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真打起来了,这一关算是过了
郝贝接到秦立国电话时,也才刚回到京都绿景。
上次受伤过后,她这体身就一直没有养过来的,昨天又输血,今天又这样一路折腾,回京都绿景时,真就差点撑不住了,千凤给扶上楼的。
也只是躺下,眼晴是闭不上的,闭上后就是秦立国盛怒的脸庞,说真的,郝贝这心里真难受。
手心手背都是
。
这不是别人,是对她好的秦立国。
因自己的身世,郝贝对秦立国是存了一个内疚的心理,就是想着自己要对秦立国好,很好很好才行,这样才能弥补生母丁柔对秦立国的愧歉。
所以很多时候,郝贝对着秦立国,什么都说好,只要秦立国说的,她都觉得好,这里面难免有这种讨好的心思。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吵,她当时看着秦立国那生气的样子,真的差点就同意了。
可是想到小瑜昨天的惨样,她是死咬着牙给顶了下来的。
这会儿看着机手上的来电显示号码,为难的咬着
片,眼泪啪啪的往下滚,就怕秦立国再说什么狠话,她怕自己真受不住的。
“喂…”强忍着泪意接了起来。
秦立国那边一听这声音就不对,叹气说了句:“好了,是爸不好,不该
你,你既然喜欢方桦,那有时间就带他回来吃个饭,总不能我见都没见,他就把我女儿拐走了吧。”
郝贝怔了下,这是逆转了啊?怎么会这么快?
“好,那爸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方桦说。”赶紧问秦立国的时间安排。
秦立国这边沉思了一下,要说见方桦,那时间多的是,而且是越快越好,可却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于是推了一下:“今天就算了,明后天吧,你们约好时间给我来电话,我最近暂时不出差。”
“好,爸,谢谢你。”郝贝这么说着。
秦立国笑了笑又说起自己去看裴瑾瑜了,并说裴瑾瑜没事,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让郝贝别有心理负担。
郝贝这下是真可以放心了,刚才一直忧心的两大难事如今都好像尘埃落定了一般的,所以抿着
角便愉快的睡了过去。
千凤在楼下煲汤,千山拿着机手给方桦去电话,说的是今天上午的活动范围,事无巨细的全都汇报给了方桦。
方桦那边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今天会回来,就挂断了电话。
…
方桦挂了电话,看一眼机手上的时间,这才悠哉的起
去洗澡。
刚洗了澡披着睡袍出来,衣服还没换呢,门便砰的一声被人给踹开了。
“方桦,你他妈的!”
是方槐,上来是干架的节奏!
方槐最近一直都在江州的实验室里做新的研究,昨天晚上临时接到柳晚霞的电话,说是方柳出事了,让方槐赶紧从江州赶过来。
方槐这就是刚从柳晚霞的别墅过来,看到方柳成那惨样,简直就恨死了方桦的。
这不就追来找方桦算账来了。
方桦并没有躲,方槐那一拳头直直的砸在方桦的眼窝处,咧了下嘴,可真是疼啊,在方槐的第二拳头上来时,一个侧身躲过,反手就给方槐回了一拳,比方槐刚砸过来的那一拳头还要狠。
方槐昨天开了差不多夜一的车,到今天早上才开到京都的,这会儿体力肯定就是不如方桦的,让打的往后退了几步,才刹出脚站定,呸了一口嘴里的血水,刀尖子一样的眸光死死的剜着方桦,好像要把方桦的皮
给割离了一般的狠戾神色,就那样绞杀着方桦。
方桦嗤笑一声,指了门口吐了一个字出来:“滚!”
方槐最讨厌的就是方桦这副高傲的神态,明明都是方家人,可方桦从小就特别傲,鼻孔朝天的那种。
方槐呢,因为是个私生子,从小对这些就特别
感。
刚来方家时,就明显的觉得方桦看不起他,就这样越来越不敢往方桦跟前凑,反倒是对主动上来示好的姐姐方柳喜爱有加。
如此这么过去二十来年了,方槐看到方桦这么傲的上天的模样,那真是打心眼里的恨啊,前仇旧恨加一块儿去了。
你有什么好高傲的,这个家里,谁不是奴隶,你就比我高一等了!
“呵,方桦你有什么好得意你,你再得意,那商媛肚子里的种不还是被…”
砰砰砰!
