呢?
正此时,房门倏地被推开,房中的三人皆是一怔,在裘府,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没有通报,就闯进书房的?追电还没有来得及训斥,就看到那一抹身影,要出口的话赫然僵在了喉咙里,那人不是他们八骏之中的同僚铜爵又是谁?
同为八骏,虽然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但他们各自的
子,他们都是熟悉的,八骏之中,最为沉着冷静,心思最细腻的,便是铜爵,若是没有遇到什么大事,铜爵断然不会
出如此惊慌的神色。
“宁儿怎么了?”看到铜爵的一瞬间,苍翟便赫然起身,大步上前,抓住铜爵的领口,以苍翟的精明,又怎会不知道铜爵会因何慌张?这段时间,他将铜爵安置在宁儿的身旁照看,若不是宁儿有事,铜爵又怎么会离开安宁的身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苍翟的一颗心,被提了起来,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主子,王妃她,她快生了。”铜爵努力让自己平静,王妃她要生了,这是好事,不是吗?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的他,依然是无法保持镇定,一想到王妃的痛呼声以及紧皱着的眉峰,他的心里,就平静不下来。
苍翟体身一怔,轰的一声,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要生了?宁儿要生了?喜悦从他的心底不断的冒出来,回过神来之后,苍翟神色难掩激动,一把推开铜爵,高大的身形一闪,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苍翟的身影便在书房中消失,留下一脸凝重的铜爵,以及还未从方才的消息中回过神来的追风和追电两兄弟。
“要生了?”追电呢喃着,脸上不若方才的严肃,哈哈的笑了出来,这一笑,也惊醒了站在他身旁的大哥追风,王妃要生了吗?难怪王爷会这么急切的瞬间就不见了。
小主子啊!会长得什么模样?两个男人脑中暗自想象着,以王爷的丰神俊朗,王妃的风华绝代,他们二人孕育出来的子嗣,定是人中龙凤。
“大哥,你觉得会是个小王爷,还是小郡主?”追电饶有兴致的道,眼里的神采,异常的明亮。
追风忍不住斜睨了追电一眼,他觉得?他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吗?况且,现在王妃还没生,又怎么可能知道她会生个小王爷还是小郡主?
这个追电,还真是没有脑子!
“小王爷也好,小郡主也好,都是咱们的小主子。”追风敛眉,却是招来追电的一声轻嗤。
“我追电怎么有你这么个老八股的哥哥,一点儿趣味儿都没有。”追电嫌恶的看了他一眼,但随即,那双眸子中,又散发出奋兴的光彩,“怎么样?老哥,咱们两打个赌怎样?”
话落,果然看到追风浓墨的眉峰皱得更紧,“赌什么?”
“我赌王妃会给咱们王爷生一个小郡主,等到我们手上的事情完结之后,你一个人做这个裘公子,如何?”追电挑了挑眉,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嘴角笑意拉大,似乎是要刻意用笑容来拉开此刻二人的区别。
“成何体统!小主子可是你我能够亵渎的?”追风轻声呵斥,这个追电,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打这样的赌!
“嘿嘿,这怎么是亵渎?乐趣而已,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就赌会是个小王爷,那么相应的,我输了的话,我就当这个裘公子,那么你不就自由了吗?”追电抛出
惑,裘公子这个份身,在现在可是炙手可热啊,若是让别人看见,这两兄弟将这个份身当做球来踢,不知道会不会吓掉下巴。
追风利眼眯了眯,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终于,过了片刻,才沉声道,“一年,谁赢了,谁就暂时离开‘裘公子’,休息一年的时间。”
“好,就这么说定了,击掌为誓!”追电举起一手,另一手抓住追风的手,两手相碰,一年么?一年也算是很不错了,若是他赢了的话,谁又能保证他一年后会按照约定出现?如是想着,追电心中浮出一丝得意。
而铜爵则是的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想到已经回宫了的王爷,立即转身,跟着出了书房。
“诶,等等我!”追电见铜爵离开,立即追了上去,笑话!他可是要去看王妃到底生了小王爷还是小郡主,要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自然是亲自到产房外等了!
苍翟出了裘府,舍去了马车,除去连接马车与马的绳子,翻身上马,一路疾驰,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耳边的狂风呼啸,他的脑海中只回
着一句话:宁儿要生了!宁儿要生了!
