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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总是缘(大结局)
 慕炙一如他所说的那样,披上战袍,领着大月万千好男儿,亲赴战场。

 分别那,皓悬空,闪耀着万丈光芒,照在慕炙一的身上、脸上,增了不少英俊之sè。沈弱水头一次看到这般刚的她的夫君,尽管面临着分离的苦痛,她还是不由的为着慕炙一感到自豪骄傲与心动。

 她的夫君骑着高头大马,手中长剑抬起,便让众人俯首称臣,同他一齐高呼,士气如虹,震彻天地。沈弱水顿时有种莫名的归属感。

 而后,她轻抬罗裙走到他马下,本有千言万语想要叮嘱,可看着他的眼睛,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原来竟是这种滋味。

 请你务必珍重自己,不敢阻挠你冲锋在前,可千万当心,想想你的儿是如何盼着你。

 心中盘算着这些话,刚要说出口时,眼前突然一黑,然后上传来热热的温度。

 再熟悉不过的触觉,此时却让她心惊不已。天!他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

 她娇羞不已,却忘了伸手推开他。谁又能说她不期待,不开心呢,大不了从此躲在双宿宫里不出来了吧。

 总算理智还在,慕炙一的“绵”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旁边没人说什么,更别说阻止。可这一双双似看非看的眼神就足够压力了。余光中似乎瞥到那些人朋友戏谑的目光,沈弱水立马低头,红晕染了半边脸。

 耳鬓厮磨间,那人轻轻在耳边念道:“知你如我,定珍重自己,卿亦如是,等我回来。”

 沈弱水不曾抬头,却轻轻点了点头。慕炙一叹息,努力收回目光,拉起缰绳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那个傻瓜,以为看不见就不知道她正在撒金豆了。

 弱儿,三个月,最多三个月…

 第一个月,沈弱水在宫中偷得浮生半闲,偶尔出门散散步,倦了便练练字,或者跟着小樱、心竹她们学刺绣。尽管总是把老虎绣成猫,倒也算能打发时了。而她唯一期待的事情,就是从前方送来的家书。一封一封无不诉说着思念。知道他很英勇,也知道他毫发无伤,就能让她高兴上好一阵子。说到战略,她也免不了找慕清一和韩凌说说问问,是不是这么能行。这些日子,倒是让她多读了些孙子兵法。韩凌夫妇来时总要说笑,说这肚子里定藏着个盖世英雄。将来名扬天下,不在话下,毕竟还在娘胎就跟着读兵法了。

 而慕炙一在战场几乎是脚不着地。战前忙着鼓舞士气,谋划战线;战时忙着冲锋陷阵,敲响战鼓;战后又要安抚伤兵,不得休息。他最安生的时间便是握笔写信的时候了。想着远方的子此时正摸着肚子想他,嘴角总会不自主扬起。好几回被人看见,将士们还以为他这是想到了攻克敌军的好主意了,也跟着乐呵。

 第二个月,沈弱水慢慢有了妊娠反应,还是散散步,练练字,刺刺绣。只是越发呆不住。偶尔用膳时,闻一下就会干呕起来。宫中的御医们时刻准备着应付沈弱水的各种反应。这种提前的妊娠反应于是受到了众人的关注。只是一段时下来,这样的症状始终没改变。给慕炙一的回信里只字片语带过这件事后不久,太医院与御膳房里所有人绞尽脑汁,是献媚啊。私下里有人传说,上头给的命令,能减轻皇后妊娠反应者,赏一千两银子。这些沈弱水是不知道了,只是每应付起这群人来,头疼不已。没人时,沈弱水会对着孩子说上一个时辰的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可一句一句却是没有停下。

 慕炙一越发骁勇,加紧了备战。偶尔杀杀敌,烧烧粮草,劫劫俘虏什么的,也是没闲下来。将士们自然折服于他。让他们甘心屈膝下跪的人如果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那跪得也就不冤了吧。

 第三个月,沈弱水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妊娠反应没有减轻,反而更厉害起来了,几乎是见着能吃的东西,就能呕上半天狂狮少帅全文阅读。双宿宫里的宫女太监无聊时就开始打赌,赌沈弱水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你一文我一文的,然后,小樱霸气压下一两银子,道:“我赌是对龙凤胎。”沈弱水知道后,嘴上没少骂:这帮兔崽子,竟然拿我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可她心中却是多加了一句:我赌一百两,赌我生对双胞胎。练字不成,刺绣不成,沈弱水便执着起散步来了。毕竟眼下只有这么一件有益身心又行有余力的事情可以做了。于是,沈弱水终于摆了路障的‮份身‬,宫里能走到的地方都能记下路线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越发盼着远方的归人。

 慕炙一终于歼灭了敌军,除清了余,平镇了契辽,再次签下盟约。带着与他打下胜利的战士们回国见父老乡亲。

 第三个月的尾声,沈弱水终于回了她的丈夫,她的征人。

 只是礼上,她见到了另一个人。慕炙一之前的书信中其实都有提过哈顿,这场仗本就是月国和大单齐心协力打下的。只是沈弱水也不知是没看到还是刻意没注意。这回看到那人,着实吃了一惊。

 哈顿的目光在沈弱水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到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是她的孩子,却也是他的孩子。心中淌过酸,他极力忍住,还是笑着与沈弱水打招呼,就像阔别多时的旧友一般,全不提从前种种。

 沈弱水也是难得糊涂,双方囫囵枣了一番。

 “许久不见,公主别来无恙。”哈顿与沈弱水打着招呼,却不以皇后称之,只愿唤其出嫁前的名号。一旁嗖嗖的冷风袭来,他全部无视。

 沈弱水倒不在意。“多谢大汗挂念了。一别便是一年之久。大汗变了不少。”

 “哦?不知本汗哪里变了?”