方桦出手快的厉害,方槐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方桦砰砰三拳给打倒在地。
方桦是打红了眼的,
子和儿子,那就是方桦的死
,谁都不能碰触的
忌之地,方槐这会儿提,那就是找死!
方槐让打惨了,方桦那是满腔的火意全朝着方槐开了。
管家这边在方槐刚进大少爷的屋子时就让保镖在外面候着了,也是知道怕打起来,可等真打起来了。
那保镖们根本都近不了跟前的。
这个小院子是方桦的居所,养在院子里的佣人保镖自然要是方桦为首了,那只要不是方桦受伤,他们就只看着的。
管家也是老管家了,看着方桦长大的,当自己儿子一样的心态,就赶紧去主楼通知方公道了。
那你这样打下去,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要是打死一个外人还好办,这打死的是方家的自己人啊!
方公道这人吧,不光对外人狠,对家人也不见得多仁慈,最忌讳的就是兄弟相残。
说白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节奏。
再加上方家折去的孩子太多,长大成人的也就这几个,所以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这几个孩子都得好好的。
方公道这边没有直接过来,是让身边跟着的大管家带着人去把这两人都给绑过来。
没一会儿,人就都到了主屋。
方桦还好,一个眼窝就是青的,嘴角挂了点彩。
方槐就惨了,直接就是让人抬着进来的,如果不是方公道派去的人制止住,那真的,方桦能把人给打死的。
“行了,你也不悠着点,小槐怎么说也是你弟,你就这样打他,是想把他打死的吗?”方公道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方槐也是无奈了。
你这孩子好歹面上功夫会不会做,这么狠的对手足兄弟,你让家里这些人怎么看你的。
方桦血红了一双眸子,眼珠子都瞪的圆圆的,那里面更是汹汹燃烧的怒火,桀骜不驯的模样,明显就是不服气,是真想把方槐给打死的节奏。
家里的医生给方槐检查了下,得送医院,怕是有内伤,还得拍片什么的。
方公道一挥手叹气道:“去吧,送医院,跟他姐感情那好,总爱一起住院的,就让他们作个伴吧。”
医生就问了下,送普通医院,还是送自家医院。
要是送自家医院的话,那用药啊什么的肯定比外面的好,好的自然也是快一点的。
但方公道却是摆了摆手说:“就送普通医院吧,都三十多的人了,也该上他们长长记
了,别当是方家人就可以随意的做一些事,连个规距都不懂了!”
人让抬走后,方桦握紧的拳头也慢慢的放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方公道跟前认错:“爷爷,我错了。”
方公道笑眯眯的问:“那,桦儿,你给爷爷说说,你错哪儿了?”
方桦抿着
,他认错只是迫于方公道,并非真的认错。
“爷爷,我错在没守规距,但我不后悔。”
按照方家的规距,方槐先动的手,还是在方家动的手,那就是方槐的错,只要方桦不还手,自有家法处置方槐的,可方桦也动手了,那这事就变了味的。
按着规距,那要处罚的话,两个人都要处罚的,你看把方槐打了个半残,让家里其它人怎么看?
方公道对方桦的直言不讳很满意,就在这一点上,其它孙子孙女儿都比不了的。
“行了,知道错了就成,以后万不可以这样冲动了。”
方桦应是,方公道就回了后院去,没提罚不罚的事儿。
…
午饭后,身边的管家就匆匆找来,满头大汗的说:“老爷子,不好了,大少爷他…”
方公道放下茶碗,看着管家不悦的斥责:“懂不懂规距了,打绕了姑
清修,你赔得起吗?”
管家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才看向坐在另一侧敲着木鱼的方怡澜,恭敬的喊了声姑
后,这才站在那儿等吩咐。
方公道这才满意了一样的,问什么事儿?
管家看着这佛堂,实在是说不出口。
要不方桦那会儿就说方家建佛堂不合适呢,是真不合适,特别是在佛堂里说祠堂中的事儿,那真是…
“说吧!”方公道催了一声。
管家这才说了,原来是方桦自己在祠堂领罚了的。
方公道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摆手:“他自己也大了,受不住就不会这样做了。”
管家又是抹汗,看向边上的方怡澜。
方怡澜原本敲着木鱼,从方公道上午过来,除去中午用饭的时间,全程都没停过。
这个时候,却是放停了下来,手快速的捻着佛珠,嘴里说着阿弥托福之类的,看向方公道说:“我记得,我离家前,晖儿都到了读书的年纪,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三哥,你这些年有没有想起过晖儿啊?”