心剧烈的跳着,几乎就要破体而出,他甚至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刻飞到宁儿的身边去,该死的!他今天就不该出门的,有什么劳什子的大事,比得上宁儿和孩子呢?!
听闻女子生产,会疼痛难忍,苍翟的眉心便不由得皱了皱,夹了夹马肚,一鞭子狠狠的打在马的身上,顿时,身下的骏马便是嘶吼一声,便如箭矢一般,飞驰出去…
皇宫里,昭
殿,一声声的痛呼声,几乎是在整个昭
殿内回
,外面站着的昀若,飞翩等人,神色越发的凝重。
听到消息赶来的北燕皇帝,此时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眉峰紧皱着,似乎是掩饰自己的紧张,北燕皇帝喝着茶,当年,昭
生苍翟的时候,也不轻松。
他的子嗣不少,但是,唯独昭
生苍翟时,他在门外候着,再就是现在了,安宁将生下他的第一个孙子,又是苍翟的子嗣,他又怎能不重视呢?
“啊…”一痛呼声再次从那紧闭的房间传出来。
苍翟一进了昭
殿,便听到这痛呼声,心立即跟着紧紧的揪在了一起,大步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苍翟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苍翟刚走到了门口,想要推门而入,却被守在门外的丫鬟拦住,“王爷,这里是产房,王爷进去不得。”
苍翟皱眉,眼底划过一抹浓烈的不悦,有什么进去不得的?
“让开!”苍翟厉声吼道,那丫鬟体身一颤,瑟缩的后退了几步,宸王殿下的怒气,她怎么承受得住啊?
没了丫鬟的阻挡,苍翟再次推门,怎料手腕儿却是猛地被一个大巨的力道抓住,苍翟眸子一紧,锐利的视线扫过去,看到抓住自己的人,那不是北燕皇帝又是谁?眼底的不悦更浓,“放开!”
手紧握成拳,他现在压抑着,急切的想要见到安宁,谁若阻拦,饶是北燕皇帝,他也照打不误!
“这产房可不是随便能进的,里面血光太重,你给朕就在外面等着,生孩子又怎会不痛?安宁大福大贵,不会有什么事情。”北燕皇帝异常坚决。
苍翟狠狠的甩开北燕皇帝的钳制,冷笑一声,“你还是不够爱娘!”
只是那一瞬,苍翟便看得出来,当年,娘亲生他之时,北燕皇帝怕也不在娘亲的身边吧!
屋内,女子的痛呼声,更加高亢了几分,北燕皇帝微怔,苍翟趁着他呆愣的片刻,转身,推门而入…
苍翟的那一句话,犹如一个霹雳,在北燕皇帝的脑中炸开,控诉着他。
看着苍翟的背影,北燕皇帝的脑中浮现出当年的一幕,当年,他虽然焦急的在外面等候,可终究还是因为母后的阻拦,没有进产房,此刻想想,那时的昭
一定会希望自己陪着她,一起
接小生命的降临吧。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北燕皇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便是极力压制,也终究无法压制住他心中不断冒出来的愧疚。
他真的不够爱昭
吗?至少,他在感情上,没有苍翟的绝然!
“这是怎么回事?!”苍翟刚进了产房,屋外的人便听得一声厉吼从产房中传出来,那紧绷着的语气,好似要杀人一般,外面的人都是一惊,立即顾不得其他,冲进了产房。
正此时,方才产房中传出来的痛呼声,也早已经戛然而止,众人进了产房,看到产房中的这一幕,每一个的脸上都充满了凝重。
“这是怎么回事!”苍翟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在一瞬间,弥漫了整个产房。
产房中,原本应该在忙碌着的宫女,此刻竟然全数昏睡在地上,而那躺在
上一脸惊恐的女子,哪里又是安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但却没有一个很快的消化掉眼前的一切,猛地昀若意识到什么,大步走到一个角落,那角落里,赫然点着一
香,香已经燃尽,但昀若却认得出那是什么,想到今
里浮升在他心里的不安,昀若眼底一沉,“是这个!这是南诏国特有的凝神香,能够在很快的时间内,让人昏睡。”
苍翟听了,心中更是担忧,猛地走到窗前,一把将
上的那个女人给提起来,咬牙切齿的道,“宁儿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这女子不是昭
殿的宫女,想必是产婆带来的人,而产婆和安宁一起消失不见,那这其中是怎么回事,苍翟隐隐猜出了几分!