 “嗯…变成了。”终于会说人话了。

 哈顿猛然一笑,偏头看向沈弱水。俏丽的侧脸就在眼前不远处,因着为为母,滋润不少,妩媚不少,更添韵味,与从前一样夺人眼球。他看得一怔,眨眼后却释然不少。若是她不即将是孩子他娘了,一定要再争上一争,如今,还能见着人,总是好的,该足了。

 “年岁增了,自然要成的。”

 两人又是说又是笑的,慕炙一当着众人的面不能光明正大吃干醋,可也不会委屈自己。散了众人,他便以与子叙叙旧为由拉走了沈弱水。

 而贴身太监顺子则被打发去带哈顿熟悉皇宫了。某太监于是很察颜观sè地在随便参观了一下御花园之类的地方后,将某大汗带到了双宿宫门外。言当初花费多少jīng力打造这么个宫殿,言帝后如何情深不悔。某大汗挑眉,看了看双宿宫的牌匾,然后回头盯着某太监,似笑非笑。某太监强颜欢笑,看不见的另一个侧脸冷汗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双宿宫中,慕炙一倒是悠闲无比,将美人揽入怀中,手在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轻抚,心下暗叹生命的神奇。

 “孩子乖吗?闹你了吗?”

 沈弱水轻笑:“不乖,闹了,你当如何?”

 “该教训啊。这世上啊,弱儿第一,然后才是孩子。让你遭罪,就该好好教训。”

 “…从战场回来的男人,都这么野吗?”

 “…你确定这叫‘野’?更野的还在后头呢,你等着吧。”

 于是,那天晚上,沈弱水清楚地明白了在战场泡过的男人不仅无畏,还无

 双宿宫的大上,哦不断,低吼不断,责备声不断,咒骂声不断,偶尔夹杂安抚讨好声,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翌早朝,慕炙一将哈顿以另一种‮份身‬介绍给了参加早朝的群臣魂兵之戈最新章节。

 “大单汗王就是十多年前黎氏的后继人,也就是静敏太后的独子,先皇的子嗣,朕之亲兄弟。”

 此言一出,举朝哗然。

 “龙嗣之说,非同小可,臣等不愿皇上受蒙蔽。斗胆请问,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呢?”王太傅打了头阵。问题似在问慕炙一,眼睛却紧紧盯着哈顿。

 哈顿轻勾角,放肆地掏出母亲的遗物,大单先汗的亲笔留书,扔在王太傅面前,态度傲慢至极,直将王太傅气得面sè发青。

 “这些东西又能说明什么?遗物即便是真,也不能证明你是先皇之子,大单先汗的留书更不可信,左右人已不在了。即便是在,恐怕也不能取信于人。汗王若要足月国皇室,还有其它物证吗?”

 “物证嘛,没有了。”话音刚落,只听王太傅一声轻笑。哈顿却是不恼,接着道来:“不过倒是有一样东西,只要这个能对上,就完全没问题了。”

 “是什么?”

 “王太傅学识渊博,是否听说过滴血认亲呢?”

 王太傅皱眉,因为明白了哈顿的意思,也因为不知道他这般自信满满是有什么准备。

 “既然各执己见,不如就依滴血认亲吧。朕亲自来,就不怕有人怀疑了吧。”

 这话说出口,反对的声音顿起。

 “皇上,不可啊皇上,怎能轻易伤及龙体呢…”

 “无妨,只消几滴便可,上战场时也不是没过的。来人,去准备碗和金针。”

 等准备好东西后,为了检查水是否有问题,慕清一也贡献了几滴血。慕炙一取血时,众双眼睛盯着,然后,见碗中的血融在了一起。

 接着轮到哈顿了。他取血时仍旧是众人盯着。只是与慕炙一的情况不同。人家取血,大伙儿看的是那只手,他取血时,大伙儿看的纯粹就是那血。果然都是群白眼狼。也不想想契辽之战也有他的功劳在啊。

 在所有人的期待下,碗中的血开始窜,再汇,最后成了分不开的一团,朝堂上顿时安静了。

 早朝之后,月帝封大单汗王为昊王,改其姓名为慕昊一。大单从此归顺月国,以藩镇形式存在,仍然由慕昊一管理,且直接受辖于皇帝。

 三月后,月帝大肆变动朝政,凡元老,或多或少牵连其中。月帝yù于朝堂之上大换血,老臣不满,众老臣跪于御书房前表示反抗,绝食绝水,间连有人晕倒、休克。帝大怒,罢朝以对。三后,御书房门开,月帝特发诏书,深责其咎,自觉无经世之才,决意退位于昊王。

 诏书下达后不久,月帝与皇后齐齐失踪,寻觅多时无果。国不可一无君。安郡王携宗室百官上奏,望昊王继位,昊王拒。再奏,再拒。三奏,昊王立下条约,若两年内未保得国泰民安,未使国库丰盈,边境安稳,自愿退位让贤。

 两年之后,月国更显昌盛,昊帝亲上皇陵祭拜先祖,立下承诺,造福百姓。登基大典方行,举国同庆。

 昊帝三年选秀,属意左相之女杨月真为后,帝下谕,遭拒。又一年,昊帝散尽后宫粉黛,娶杨氏入宫,废妃嫔制。民间传说,杨氏书房长挂一联: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昊帝四年春天,安郡王府诞下小世子,众人来贺。忽闻一小厮送来贺礼。安郡王启封,只见纸上题字有:弱水三千,炙取一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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