方怡澜说的晖儿叫方晖,正是方桦的父亲,年纪轻轻的便夫
双亡。
方公道的睛底底有抹税光闪过,而后淡淡地开口吩咐管家去处理这事,罚过就算了,可别真伤了身。
…
方家的地下祠堂里,方桦光着膀子,行刑的是方家祠堂里一直看守的人,五星鞭扬起,轮下,脊背上就是一条血痕。
这会儿已经是第三鞭了,每一鞭下去,那都是带着血
纷飞的节奏。
行刑的人没敢真下死手就这样了,也是拖拖拉拉的就等着有人来阻止呢。
管家这气
吁吁的跑来时,第四鞭还未挥下,行刑的人跟见了救星一样,差点没哭了的。
方桦那可是未来方家的主人啊,他这把主人都给打了,那记不记仇另说,心理这关就过不去的。
方桦听到管家说的话,心中明白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这夜一加一天的,真心的,走出方家时,方桦回头,看着那上面书着的方字的牌匾,真有种从地狱走出来的节奏。
坐在驾驶座上时,只觉得后背生疼的跟
了辣椒水一样的,那是翻开的皮
沾到衣服时的痛。
他手里有药,止疼的,奇效,吃了之后就不会疼。
可他是不会吃的,这些年,很多次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这样的疼才能让他更清醒一点。
打个电话给下面的人,问了下方柳和方槐的情况,并嘱咐,尽量送到好的医院,不要怕花钱,让医院用最好的药。
这都是个面上功夫,不能落人口是的。
开着车子,本来该是漫无目的游
的,却是不自觉的开到了京都绿景。
这儿,现在还有他的——所谓的家。
方桦苦笑了下,有多少年没有过家了,竟然对这么一个临时组成的家,有这样的期盼之心。
下车,锁了车门往楼里行去。
路上有遇上邻居,有比较热情的大妈会打声招呼,方桦也是绷直了子身跟人点下头。
一直到了电梯里,才伸手握住扶手,后背辣火辣的疼,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
到了家门口,笃笃的敲了几下,千山便来开门了。
“大少。”
千山开了门客气的说着,厨房里的千凤也走出来,端着煲好的汤举了起来,那意思就是问方桦要不要喝。
方桦这会儿后背疼的厉害给千山使了个眼色。
千山便扶着他上楼,并对千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到了房间,方桦指了指药箱,让千山给他上药,并
掉了衬衫。
那边郝贝也是刚醒,睡眠质量很差劲,就这么一点动静,就醒了,心里也是挂着秦立国的话,所以知道是方桦回来了,想也没想的就过来了。
门没锁,所以手一伸就推开。
推开时正看到方桦掊掉衬衫,后背上那血淋洒的痕迹让郝贝当时就失声了。
方桦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郝贝那副无措的模样,怔了一下,扬着胳膊要把衣服穿上。
郝贝上前止住他:“方桦,你怎么了?你别动啊…”
方桦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郝贝没说话。
千山拿来了医药箱,这医药箱明显就不是普通家用的那种,连醉麻剂都有的。
千山就问了下,要不要用醉麻,不然清洗的时候,肯定是很疼的。
方桦沉声说不用。
郝贝看着眼晕,这是什么打的,居然能打成这样子,想问吧,可看方桦一脸痛苦的神色,也就没问出口。
“你出去。”方桦咬着牙对郝贝说。
“我,我有话跟你说。”不知道为什么,郝贝不想出去,特别是这个时候。
“大少,让姐小在这儿还能帮把手的。”千山在边上加了一句。
郝贝就赶紧点头:“对啊,对啊,我能帮忙的。”
其实她能帮什么忙,看着方桦的后背烂那样她就快晕了的。
可千山不这么想,让方桦先躺下,让郝贝给递个东西啊,这的那的,总之就是要让郝贝在这儿看着。
这是给方桦处理伤口的,结果愣是把郝贝给弄出一身的汗。
消毒的时候是郝贝帮着给弄的,开始时拿着镊子都手颤,后来慢慢的就好了,虽然用时有点长,可她一边消毒,千山给上药。