那女子似是没有想到宸王殿下此刻的骇人,整个人僵在那里,满心的惊恐,甚至忘了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宸王好可怕,眼前的他,让她感觉他好似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杀了一般。
“快说!”飞翩上前吼道,不仅仅是姐小不见了,就连碧珠也不在这房间里了,姐小现在生产在即,碧珠又何尝不是怀有身孕,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飞翩眸子一紧,几乎不敢继续往下想,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快些找到姐小和碧珠,无论如何,都不要有事!
那女子回过神来,猛地想到什么,艰难的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这…这不关我的事,是产婆叫我在这房间里喊叫,她…她还叫我将这封信交给…给宸王…”
女子话还未说完,整个体身便被苍翟甩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而她手中的信封,却已然落在苍翟的手上。
苍翟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是,想到宁儿此刻的状况,他又怎么镇定得了?手几乎是颤抖着将信打开,一看到上面的内容,苍翟浑身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便越发的浓烈。
可恶!苍翟紧咬着牙,那詹灏竟然利用宁儿…况且,宁儿这个时候…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苍翟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平静镇定,宁儿和肚中的孩子,都需要他!
“信上说什么?”昀若满心的自责,方才若是留一些,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苍翟的神色,就知道,这事情一定非常的棘手。
想到信上的内容,苍翟的眸子里迅速的凝聚起一抹浓浓的阴沉,苍翟瞥了昀若一眼,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昀若接过来一看,脸色更是阴沉,信在几个人之中传阅,每一个人看了,心情都更是凝重。
“詹灏这个老匹夫,他怕是狗急跳墙了。”追电敛去了玩闹,狠狠的道,他欢迎喜喜的来等着看王妃到底会生个小王爷还是个小郡主,却没有料到,詹灏竟然利用产婆,偷偷的将王妃掉了包,哼,若是让他追电见到他,他定要让詹灏那厮,尝尝他新研制的毒药的厉害!
王妃现在的情况如何?便是想想,他也心惊胆战,更是不敢去想那后果。
苍翟眉心更是拧紧,詹灏,若是宁儿有个三长两短,他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眸子一紧,扫过地上那个满口鲜血的女人,刺目的鲜红,让他的心紧紧的揪着,宁儿…
“杀了她!”苍翟冷声命令道,飞翩得令,手起刀落,在那地上的女人还没有来得及惊恐之时,利刃便划过她的脖子,一刀毙命。
苍翟没有理会空气中散发着的腥血味儿,想到什么,毫不犹豫的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王爷…”铜爵神色凝重的叫道,“你去哪儿?”
苍翟没有回答,还能去哪儿?宁儿现在在詹灏的手上,他现在必须去救宁儿!
“王爷,你不能冒险,那詹灏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利用王妃,设计了一个陷阱,王爷你怎能如了他的意,跳进去?”铜爵大步上前,挡在了苍翟的面前,他是料准了王爷对王妃的在意,定不会置王妃不顾,可是,王爷一去,必定受到牵制,到时候,若真是让詹灏那老匹夫得了逞。
只要王爷落入詹灏的手中,以詹灏的
子,断然不会留活口,王爷若是没了性命,那他还谈何报仇?他们十多年来所做的事情,就都功亏一篑了啊!
苍翟淡淡的扫了铜爵一眼,铜爵的顾虑,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只是…
“便是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须去闯,宁儿和孩子,都在等着我!”苍翟沉声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报仇吗?若是没了宁儿和孩子,他报了仇,又怎样?
他这辈子怕是永远也无法从仇恨中走出来的,那仇恨就不是对别人的了,而是对他自己的!
他若是救不了宁儿和孩子,他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王爷…”铜爵和追电齐声道,都不愿苍翟去冒这个险。
“让他去吧!”北燕皇帝突然开口,目光落在苍翟的身上,眼中神色复杂,但更多的是佩服,苍翟啊苍翟,为了心爱的人奋不顾身,这才是真正的男儿,而反观当年的自己,竟然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好,还不得不对自己的儿子忍残…
这么多年的苦楚,他一个人背着,他不希望苍翟再如他这般,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才抱憾终身。
铜爵和追电相视一眼,主子的
子,他们是知道的,只要他做了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更何况,在等着他的人,是王妃和未来的小主子?!
苍翟目光瞥向北燕皇帝,朗声道,“皇上,可否借你的御林军一用!”
苍翟开口之时,他的眸中一片深邃,无人能够探知到,他在想些什么。
“好。”北燕皇帝毫不犹豫的开口,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朝着苍翟丢去。
苍翟伸手,牢牢的抓住飞过来令牌,随即随手一丢,“铜爵,带领御林军,听我的指令,追电,你和追风一起,计划提前进行!”
铜爵接到令牌,和追电二人得到命令,立即拱手,“属下得令!”
今
,他不但要安然无恙,还要让人为宁儿所受的心惊胆战,付出惨痛的代价!
眼中
出一道凌厉的光芒,苍翟大步走出了昭
殿,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回响:宁儿,等着我!一定要和孩子等着我!
安宁被一阵剧痛惊醒,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室的陌生,手伏在隆起的肚子上,记忆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对,她刚感觉到肚子痛,对,孩子要生了,产婆进了房,可是,那产婆…
回想起那产婆嘴角
恶的笑,当时安宁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还没有来得及防备,浑身的无力感便袭来,随后彻底的陷入了昏
当中。
“孩子…”安宁抚着肚子,轻声呢喃着,阵痛再一次袭来,安宁紧咬着牙,便是再痛又如何?只要孩子安然无恙,她便是受再多的痛,也值得。
安宁想到方才的昏
,她已经无暇去想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陌生的地方,到底是谁要对她们子母动手,她现在关心的只有肚中的小家伙。
孩子没事吧!安宁皱了皱眉,脑中浮现出前世的那一幕,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挥去那不好的预感。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安宁目光闪动着,这一世的安宁,可不再是前一世的安宁了,她安宁的孩子,定也不会如前世那般脆弱,可是…为何不安会如影随形,怎么也挥之不去?
猛地,安宁的目光落在距离自己不远的一抹身影上,“碧珠,碧珠,你快醒醒!”
安宁一边忍着痛,一边急切的叫着,碧珠隐约听到这声音,渐渐地找回来意识,睁开眼,看到安宁,立即起身上前,“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孩子…孩子…”
饶是那个铁娘子,此刻也手足无措了起来,看到安宁脸上的苍白,以及那不断冒出来打
了她身上衣服的汗珠,碧珠说不出的心慌。
“碧珠,帮我!”安宁紧紧的抓住碧珠的手,这一幕,竟和前世那般相像,可这个时候,除了碧珠能够帮她,她已经没了其他的办法,她感觉体身里,似乎有一个推力,在不断的往外冲击着。
碧珠
了一下口水,“好,姐姐别怕,姐姐别怕,姐姐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姐姐别怕…”
碧珠眼里萦绕着泪水,但她却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目光慌乱的闪烁着,碧珠伸出两只手,面对着安宁以及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她却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姐姐…姐姐…”碧珠的脸色亦是苍白,突然,她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碧珠该死,碧珠笨…碧珠…”
“碧珠,你别慌了,姐姐和孩子,都还要靠你呢,你不能慌…听…听姐姐的话,姐姐教你怎么做。”安宁抓住碧珠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
碧珠点了点头,看着安宁,安宁感受到阵痛再次袭来,却没有忘记自己应该做什么,“现在,你呼吸一口气,镇定一点儿…”
碧珠按照安宁的吩咐照做,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姐姐需要她,姐姐肚中的孩子也需要她!
“很好,现在…”安宁缓缓出声,此时的她,似乎比什么时候都镇定平静,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便是平平安安的将肚中的小家伙
接到这世上来。
碧珠按照安宁的吩咐,平静下来的她,似乎又有了铁娘子的风范,“姐姐,你再用点儿力。”
安宁忍着阵痛,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滑下来,突然,门猛地被推开,大巨的声响,惊动了房间内的两人,安宁和碧珠顺着声音看过去,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的,不是詹家家主詹灏又是谁?
此刻,安宁赫然想明白了方才没有来得及去想的问题,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他么?这个老匹夫,心中在打着什么主意?倒是有些本事,竟能利用产婆,钻了空子!