合作的不算太好,了胜于无的节奏。
千山在收拾东西时,郝贝就去洗手。
方桦这会儿疼的厉害,根本就睡不着,眯着眼侧眸看千山:“你有点多事了。”
千山笑了下打趣道:“大少有点心软了呢。”
“你!”方桦撑着手,眼看着就发火。
千山却是一点也不怕的开口说:“站在大少身边的女人,应该经历这些,我不认为我这样做错了。”
“出去!”方桦生气赶人出去。
千山收拾着东西退出房间时,正好与清洗完手回来的郝贝打个招面。
千山停了下脚步看着郝贝。
郝贝也看着千山,摸了下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千山笑了笑:“姐小今天表现的很
,是这个呢。”千山说着话竖起了拇指。
郝贝咧嘴就笑了,笑完又觉得有点囧,她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别人夸一句,就乐成这样了呢。
可是再走进方桦的房间时,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赶紧说。”方桦这人喜欢撑着,这会儿是真疼,疼的他火很大,想骂人,想揍人,就是想发
的那种。
可对着郝贝,他还得端着架子去当人前的那个方桦。
所以就想让郝贝赶紧的说,说完走人。
偏偏郝贝这会儿心里乐呵啊,她这人就这样,吃软怕硬,千山夸她,她想了下就是因为方桦的事情吧。
她刚才处理的很好,所以她想在方桦面前多刷点正分。
殊不知,方桦根本就不需要她这时候出现。
“那个,我爸,就是秦立国今天回来了,他打电话来,说是让我问问你的时间,有时间带你回去给他见见。”
方桦抬头看她:“就这?”
郝贝恩恩的点头,然后又怯生生的看着方桦问:“还有,我爸说小瑜现在很好,所以谢谢你。”
“还有吗?”方桦平静的问。
郝贝想了想,又问了句:“方桦,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了?”
方桦深
了口气,开口回答:“第一,明后天都可以见你爸,时间你自己定。第二小瑜的事情,完没完的也说不好,所以你不用谢我那么早。第三,不关你的事。”
郝贝很好笑的接了句:“那第四呢?”
“出去!”方桦接话,直接赶人,暗骂郝贝没良心,他都伤成这样了,这姑娘还笑的跟朵花似的,忒伤人了点。
郝贝摸了摸鼻子,无趣的出了房间,就见千凤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汁在门口,比了比里面…
千山在边上站着,给郝贝解释说这是千凤刚才熬的中药,对止血化于很有效果的,想让方桦给喝了。
最后是郝贝端着药碗进屋的,方桦听到声音就烦,抓了被子往头上盖,可因为是趴着睡的,手用力过蒙,把被子给一扯全扔地上去了。
郝贝放下药碗去给方桦扯被子,方桦睁眼看到郝贝愣了下,恼羞成怒的吼了句:“你又来干嘛?”
郝贝撇嘴,你瞅这人的嫌弃劲哟,她这不是关心她吗?
这人吧,有时候就有点
兮兮的,特别是郝贝,明知道方桦现在烦她,她还就一个劲的往人跟前凑。
被方桦给嫌弃的不得了,不过最后目的达成了。
方桦把那碗药给喝了。
喝是喝了,却是把郝贝好一顿的刺。
“你就知道这药是好的了?”
“你就怕千凤别有目的给下毒了呢?”
就这么地,把郝贝给刺的不行,郝贝这脑子也是转的不够快,愣是没看出来方桦到底几个意思。
反倒是为了证实这药没问题,还当了一把试药人,自己喝了几口给方桦看的。
这方桦才喝了的。
等郝贝送碗去楼下时,看到千山笑的跟开了花似的,才好奇的问了句,结果才知道方桦这货最讨厌的就是喝药。
看来刚才是被她给被
的没法了,为了赶她走才喝的。
郝贝在楼下吃了饭,跟千凤说话,大部分都是她说,千凤笑眯眯的听着。
晚饭后,郝贝要上楼呢,千凤才拿出机手来,给郝贝发了条信短。
“贝贝,大少为人其实很好的,以后你慢慢的会发现他很多很多的好。”
郝贝看着这条信短,再看看千凤,嘴角
了
,没有解释她跟方桦之间的关系,完全就是债主和还债人的关系啊!