“哈哈,宸王妃,好长时间不见,没想到,今
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方才詹某的人对宸王妃无礼,还请宸王妃莫要见怪才好。”詹灏目光扫过安宁,方才,在外面,他将这主仆二人的对话都听在耳里,心中暗叹,果然不愧是苍翟的女人,便是在这陌生的情况下,竟也能保持镇定,这女子,当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难怪会让苍翟那般在意,还让五皇子也为之动情。
不过,佩服又如何?这样一个女人,错就错在她是苍翟的女人,错就错在她在苍翟心中的分量不轻。
“是啊,好久不见,詹老爷何时也喜欢用这样的方法请人做客了?倒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安宁紧咬着牙,扯出一抹笑容,但那笑容却是带着凌厉的寒光。
“呵呵,宸王妃还是如此牙尖嘴利,宸王妃在昭
殿中被宸王殿下保护得密不透风,詹某想见宸王妃一面,还真是十分困难,所以,不得不用此下策啊!”詹灏一脸的得意,这个机会,他可是等了好久,好不容易威
利
的买通了产婆,才完成了这一连串的计划,宸王妃在生产之时失踪,这事情传到苍翟的耳朵里,苍翟怕是要急坏了吧!
急吗?他就是要他急,只要他越在意安宁和她肚中的孩子,他就越有可能往自己的陷阱里跳,苍翟啊苍翟,现在,我詹灏抓住了你的命脉,看你还不随我摆布!
想到这段时间苍翟和裘公子给詹家产业带来的冲击,詹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看看时辰,苍翟怕是已经发现了吧!只要他看了那封信,他就只管在这里等着苍翟自投罗网吧!
“你以为,利用我就可以牵制住宸王了吗?”安宁强忍着痛,眼底划过一抹不屑,想到这段时间,苍翟对詹家的行动,这个詹灏,怕是被
急了,孤注一掷了。
他在赌,赌苍翟对她的在意,不会不顾她们子母的安危!
可是,这赌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詹灏给得逞,他利用自己,引苍翟来,定时事先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苍翟来,无疑是凶险万千,可是,苍翟会来吗?几乎是不用想,安宁也知道答案,那个傻瓜,为了自己,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心中浮出一丝担忧,但安宁表面上却是十分的镇定,按照节奏深呼吸着,她知道,她便是再担心苍翟,此刻当务之急,是要将孩子给生下来。
“当然,有你和你肚中的孩子在手上,还怕宸王殿下不来吗?”詹灏哈哈的笑道,笑声在房间之中回
,异常的诡异,目光落在安宁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嘴角的笑意亦是多了几分狠毒,“说实话,我还真是想看到苍翟的骨
,就这么没了,不知道他又会有什么反应?”
安宁眸子一紧,狠戾的道,“你要是敢动我的孩子分毫,我安宁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此时的安宁,犹如一个护着自己孩子的老虎,那气势,丝毫没有因为她此刻正努力生着孩子而减弱,反而让人觉得胆寒,就连詹灏也在那一刻,体身微颤了一下。
詹灏回过神来,轻哼了一声,“宸王妃不用急,詹某便是想动手,也不会在这里,宸王妃,你能不能生得下这孩子,还是两回事呢!等你生下了,我的手上不就多了一个筹码了吗?不知道对你万般疼爱,千般呵护的宸王殿下,在你和他的孩子之间,会选择谁呢?你说,我们等会儿就来做个游戏可好?”
阵痛如
水袭来,几乎要将安宁淹没,游戏么?
“好啊!做个游戏又如何?”安宁紧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詹灏想拿她和肚中的孩子来做游戏么?可不到最后,谁输谁赢,甚是谁是这游戏中的棋子,还尚未可知,现在,安宁只知道,她要平安的将肚中的孩子生下来!
安宁闭上眼,紧紧的抓住衣襟,不断的用力,心中祈祷着,“孩子,听娘的话,一定要平安出来!”
“啊…”正此时,房间中一声嘹亮的啼哭声赫然响起,传遍了整个房间。
“姐姐,生了…姐姐,生了!”碧珠双手抱着不着寸缕的婴儿,脸上难掩激动,还好,姐姐终于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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