*
裴靖东把裴瑾瑜交给苏韵看顾着后,又让艾米在那边也守着,这才腾得出功夫去一趟警局。
当初说是不找裴一宁了,这会儿又说要找,接他电话的民警都说不耐烦了。
而且对于裴靖东说的事儿,民警在电话里就给回绝了的。
这民警也是个老民警了,人家不玩那套虚的。
裴靖东这就得找人,找了关系,上面亲自给所长打了电话,所长又把那民警训了一通,民警这才不甘愿的给裴靖东回了电话,说有事所里谈。
裴靖东就不得不去趟派出所。
到的时候所里正吵的跟什么似的。
“靠,他们官官相护,青天白
的,你们这欺负老百姓呢!”一个满脸青肿的小商贩嗷嗷叫着,抓起自己的大包袋就砸了过去。
眼看就要砸中背对着裴靖东那人了,裴靖东一伸手,把人给拽了过来,躲过了那么一下,一个刀子眼甩过去,狠声道:“闹什么闹,有话不会好好说的!”
唐骥听这声音,转过头来,讪讪的笑了下。
你说他这倒霉催的哟,夜里刚出了个警,这早上换了衣服,正要回家,路过天桥看有人打架,就好心的上去了。
可巧的,是城管跟小商贩打了起来。
这城管不是别人,还是唐骥认识的一哥们,俩人打了一个招呼,唐骥本来想劝架来着,这小商贩却是连他一块儿打了,他就推了一把,小商贩就急眼了,大叫着官官相护神马的,扬言报警。
这不,三个人都进了警局。
这小贩子又是个贼的,知道不能得罪城管,到了这儿就说是跟唐骥打架来着。
唐骥认识那个城管,也就是个点头之
,这会儿怕闹大,一听小贩这么一说,就说自己是劝架的,就把唐骥和小贩子扔给扔所里了。
这小贩子这会儿就是讹上唐骥了,说脸上的伤都是唐骥给打的,非要立案不可。
唐骥这真是哑巴吃黄连,别提有多苦了的。
“怎么,你是他们领导了,你这来又是官官相护的吗?”小贩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完全就是个沾不得。
裴靖东今个儿心情很不好,很想给这人一拳头的。
忍了下来,嗤笑一声:“怎么着?你说他打你的,谁看到了?”
小贩子嗷嗷的
叫,说多少多少人都看到了。
“呵,真可笑了,他打你我是没看到,你打他我倒是看到了,你嚷嚷那么大声干嘛,来,这儿就是警局,立案就立案,谁怕谁的!”
小贩子被裴靖东这么一唬就有点怕了。
裴靖东一看就明白,早些年出任务时,没少遇上这种罪犯,特别是那缉毒那会儿,遇上真正的大佬都是不声不响的,就那些叫的最狂的,往往都是这副嘴脸,明明有罪,却虚张声势的喊着冤枉。
遇上这样的人,你就得比他狠,比他厉害!
裴靖东不怕得罪人,年轻时没少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这就练就一副火眼金睛,一看就明白了。
三两句的唬的那小贩子就不敢出声了。
所长知道裴靖东过来,特意先把那个负责裴一宁案子的民警给叫到办公室好一顿的说,到了这儿就听到裴靖东训人的话。
当下就让其它察警把那小贩给领到一边去立案,这小贩子这会儿倒是吓着了,就如实的说了…
说是跟城管打架了,唐骥不过是劝架的。
事都是小事,裴靖东跟着去了老民警的办公室,就说裴一宁的案子。
“这样,王叔,你看我是想请你帮个忙。”裴靖东就说了想让人家帮忙的事儿。
负责案子的老民警姓王,叫王权。
王权听罢,脸上就是一僵,这不是让他说假话的吗?
赶紧摆手头摇:“不行不行!我不能说这样的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裴靖东说王权给郝贝打电话,就说有裴一宁的消息了,随便说个地方,让王权带着郝贝去找裴一宁。
说白了裴靖东就是想把郝贝给支开,支离京都这个是非地,去外地一段时间,经费之类的,他来付,就当是请这民警带着郝贝去旅游了。
可这个民警也是个轴的,所长都应承的事了,他这儿卡壳了。
要不这么轴,也不会当了一辈子的察警,才是个打拐组的组长,人家这也是真干实事的,闷头干活的那种,所以才上不去。
这会儿对着裴靖东就那样,你说什么都不行,我是察警,察警不能知法犯法去说假话。
裴靖东就是怎么跟人说都说不通的节奏,气得肝疼的时候,王权提了一句:“你找我说,还不如让孩子的阿姨去说啊…”
“孩子的阿姨?”裴靖东一愣?裴一宁什么时候有阿姨了?
王权就翻了个号码,说这些时间一直跟这个人联系的,说是裴一宁的阿姨,跟人家妈妈是好姐妹的,一直在帮着他们找线索的。
裴靖东看着那个号码,有些眼
,不太确定,就拿出自己的机手拨了出去。
而后就看到机手上显示出的号码,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一时之间,有些东西似乎呼之
出,却又有点想不明白。
到底让人给拒绝了,不过也不算坏事,最起码是有所收获的。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就看到唐骥等在外面。
唐骥摸着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冲裴靖东答谢。
“刚才谢谢你了啊。”
裴靖东摆手,多大点事儿一样,看着唐骥也是头摇,你混的什么啊,连个小商贩都搞不定。
唐骥知道别人都怎么看他的,可他不在乎,人跟人的想法不同不是吗?
唐骥一向平民化,上下班都坐公
挤地铁的,这会儿就搭了裴靖东的顺风车,坐上车的时候很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个,你爷爷的遗物你领了吗?”
裴靖东点头,家里人领了。
唐骥这最近也是福尔摩斯小说看得多了,就开口分析了下他捡到的那一个东西。
裴靖东听着跟鸭子听雷似的,不得不打断:“你到底在说什么?”
唐骥就说了啊,你以为他刚才为什么没有躲过小贩子那一下被裴靖东给拉了呢,就是看到小贩子那袋子里装的东西。
可巧的厉害,这小贩是个卖收音机的,自己捣鼓点废弃的东西,组成新的,换个壳天桥上摆摊唬那些晨练的大爷大妈们买的。
那里面就有一个唐骥从裴家看到过的,半圆形状的东西。
后来裴靖东进去的时候,唐骥
着脸的问那小贩子那半圆的东西是个什么。
小贩子就说了,是信号传输器,不过是很古老的款式,现在都用
片的了,那个还是他从很旧的收音机里拆出来的。
所以唐骥就觉得裴爷爷的死是有蹊跷的。
具体怎么个蹊跷法,他这脑子暂时还没有想出来。
裴靖东一拐方向,变了车道,又一脚刹车踩了下去:“你是说我爷爷死的时候,你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有看到过信号传输的设备?”
唐骥纳闷,照实说了,你们遗物也能看到的啊。
裴靖东打电话回去问管家,爷爷的遗物,特别是从警局领回来的。
管家当时就回了,也只有老爷子身上带的金戒指领回来了。
没有其它的东西。
裴靖东看着唐骥,不确定谁说的是真的了。
唐骥这脑
大开,就说这管家也许有问题。
裴靖东看一眼唐骥,就跟唐骥一起去警局证物科。
调了当初裴爷爷清理案的物证登记记录,看到那记录时,唐骥都瞪圆了眼,怎么可能,他明明看到有那个东西的,还是他亲自装袋的。
问了证物科的同事,说这个案子结的早,当时理办人员是临时借调过来和几个实习生,所以…
能查,但查起来费些时间。
跟唐骥分开之后裴靖东坐在车子里好久,整整
了三
烟,才摸出机手来。
划到通话记录这里,这儿有刚才自己打出去的一个通电话,可能没通,但号码在这儿的。
凝视了号码几秒钟,拧着眉头拨了出去。
…
宁馨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时狠狠的一惊,接了起来。
“领导,找我有事儿吗?我请假了。”
裴靖东冷哼一声,狠
了
手上的烟,皮笑
不笑的说:“对啊,我倒是忘记了,你请假了呢。”
宁馨让裴靖东这一笑给弄的
不是味的,她这会儿在车上,说话不太方便,所以…
“那你是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我还有点忙。”
宁馨这就是不想跟裴靖东说话的节奏。
可裴靖东却是喊住了她:“宁馨,你们把我当傻子的吗?”
“什,什么?”宁馨的声音有点颤抖。
裴靖东冷哼一声:“在哪儿,旅游呢吧,去云南了?”
“呃,你,你,我…”
“宁馨,别他妈的把我当傻子行吗?你们一个个的这么耍着我跟郝贝好玩儿吗?”裴靖东的声音里有着一种难掩的
戾。
“宁馨,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或者为什么这样做,现在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想知道裴碧悠是死是活,就得听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宁馨那边出声反驳。
“宁馨你放心,我不让你杀人也不让你放火,只想让你帮个忙人,你带着郝贝出去一段时间,等我这边事情办完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以亲口告诉你。”
“裴靖东,我没有,我没有要找裴碧悠的。”
“呵,那不是为了裴碧悠,就是为了裴一宁,那么你就行行好,沈
和我爷爷到死都设计着让郝贝来养裴一宁,就算了为了裴一宁好,也不能让郝贝出事不是吗?你就把郝贝带出去…”
“哎,我怎么带啊,我真没你说的那样,我就是跟姚修远在旅游,他最近要搞个旅游项目,我帮他来云南考察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行行行,我知道,我去查,肯定就有这事,宁馨你不傻,我也不笨,就当是求你知个忙行吗?”
…
不管宁馨同意不同意,裴靖东都把这个事扔给宁馨了。
宁馨说不是为了裴碧悠还说得通,可要说不为了裴一宁,那民警说的话都是假的啊?
所以宁馨很恼火的给郝贝打电话了。
郝贝接到宁馨电话时,正跟方桦说着明天回去看秦立国的。
“宁馨?”
接起电话还很吃惊,好长时间没有宁馨的消息了。
宁馨那边就说了,说她这会儿在云南呢,跟姚修远本来是来这边考察项目的,然后就听来了一个消息。
说是这边有一个犯罪团伙,专门搞人体器官卖买的那种,是人贩子关系网的头目,可能很快就能找到裴一宁了。
郝贝一听就高兴的站起来了,眼泪汪汪的对着电话着急的问:“那真的吗?警方的人去了吗?”
宁馨就说警方那边现在也收到消息了,不过察警办事一向按规章,所以可能会慢一点…
宁馨很会说话,也摸清了郝贝的秉
,又是故意勾着郝贝的。
所以郝贝很快就着急了,宁馨又说姚修远这儿认识的有人,可是姚修远不见得会帮忙这样那样的。
话里话外就是她自己一个人,最近体身不好,也不能狠跑这样的…
真是没几句就把郝贝给勾的张嘴就来:“宁馨,你告诉我你们在云南那里,我去找你,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去找一宁。”
郝贝这挂了电话,就激动的不得了。
方桦在边上听了全程,眉心轻蹙着,没反对,却是开口说:“你要去云南,那也得先带我回去见过你爸吧。”
郝贝想也是。
这人是个行动派,当下就跟秦立国打电话。
秦立国那边裴靖东打过招呼了,就说了或许会先把郝贝弄离京都一些时间。
所以秦立国一听郝贝要去找裴一宁,表达了自己莫大的支持,并说会让秦佑安支援点人手跟郝贝一起去的。
郝贝跟秦立国约好了第二天带方桦回去。
“行了,看你,激动的又哭又笑的,我教你的全白瞎了的。”方桦皱眉看着眼前的郝贝,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教她再多也不行啊。
郝贝赶紧抹眼泪,跑去洗脸。
方桦修长的五指笃笃的敲在茶几上,另一只手转动着手中的机手,心里默数着几个数字,似乎在等着什么…
终于,划动的机手滴滴响了两声。
方桦划开屏幕,看到上面的信短,勾
一笑,看来他猜测的没错。
都说了爱情最要不得,为了爱情啊,这些人变得都不是他们自己了…
收起机手,方桦站起身,喊郝贝,他要出去,搭配衣服这事千凤早就教过郝贝了。
郝贝很听话,给方桦准备好了衣服,包括领带都是郝贝给打的。
这还是郝贝第二次给方桦打领带,比之第一次,心态已经好很多了,打的不是很好,打完后还让方桦嫌弃了一会儿,并罚她在家里打六十次领带。
依旧是铁灰色的西装,冷硬的面容,约的地点是他一贯爱谈事的场所,一家高级会所,并且绝对是他自己可控的范围之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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